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男的大学生活Ⅱ——米迦勒之舞
米迦勒之舞  发于:2011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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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对不起啊,给你添堵了吧?你当我没出现过吧!”

 

我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来自卫燃。
“我想我只是寂寞。”
他说。

 

──我想我只是寂寞。

 

§
周末的时候我跟洋洋单谈了一次。
我跟她说:“我有两件事要说,一个好的和一个坏的,你想先听哪个?”
她想也没想就快乐地说:“好的!然後坏的你不用跟我说!省得我难受。”
我说:“不,你非听不可。”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应该是很难得的认真,她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怎麽啦?”她凑得离我很近,我几乎感觉得到她眼睫毛扇起的风,“是不是卫燃知道咱们的计划,他不乐意了啊?”
“卫燃当时看上我,其实不过是想找个伴。”
她撇嘴:“你是想说其实他有你没你都一样,只不过是你刚好赶上了?”
我没接她的话,依然继续说下去:“……所以如果有个对他特好的人,让他从之前跟我那点事里完全摆脱出来其实特容易。”
“嗯哼,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问题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可你好意思随便找个人就给他撮堆儿麽?”
我一口气把要说的话说完。然後我们之间陷入一种可怕的沈默。
我拿了书包要走。冯远洋忽然叫住我。
“可是我觉得连冉挺适合他的啊。”
我连头都没回。我觉得我当时那种讽刺的表情让女生看见不太合适。
我说:“那总得让人本主儿说话吧?”

 

事情就是这样。这种事局外人操心根本毫无意义。
我们既然不能帮上忙,就断不能再给人添乱。
尤其是卫燃,谁也不能对不起他。
连我也不能。

 

§
庄传一总是一群人里最先发现我情绪有问题的人──那几天我是真的烦,谁也不想看见,情绪很差,见谁都想吵。
他妈的!分明都是跟老子不相干的事!

 

这天下午我跷了课,庄传一追著我出来。
“凌陵。”
他从後面拉扯我的胳膊,被我一把甩开。
“滚蛋!”我骂一句,头也不回地往操场去。这个时间操场上连上体育课的人都没有,静得出奇。那样安静的时光,好像注定要发生什麽事一样。

 

他两步追上我挡在我面前。我抬头看著他,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个盛怒的自己。
“你丫别招我烦啊!”
我绕过他进了球场,蹲在场边换鞋。
他坚持不懈地阻拦我的行动,无视我的恶劣态度:“大夫不是跟你说你少做踢球这麽激烈的运动,伤了怎麽办?”
我几乎发疯。什麽叫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伤不伤关你P事!
我本来想狠狠骂回去,可是我想如果我跟他吵起来势必更心烦,索性站起来推开他就走。

 

迈出一步我就觉得不好。刚刚蹲了太久,起身就觉得脚底下绊蒜。
就在我快要脸朝下在地上摔一瓷实的时候,一双手忽然从後面伸过来,穿过我的胁下捞住我的身子,稳稳当当把我接住。
我回过头就看到庄传一惨白的脸。

 

他不给我开口的机会,突然就对著我吼起来。
“凌陵你怎麽这麽不懂事!别人的事犯得著你操那麽多心麽?你瞧你这两天什麽德性!就那麽点破事儿值当你失魂落魄的麽?!你知不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你要是凡事自己都不当心,死了怎麽办?!”
我给吓呆了,就那麽犯傻看著他的眼睛。
他满脸怒容,喘息未平。我认识他这麽久,从来没见他对什麽人发这麽大火,更不要说是对我。
他一向太溺爱我,宠得我无法无天。
他说得对,是我太不懂事。

 

我出人意料地示弱,靠近他攀上他的脖子。
我说:对不起,我心里烦。你别生气。
他一愣,抱住我。我清楚地听到他松一口气。

 

如果卫燃可以找到这样一个人,那我还有什麽可以不放心的?

 

~~tbc~~

 

~~伍~~
§
事情在转了两个星期之後的礼拜六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有了显著的进展。那个时候我们正对撮合卫燃跟那姓连的这件事逐渐失去信心,或者说是我的苦口婆心或多或少让那两个女人消停下来了,她们一直没再跟我提那事。
直到4月初冯远洋过生日。
按照惯例我们这一群人当中要是谁赶上个生日寿日的,统一由寿星请客出去吃一顿,然後收每人一份儿礼,谁也甭跟谁客气,这就算是规矩。冯远洋却力邀我们到她们家去。也罢,这年头谁也不在乎那口吃的,关键是大家在一块儿玩得高兴。
她头三天就来电话让我们把周末的时间空出来,并指明要求卫燃女王亲临。
我就知道她这里头准有猫儿腻。
我私下给她打一个电话,正色告诉她:我是不管她们这次又憋什麽坏,但是无论成与不成这都是最後一次。今次过後再没有下回,如果她们还不放过卫燃,我可不保证能不能兜得住话。
她满口答应。

 

