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er Soldier——木原音濑
木原音濑  发于:2011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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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被男人紧盯着。
"没有......"
"那就别一副不高兴的表情啊,笑笑嘛。我能和两周未见的你有充裕的时间相处,可是高兴得不得了呢。"
是一直以来的冬峰,两周前的冬峰。那么那个周五以后的冷淡态度又是怎么回事?还是单纯的因为工作不顺来这里排解郁闷的?在这间可以随意做爱的房间中......
冬峰靠了过来,吻住了立原的脖颈。衣服被慢慢地退下,立原情不自禁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没有任何言语。与其交谈更想用吻传达自己此刻的心情。终于,在激情的浪潮过后,突然变得无法忍受男人的肌肤触感。想要下床逃开,然而却被注意到这点的男人拉了回来。短暂的攻防战后,就
这样坐在床上被男人抱在怀里。
"为什么要逃?"
"我没有逃。"
低下头,脖子被抚摸着。脸靠近时,男人胡子的触感令立原背脊一颤。
"我想再向你请求一件事......"
听到男人说"请求",立原抬起头。嘴唇就这样被轻轻地吻了一下。
"虽然没有嫁妆不好意思,但我还是想要做你的新娘。"
冬峰的话令立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我很能持家哦。会让你满意的。"
冬峰虽然笑着,却是一副意外认真的表情。
"就算你把‘想做新娘'的话当作是开玩笑好了,但我是真的想做你永远的恋人。"
指尖颤抖着。
"我终于和妻子离婚了。因为调解不太顺利,一直争执不断,不过现在总算是解决了。但是交换条件是要支付一大笔的精神赔偿费,现在连存款都没有了。想到再不抓紧的话你就该结婚了,所以非
常着急。我住在你这里的事也被妻子知道了,所以律师劝告我说‘电话或是见面都请控制一下。就算在公司里不必要的话也尽量不要说,不要表现得太亲密'。总是这么拖着也很烦,而且也知道妻
子也有外遇的事,所以这次就这么一次性彻底地解决了。本来想这样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见面了,结果又闹出那个‘不良品'事件。"
听起来也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事吧,对不起哦......冬峰补充着说道。
"感觉在还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前,是无法面对你的。我喜欢你。非常喜欢。"
轻叹了一口气后,男人似乎有些害羞似地又补了一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啊"。
"最初,是知道有个男人设计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企画,只是好奇会是怎样一个人呢。事实上和你见面交谈过后,发现你是现今我所接触的人中很少见的一种类型的男人,因此就对你产生了兴趣,但
无比多努力地想和你亲近都被顽固地拒绝了。所以就想,看来这种示好的态度对你没用。还在想是因为性格不合吗,但看你和其他人也都相处得不错。于是就任性地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和你亲
密起来。如果直接表示‘喜欢你'不行的话,那么就换一种苛刻的方式如何。惹你讨厌的话,说不定你就会比较注意我了。很孩子气吧。但我是很认真的哦。游戏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用谎言制造
能够呆你身边的理由。虽然布下圈套的是我......但你到底是用了什么魔法呢?"
冬峰握住了立原的右手。
"为什么......会让我这么地喜欢你?"
被触碰的地方所传达过的热度令立原颤抖。知道冬峰所说的"喜欢你"并不是谎言。很高兴对方并不是因为讨厌或是厌倦了才无视自己的。在男人没有来的那段时间,真的很寂寞。只是因此就难受得
落泪。
但是......好可怕。放弃结婚和冬峰在一起,会变成什么样呢。每天重复着无休止的性爱......这种毫无生产意义的行为。然后伴随着永远的心虚与不安感。拥有一个无法介绍给任何人的恋人。
平心而论,比起未婚妻自己更爱这个男人。但却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喜欢而已。但是知道两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一起的。自己不可能只为这一瞬的激情而生存。之后还有漫长的人生。爱情只是转瞬
即逝的热度,然而生活却不同。
"你回去吧。"
立原咕哝着说。感觉握着自己右手的指尖加重了力道。
"我不回去,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决定要和她结婚了......"
"已经是决定好的事了......"
又强调似地重复了一遍。
明明说出的话没有任何不对,但这种强烈的后悔感又是怎么回事。对面的冬峰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我就不行?"
"为什么......"
"我明明这么爱你。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像我这么爱你的人了。"
只凭感情是无法解决一切的。
"还是说你讨厌离过婚,又工作失败,甚至有可能降职或被发配到地方的倒霉男人?"
"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
男人以巧妙的措辞试图将理由套出来。因为是男人所以不行。无论多喜欢,只要是同性就不行。沉默继续着。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只要是你的选择,我不会有任何抱怨的。"
一巴掌掴在男人的脸上。不甘的泪水浮出眼角。
"你很了解我吗?"
