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到宝——梅香无音
梅香无音  发于:2011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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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突然响起一声叹息,声音还是自己最近比较害怕见到的人的,惊得萧白大咳不已,很是狼狈的站起身来。

苏钰城静静看着自己眼前的少年,长得只算清秀,身上无半点气质,即使穿了件好衣,却也是……浪费的……

看着萧白扎的歪扭扭的裤子,苏钰城皱起了眉头。

萧白心里直叫不好,怨苏锦城乱跑,害自己一时郁闷就躲到这后院里来吃东西,要是这人想干些什么……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啊!

萧白心里正想着,苏钰城轻咳了一声,开了腔。

“阿锦年轻有为,又是我苏家的当家。”苏钰城乌黑的眼直看着萧白,一国丞相的气势表露无疑,直叫萧白心中更寒,可苏钰城接下来的话,却是叫他一下懵了。

“你与他,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其他,阿锦要留下苏家的血脉,而你不能做到。”

萧白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那些疑惑和不安以及恐慌,像打翻的硫酸瓶,烧得疼,疼到有点喘不过气来。

自己明明就知道的,自己明明就想清楚了的,可是……可是……

为什么被人说出最担心的来,心却会这么痛……

萧白苍白着脸,睁着眼直直望着苏钰城,对方是认真的……

狐狸……

“你想要我做什么?”

萧白咽了一下,倒是站直了身子,狠狠回瞪着苏钰城。

苏钰城迟疑了一下,他本以为萧白会不敢多说,像一般人样软了姿态,却没料到他竟敢瞪自己!心中诧异之时也多了分恼火,当下一声冷哼:“自然是离了他去。”

“凭什么!”

萧白怕也怕过了,硬气一上心头,声音态度也强了起来,硬邦邦的话砸回去扔在苏钰城心上,点了他满心的火。

“凭什么?凭得多了?”

苏钰城握紧了手,指甲生生扎进自己手心,却怎么也抵不住自己心里的疼,他只红着眼睛冲着萧白吼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配在他身边?不过是拣回来的,给扔哪去你以为还能自己做得

了主?”

萧白听他一说,倒是冷静了下来,黑亮的眼里写满了悲悯:“我从来不以为自己是谁,我只是萧白而已,你说的没错,我是他拣回来的,但不是你,所以,到底要不要我,还是他说了算……你要把

谁扔掉或谁把你扔了,是你们自己的事,没必要牵扯到旁人身上来。”

萧白的话像是针,一字一字扎进苏钰城心里,扎得狠了,痛得他全身发抖。

萧白见他铁青的面色,心里一紧,转身就要跑,跑了几步,只觉得脑后一阵闷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苏钰城看着倒在地上的萧白,脸上神色复杂,最终,还是由自己怀中取了几锭碎银,塞进萧白里衣内,将人拖着走向后门。

今日苏锦城不在,里屋的人又忙着准备过年的物品时项,也都知道萧白是个爱自在的,没顾得上去看着他,再者,谁也没料想到苏大少爷居然会亲自动手,只为将人赶了出去。

苏钰城拖着萧白到后门那,后门那有他带来的几人,还有一辆小马车,车夫是个胡子拉茬,看起来还算敦厚的人。

将萧白放上马车,苏钰城看了看紧闭双眼的萧白,一声叹息,转头对车夫道:“你带了人往南去吧!”

车夫连连点头,却是一言不发,苏钰城有些奇了,候在一边的人连忙道:“回爷,此人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

苏钰城点点头,转身进屋,他的小厮连忙跟上,二人都没看见那看起来敦厚的哑巴车夫阴阴一笑。

尚在城北郊外的苏锦城只觉得心头乱跳,很是不安,他叫了人来吩咐了几句,而后便上了马先行回宅子。

车夫扬着鞭子赶着马,颤悠悠的驶向城西,一点也不焦急。

到了城门口,车夫下了车来,赶着车到了小巷里,立刻就有两人迎了上来,将马车牵进门去,车夫径自进了屋子,屋里,一身素装的美丽女子迎上前:“找到人没?”

车夫看了她一眼,笑出声:“到是多谢你的那一纸陈明,那位丞相大人很痛快的就把他弟弟的心头肉给了我。”

男子边说边取了热水来,粘湿自己满连胡子,一点点取了下来,又抹干净脸上手上的灰──萧白见了,必然认得出此人正是王诜,只是瘦了不少,神情也更为阴郁,少了那股儒雅的感觉。

女子拧着眉头:“人在哪?”

王诜摸了摸自己下巴,看了女子一眼:“你想干什么?”

“我自然是要去好好看看!”

女子扬颈道,王诜皱起眉头。

“雪胭姑娘,那人我留有大用,你可别乱来了!”

雪胭红唇一抿,看了王诜一眼,出了门去,王诜只看着他的背影,末了,一声冷哼:“居然喜欢上男人……苏锦城啊苏锦城,你做得绝,可就别怪我对你狠了!”

