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道:“谁说我无名了,估计明天我就该无人不知了!”
那对眼眸盈盈一笑:“……公子所言极是!”
说着倒了杯茶,粉色印花长袖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手,带着优雅的节奏,对着我浅浅一笑:“公子请喝茶。”
“谢谢!”不疑有他,我装作品尝的样子小口喝下,“不过——虽然不甚明显,但你手指上的茧不太一般呢!”
抬起手,她疑惑的看了看:“哦~你说的是这个啊!是终日练琴的关系吧!倒让公子你笑话了。”
“不是说指腹,是手指横纹的位置。”弹琴能用到那个位置吗?难道是新式弹法?
“这个……”珍惜的摩挲着手指,给了我一个微笑,“公子觉得呢……”
“你……” 刚想说什么,却觉得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昏倒前最后的意识就是——这女的原来也能笑得这么恶?!
TNND,偶好歹也学过医术呐!怎么这么容易就被药撂倒了?!!我的颜面……啊啊!!
这是我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奈何感叹与事无补,只能先做点实在事。
看看,虽然黑了点,但好歹我这辈子有双夜猫子眼。抱歉现在才说明,不能怪我啊,以前都没用武之地!
环顾四周,结论是——一个不小的房间,床是雕花的,被子是丝绸的,摆设是不错滴!整体以尊贵的黑色与红色为主,简洁明了,不带一点杂色。
一言以蔽之,我被一个可能有点权有点钱还有点审美意识的家伙绑架了。
不知道是不是后来又给我喂了什么,没办法提气,自然也没办法扯断绑住了手脚的精致锁链。
但是——WHY呢?我有什么特别需要绑架的地方吗?(半夏:嘿嘿地方多着呢!男宠~奴隶~调教对象~嘎嘎什么都可以啊!)
不过如果要杀早杀了,既然只是绑着我,暂时就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有了这个认知,我又放心沉沉睡去。
24.白发三千丈
醒来窗外已是一片白灿灿的阳光,张开两只惺忪的眼睛,不意外的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神秘黑衣人。
“醒了?”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点让人不舒服的感觉,仿如鋭物划过。
“嗯哼~”随口应者,好奇的打量这个人。
光滑服帖的垂下来,在光线下熠熠发亮的是……一头的白发,体裁良好、恰到好处的是……一身的黑衣,还有一个银质的面具,只遮住了眼睛和鼻子的部位,只能看到一张微抿的嘴唇,再加上锐利冷酷的眼神,实在、实在是……太帅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过于热切了,他微微转过头,避开了我的视线,冷冷的开口说道:“这些日子就在这待一阵吧!只是不要出这个院子,不然后果……自负。”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喂喂,就算不告诉我这是哪里,起码也先给点吃的吧?好歹我这么听话这么懂事这么赏心悦目这么表里如一……哎哎别虐待客人啊~!
就在我以为他打算饿死我的时候,终于来了个小厮,说是专程从城里一家小店铺找来照顾我的,说穿了也是绑架来的。不过……这意思是说这地方已经不在城里了?
看着这个唯唯诺诺怯怯生生的小子拿着不知从哪端来的饭菜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只好大发慈悲的对他展现一个温暖的笑容,然后旁若无人的开始——狼吞虎咽。
解决完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的饭菜后,我终于正眼瞧了瞧这个可能要相处一阵子的室友。还行,挺清秀的啊!满意的问了下名字后我又躺下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每天无聊的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打理打理杂花杂草,偶尔看看彩霞日落白云,七八个青春的日子就这么打发了。
小路就是那个被我连累的小厮被安置在隔壁的一个规模稍小点的房间,除了偶尔很敬业的出院子端端饭端端茶端端水果,每天都可怜兮兮的跟在我身后,让我都要怀疑多长了条尾巴。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坐在藤椅上望望天边的云彩不禁想要哼起小曲,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时候怎么小心都不过分。
是夜,月朗气清……才怪,正是天狗出没的时候,直到天边的月亮发不出一丝光的时候,我轻松的一把扯断链条。那根链条早已悄悄被我用铲子磨断,而用了根细线一直固定着,这样平时就看不出端倪。
估计认为被克制了内力的我不会有什么威胁,没有引起警报,我很轻松的靠着夜色躲进了墙边的阴影,接着小心翼翼的将左右袖口的药粉(问我哪来的?当我种花种傻了吗?)混合。
潇洒的借力从墙上越过,趁其不备先一手砍倒底下的一个,等其他几个也拔刀聚过来,屏住呼吸,随随便便往身边一洒。咚咚咚几声,管他是什么高手,立马倒地。
嘿嘿当我是只会内力的白痴吗?好歹大爷上辈子也是个特工级人物啊!
