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阁之莫回首——温柔的蝎子
温柔的蝎子  发于:2011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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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滑落,忍了一年多的泪水滑落,靠进温暖的胸怀,一辈子叫着白天鱼又如何,一辈子做小官又如何,只这一句话,江雁也无怨无悔!

言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只是在言华的心里,他爱的是江雁,怜的是天鱼,或许有一天,爱的也会是怀里孱弱的天鱼,而江雁会是过去和现在的不舍,即使现在心痛如绞!

静静依偎,或许两个人的心不同,爱不一,却也是情同意合。

也许,太复杂的情谁也理不清,现在江雁对言华的情是爱或是恋谁又说的清呢,清楚地仅仅也就是这停留的幸福!

“我会对你好的!”

言华的喃喃自语,是说给天鱼的,还是那个房内的江雁,亦或是自己!

烛火熄灭,寂寥的夜,漆黑的世界,留下的只有一张琴,还有两张冷冷的椅子!

“这就是你要的爱吗,白江雁?”

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暗处的丝印不解,不懂,甚至不甘!

面容上的油彩洗去,亲秀的美人随风远望,一条黑影悄然而立,

“你……,婵,不要忘了你的任务和身份!”低沉的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不看身后的人,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情已动,又何以对呢?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任务不会失败,只是情已难收,不是吗?鹰!”

默然无声,黑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后退,离开,却留下一句,“我在老地方等你,等你爱好了,任务完了的时候!”

美人笑了,却也哭了……

江雁和言华突然的靠近,是因为言华片刻的脆弱还是天鱼太过于的相像?

夏夜的风凉爽,却也会让身凉的人感到丝丝寒意……

 

第八章

 

范家大院,王朝第一的商业巨头,富可敌国的财富,谁都不能小看的权利,谁都想扳倒这棵森林中的大树,只是谁都不敢去碰,毕竟,谁都没有撼动他百年根基的能力,甚至胆量!

这一代,范言华,15岁开始接触范家家业,十七岁正式成为范家家主,拥有王朝范家产业的绝对控制权,并且在外看来,范言华做事果断狠绝,心狠手辣,最重要的是奸诈狡猾,不给敌人一丝喘息的机会,故被称为“范家奸商”。

范言华的形式作风虽然为范家赢得了绝对的利益,可也为范家结下了不少的冤家,有的甚至排除杀手阻击,偷窃情报,派出卧底,而,婵,便是其中之一!

婵,很美,作为专业间谍,女人不美是一种缺点,所以,婵很美,美得让所有她想要的男人为之倾倒。

婵,很冷酷,在她手下家破人亡的人不是小数,看着老死幼残的现象她从不为他们悲哀,适者生存是她奉行的原则。

只是,所有的原则在一个女人面前,在一个动情的女人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丝印,婵这次任务的名字,百般努力,只是为了范府家业的账册合计的原本,买家是谁丝印并不知道,知道得仅仅只是鹰的委派和任务的完成。

清晨的露水依稀,屋内是平静无声,屋外是纠葛绵绵~

情已难收!

看着屋内,易容过的脸上是无奈的笑容,记忆回笼,感叹时光飞逝!

手被微微的牵扯,回头看见的是一个微笑的人儿……

“早上天寒,怎么就不穿外衣出来了?”

似嗔似怒的将江雁拉回屋子,没好气地将衣服扔给他,

“身子不好还这样,再得了风寒怎么办,都那么大的人了!真是的!”

是习惯了唠叨还是被唠叨的人是他所以放弃了原本坚持冷漠的原则,就如同当初放弃原则的动情。

不冷啊!

随身携带的纸和墨炭,是言华为了天鱼准备的,这样方便天鱼和人交流。

“还不冷,看看你的手,冰的像冰坨子似的还说,在不穿我可恼了阿!”

看着天鱼穿衣,丝印知道,这个江雁和言华,从上次那个晚上开始,便每晚相拥而睡,幸福充斥着江雁的心,可是,这样的幸福能久吗,言华真的可以放弃那个江雁吗?

