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的男儿 中(穿越)——雾容
雾容  发于:2011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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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还痛吗?”娜纱失去平静,紧拥着赛里斯,心痛地问。

“就是在反抗王子的时候受了点伤,娜纱可以问诺布叔,他会解释。”

赛里斯平淡的微笑终于安抚住娜纱,她拭掉眼角的泪印,也扯起微笑:“也对,你也累了,我去准备食物,你先梳洗休息。”

话落,娜纱急忙离去。

赛里斯摸了摸左眼,轻叹,他不自怨自怜不是因为宽宏大量,而是他明白得到就必须先付出,这一回虽然代价不小,但他很满意收获,所以没有必要因此而消极,或者被怨恨蒙蔽。

他不会忘记与拉美西斯·二世的恩怨,但现在那不是主要的。

想罢,他转身往回走。

撩起布帘,在浴室内没有仆人,仅仅有浸泡在水中,一脸舒适的长琴。

赛里斯轻步走到池边,摆弄托盘上各样的瓶子,一一嗅闻以后,选了荷花香油,为李长琴按摩头部。

“嗯……”

长琴舒服地叹息,眼睛眯起,陶醉表情就像受到抚慰的猫般。赛里斯按摩的手艺很不错,让人极度放松,长琴心里突然生起一丝顽皮,暗笑在心里。

未等赛里斯发现,长琴反手就将人拖到水下。

噗嗵一声,水花四溅。

赛里斯浮出水面,呛到鼻子的他咳红了眼睛,哀怨地瞪着长琴。

长琴却没有愧疚,哈哈大笑:“这表情不错嘛,整天摆着一张从容的脸,有时候让我挺恼火的。”

讶异爬上赛里斯的脸,但没待多久,他也笑了,笑得开朗,不像平日拘束。

“我不是故意的。”

赛里斯笑够了,一边将水浇到脸上,一边说:“只是很自然就那样,但是你可以让我改变。”

这一回轮到长琴讶异,他不确定自己听到的算不算情话。

“只要和你在一起,心情就会很好,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果然是情话。

长琴也将水往脸上浇,因为这太让人脸红了。

他也老大不小了,情话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但真正听到喜欢的人在说,就不能泰然自若了。

“这又是跟谁学的。”咕哝一声,长琴毅然反击,立即还一记直拳:“好了,说得我脸红了,快点洗好,去吃点东西,做些别的事。”

赛里斯愣住:“不喜欢听?”

“不是,但你要让尴尬的我有点空间冷静一下。”吼了一声,长琴首先爬出水,一边擦身一边没好气地喃喃着:“但是……有空多说也没关系。”

反正感觉不错,夜昕就从来不懂说这些话……不知道风夜希萨大爷那个会不会说。

想到那个鼻孔朝天的大爷,长琴断然推翻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

这样对比下来,一股胜利感油然而生,他不觉得意:“还是我有眼光。”选至一个这样贴心的。

只是快乐没有待久久,连锁反应般,二世的身影毫无防备地冒进脑海。长琴有眯懵懂,当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愣在原地已经很久,发上水滴在脚下留落一圈水痕,环抱自身的双臂是那么紧,仿佛要将自己掐碎。

有点烦躁地放松双手,长琴抚额轻叹:“怎么想起他了?忘记吧。”

他已经决心不再去接触那家伙。

那个让他为难,让他恨的麻烦综合体。

地洞里过了近半个月,穿越沙漠用了一个多月,已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神使叛逃的谣言应该够王室忙得焦头烂额,他相信那家伙现在应该没空闲再找他。

即使再恨一个人,不用相见也就不需要苦恼,长琴抛开让他难受的思绪,决定先解决现在的难题。

“说来……房间在哪边?算了,逐一看看吧。”

留落一个个脚印,水分蒸干,又不见踪影,长琴惬意地巡游往后的家。

如长琴所想,底比斯现正乱成一团,因为他的搅和惹起多事分子的兴致,王室十分忙碌。但是王室想不到的是,还有一件更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古埃及落后的通讯系统导致一位王子被反叛将军追杀,却得不到任何救援。

二世已经被巴顿将军追杀了好一段路,他原先带着的三百人已经折损了一半,尼罗河似乎还暗藏杀机。

夜色中,站在船头的二世头痛异常,欲望不断在脑海中嘶吼,让他杀死巴顿将军这个叛徒 ,但是即使心里有多渴望,他却不能如愿。

因为优势握在敌方手中。

脑海中又出现一道声音,如同劝说他得到李长琴那时候一般,不断不断地催促,不断不断地诱惑,不断不断地埋没他的理智,二世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发出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他疯狂地抓捣着手心上鲜红的印记,鲜血染红了他的指掌。

可惜印记就像诅咒般深入他的血肉,恐怕砍掉手掌也摆脱不了。

“我会,我会杀死巴顿那个叛徒。”高吼一声,仿佛宣言般将怒气从中解放,他突然想起以前的一段插曲,心中产生一种想法:“陆路……对,我们改走陆路。”

