"这、这里有些见面礼,送给各位吧。"愈希望自己镇定却愈不能控制,裴钰书紧张得手心冒汗,赶紧吩咐
四喜把绸缎布匹及胭脂水粉分赏给嫔妃。
"谢皇后娘娘。"嫔妃们异囗同声向他道谢。
待她们离去后,裴钰书立即向后瘫在椅背上,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老天!这种场面真是比领军打仗还难捱!
即使大敌当前也能从容应付的自己,面对嫔妃复杂而带有挑衅的眼神时却如坐针毡般无法应对。
隐约感觉即将有场风暴发生的裴钰书不禁叹了囗气,他实在没兴趣与女人争宠啊!
"皇后娘娘居然是个男的,真不知皇上在想什么。"周美人不甘心自己输给一个男人。
"他怎么比得过我们,要当皇后娘娘也是柳昭仪排第一顺位。"王婕妤附和着,她也想不通皇上心里在想什
么。
"你们别这么说,他会成为皇后一定是有原因的。"柳昭仪神色复杂地说出她的观点。
"可是,你们不觉得皇后娘娘长得很俊帅吗?听说他是出击匈奴屡战屡胜的不败将军呢。"陈婕妤一脸发花
痴地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对呀,而且他赏的绸缎及胭脂可是宫中最高级的呢。"赵美人也喜欢他俊帅又爽朗的气质,皇后娘娘真的
与众不同。
"真的好想跟他谈一场恋爱呢。"陈婕妤的花痴病又发作了。
"喂!你别胡思乱想,若皇上知道会被杀头的。"周美人警告她别胡说八道。
"只是想想也不行哦。"陈婕妤娇嗔地抱怨,连做个梦都不行吗?
"行!只要别说出来,随你爱怎么想都成。"周美人不理会她明显发花痴的春心荡漾模样。
嫔妃们就这样一路嬉闹着回自己寝殿去。
【第二章】
"钰书,朕临幸你时有没有感觉?"睇着怀里困得眼睛快眯成一直线的裴钰书,刘珣故意在他耳畔呵气,一
阵阵热气搔得他好痒。
"嗯......什么感觉?"他反射性地伸手推开打扰自己好眠的人,随口说出连自己都没听清楚的话。
"就是这个感觉呀!"刘珣的大手在他胸前的小巧果实上轻捏了下,惹得他一阵战栗,猝然清醒。
"放开我啦!有、有没有感觉你会不清楚吗?"裴钰书脸庞瞬红,睁开双眸瞪着他,对他的多此一问感到气
恼。
吵死了!睡得正好时就爱烦人!
"朕想听你亲口说嘛!"不安分的大手在小巧果实上按压搓揉,挑逗他的情欲。
"你别这徉啦!"裴钰书握住他的手,阻止他引燃可能一发不可收拾的欲焰。
尽管他想不通皇上为什么对他特别执着,可是,男人是很冲动的。只要情欲被挑起。没得到抒发是很难平
息身体里那把炽热燃烧的熊熊烈火的。
"快说嘛!"另一手滑向下腹最敏感的地方,覆上欲望前端按抚着。
"有......有啦!"
以他缠人的个性,若不回答今夜恐怕就别想睡了,裴钰书把头埋进他的坏里,停了半响,才满面晕红地迸
出这几个字。
"真的?是这样的感觉吗?"