 

萧白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里阵阵嗡鸣,啪啦水响后只觉得脸和头以及身上刺骨头的冷,特别是头,又冷又痛,当下让他清醒过来。

看起来就很陌生的小黑屋子……

一看就很难应付的两个壮汉……

近在自己眼前满脸冰霜的女子──自己欠她钱了?

萧白一下坐起身来,抱成一团,拿手伸到脑后一摸──疼疼疼!

不知道多大一个包!

身上衣服湿了,恰是腊月的天里,冷得萧白上下牙直打颤,抱成一团好不可怜的样子,叫屋子里看守他的两个男人脸带了不屑。

雪胭一见萧白一脸可怜的无辜样子,心中火气更甚,本该是温婉动听的声音更是冰过一般:“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萧白只抱着头蜷成一团,满脸惧意的摇着头,发出小动物般惊恐的呜咽声,心中却是呕得不行。

苏狐狸!

你爷爷的!

你大哥不知道把我卖在哪了!

你要是不来救我,老子变鬼了也要爬回来找你!

此时,苏锦城心慌乱不以,打马快进,两个时辰路程他只花了一个半时辰便赶了回去,进了宅子连马鞭都没松手便往屋里去,边走边大声呼喊萧白的名字。

一屋子人都惊了,纷纷停下手中活来张望,被苏锦城满脸戾气一骇,各自消了声去做事,不敢再乱张望。

苏锦城冲回自己屋子,照往日,萧白现在应该是在边吃点心边看闲书,见自己回来了,该是亮着眼睛扑上来前来……

苏锦城一脚踢开门,屋子里,空空的,白糖桂花糕摆在小几上,整整齐齐,早已凉透,番开的书页还停留在上一次停止的那面,没有人翻动的痕迹……

不见了……

苏锦城只觉得腿有些软,定了一下神,转身准备去书房,却见苏钰城站在自己身后,满脸诧异。

“你怎么……就回来了?”

“怎么?不行吗?”

苏锦城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声,心如鼓击,突然间心上那么一疼,叫他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过身去,望着苏钰城。

“你做了什么?”

“什么?”

“我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苏锦城一把揪起苏钰城的衣领,几乎是磨牙道:“别在我面前装傻!”

“他配不上你。”

苏钰城淡淡道,事情已经做了,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苏锦城听他这话,反而冷静下来,松开了手,冷冷看着

苏钰城心里满是诧异,伸手拉拉自己衣领,看着苏锦城,慢慢道:“阿锦,不要任性,你必需得找个好姑娘成婚,然后为苏家开枝散叶──”

“敢问丞相贵姓?”

苏锦城嘴角一扬,讥讽笑问,苏钰城一愣。

“阿锦──”

“苏大丞相,苏大公子,你可别忘了,你才是这苏家正房嫡长子,要先对不起祖宗的,不是别人,正是您啊!”

苏锦城近前一步,狠狠盯着苏钰城:“他是我的,配不配得上,是我们两个的事,我告诉你,你的宝贝皇帝你不敢碰是你的事,你被他鄙弃更是你们两的事,不要和那两个老东西一个德行!我可怜

你们!”

“阿锦!”

“你住口!”

苏锦城打断苏钰城的话,伸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说吧!不然,我会举我全力……与你们一争──你应该知道,大灾之年,民易暴乱……”

“阿锦你──”

苏钰城慌了,他回来,却是带着私心的,想让自己有着极强敛财能力的弟弟为那人所用,至少……至少还可以让他少些担心,更对自己……多些信任……

可是……

看着苏锦城一脸平静得可怕的神色,苏钰城动摇了,他的目的是让那人稳坐江山,而绝不是面对不稳……

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个可怜人……

苏钰城只觉得心里一阵绝望,慢慢闭上了眼睛:“我只是叫人带了他离开……”

“叫谁?带去了哪里!”

苏锦城撕了眼前人的心都有,手上力道大了起来。

苏钰城却没了一开始的气势,连精神都萎靡了许多。

“找了一个车夫,叫他带着往南边去了……”

“你──”

苏锦城恨恨的一摔手,转身向着门口而去,苏钰城静静站在原地,独自一人,任凭雪花覆了身。

苏锦城疯狂的满城找人时,萧白正在面对着他人的鄙夷,屋子里的两名壮汉看他的目光带了些轻视和暧昧、甚至是猥亵。

萧白轻微动了动,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很恶心,想吐。

你爷爷的!下手够狠!老子脑震荡了……

萧白忍不住哼了一声,勉强压抑住自己上到喉口的呕吐感。

他的这声倒是刺激了一时之间呆呆不知想什么的雪胭,让她回过神来,走近了仔细打量着萧白,看到他全身觉得不对劲头。

“你其实,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雪胭伸手轻轻抚摸着萧白的脸,动作轻柔,手软如棉,萧白只觉得怎样都不自在,稍稍将头偏向一边,就在此时,雪胭眼中闪过一丝强烈的疯狂与怨毒,扬手就是一掌,打在萧白脸上。

萧白眼前一阵金星闪耀,脑袋撞在墙上,再也忍不住恶心感,一口呕了出来,那一掌力道不轻,让他牙齿磕破了嘴角,血丝慢慢流过下巴,加上他惨白的面色,实在骇人,那看守二人也不由得对看

起来文静的雪胭生出一丝惧意,雪胭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慢悠悠走了出去,对换好了衣服的王诜道:“我先回去了。”

王诜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转身回了,去到关着萧白的屋子里一看,见了萧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可怜样,皱起了眉头。

“这女人!”