水路肯定到不了孟斐斯,他现在犹豫不决就肯定必死无疑,姑且赌一把,如果失败,大不了他就变成复仇的恶灵,再行完成心愿。

为求达到目的,他不在乎受到诅咒。

第四十四章 小礼物

连日来长途跋涉的劳累积压得不少,赛里斯几乎沾到床就睡着了,整个下午都没有醒来,直到现在。

后来娜纱来过几回,说诺布也一样的情况,大家都累坏了。

除了他——李长琴。

长琴一直陪在房间里,等待赛里斯醒来之余,也享受一下久遗的舒适宁静感,结果一转眼已经夜深。大概因为接近湖泊,这里的夜晚寒冷之余,雾气也很浓,白雾翻滚着,淹过屋脚,及膝的高度。

风景不错,挺新奇。

“或许出去走走。”

靠着窗边看了好一会,长琴猜测赛里斯天亮前不会醒来,坐言起行,他立即披上斗篷,拎一盏油灯走出房间。

有一整夜可以消磨,长琴干脆施施然地提灯欣赏壁画,原为神庙的建筑有不少精美浮雕和壁画,研究起来也让他津津有味。某些记载有神话故事,希克索斯人崇拜的赛特原本就是干旱之神,一般被列入邪神之类,但埃及人怕惹恼赛特,出于敬畏,通常还要祭祀这位神明。

“到底那些神是在搞什么呢?”

浏览埃及风的壁画,长琴想起喜爱猜谜不擅言词的阿努比斯,还有第一次见面就让他虚惊一场的伊希斯,唯一见过的两个埃及神明都这么神奇,他不禁想象赛特这邪神会不会更变态。

这般想着,欣赏壁画的兴致被破坏,长琴从退开来,挑着眉念叨了阿努比斯几句不甚中听的坏话,接着继续散步。

没来由地,黑暗中一阵阴风拂过,灯光明灭,长琴错觉听到可疑声响,但是漆黑的四周实在看不清楚,侧耳聆听片刻,也没有感受到第二个人的气息,这才放下心中疑虑,继续散步。

踩着神庙广场的雾气散步,小腿特别凉,长琴感到新奇之余,挑眉踢了踢雪白的雾,打趣:“浓得像干冰化的雾,怎么一副要闹鬼的模样?”

看到火光,巡夜的守卫们靠了过来,看清楚是长琴以后,一声一声‘主人晚安’叫得无比洪亮。长琴很是无奈,这些人经诺布训练过,大兵味道十足……豪迈,硬朗,还有嗓子特别粗。

广场另一边有一扇门打开了,娜纱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她几乎立即就奔了过来:“主人,你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我只是散步。”长琴安抚态度严谨的娜纱:“你们不用管我,我到处走走。”

娜纱犹豫了一下,打量长琴的穿着以后,一把扯住了长琴的斗篷。

长琴知道,这位女性应该不会这样失态。

“我去安排仆人跟着。”

“没有必要。”散步又不是巡游。

“那我跟着……”

被娜纱注视,不能忽那眼中的担忧与呵护,长琴明白了,或许是诺布跟妻子说了一些事情,激动发起这位女性的保护欲。

但是,真的不必了。

“不用,娜纱,我没有这么脆弱,而且这里就是我们的地方,不是吗?”

“嗯。”

“我只是走走。”

大概是微笑产生了作用,娜纱一再审视长琴以后,就不再坚持:“那,我正在缝补衣物,不会太早睡觉,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长琴正想再安排她几句,突然被一个关键字眼给引起兴趣:“缝补吗?”

“是啊。”娜纱感受到主人的兴趣十足,这让她更不明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有!绝对有。”长夜漫漫,长琴终于找到他要做的事情:“来,到屋里说。”

到达沙漠据点已经有两天,然而赛里斯的心情坏透了。

因为这两天长琴很神秘,整天都躲在书房里不让任何人打扰,甚至夜里他醒来,也见不到长琴的身影。

他尝试过提问,却遭到高深莫测的目光注视,还有转移话题。

赛里斯很不安,十分不安,万分不安。

他原本是不想干涉长琴的自由,可是他现在忍不住要寻求答案,例如请教他的师父兼兄长诺布。

烈日当空,神庙广场改造成的练武操场上,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手持长弓,练习射靶。挥洒热汗,二人娴熟地自由拉弓,箭无虚发,靶子一下子成了刺猬,两人是平分秋色。

诺布欣赏地拍着赛里斯的肩:“看来丢了一边眼睛,对你影响不大嘛。”

赛里斯倒没有这么乐观:“不,靶子是死的,要射中不难,活生生的动物就不同,缺一只眼睛,就会相差很远。”

深谙骑射格斗等武功的诺布自然明白,他抚颔思索片刻,立即建议:“这附近有一处可以打猎,我们去拿动物练习吧。”

诺布兴致高昂,正要出发,却发现赛里斯完全提不起兴致,还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诺布叔叔,你知道长琴是怎么了吗?”

“啊?”

