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太阳神——KRISC1984512
KRISC1984512  发于:2011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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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觉得很幸福。”尤法愈发笑得像慈爱的圣母。

“就算他不爱你?”力耶声音哽咽。

“力耶……”尤法放开力耶,背对着他。“我认为爱是只求付出、不求回报,一种甘愿为对方牺牲奉献的精神。就算他最后选择的不是我,只要他能幸福,我就别无所求了。”

尤法转过身来,在逆光中笑着。“所以说,献身爱情的人们,都是无可救药的傻子,你说是吗?力耶。”

“……嗯!”力耶强忍住眼框中的泪水。尤法是这么美丽、这么坚强,但那全都是为了“他”。也就是说他爱上的,其实是全心全意爱着他人的小傻瓜。

“也好,只要尤法觉得幸福就好了。”力耶释怀地笑了笑。没办法,谁教他也是为爱盲目的傻瓜呢?

“我要离开了!”又一句震惊尤法的话。

“什么?为什么?”尤法问了一个事后连他都觉得很愚蠢的问题。对呀!力耶有自己的故乡、自己的国家,身为一国之君的他,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

尤法的神情没落许多。一旦力耶离开埃及,他们也许永远都见不到面了。就算能侥幸活过十七岁,但不能离开宫殿的他,和不愿前往埃及的力耶,要如何再会呢?

突然,他又想起力耶刚才说的话,面色瞬间又变得恐慌。

“那么那件事……”他知道这是在为难力耶,但不管如何,尤法都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如果能让你幸福的人只有他,”力耶寂寞地笑了笑。“我愿意退出,并为你放弃这个念头。”

看到尤法高兴地笑着,力耶感到一丝欣慰,至少他保住了尤法最纯真的笑颜,这样就够了。但是吃香的、喝辣的,都是另一个人,对此,他怎么都难以服气。

“我原来想带你一起回去的说。”力耶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哪知道才刚告白就被拒绝了。唉!真是短暂的初恋呀!”

这句话真的有效!一听到自己是力耶的初恋,尤法多少也觉得有些愧疚。明明拒绝了对方,却又要求对方为自己做了这么些牺牲,他是不是真的很狡猾呢?

力耶很喜欢尤法觉得愧疚于他的表情,于是他想再进一步整整这个小精灵,顺便讨回他应得的报酬,毕竟,他可是做了不少事唷!

“那么……尤法,”他坏坏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该表达一下感谢之意呀?”

“这个……”这件事他也知道,但是要怎么做?这下子,他真的慌了手脚。

“很简单,你只要亲我一下就行了。”

可恶!尤法还想说力耶怎么笑地这么邪恶,他脑子里果然装的全不是好东西。

“嗯……”见尤法考虑地这么用力,力耶有点泄气。不过是亲他一下而已,有那么困难吗?看来不刺激一下,他恐怕无法如愿尝到甜头。

“不要拉倒!但是后果请自行负责。”力耶说得很清楚,如果尤法不亲他,他就不放弃复仇的念头。

“……好……好嘛!”不得已,尤法只有豁出去了。只不过是亲一下嘛!又不会少一块肉,而且用一个吻就能免除一场战争,实在是太划算了。

说归说、做归做,这可是他的初吻呀!(早就没有了)教他怎么亲得下去?

不行!之前他才信誓旦旦地说,为了守护法老,他什么都愿意做,如今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呢?

几经挣扎后,尤法终于采取行动。他紧握双拳、咬紧牙关,硬是走上前去,在力耶的脸颊上印下自己温热的唇。没办法,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亲脸颊?你太小气了吧!”力耶不满地抱怨。

“你没说一定要亲嘴,所以不准你有异议!”尤法死咬着力耶的破绽不放。可恶!他才不像力耶那般开放,谁都能亲。他可是大家闺秀耶!(好像不太对吧……)

无预警地,力耶欺身压向尤法。

“干麻?你想做什么?”手足无措的尤法以为力耶因为不满于他的“谢礼”,想要得寸进尺,不由得想推开他逼近的身形,未料却被他宽阔的双臂给抱个满怀。

“……力耶……”尤法从力耶温暖的胸口、强劲的拥抱里,感觉到温柔、安心,和强烈的不舍。力耶的心,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呀!因为他选择了乌夫兰,而且他不想让力耶感到难堪,所以他不做任何事,也不会说任何话。

可有一句话,他怎么也一定要说出口。他的感激、他的歉意,再不说的话,就没机会了。

“力……耶……”待尤法迟疑地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竟哭得淅哩哗啦。虽然哽咽地难以说话,他还是尽力将自己的心意清晰地表达出来。

“……谢……谢你……”短短的三个字,却蕴藏了无数难以言喻的感情。吐出感谢的话语后,尤法再也忍俊不住,在力耶的怀中尽情地放声大哭。

力耶怜惜地轻拥哭泣的尤法。在这最后一刻,就让他当个体贴的哥哥吧!希望天上诸神能保佑这个令他牵挂的小弟弟,让他得到一生的幸福。

除了尤法的哭声,两人没有再说些什么。他们静静地享受这剩余不多的道别时刻,到了明天,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了。