我们宿舍星期五晚上索性都没回家,计划是第二天早上庄传一直接把我们一车拉到冯远洋家去。我算计来算计去发现我们这麽多人恐怕坐不下那一辆车,关键是沈阳一个人占俩人的地儿还拐弯儿。并且这家夥十分之无良,晚上我在饭桌上对他的占地面积提出严正抗议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只用一句话就把我顶回去。
“嫌挤啊?你坐司机哥哥大腿上不就齐了?”
我在以装一船那胳膊肘朝外拐的人为首的几个人的爆笑声中愤然起身,甩手走人。
哦对,之前我们还曾经为礼物的事斗争了一下。管臣杰跟沈阳那老油子越学越不是东西,一脸无赖样开口就是:“你看时间仓促我们也没来得及准备什麽东西,干脆我们就带著嘴去得了!”
我的正义感又莫名其妙地膨胀起来,忍不住替自己的前女友不平。
我说:“你们回回都带著嘴去,就不能偶尔把嘴搁家里?空著手去你们好意思麽?”
我琢磨著沈阳这个人大概出生的时候就把“不好意思”这物件落在娘胎里忘带出来了,他一副“老子还在乎你那口吃的”的德性反口道:“不行就拉倒,那我们不去了还不成?”
我白他一眼,反唇相讥:“瞧你丫那德性!缺你们这俩臭鸡蛋人家还不做槽子糕了是怎麽著?”
最後我们达成共识,礼物我买,干脆挑个大件儿,钱我们几个摊。
车的问题我想了想,恐怕那姓连的还是得开著他那帕萨特过来。
然後就是星期六。

 

§
结果我们还是坐了装一船一车过去的,其间每次过马路或是有摄像头的时候我跟卫燃就被迫蹲得倍儿低,并且闻著沈阳的臭球鞋味,以防被警察叔叔拦下,一路下来差点死在车上。
脚落地重见天日的时候我跟卫燃差点抱头痛哭──也不带这麽欺负弱势群体的啊!

 

我们进门的时候连冉和凌肥肥都到了。我说怎麽连冉的车没腾出来,原来是跑了一趟我们家接我妹去了。大清早的捋著三环跑一大对角,果然还得是女朋友这边的亲友最优先啊。
再见到连冉我发现他依然对我保有高度关注,这让我无法忍受,几次想拉他出去单谈──我已经够烦,现在我连我们家这个都搞不定,谁也别再给我找事,否则管你是佛是妖我都一路钉耙招呼过去!

 

吃饭什麽的都没什麽可说的,下午的时候我终於知道冯远洋打的什麽主意──当然,肯定也跑不了凌菲菲。
有时候我发现同人女的想象力真是不得了,她们不知道从哪儿淘换来一个游戏叫“天堂里的七7分锺”,说白了就是大家坐一起抽签,抽中同样数字的两个人要被关到衣柜里一起呆7分锺。
我四下里看了看,除了跟沈阳关一起比较难以接受以外,其他人我倒都没什麽忌讳的。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跟卫燃抽到一起,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尴尬”这麽回事的。最好也不要是装一船,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成天分泌什麽荷尔蒙,要是搞得他在这7分锺里绷不住干了什麽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事就不好了。
连冉自然一切听洋洋的,装一船是只要我说好就好,卫燃因为身份特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然後真正的弱势群体管臣杰和沈阳的抗议被驳回,我们一二三四……六个男生被迫成为两个变态同人女手里的玩物。

 

我猜到她们一准儿搞鬼,毕竟我跟沈阳,或者连冉和装一船这类激发不起同人女YY情怀的CP势必不是她们喜闻乐见的,於是如她们所愿,抽签结果是我那白痴妹妹跟我那恶毒的前女友、沈阳跟管臣杰、我跟装一船……
然後,卫燃跟连冉。

 

那两个女人身先士卒进了衣柜,7分锺的时间她们在里头嘀嘀咕咕嘻嘻哈哈比我们在外头摆桌搓麻的还热闹。时间一到,她们满面生辉地从里边晃荡出来。
管臣杰的7分锺应该很难熬,他进去的时候就是被我们同情的目光目送著进去的。7分锺的时间里衣柜东倒西歪,不断出现诸如“你丫往那边点儿!”和“你丫那手放哪儿的!”之类的对白……其实基本是管臣杰一个人的怒骂。
於是那便让我进衣柜的时候心情好受了很多。
我看一眼旁边笑得人畜无害的装一船,望天想:老子顶多是被骚扰两下麽……

 

衣柜的门关上的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很不适应。
木制的材质很细密,严丝合缝透不进光亮,隐约的窒息感让人有种不怎麽愉快的感官体验。
我一副老僧打坐的姿势在里边一动不动地闭上眼,盘算著保持这种还不算难过的姿势可以坚持多久。
在此过程中装一船一声没出。
大约过了三四分锺的时候,我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察觉到我似乎占据了整个衣柜空间的3/4强。我忽然意识到庄传一要高出我十几个厘米,不仅如此,因为我那先天不足的体格,即使身材完美如他,剖开了也能把我装下。然後他现在的处境我立刻感同身受。
意识到这点之後我马上变得安静不下来。
“哎!”我采取抱膝而坐的空间削减法,“你挤不挤?腿往我这边伸点。”
他好像是给关傻了,过了好半天才有反应。
……而且这个反应奇大无比,让我适应不能。

 

他动作很大地伸过手来抱住我,我向他那边倒过去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衣柜的晃动。
“我操──你丫干嘛──”
然後我侧身被他抱住。
“这样就行了,”他作一个禁声的手势,手臂环上我的肩膀,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好受一点没有?”