转头,对上温柔的眼睛,只是一瞬间的碰触,却让冷漠的女人为之颤动。

又一次听见琴的乐章,是心如琴音,亦或秦如心声,幸福充斥着曲调,只是丝丝的忧愁点点的矛盾依然逃不过同为情动人的丝印的耳朵。

丝印没有回头,继续他没有完成的任务打扫房间,思绪却被有染的琴声带回那几年前的相遇!

 

那年的冬天,一个是依然徘徊在死亡和生存边缘的女人或者应该说是女孩,一个是饱受家庭欺压的男孩,相遇在纷纷的红叶林下。

那天的江雁吃力地抱着自己的琴在林中缓缓行走,没有大户人家所惯有的佣人,只有他一人前行。

纷纷绕绕的叶,红得一片,美,很美,只是叶已落,什么美都在瞬间化为乌有!

只比琴高没多少的江雁,踏着落下的叶,匆匆却缓缓地走,只因为回去没有温暖的关爱,有的仅仅是冷眼相对的鄙夷。

是命运的安排或是上天的安排,江雁无意的回眸,看见的却是一身狼狈的婵。

拨开散落的叶,看见的是昏迷的人儿。

江雁看着衣衫褴褛的人,虽不至于暴露也残破的可以,此时的江雁不会知道,婵的破败是因为她为完成任务勾引他的猎物被强暴的后果。

脱下衣衫,为那女孩盖上衣服,静静地坐在她旁边,江雁不知道他的等待是为了看女孩醒来,还是只是单纯的给自己借口可以不回家。

善良的江雁为了可以让女孩醒来不用渴,他将河水放在女孩唾手可得的地方,还有自己中午没吃的粮食。

落叶继续落着,红色继续,阳光似乎不留恋这静静的守候,逃离了天空的眷恋。

婵醒了,在漆黑的深夜中醒来,绝望的视线中,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充满希望的微笑,温柔,善良,甚至单纯幼稚的笑。

那天晚上,婵第一次抚摸江雁的脸,滑滑的,在月的照耀下犹如无瑕的玉,没有一丝的瑕疵,只是很多年后的相见,却已物是人非了,玉还是那玉,却已非完玉。

第一次感受人的善良,最后一次体会有人守夜的温暖,为了身边的这个温柔体贴的人,也为了自己的命,离开毋庸置疑!

婵,第一次任务失败,只是却在那一夜得到了两件她永生永世珍藏的宝物,一件是那深刻烙在记忆中的笑容,还有便是那件白色的外套,留有江雁体味的外套。

那一夜,在江雁在等待中睡着时,事实上,江雁并没有看见女孩的清醒,甚至是离开,当黎明到来,他看见的仅仅是空旷纷扰的红叶林,还有孤单的一人的等待。

望着丝毫没动的粮食和水,江雁只能微微一笑,然后抱上自己的琴,回家!

那一个月,有个叫婵的女孩在第二次任务重取得了成功,依然是那个月,江雁感染风寒,卧床不起。

那一年的红叶很红,那一年的秋风很凉,还是那一年,有个叫婵的女孩记住了一个肯为她守夜的温柔男孩!

 

你怎么啦?累了吗?

丝印出神的样子让江雁好奇了很久,最主要的原因是看惯了丝印精灵古怪的唠叨样,不习惯她的平静。

笑着回神,

“没事,没事,怎么不弹琴啦?”

恩,等下言说带我出去逛逛,说我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哈哈哈,真像个黄花大闺女~!”

恼恼得瞪了一眼丝印,娇弱的江雁从小就被别人说成像女孩,一开始还生气,可被他的言华哥哥误会以后,也许是心甘情愿吧,反正对像女孩也就没什么反映了,但是被一女人说像女人,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哟,我家公子还不服气呢~!”