慢慢地,黑夜取代光明而笼罩大地,一切又都归于平静。面对离别而依依不舍的两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潜伏在暗处,那灼人的一对眸子,正因为泛滥的醋意而燃着熊熊怒火。

※※※

隔天,力耶带领着臣下士兵离开了埃及。不同于到来时的热烈,除了几个尽责的王宫大臣外,送他们离开的只有寂静和冷清。

尤法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使得乌夫兰急于将力耶赶出埃及,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力耶的企图?不!如果是这样,他绝不会养虎为患,让敌人活着威胁自己。

那又是什么原因呢?他实在是想不透。

甩甩头,尤法欲除去脑中纷乱的思绪。现在想这些又能怎么样呢?他自己的事就已经够烦了,哪还有其他心力去管那些事?

寂静的夜里,在皎洁的月光下,尤法一如往常,蹲踞在鹰殿外。要到什么时候,法老才愿意见他?

他苦笑,明明不能忍受没有他相伴的日子,却还是撑了过来。现在想想,这几天他到底是怎么过的呢?他不知道,只知道如果乌夫兰再不出现,只怕自己瘦弱枯干的身体就快支持不下去了。

一想到乌夫兰,尤法的泪腺就好像坏了一样,无法克制直想要掉泪。“好爱好爱他!”尤法脆弱的内心一直不停地大喊,可是他所思慕的男子可曾感受到他的心意?

虽然立下毒誓,决不向任何人表达出自己的真心,但也因为这样,他没有一个能吐露心事的对象。所以再多再多的痛苦,他也只能默默承受。

这是一段痛苦的恋情,他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再也愚昧不及。但是他舍不下呀!要是能轻易舍下这段感情,毅然而然地离去,那他还会留在这里折磨自己吗?

自己曾经是幸福的!至少在力耶来到埃及之前,他过得很开心。但自从乌夫兰疏远他后,一切都变了。这不到一个月的变异,使他几乎忘记怎么笑了……

不行呀!乌夫兰曾说过最喜欢他无邪的笑容了!所以他才会决定,不管在哪里、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一定要为乌夫兰笑。那是他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他唯一的坚持。

一个突然出现的黑影,打断了尤法的沉思。他慢慢抬起头,却不禁热泪盈框。不过是看到久违的那个人出现在眼前,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胸口狂乱的律动。

“啊!终于见到他了!”

“我君!”尤法欣喜若狂地起身。当他看清在夜光中,男人那毫无温度的冰冷表情后,愉悦的笑颜在瞬间冻结。

“……为什……么?”为什么乌夫兰要用如此冷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不!虽说他面无表情,但尤法还是感觉到潜藏在他面貌下,那高涨的怒火。

说服自己忽略那迫人的怒火。却怎么样都不了解,为什么乌夫兰要如此看待他,好似他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难道他真的不原谅他了?更甚至……恨他?

当乌夫兰举起随身的佩剑,将锋利的刀刃架在他颈上之时,尤法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绝望吧!

他的心好痛!乌夫兰居然如此恨他,还恨到想杀死他?也罢!如果真是这样,他情愿死在他的剑下。

没有抵抗,尤法静静地闭上双眼,等待死亡。如果他的死是他的希望,他无悔,只求在他死前,能再见他对自己笑。但这似乎是不可能了,因为他是这么地厌恶他。

尤法放弃挣扎的行为,怎奈看在乌夫兰眼里,却是默认的表现。

“为什么?难道他就没有什么话要辩解吗?他就这么在乎那个男人?在乎到愿意为他死?”

乌夫兰不敢承认他的猜想,但是在他眼里,尤法却为了力耶而毫不畏惧送死。

尤法背叛了他!他狠心地背弃自己深情的守候和付出!

他要亲手杀了这个背弃他的叛徒!

但是为什么……他下不了手?明明只要再用一点力,就能轻易结束他的性命。只要将刀子一偏,就能见到他无声无息倒在血泊当中。

但是……他做不到!他可以感觉自己握住刀子的手不停地在颤抖,他甚至害怕颤抖的刀刃会不小心划破他雪白的粉颈。

乌夫兰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来,他就是无法痛下杀手。如果他杀了尤法,事后一定会活在无尽的后悔中吧!

“毕竟尤法并不适合红色,尤其是那种血似的鲜红……”

啧!他在想什么?到这种时候,他还在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掉的!乌夫兰厌恶地驱散脑中突然冒出的想法。

乌夫兰将剑收回鞘中,转身离开鹰殿。发觉到他的举止,尤法还来不及对乌夫兰的回心转意感到惊喜,便慌乱地张开双眼,想要留住他离去的身势。

“我君!”他的声音是愉悦的。

这一唤,乌夫兰停下移动的脚步。

“我君!”尤法想拉近与乌夫兰之间的距离,但乌夫兰出乎意料的话语却令他无法置信。

“离开!”乌夫兰冷漠地背对尤法。“我解除你宫庭长和祭司的职务,还你自由。从今以后,你与宫内再也无任何瓜葛!”