我一边得意的笑一边得意的走,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幸运,一个路人都没碰到,越走越空旷的样子,莫名其妙的就到了一个
看起来很像庙的地方。穿过庙门,眼前居然是一个露天广场。真的很露天,不知道是哪位天才建筑师设计的!边走边叹,发现前面有个很像祭坛的东东,更奇特的是祭坛下面还有一块用大理石花雕装饰的小水塘。这是干什么用的?我的脑里气泡般冒出了许多问号。
百思不得间,感觉外面有些声音,小心的从门缝看去。
哦~MY GOD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手擎火把正气势汹汹的朝这边杀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偏偏这个露天广场当年设计的时候没料到有我这样需要躲避的家伙。无奈的在池边徘徊许久,终于在门开之前一脸咬牙切齿的跳进了碧波荡漾的水池。
25.天下第一魔教
“……山下出泉,云上于天!”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大门被缓缓推开,这些家伙们结帮上来不说还叫着莫名其妙的口号!
“雷出地奋,风行地上!”……好耳熟的口号?这难道是前几年就名动天下的天下第一魔教——风行教?!
原来我一直被囚禁的地方竟然是这么出名的……真荣幸- -||
不过他们这么浩浩荡荡的打算干嘛呢?莫非要祭坛?还是“教庆”?(庆祝建教十周年?!)
我运起改造的龟息功,以备长时间潜伏,好奇的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估计是有人做了什么收声的手势吧,呼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各位,今天本教三年一度拜坛的日子。我们风行教能有今日的声势,都是诸位兄弟的功劳……现在,我——作为本教七大长老之首,宣布拜坛仪式正式开始!”
回答他的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渐平。
“现在,有请本教教主领导我们拜坛!”
又是彼伏此起的欢呼声。
突然一层漪涟荡过,一个黑影在我上头——池塘边落定。
我发誓我只听到两个字,是那个沙砾摩挲的刺耳声音。确实,如果我的声音也这么难听,我也会尽量少说话的。
还是那么冷漠的样子,在欢呼声停下后,又过了好几秒好几秒,直至我觉得已经挺久了之后,他冷冷吐出大家期待非凡的两个字——“开始!”
然后大概就开始了吧!
听到一个家伙含糊不清的开始念些咒语似的东西,时断时续的,偶尔还有奇怪的大概是身体摩擦的声音。
好像很久了吧!反正我憋的那口气真的已经彻底循环利用了N遍,龟息功也快不起作用了。头一次深刻的觉得空气这东西真的很不容易。话说做情人要做空气一样存在的,真的太正确了。像那样的情人,根本就和生命一样重要嘛!以后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一定要一点一点渗入他生活,刚开始也许还没意识到我的存在,慢慢的就会不知不觉中依赖我信任我,最终离不开我。决定了,就要这样。
真佩服自己这时候还能胡思乱想。
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丧失意识,只知道突然觉得上了天堂。
我是上了——水面上。
但天堂……
26.违抗意志的KISS
梧桐树下,绿草茵茵。
藤椅上,我悠闲的一口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小路很奴才的为我创造夏日凉风。
“没想到少爷是风行教的天使,不过真奇怪那天晚上少爷不应该在琦屋休息的吗?怎么会在祭坛出现呢?”
琦屋,就是原来囚禁我的地方。还有那个天使,可不是angle的那个,是风行教传说中能召唤出来的具有特殊能力的天之使者。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大概就是被召唤去了呗!”漫不经心的解决他的疑惑,懒得解释那么多七七八八。
“说的也是,哎我可真笨!”说着一脸懊恼的捶捶头。天哪这也相信,不过也是,一切还真是匪夷所思呢!
谁能想到我上了池塘之后,大家看到我,都没想到我是个偷偷进来的家伙,还以为祭坛的神话终于成了现实,百年难见的天之使者出现了,一个个激动的朝拜起来。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那个黑衣人哦不现在可以称他为银,银用入秘传音让我做件像是神迹的事。
然后……我想了想,开始唱歌。
A Perfect Indian is heRemembering him life is sweetLike a weeping willowHis face on my pillowComes to me still in my dreamsAnd there I saw a young babyA beautiful daughter was sheA face from a paintingRed cheeks and teeth achingHer eyes like a wild Irish seaOn a table in her yellow dressFor a photograph feigned happinessWhy in my life is that the only timeThat any of you will smile at meI'm sailing on this terrible oceanI've come for my self to retrieveToo long have I been feeling like Lir's childrenAnd there's only one way to be freeHe's shy and he speaks quietlyHe's gentle and he seems to meLike the elf-arrowHis face worn and harrowedIs he a daydreamer like meI'm sailing on this terrible oceanI've come for my self to retrieveToo long have I been feeling like Lir's childrenAnd there's only one way to be free这首歌是西尼德 奥康娜的,一个有些特立独行的女人。但她的歌是我听过最接近于天籁的,反正这儿的人肯定听不懂英文,就当糊弄一下吧!