“他有事情不想让我知道,这两天都避着我。”

被这样一位恋爱少年询问,诺布心情就犹如风暴中的大海,雷雨交加,浪涛汹涌。

“他吗?”诺布干笑,脸容苍白地说:“你知道,如果我说出来,娜纱会杀了我,哈娜也会鄙视我。”

赛里勘被诺布的诡异神情吓了一跳,但他不准备退缩:“哈娜只有三岁。”

“但她听母亲的话,呜……都是我不好,我一直忙着工作,忽略了小哈娜,怪不得她不亲近我。”

“……”

眼前出演傻老爹的懊悔独脚戏,赛里斯无言以对。

“我真是失败!小哈娜以后会忘记我这个老头是谁,对吗?!”

赛里斯唇角轻抽,艰难地按住不断跳动的额角神经,他在给诺布一箭以前,凭借己身强悍的毅力强忍下来,转身离开。

他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如果长琴在这里,诺布恐怕已经血溅当场。

“唉!赛里斯!别走。”

“不,叔叔,我不想拿你当靶子。”

“啧,真过分。”

诺布还是留住赛里斯了,没有继续哈娜的问题,他在赛里斯低喃:“要想知道真相,今天晚上,等李出门以后,你就到我家来。”

赛里斯讶异地瞪圆眼睛:“他每天晚上到你家去吗?”

“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们去打猎。”

在诺布的坚持下,赛里斯只好暂时吞下疑问,乖乖跟随诺布。

反正,真相到晚上就会揭晓。

晚上,赛里斯装睡,长琴果然有所行动。

等长琴提着灯走了出去,赛里斯有一丝犹豫,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跟上去,最后感情战胜了理智,赛里斯偷偷跟上去,果然见到长琴穿越广场进了诺布家。这让赛里斯更加困惑了,不明白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

他最怕其中有什么大计正在策划,却将他排除在外,按照这种情况推论,计划内容肯定十分危险。

不再犹豫,赛里斯悄悄挨近诺布的房子,靠在窗下偷听。

“行吗?”长琴的声音。

“很好。”娜纱的声音。

“就这样吧。”诺布的声音。

赛里斯大惊,他不知道连娜纱都能参与在内,只有他被排斥了。

然而屋内并非赛里斯所想的严肃会议,围坐在一起的三个人,正在讨论一块丑不拉叽的皮革。

“皮绳我也搓好了,看。”长琴拎起幼细的一根皮绳,扬了扬:“还可以吧?”

“不错嘛。”诺布捏起皮绳扯了扯,立即遭长琴踢了一脚。

娜纱拿起仔细磨过边沿的一小块皮革,郑重地送到长琴眼前:“可以缝起来了,主人,需要我代劳吗?”

“不,我自己来。”

抢过两块配件,长琴小心地,一针一线地缝着,可是小小针支在他手中却比刀枪剑戟更难控制,手竟然不由自主地在发抖。做一个小手艺,难度比杀个人还高,长琴无奈之余,深有感触。以前他看过吴荣缝东西,还挺容易的,现在他亲自动手做,却是一点都不容易。

原来当主夫还得要有天分才成。

抖了半天,针头往手指头上扎了无数回,总算把东西缝好了,虽然缝得挺难看的,但至少没有把手指头也缝上去。

打上结,剪断线头,长琴捧着丑丑的眼罩,神态却像给国王加冕般小心激动,他献宝地递给两位观众观赏,万分得意地说:“看吧,做好了,只要有恒心,铁柱磨成针,我还是挺有毅力的。”

诺布搓着下巴,立即评分:“丑死了。”

头上吃了二个爆栗,一个是老婆给的,另一个是伙伴给的。

抚着头顶两个包包,在双方凶恶的目光注视下,诺布眼中有了泪光,他十分含蓄地说:“这个,做得真有强盗气质。”

“……”

“好吧,男子气慨。”

两位拿着针线的凶手眼神是这么说的:再不闭嘴就给你缝上。

于是诺布只好乖乖地闭嘴,缩到角落画圈圈去。

娜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将主人快乐的神色收进眼中:“主人,明天就要将它送给赛里斯吗?”

长琴也不犹豫:“是呢,明天早上就给他,都已经两天都没有跟他好好相处,挺寂寞的。”

“你也真是。”诺布听得直扬眉:“为了一个眼罩折腾这么久,开始就直接告诉赛里斯,一起忙好了。”

长琴鄙视这个不浪漫的家伙,冷哼一声:“亏你之前还教训我,这叫惊喜。”

诺布的眉行挑得更高,想起那小子不安的神色,被这对傻子情侣逗到,暗笑得差点内伤:“哈?先惊后喜,的确挺深刻的。”

长琴看不过诺布黄鼠狼般的笑容,暴力在眯起的眼睛中酝酿:“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啦,只是你毁了一堆皮革武成这个东西,送出去不会觉得丢脸吗?”

“我又没准备说那堆失败品。”

“哦,那是准备对赛里斯说谎?”诺布调侃着。

长琴恼差成怒,一边掳袖子,一边迫近诺布:“你这家伙是想打架吧?”

诺布也来劲了:“好啊,大战三百回合。”

两个男人摩拳擦掌,准备翻桌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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