“……为什么……”尤法努力压抑即将溢出的晶莹,强撑起一丝笑意,但是乌夫兰却怎么也不愿回头。

“我君,求您回头看看我吧!您说喜欢看我笑,所以我都没有哭。拜托您回头看看我吧!不要不理我!”尤法近乎哽咽地在心中哀求,但是回应他呼唤的,只有一句无情的回答。

“……我不想再见到你!”乌夫兰足无停歇地离开尤法的视线。

乌夫兰没有说谎,他的确不想再见到尤法。如果再见到他,难保他强压下的杀意不会再起。虽然被背叛,他仍不愿伤害这个他深深爱恋的小小精灵。

对尤法而言,这句话无疑是晴天霹雳。

“他讨厌我了……他讨厌我了……”

遭受打击的尤法失去了神识,他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彷佛一尊没有灵魂的娃娃,任人摆弄却毫无反应。

被逐出宫后,尤法心灰意冷,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他什么都不想,也无力去想,决堤班的泪水不住落下,那是绝望。

不曾止歇。尤法的晶莹没有停歇的迹象,他持续的哭,好似要将体内所有多余的东西排泄出去似的,他只是不停的哭,然后漫无目的地走着,直至来到尼罗河畔。

蓦地,他留意到自己倒映在河面上的身影。那是他吗?苍白枯瘦的脸,红肿的眼,粗裂的唇,现在的他看起来,恐怕和木乃伊相去不远了吧!

但是他已经不在乎了……他悲哀地心想。

看着尼罗河不停奔流的水,他迷糊地想。如果一直流下去,能回到他睽违已久、那三千年后的家吗?如果跳下去,是不是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不见呢?如果他死了,能否摆脱那令人虚脱的无力和孤独呢?

就在他若有所思之际,一阵熟悉的呼喊阻止了他欲了结己身的念头。那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在此,也是最想见到的人。

第九章

“……夫……胡夫!”

一声声温柔的叫唤,将胡夫远游的思绪给寻了回来。他一双迷蒙的眼所见到的,正是琼充满关怀之意的眼眸。除了关心,还有一些担忧。

“胡夫,你还好吧?”

她不安地看着先前失神的胡夫,再一次试探地叫着他的名字。

胡夫不怪琼这样稍嫌过分地担心自己,他很清楚,毕竟对琼和其他伙伴而言,自己是个失踪将近一年,后来又幸运从沙漠中生还归来的人。

一个月前,他就像一块破布一样,失去意识倒在滚滚黄砂中,要不是一直锲而不舍、到处寻找他下落的琼终于发现昏迷的他,只怕他早已蒙主宠召了吧!

不管琼和其他人是如何询问他过去一年来的经历,他什么都不肯说,就算是面对令他感到愧疚的琼,他仍是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琼曾经私下用哀伤的语气问他。

“你可曾见到尤法?”

他没有回答。但他相信琼看出来了,她一定看出自己听到问题时的惊慌,感觉到自己痛不欲生的沉默吧!在那之后,她不曾再问什么,只是静静守候在他身边。

或许琼是在等他对她坦白吧!虽然感到很对不起对自己如此用心的她,但是他发过誓,决不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这件悲伤的事,只需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他可怜的弟弟呀!没错,胡夫是为了找回尤法才会失踪的,而他也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他。但是到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带回,连他弟弟的思念,也一起留在那个遥远的国度了。

在尤法失踪之后,胡夫看遍各种古书记载,试图找出能到达尤法所在之处的方法。经过他在沙漠中不断来回穿梭的努力,他遇见一个潜伏在沙漠深处、独居的黑暗魔术师。

黑暗魔术师,如同其名称一样,从古至今都是一个令人畏惧害怕的身份。胡夫没想到,在迈入廿一世纪的现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如果在以前,胡夫决不会也不屑去招惹这种自称是魔术师的疯老头。但是现在的他却毫无选择。

“年轻人,你有什么事吗?”黑夜寒冷的空气里,充满了一阵枯干苍老的声音。

胡夫强压下一身鸡皮疙瘩,鼓起勇气向黑术师提出请求。“我想找一个人。”

“喔?找人?”老人不怀好意地咧了咧嘴,就当胡夫以为他要开出什么条件时,他竟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变脸,吓得胡夫顿时往后方跳去。

“你是在藐视我吗?居然叫我帮你找人!?我又不是警察,你想报失踪人口也不是到我这里来吧!真是,你是吃饱太闲还是头壳坏去?”

老人相当不高兴地叽哩呱啦了好一阵,这情景反倒吓得胡夫不知如何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黑术师不是应该沉默寡言、不怀好意、一肚子坏水、随时想向别人敲竹贡的吗?怎么这老头却违反常理,不但长舌的很,还喜欢抱怨?

胡夫觉得他似乎是被骗了。什么黑术师嘛!不过就是个疯疯癫癫的糟老头而已,害他还欢天喜地地跑来见他。唉!看来他的希望又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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