修长的手指滑向他背后的私密处,在入口摩挲后进入幽穴,因方才的情事而被充分润泽的甬道轻易便敞开
,欢迎他再次的莅临。
"嗯......不、不要啦!"裴钰书欲振乏力地喊出声,拒绝的语气因暖昧不明的呻吟而显得更加无力。
"来嘛!朕会让你更有感觉的。"刘珣将他的拒绝解读成欲拒还迎的意思,直接压在他身上。
"我、我不要......你搞错了啦!"裴钰书手脚并用地欲推开黏在身上的八爪鱼,可是,全身的力气仿佛被
抽干似的完全无法使力。
"住、住手......不......啊......啊!"话还未说完,即被一波又一波来袭的欲浪给卷得头晕目眩。
寂静的夜里,惹人心痒的呻吟与喘息声传遍了整个寝殿,伴随着醇厚沙哑的粗重喘息,更加撩人心弦。
从来没有赢过刘珣的他,这次当然也还是落败。
平日,刘珣每届五更即已清醒更换朝服上早朝,裴钰书总会睁开惺忪的双眼目送他离开寝殿。今晨,因昨
夜过度的欢爱而累瘫了的裴钰书,不但过了五更仍未清醒,而且总觉得身边有人紧紧靠着他。
"嗯......啊!皇上你怎么还在这里?"裴钰书蓦地睁开双眼,正好迎上刘珣带着微笑的目光,他讶异地看
着皇上,都已过了五更,为何皇上仍在寝殿未上朝?
"今日可是休沐啊,你忘了?"
"休沐"即是汉朝的皇帝与官员不用上朝办公的假日,每五日一轮。
"啊?"他真的完全忘了。
每到休沐之日,裴钰书即非常烦恼,皇上一定从早缠他直至夜幕低垂,换句话说,皇上的假日则变成了他
无法休息的日子,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他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皇上每日五更即起,常忙到深夜,他竟还有体力与时间要自己侍寝,而且,最后累
瘫的人一定是他,绝不会是皇上。
夜夜缠绵虽然累,可皇上上朝后他即可获得短暂的休息。今日......甭想休息了,裴钰书不禁在心中叹了
口气。
"怎么?不喜欢联陪你?"刘珣伸手揽过他的腰,将他往自己的坏里靠拢。
"不是。"其实他并不讨厌皇上的碰触,更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
说真的,他不但早已习惯了侍寝,而且还满享受其中的欢愉,只是,他绝不能告诉皇上实情,就怕皇上心
情大好一定会更努力地临幸他。他真的担心皇上那仿佛永无止境的需索会让他精尽人亡。
"你累了,朕为你净身。"刘珣支起身披上外袍,欲拦腰抱起他。
他不愿裴钰书那完美的躯体被人瞧见,即使是宫女内侍也不准,每次欢爱后,他都坚持由自己为裴钰书净
身。
尊贵至极的皇上为了他竟做到这种地步,说他不动容是骗人的。
可是,他绝对不能告诉皇上自己的心情,要不然,他一定会得寸进尺的。若非他是个武将,身子骨硬朗,
哪里禁得起皇上夜夜火热激情的临幸。
裴钰书的脸颊浮现两朵红云。"不用了啦,我自己可以......"
"别害羞,还是朕来吧。"刘珣直接打横抱起他往浴间行去,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钰书,你好好休息。"
净身后,刘珣为裴钰书换上干净的衣裳,温柔地将他平放在床上,因昨夜欢爱而凌乱不堪的床褥早已换新
。
裴钰书因皇上的话语而惊讶得瞪大双眸,"皇上,你不......"继续昨夜的事了?
对上皇上复杂而若有所思的眼眸时,他忽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件蠢事,这不就表示自己很期待他的临幸吗?
"你不是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恢复体力后才能继续缠绵啊。
刘珣坐在床沿,在他唇上啾吻了下,抚着他的俊毅脸庞怜借不已。
"嗯。"
难得皇上今日愿意放过他,不好好补眠怎么行呢?虽然,内心有着些微的、小小的失落,他还是闭上双眼
徐徐沉入梦乡。
* * *
未央宫宣室殿内,传来阵阵如雷贯耳的狮吼。
"不要!我绝不去!"
裴钰书面红耳赤地与刘珣争辩,虽然他喜欢皇上的碰触,那并不表示他愿意承认自己是皇后啊!
何况,他可是沙场武将,铁中铮骨的男儿,被皇上强封为后已是笑话一桩,若去参加亲蚕仪式,岂不贻笑
天下!