声音颤抖着。
"如果那么了解的话,就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选择她。如果了解,就不会让我这么困扰了。你别理我!"
挣脱开男人,立原团缩在被单上。一切都令人厌烦,厌烦得想要逃开。随后,看到男人起身,下了床,然后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
"我也想到会有被拒绝的可能。"
男人嘀咕着说。
"我本来是打算即便你不愿意也要坚持留到你说放弃结婚为止。因为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法想象没有你的人生了。"
男人顿了一下。
"哎......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好......"
立原听到男人沉默了下来。在心中祈求着这静默的瞬间快点过去。
"我回去了。"
冬峰说着起身,拖着脚步离开了。男人在房门前站住,回过头,看向立原。
"话说回来,关于你朋友的事,你已经解决了吗?"
"朋友......"
迷茫地反问。
"是啊,你不是说想理解和男人恋爱的朋友的心情吗。"
......最后的最后,对自己说的就是这句话。冬峰僵硬着表情笑着,带着一点"就算嘲弄一下也无所谓吧"的表情走出了立原的房间。
七月结束后,立原和从意大利游学回来的未婚妻结婚了。顺利地举行了婚礼,随后便办理了入籍,搬到新的公寓和妻子两人开始了新的生活。冬峰虽然有不良品的问题,但也只是被降职在课长助理
的位置上。因为替换回收商品而重做的新款"纤体棒"非常畅销。
从秋末开始,公司内便煞有介事般地流传着冬峰和一课的秘书正在交往的传言。说过不习惯一个人睡觉的冬峰又找到了新的恋人,然而这一切都与已经和他分手的自己毫无关系了。然而心中那股强
烈的受伤感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消除。
(十四)
卧室里的温度适宜。立原失神地压在妻子的身上。每次试图接近顶端都越来越感觉是徒劳无用的。最终立原只能半放弃地趴在床上。
"呐......"
妻子摇着自己的肩膀。倍感烦躁的立原冷漠地翻过身。
"今晚也不行吗?"
妻子话中的"今晚也"几个字令立原很不舒服。
"稍微休息一下。"
"说什么休息的,其实根本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真烦人......立原再次压在了妻子的身上,粗暴地揉搓着她的胸部。
"不要,好疼。"
不予理会地继续抚弄着阴部。妻子不舒服地扭动着,然而下体却也渐渐地湿润了起来。接下来只要自己的那个坚挺起来就好了,可那里总是无法做好插入的准备。虽然试着去剌激前端,但那家伙却
还是毫无生气地软趴趴地搭拉着。
无奈地咋着舌离开了妻子的身体。不管试几次都没用......立原俯视着这个折磨着自己全身的不争气的东西。结婚就快一年了,性生活正常也只是在最初的两个月。而那时也仅仅是停留在还勉强能
勃起的程度。然而十月之后,则是连那样的反应都没有了。自己也知道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那就是因为,冬峰有了新的恋人。
和冬峰的性爱在立原体内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副作用。回忆起那种近乎贪婪的性爱的身体,在和妻子结合时完全感受不到愉悦。和一味只处于接受位置的女人拥抱接吻时,总是忍不住和与那个男人做
爱时相比较......经常被吻得神智恍惚,乳首、性器、后庭被不厌其烦地吸弄舔舐着。但也知道感受的不同是理所当然的,这种比较毫无意义而只能死心。最初虽然是这样想,然而最近这种自我安
慰也已不再奏效。
思考着自己是不是真的爱这个女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因为想要结婚,所以选择了一个还算合适的对象......在性生活出现问题的初期,妻子还安慰立原说"你是因为太累了。"然而同样的情况重复
三四次以后......那种视线则慢慢地冰冷了下来。
从妻子身上离开后的立原拿出了香烟。感觉就算是夏天冷气也调得太低了,于是将温度稍微调高了一些。
"我不是说过不要在卧室里吸烟吗。我讨厌烟味。"
听着妻子恼怒的指责,立原缓慢地将烟掐进烟灰缸中。妻子就这样裸露着胸口,支起身体,抚平零乱的头发。目不转睛地盯着发呆的丈夫。
"呐,你去医院看看吧。"
妻子的话令立原背脊一颤。
"就不能再等等吗。"
"......再等等,同样的话你已经说了半年了。还是去医院诊断一下吧。也许是有什么病的......"
妻子将身体靠了过来,立原马上移到一旁。
"我绝对不去医院。"
"为什么?去了的话也许就会知道原因了啊。"
绝对不想因为阳萎而去医院。因为一直是和男人做爱,换成女人后就没感觉,当知道喜欢的男人有了新恋人后就变得无法勃起了这种事就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的。而且,如果一旦被断言为"无法治愈"
,就全完了。
"那就试着用点药吧。"
妻子所指的"药"是什么种类显而易见。
"我不要吃药。"
"那你打算就一直这样?"