虽然我确实只是努力的想着原作的感觉唱,就自己而言只是首普通的有点好听的歌罢了,而当时各位教徒却又是另一番感觉。
他们只觉得这个天使是那么无瑕与完美,先不说他的俊美异常、不似凡人,那双澄清与圣洁的眼睛,完全没有受到尘世间的污染,而且单是吟唱的东西听起来也是如此神圣莫名,说不定正是仙界的语言。听着一个个陌生的发音从天使的口中出来,虽然完全听不懂,却觉得内心奇异的柔软起来,仿佛被光芒温暖着,曾经的苦难与罪孽在这使者的歌声中仿佛都能一一忘却与净化。
这……简直就是教经里传说中的神迹啊!
“你那天唱的是什么?”听多了他讲话,发现竟然能开始习惯这种刺耳的声音了。
欣赏着纯净的没受过污染的满天繁星,和他一起坐在琦屋屋顶上的我随口答道:“那是西尼德 奥康娜的A perfect Indian。”
“……听不懂。”不明白银当时为什么帮我,正如不明白为什么要绑架并秘密囚禁我一样。但相处下来,发现他平时虽然话不多却很坦白,毫不做作。
不由想起了一个人,他也是,话也总是很少,而且从来不伪装自己。无论是上朝还是批改奏折,虽然负责,却从来不掩饰他内心的厌烦与不耐。我常常想,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做皇帝呢?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痛苦,这么折磨的样子?他是云,他是风,明明不应该待在那个地方……
“翻译过来就是一个完美的印度人的意思。”我打断自己的思绪,强作微笑回答。
“翻译?仙,你很神秘!”他若有所思的感叹。
“承让承让。”漾起一个完美的笑容,心里觉得其实他才更神秘。
却见他盯着我的笑容,端详许久,才低低的说:“不想笑、就别笑了。”
我头一次觉得真的笑不出来,或许我的伪装能欺骗所有的人,但却永远欺骗不了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在他面前过于放松了,不知不觉完美的伪装下有了一丝裂缝。
“你说的对。不想笑,就别笑了……”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老头,傻瓜似的嗤嗤的笑了起来。
星光灿烂下,月亮就不知去处了。一个人傻傻的笑到尾声,忽然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很近了,近到我只要微微一动就会碰到他的鼻尖。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突然变得非常寂静,耳里只能听到两个人有些加重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心跳头一次开始不知所谓的“咚咚”“咚咚”的加速,好怕他会听到我的心跳,而这种陌生的感觉也让我感到有一丝害怕与迷惘,或许也有一点点兴奋。
明明心里想着不应该继续,明明觉得还是拒绝比较好,明明理智是那么清楚,但身体却违抗了意志,静静的、静静的接受了这个轻柔的吻。这种轻柔,就像羽毛拂过,那么小心翼翼而倍加怜惜……
27.伤痕,无法磨灭
月光下他侧脸的弧形唯美至极,银制的面具熠熠生辉,轻轻的闭上眼,不禁沉醉在这个温柔的吻里。
两片唇瓣静静摩挲了一阵,互相汲取着对方的气息。仿佛不能满足般,他渐渐加深了这个吻,由湖水荡漾的柔情转为波涛澎湃的火热,追逐着我的香舌,缠绕……
我的呼吸紊乱,头脑空白,四肢软软的。无力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的眼睛,没有了以往的锐利与冰锋,深邃的眸子里有着浅浅的柔情,我如入泥淖般的陷了进去,忍不住着魔似的伸出手掌抵住他的后脑,仰身热情的回应,另一只手悄悄的来到了他的脸侧。
……让我看看你的脸吧!
“对不起。”就在快大功告成的时候,银似有感应如遭电击似的的躲开了,一手扶住有了松动的面具,淡淡的道了歉。
“晚安。”接着转过身,斜斜一掠,便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我望着他背影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二天悠闲的在院子里晒太阳,不意外的看着绑架的执行者——眼波小姐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许公子好兴致!”
“哪里哪里,不知烟波姑娘找在下有何要事?”
“哟哟~何必说得这么生疏呢!没事就不能来吗?”
没事还是别来了!心里不禁默语。“呵呵,阳光灿烂,不如一道沐浴阳光?”
“小路子,把院角的椅子搬过来!”
“呵呵,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下人了!”手里突然飞出银丝,准确无比的缠向椅子,轻轻一拽,椅子便已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悠悠的落至我的身旁。银丝不知何时早已消失,看来已收发自如,整套动作简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