那等于宣告自己是当朝皇后啊!他怎么会不知皇上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中国自古以农立国,各朝帝王皆重农桑之事,遂于每年初春时分会举行皇帝亲耕、皇后亲蚕的仪式,目的
在于做出榜样,鼓励发展农业生产,注重农桑,体恤黎民,轻薄赋役。
汉胜帝刘珣于未央宫东郊率领公卿大夫、朝中大臣等亲自扶犁耕于籍田。
"皇后"裴钰书则须领导殡妃、公主、公卿夫人,以及朝中大臣之命妇至未央宫东郊苑中祭拜蚕神,亲手采
桑喂蚕,以劝蚕事。
早在黄帝时代,自嫘祖发明养蚕缫丝后即被尊为蚕母神,因此,亲蚕仪式历来皆由女性主持,而皇后原是
女性,自是不会有任何问题。可裴钰书是个男儿身,问题就来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主持亲蚕仪式必须穿皇后的祭服,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他可是堂堂男儿身,铁中铮骨的汉子,要他如何穿上皇后的祭服啊?
岂不成了不伦不类?
"钰书,历朝亲蚕仪式皆由皇后主持,你是当朝皇后怎能不去?"刘珣好言相劝,唯有主持亲蚕仪式后方能
正式召告天下皇后的身分,他可是挺期待的。
"我不要!又不是我自愿当皇后的!"
此话一出,刘珣表清顿时变得阴沉,裴钰书虽慑于他阴暗不定的脾气,但他绝不妥协。
"如果你不去,朕便在宣室殿......临幸你。"刘珣语带威胁,若他敢再拒绝,他一定有办法让他不得不去
。
"你!"这个霸道又混蛋的皇帝!
他竟敢用这种事来威胁他!裴钰书气得满面通红,如鹰隼般炯炯有神的黑眸狠狠瞪视刘珣。
其实,他已很久没有对皇上怒目相向了,但这次他完全无法接受皇上要他做的事--要他这个所谓的当朝皇
后主持亲蚕仪式。
平日,若没有刻意强调或突显此事他常会忘记令自己尴尬的皇后身分。
只是每次争执一发生,自己从来没有一次是占上风的,不是被他强压在床以身体来表示歉意,再不就是用
霸道的高压方式强迫他屈服。
可恶!裴钰书压根儿不愿承认自己斗不过他,只得把所有原因归咎于他是个霸道混蛋、任性妄为的好色皇
帝!有谁能斗得过贵为九五之尊的恶霸?
"还说不去?"刘珣按住他的双肩,迎着他的怒目,饶富兴味地凝视他。
"哼!"裴钰书气得满脸通红,撇过头不理他。
"不理朕?好,朕可要为你宽衣了。"
刘珣伸手址住他袍服上的衣带,吓得他立即隔开刘珣按于衣带上的手,频频向后退开。
"不要!不去就是不去!"
挣开刘珣的钳制后,裴钰书的倔脾气此时竟莫名的冒起,仍是一副死鸭子嘴硬,哼!他绝对、绝对不要去
!
"哇!你要做......唔!唔!"
刘珣不再与他争执,直接以行动表示,一个箭步向前抱住了裴钰书,狠狠堵住他不听话的嘴,灵舌强硬撬
开他紧闭的唇齿,舌尖深入,轻易攫住他意图逃躲的舌叶,与之交缠卷绕。
"唔......唔......"裴钰书禁不住他激烈的挑逗,炽热的吻令他神智几乎飘然离去。
"哈啊......哈啊......"裴钰书抚着胸大口喘气,他快被搞得没气了。
果然,吻了他,他的气焰立即变小了,若对他更进一步,他是不是就妥协了呢?
脑海中的想法刚起,刘珣立即自动解开裴钰书的腰带,整件袍服瞬间散开,修长的手掌伸进中衣内覆在他
胸前的茱萸上揉捏逗弄着。
"嗯......不......不要......"皇上到底在做什么啊?在这对立的火爆气氛下他竟然......
"还要说不去?"刘珣的手滑至下腹部,隔着贴身衣物覆上他的欲望挑逗、揉捏、按压着。
此时,裴钰书忽然痛恨起自己那完全熟悉并期待刘珣进一步动作的身体,他的欲望已被挑起。可恶!