丝印笑着放下手边的抹布,绕到江雁的身前,似笑似惊得说着,看着江雁丰富多彩的面部表情,其实,这几个月来,丝印才真正看见那浓浓忧愁后面一个二十二岁单纯男人的笑容。

“看看,这小腿小胳膊的,还有着白白的皮肤,啊呀,这闺女俊的!”

羞恼的推开丝印,长肉的脸上透着红彤彤的光泽,

你,我哪里小腿小胳膊拉?

“还不小胳膊小腿,看看,这胳膊比我没粗多少,这小腿~!”

确实,常年身体处于病弱状态而且后妈又不给江雁充足营养的情况下,虽然个子还算比较高的,却也没几两肉。

跺跺脚,气愤的扭头就走,忘了用公子的身份去压丝印,这或许也是因为江雁本就没有主仆的观念吧。

猛地开门,却撞上了一堵肉墙,不用看都知道是言华。

“怎么啦,小脸红的,老远就听见丝印的笑声了~!”

温柔的搂着江雁,跨进大门。

丝印毫无保留的笑渐渐的变成了收敛,依然不习惯在除了江雁之外放肆的笑。

“少爷,刚刚丝印在和公子闹着玩,说公子小胳膊小腿的,公子就恼了!”

“是吗?啊呀,让我看看小了吗?”

话落言华就做式要脱怀里江雁的衣服,惹来江雁又一阵脸红,还有死命的拉住腰带。

“哈哈哈哈,小鱼怎么又脸红拉?”

江雁抬眼便瞪了言华一眼,却换来更加放肆的笑。

此时的两人,一个喜欢一个爱,幸福的好像毫无缝隙可容下另一个人,而丝印又怎会不知呢,又一次悄然离开,关上门,不去打扰这片刻的幸福。

“小鱼,等下我们去看庙会吧,很热闹的!”

平静的靠在言华的身上,点头,从没参加过什么庙会,在江雁的生活中,看到过最热闹的场景就是那天言华的大婚,其他的,江雁没有看过,没有遇见过,没有想看过。

“那还不快换衣服,难不成~!”

羞着从言华身上跳起,跑进屏风后,躲过了魔手的侵犯却依然潮红一片!

屏风内伊人更衣,屏风外爱人等待,此时的两人是否会在很多年以后忆起这平淡的幸福,是否会感叹当时的停留!

 

送走了恩爱有加的言华两个人,范府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又或许原本就很安静。

少爷宠爱后院的白公子,这已经是所有范府里的人共知事情了。

而当年少爷倾尽心力找寻的新娘则终日不过问自己丈夫的私生活,甚至默许了自己丈夫的行为,曾经范言华的朋友对他感叹过他娶了个贤惠的妻子,只是,当时的言华苦笑着点头。

有一个从不会争风吃醋的妻子,是一个做丈夫幸福还是痛苦?

繁花开始凋零,秋初的凄凉蔓延。

雁归轩,雁留居,爱雁阁……

范府,甚至整个王朝,最为奢侈的地方,便是这有“雁”停留的地方。

一朝入“雁”居,终生不入皇帝门。

那是当日范言华大婚时,进过“雁”院人不由得感叹。

当日的繁华,今日的宁静,是巧合亦或是物事人非!

雁院中,落雁湖旁,美人伫立,风过,水流,繁花落……

烟云看着平静的湖,脸上是从来没被人看见过的哀伤,至少是在这个范府。

低头,看见的是别人的脸,可这张脸注定了随她一辈子,直到他解脱的那一刻!

捡起脚边的石头,疯狂的将他们扔进水中,扰了一汪静水。

湖水溅起层层水花,烟云的脸上也被湖水殃及,只是,冰冷变成了炙热,一两点变成了串串的水滴……

“哈哈哈~”

放声大笑,没有人会听见,只有自己,没有人会看见泪水泛滥,也只有自己,当年承诺的爱人不再,哀伤却泛滥!

“云,我会给你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因为只有那样,才配得上你的美貌!”

“云,我们会有自己的院子,那时,我要用你的名作院名,用你的字做房的字!”