 

苏钰城慢慢走回自己住的小屋,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做什么,还在发呆时,苏锦城风一样冲进屋子,劈头就是一掌。

“你干什么?”

苏钰城吓出一身冷汗,这一掌来势汹汹,若不是他的贴身暗卫及时挡了,自己不死也得重伤,又惊又怒之下,他大喝出声。

苏锦城单手直指他,混身暴戾之气猛涨,眼角泛红,神情骇人。

“苏钰城,你把他交给了谁?我去问过了,四边的城门都没人见你说的马车出城!现在也找不到人!我告诉你,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要你最重视的皇帝也不好过!”

苏钰城一听愣了一下,心里又气又急,官场打滚多年,倒是练就了冷静的好功夫,他静下心来一想,立刻寻出了关键。

自己信心端得太满,却给人钻了空子,此事和那位写书给自己的雪胭姑娘及哑巴车夫脱不了干系!

苏钰城定下神来,好声道:“阿锦你先莫急──”

“我能不急吗?”

苏钰城哽了一下,脸上一白,忙道:“此事说来,与一位叫雪胭的姑娘有牵扯,我是得了她的建议──”

“你一个人脑子进水就算了!何苦害了他!枉你还是丞相!”

苏锦城气到胸闷,狠道,转身又冲了出去,留下苏钰城呆站于地,不知所措。

事态竟会发展至如此地步……

苏钰城一下坐在椅子上,身心俱疲,原来,自己果真太自以为是了……

苏锦城冲进“常春”里时,雪胭正在弹琴,声声哀戚,苏锦城此时倒是冷静了下来,走到椅前,坐下。

一曲终了,声犹在耳,苏锦城开口:“他在哪里?”

雪胭幽幽望着苏锦城,眼泪一颗一颗落下。

“我不甘心……你明明──”

“我对你那不是好,只是交换,你会错意了。”

苏锦城站起身,走近雪胭,伸手扶着她的肩,指尖用力,捏得她脸色苍白。

“我从一开始,就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我之间,只是交换,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若是以前,我绝不会放你好过──告诉我,他在哪里……”

丘珲赶到时,苏锦城正要离开,既然已经知道是王诜,那么他定然会来找自己,只担心那家伙会不会吃亏!

丘珲有点愣,招呼着苏锦城,对方只向他一点头,便离开了,等他看向跪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雪胭时,只能一声叹息。

 

 

第十章(正文完结)

 

 

萧白觉得吐了那么一次,心里好过许多,现下躺在屋子里只有床板和薄垫被的床上,衣服湿了没得换,让他很不舒服,忍不住咳了两声。

刚才他只是意识模糊,并没有昏迷,王诜来看他时他是在装昏,现在却是冷得不行。

门“吱呀”一声响,进来一人,正是看守萧白的二人之一,屋外的寒风趁机而入,冷得萧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哎呀!真可怜哪……”

来人声表同情,一双吊三脚眼却闪动着不怀好意的光,萧白将身子又抱得紧了一点,心中生起不好的预感。

“拿了件衣给你,换上吧!啊!”

男子笑得眼睛直眯,满是期待的走近缩成一团的萧白,咋舌:“长得也不怎么样嘛……不如……陪陪大爷我?”

说着,男子伸手去摸萧白的脸,萧白头一偏,没躲过去,被男人捏了两把,顿时只觉得全身都痒了起来,心里的火往上冒。

男子收回手来,两根手指上下搓着,笑得一脸猥亵:“摸起来果然不一样啊……”

他见萧白将头扭向一边,却是不吭声,心中大喜,胡乱扯了自己衣服来,向着萧白扑过去:“小公子,我来让你暖活暖活吧!”

屋外另外一看守之人听着里屋里的闷哼声和啜泣呜咽声,呸了一声走开。

屋子里,萧白横坐在男子身上,用那人拿进来的衣物绞在对方口中,拳头雨点般落下,直将人打得不能动弹,末了,喘着气站起身来,再是一脚踩在躺在地上抽搐的男子下身处,呸的一声吐出带了

血丝的唾沫。

“你爷爷的!敢占老子便宜!废了你!”

萧白拿袖子一抹渗血的嘴,再看了看已被他打到不成人形的男子,犹不解气,再又补上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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