"还嘴硬?"明明已被挑起了欲焰,他何不干脆地点头妥协并要求朕临幸他呢?
"不......啊......"
刘珣的修长手指故意在他的欲望前端轻弹了下,这令他更无法忍受地几乎抵达顶点,想要释放激情。
"皇上!您在这儿......奴才找您......"
焦急的四喜不小心闯进了宣室殿,他找皇上可找得辛苦,这会儿好不容易找着,可是这气氛好象有
些......暖昧,皇上扯着皇后娘娘半敞的衣襟,一只手还覆在他的裤档间,皇后娘娘满面红晕,眼神含怨
地瞪着皇上,不,应该是眼神含媚吧。
惨了!他好象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画面,这该怎么办?
怎么他每次都打扰了皇上的好事?上次逃过一劫,这次还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吗?他的小命该不会要玩完了
吧?
"四喜,怎么了?"这小子,不是告诫过他不准再打扰朕的好事吗?
刘珣转头瞅着不识相的闯入者,一手紧握住裴钰书的手臂不让他挣脱。
"皇太后找您......"四喜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皇上与皇后娘娘的表情。
"知道了,下去吧。"刘珣挥手将四喜遣下,被他这么一搅和,兴致全没了。"你去是不去?若不去的话可会
有更多四喜闯进来,甚至连朝中大臣也......"刘珣双手钳住他腰际,低沉性感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决定
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哼!去就去!"反正被强封为后已颜面尽失,也不差这一项。
裴钰书不愿再与他僵持下去,为了一个无法赢得最后胜利的争执而大动肝火,只会显得自己很蠢。
"这才是朕的好皇后嘛。"刘珣在他气得通红的脸上轻啄了下。
裴钰书瞪了他一眼后赶紧将衣服整理好,头也不回地离开宣室殿。
恶心肉麻的话令裴钰书在跨出宣室殿时差点因踢到门槛而跌倒。
他都不会害臊吗?
钰书害羞了,他的脸庞此刻一定红似火。
刘珣心情颇佳地直往长乐宫前进,四喜紧跟在他身后。他一路想的是与亲爱的钰书打得火热的激情模样,
压根儿忘了每五日要向焦太后问安的事,他已超过好几日未至长乐宫问安了。
不过,即使太后责备他忘了规距,以他狡黠多计的心思与机智,定能轻松摆平焦太后。否则,当初如何诓
得她同意自己封男子为后呢?
刘珣内心着实感谢太后容忍任性的自己立钰书为后,他才能专心朝政,勤政爱民,要不,他实在很难对无
聊的政事起兴趣,当然,也就不会成为一代明君。
* * *
一弯月牙儿高挂于阴暗的夜幕中,散发出冷白而柔和的光芒。三更时分,舍人在未央宫中传漏报时。
刘珣支起上身斜倚在龙榻上,屈起单膝,一手抚着裴钰书沉睡如稚子的俊朗脸庞。
藉着昏黄的烛光,温柔地凝视着好梦正酣的人儿,嘴角噙着一朵绝丽的微笑,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钰书,即使夜夜春宵,对你,朕似乎永远都无法满足这仿如无底洞的心哪。
你可知朕对你的心十多年来从未曾改变过?除了你,已没有人能在朕的心湖激起任何涟漪了。
身体纵然疲累,神智纵然尚沉于梦中,可身体却因有人紧贴着自己而不自觉地有反应,然后,贴在自己身
上的温度仿佛有意识似的移动着。
倏地,一阵战栗自身体深处传来,令人熟稔的温热随即充实着体内。
裴钰书猝然睁开双眼,茫然地瞅着刘珣,"皇上,你在做什......啊......"他的双腿被抬高分置在他肩上
。
皇上竟然趁自己熟睡时对他......方才不是才结束不到一个时辰?
"不要啦,好累......嗯......"
即使累得全身瘫软无法使力,可是他的欲望仍然精神奕奕地抬头挺胸,裴钰书不禁啐骂着不中用的自己。
"凝视着你毫无防备的睡颜,朕今夜又想要你了,来嘛,再陪朕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