 

他的吐息很安静,擦著我的耳朵掠过去。
我靠在他胸口,把头放在他肩膀上。

 

~~tbc~~

 

**
舞的free talk:
不好意思预定的计划被推迟了一章进行──我是说冉/燃的进展,不过我保证下回就是了!这次是真的~(众:看也看出来了麽= =||||)
再次感叹怎麽越写越温情,再这样下去可一点也不混混了= =+难道我要开始走穷摇风?@#$%^&*……
还是那句话,俺要票票,什麽时候票数掉下去了咱们就改周更。舞是在J+同人领域是出了名的顺毛驴,不给点甜头我可就撂挑子了啊~
次回见~

 

 

 

 

 

~~陆~~
§
我跟装一船“出柜”的时候──冷汗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出柜”──发现外面该吃吃该喝喝,完全没有对我们给予高度关注,特别是那俩变态女人,看到我直接就是一句“哦,可算出来了”的表情,俨然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儿。然後当她们喊“下一组”的时候,我发现她们那眼神和声调基本都变了色走了音。
我把同情的目光转向卫燃,一方面同人男的血液热情燃烧希望可以看到一些实质性“进展”,另一方面又像个亲妈似的考三量四心里不放心。
进去的时候那两个人居然还谦让一下。那连冉果真风度翩翩得让人吐血,连把手往里一伸这个动作都让人倾倒。卫燃倒是大大方方,拉开柜门爬进去。
关门。

 

三分锺过去了。
没声。
我按捺不住,伸过去一张嘴凑到凌菲菲耳朵边上:“哎,这俩人怎麽跟尸体似的?这麽半天都没动静,不会是死一口子吧?”
凌菲菲盘著腿坐在地板上,一边从冯远洋的手里抓瓜子过来磕,一边斜我一眼。
“废什麽话呢?有这麽形容自己朋友的麽?凌陵你这张嘴真不招人待见!”
洋洋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势直起上身拍拍掉落在身上的瓜子壳,然後匍匐前进到餐桌那边拿了两个玻璃杯回来。
“喂!你们俩……”这可是赤裸裸地侵犯别人隐私权啊!
肥肥马上心领神会。做这种缺德事她俩一向很有默契,难为她们为了撮合那两个人如此不择手段。
於是这二位一人一个杯子,倒扣在衣柜的门上,把耳朵贴上去。
就在我的好奇心也被吊起来,身子不知不觉越来越往前探的时候──
“哎!凌陵!你过来……看……”
在两个女人要吃人一样的猛回头怒视中,管臣杰吓得最後一个音只剩下气体。我冲他“嘘”一声,他跟沈阳马上屁颠屁颠跑过来凑热闹,一脸吃了蜜蜂儿屎的快乐表情。装一船坐在沙发上看我们的笑话。

 

我把耳朵紧贴在柜门上,里面居然真的连个喘气儿的声都没有。
“不是吧?”我疑惑地直起身子看著也立起来的洋洋,“我们当时进去的时候也这样麽?”
“啊,”她揉揉腰,“不过後来你就不消停了,乒凌乓啷净听你闹腾。”
我差点掀桌:“我那是──”

 

就在我拉开架势准备开骂的时候,凌菲菲突然蓦然回首,没拿杯子的那只手兴奋得上下乱挥,眼睛里几乎迸出幸福的眼泪瓣儿。
“说话了说话了!!!”
她这一叫唤不要紧,终於把装一船也吸引过来。然後大家整整齐齐坐在地上听她给我们传达天音。
凌肥肥用百年难得一见的轻声细语道:“连冉问他‘难受不难受’!”
沈阳和管臣杰大失所望地转身就撤,两个女人高兴得差点手拉手跳舞。
我返回去找地方坐下。
因为庄传一对我说了类似的话,所以我有一瞬间的小小感触。

 

然後又是几分锺的死寂,直到游戏结束。
时间到的时候那两个女人真不舍得开门,看那表情只恨这游戏为什麽不改名叫“天堂里的70分锺”,我好言相劝:“玩归玩,憋死人就不好了。”
柜门打开的时候我们倒是看到些奇景。
卫燃小朋友居然歪在里头睡著了!
难为他在学校床上都睡不好,反倒跑这屁股大一点地儿补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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