妻子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萎缩的两腿间。
"再等等吧。等平静下来......我想,会好的。"
"那要到什么时候?五年?还是十年?"
"那样就能让你满足了?你就那么需要这种事?"
妻子的脸一下通红。
"我说的是你作为男人本该具有的机能问题。如果不行的话我希望你直截了当地说不行。这也关系到以后要有孩子的问题,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啊。"
话尾让立原看出了妻子的本意。
"如果我不行的话,你是打算和我离婚吗?"
尴尬的沉默继续着。
"无论是男方不行还是女方不行,不孕症的治疗都是很痛苦的。"
妻子抬起头。
"我还年轻,没道理要承受这种折磨。"
从生殖的意义上被判定为是无能的男人,就好像被下了解雇书一样就这样被免职了。那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和自己在一起的呢。自己也同样想要孩子。同样......立原握住了自己的性器。
"你试着舔舔这个。"
妻子一副震惊的表情看着立原。
"说不定这样就可以勃起。"
"不,不要!"
妻子一点点地向后退。
"一下就好。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马上停止就好了......"
"别开玩笑了!多脏啊。"
想起了那个曾经将脸埋在自己股间的男人。说着"我爱你",很享受似的一次次地吸吮着自己的分身。
"你不爱我吗?"
想都没想就问出了口。
"这是两码事吧。为什么我必须要像个妓女似地做这种事啊!别做梦了!"
妻子怒吼着套了件衣服就奔出了公寓。两天后的星期六,和双亲带着离婚申请书回来了。
把和妻子的离婚申请书递到市役所去盖章的那天,正值盛夏。蝉虫在市役所门前的树丛中恼人地鸣叫着。那一夜,立原失眠了。躺在床上一次次地睁开眼。想到也许喝点酒可以有助睡眠,结果不但
没睡着,反而越想越气。和妻子及其父母就离婚之事争执不下的情况持续了大约一周左右。虽然只要自己说一句"我明白了"事情就可以干脆地解决,但就是无法轻易同意。这和对妻子是否还有爱无
关,只是无法忍受以这种形式结束。
在离婚协商的过程中,立原被单方面地视为一切过错的源头,承受着来自妻子和那对讨厌的父母的指责。
"我女儿还很年轻。让她就这样过着像寡妇一样的生活岂不是太可怜了。"
这种把自己阳痿的事摊在桌面上,居高临下的谈话方式令立原很受伤。
"就像你们说的,我身体不适是事实。所以......我会去一趟医院的。我觉得到那个时候再讨论这个问题也不迟。"
去医院,是立原现时为止能做出的最大妥协。然而面对自己的让步,妻子的父亲却用鼻子哼笑了一声。
"关于你的事已经没什么可商量的了,我女儿说已经不想和你再一起生活了。她哭着跟我说,你居然强迫她做那种风尘女子才会做的事。虽然夫妻之间难免会有摩擦,但是这么过分的事我们是无法
坐视不管的。"
立原只是要求妻子为他口交,而且也只是让她试试看而已,并不记得自己强迫过她。希望能通融一些时曰的立原和要求马上离婚的女方的父母,双方的意愿就好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毫无交集。过了
一会,妻子的父亲开始强词夺理。
"说得明白点好了。你作为男人已经不行了,最后起码得给自己留点自尊吧。"
最后,被伤害得身心疲惫得终于还是在离婚协议上盖了章。协商过程中,妻子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被指责得体无完肤的立原。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就这样轻易地将两人持续了一年的婚姻生
活划上了句号。
应该不是受了酒精的影响。这还不至于让自己变得如此不堪。虽然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三点,但却莫名地得很想听到谁的声音。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打电话会给对方带来困扰,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拿出了
手机。
"喂......"
青木在呼叫声响过五声后接了起来。
"立原吗?这个时候有什么事吗?"
面对沉默的自己,青木再度开口说。
"发生了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
怒吼声令电话那边陷入了沉默。
"骗你的。我现在倒霉事一大堆。糟糕透顶,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这么消极悲观可不像你的作风呢。"
"那我应该什么作风?你说啊,啊!"
青木再度沉默了下来。立原抱着头团缩着。
"我,离婚了......"
是嘛......电话对面的人呢喃着说。
"什么时候?"
"今天......"
"我现在去你那里。"
听到从青木后面传来了一声"在和谁说话?"。一定是黑田直己。深夜中还在青木的身边。也许两人刚刚做过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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