“云,我爱你,我会爱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

……

“云,相信我,就算有金山银山都换不来你我的爱,等我,等我来接你,相信我!哪怕我被我爹杀了,我的灵魂也会来找你的,等我!”

……

……

是曾经的美梦,还是当时的噩梦,那是锦生,张锦生,最后一次对烟云说的话,那么真挚,那么感人肺腑,只是,等来的却是痛不欲生的希望破灭!

那天,言华派的家仆来提亲,烟云的母亲就打定主意要烟云代嫁给言华,烟云的母亲曾经是跑江湖的人,从那家仆的言语中知道,其实言华并不知道真正的江雁是个男人。

烟云的母亲是个急功近利的女人,对于爱情,她不懂,哪怕当年嫁给她的丈夫,她看重的也仅仅是那份安定还有丰衣足食。

强迫着自己的女儿嫁人,软禁她,甚至为他订做“脸皮馆”的上等人皮面具,只为能让自己女儿嫁给范家,作为王朝第一商的姻亲,享尽一切繁华。

“你的目的只是钱,那为什么还要我去,那个死人不也可以吗?”

愤怒,推开房内的桌子,指责自己的母亲,从小便不喜欢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讨厌他的孱弱。

“云云,别恼嘛,我也是为你好啊,你嫁过去你也享福啊,总比那穷书生张锦生好啊!”

“哼,我不会接受的,拿着你的人皮面具走,我看见了恶心,还有,升哥不会亏了我的,我相信他!”

“哈哈哈,死丫头,你以为你生哥还会来和你双数双飞?他早就拿着我的银子远走高飞了,别傻了!”

狰狞的笑,爱情是什么?无非是银子买来的东西!

“不会的,生哥不会这样的,你骗我!”

从来不轻易哭泣的烟云,强迫自己不去相信那话,强迫自己的泪水不要决堤,相信那个承诺誓言的人的爱!

“哈哈哈,好啊,那你现在可以去看看那个你心中的生哥是不是还在他的家里吧!如果在,老娘让你和你的穷书生走!”

打开房间的门,从范府的人来提亲开始,烟云的母亲第一次敞开大门,让自己女儿回他的情人那里去,只是,这样的自信这样的自由是宽容还是残忍?

夺门而出,轻功不差的烟云却忘了飞,只是疯狂的跑向那个地方,那个爱自己的人住的地方!

那天的夜似乎特别黑,黑得让人的眼睛看不清楚景象!

泪眼朦胧,忍了多时的泪水泛滥,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曾经的海誓山盟敌不过那银子的诱惑。

“死心了吗?”

如鬼魅般的声音,是绝望,是凄凉,还是悲哀!

烟云被架着离开,那一夜,泪水流干,有的只有恨,恨那个男人的负心,恨母亲的急功近利,恨那个提亲的人的所谓恩爱,更恨那个被人爱着不离不弃的白江雁。

隔天,那个没有泪水的人走进了为他哥哥准备的马车,踏上了他报复的旅程,旅程的终点在哪里,她无从得知。

曾经有人对烟云是这样评价的,刚则易断,爱深则恨起。

烟云是个太过于刚强的女人,喜欢做到最好,却被爱的人俘虏,当爱情的真相揭开,恨便如毒药般蔓延侵蚀。

树上的叶飘落,落在平静的湖面上,然后慢慢下沉,没入这言华为爱的人挖开山丘灌入的河水。

言华的爱太深太执著,烟云的恨也随着这本不属于自己的爱而变得深入骨髓。

回身,望着寂寥的院门,那里已经有一月没有看见言华的进入了。

惊鸿一瞥,烟云看见了一个人的身影穿过院门,拐进旁边的“言司”。

言司,现代范府当家范言华处理政务的地方,当年为了方便处理政务并且照顾江雁,在大婚准备的时候,便把所有的文件搬到了这里,也就是说,王朝第一商的范家的所有财政事宜可能都在这小小的房间院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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