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囚 上——鸠羽千夜
鸠羽千夜  发于:2011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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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纪寒的眼神顿时闪过恐惧,“绮梦”霸道的香气还留在他的噩梦里,毒药般的香味他今生今世再也不想闻上第二次。

任极将他脸上的恐惧看得明明白白,很快就知道他在恐惧些什么,语气变得益发温柔起来:“放心,‘绮梦’还留在宫中。”

莫纪寒却觉得背脊上的寒意更甚,双目警惕的盯着任极,他猜不出任极又想出什么方法来折磨他,完全没有应对之策,只能让眼神变得更加凶狠,心里却是毫无办法的无奈和恐惧,他却不知道,那样的目光在任极看来是多么强烈的诱惑。

没人再说话,只有两人相对呼吸声,还有,让莫纪寒头皮发麻的手指正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滑过胸膛,在微凸的小点上停留片刻,然后滑到小腹,还在往下面滑去。

莫纪寒无法再忍,抓紧锦缎的手松开就想挥开那只手指,任极淡淡道:“莫纪寒,你这是要反抗朕?”

抬起的手僵住,放下去再度揪紧身下的锦缎,两条手臂都在颤抖。

对于他的不反抗任极觉得满意,但只要想想他是为了谁才甘愿如此心里又是十分的不痛快,到底他的驯服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而不是因为他,心情矛盾得连他自己都无法捕捉理清,索性不再去想,专注于此刻该做的事上。

那根手指继续往下滑,小腹以下是莫纪寒蜷伏着的器官,没有丝毫兴奋的迹象,再往下,就到了两人紧密贴合的地方。

不意外的看到莫纪寒揪紧锦缎的手抖得更厉害,被抓住的缎面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牙齿再度刺进唇肉里,只是原本苍白的脸也不知是因为怒意还是羞耻,开始漫上一层淡薄的红晕。

红晕很淡,月光里很难看得清楚,但体温的变化却是骗不了人的,温热的触感让任极忍不住伏下身更加贴近些。

体位的些许变化也让在莫纪寒体内的凶器位置发生了轻微的移动,莫纪寒的喉间溢出几不可闻的呻吟,手指猛然用力,锦缎应声而裂。

然而这却无法阻止腰部的颤抖,又细又小的麻胀感如同无数的蚂蚁沿着他的神经啃噬,蚂蚁爬过之后留下的是燃烧起来的小火苗。

莫纪寒惊惧加交,这种感觉只有在用药的时候才有过,任极虽说过没有“绮梦”,却不能说明他没对自己用其他的。

任极从他的反应便知道要害就在附近,手指在贴合处一触即离,又原路爬了上去寻到莫纪寒的肚脐在周围划着圈子,见到莫纪寒的反应,眯起眼道:“身体的反应是最直接的,朕说过没用药就绝对不会用,如何?莫将军,有感觉么?”

话说的轻声细语,“莫将军”三个字软刺一般扎进莫纪寒心里,却只能再度咬牙闭眼。任极的手指又往下了一点,开始在禁忌之地的边缘徘徊,说得残忍:“想装死?莫将军你真天真,除非你是真的死了,否则,没人会没感觉的!”

话音一落,不等莫纪寒做何反应,绕着他肚脐转圈的手箍住他的腰抬起来,另一个按住他的肩膀,大力的往最脆弱敏感的地方撞过去。

这声惊叫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莫纪寒全身抖如风中落叶,锁链发出一窜“叮叮铛铛”的脆响,重重敲在他的耳际。

任极将莫纪寒牢牢固定在榻上,对准那一点冲击,身下的身体开始发热,脱离意识控制不自觉的迎合起他的动作,进出的动作也逐渐顺畅起来。

越来越多的细小呻吟从莫纪寒的喉咙间渗出来,说不清是因为痛苦还是别的,在串串锁链的脆响中几乎听不见,这样若有若无的声息却越发的勾人,本就粗壮的凶器几下冲撞后越发的狰狞起来。

任极几乎快失控,快溃散的神智极力维持着那一点清明,全因为他要看的是身下这个倔强男人失控的表情,他绝不在再此之前就失控。

这是,另外一场战争。

压在莫纪寒肩膀上的手松开,有些粗暴的握住了那个刚刚抬头的器官上下摩擦,莫纪寒浑身顿时僵硬,反射性的挥手抬腿就要将任极掀下去。

任极借着体重压制极牢,莫纪寒的蹬腿徒劳无益,反而让他找到机会把他的腰抬得更高,往下垫了颗软枕,挥过来的手也被钳住,就着腿踝上的锁链束紧,成了动弹不得的姿势,连稍微的挣扎都做不到。

之前可怕的记忆立刻扑面而来,无力徒劳的反抗,紧紧锁住他的皮链,毒药般的香味,还有那汹涌而来的欲念,非自愿产生,更加的让人自我厌恶。

只是莫纪寒血气正刚,与轻裳还尚未有肌肤之亲,平时又自律极严,对于情事根本一窍不通,所有的经验不过是任极带给他的那两次。

第一次下了极强的春药,第二次则是彻头彻尾的强暴,他绝不会认为其中有什么真正的快感,但这次,完全不同,颠覆了他的认知。

身体的愉悦在现在的莫纪寒看来是一件可怕的事,心理上的完全不能接受让他更加抗拒,近乎自虐的狠咬着自己的唇,直到上面已经是血肉模糊找不出一处完整的皮肉来,还有从舌中流下的鲜血,染满了他的下颚,再流下下巴,有几缕蜿蜒至脖子,浸上了锁骨。

任极伸舌舔了舔他紧咬的唇,尝到腥甜的味道,还不忘说道:“莫将军,这是徒劳,朕不介意再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觉得越痛苦,到后面可就越痛快了。”

莫纪寒说什么也不相信任极刚刚的话,只当他是为了取乐自己随口胡说,厌恶的偏开头,一点反应都吝于给。

任极摸上莫纪寒的腰,感受着那里微微的颤动,见他撇过头,轻哼一声猛然加大了力道和频率,手中的动作也配合着快了起来。

锁链因为捆绑的关系绷紧发不出声音,这使得肉^体^交^合的声音在空间里扩大清晰起来,带着濡湿的声响,比起锁链的清响更加淫糜。

理智已经细若悬丝,身体越发的叫嚣着要脱离理智的掌控追寻本能的快^感,腰部已经挺起来迎合着侵略,莫纪寒惊恐的发现任极刚刚说的都是真的,痛的感觉已经开始变质,混合着强烈的刺激侵蚀着他的神经。

本该让他清醒的痛觉现在却成了快^感的帮凶,拉扯着早已脆弱无比的理智,想要将他拖入彻底沦落的无底漩涡中。

时间的流逝失去了意义,莫纪寒分不清过了多久,是只有一刻还是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所有的感觉全集中在被蹂躏的两处脆弱上,他仍是倔强得不愿意开口求饶。身上的冷汗早已热得烫人,纷纷滚落身下。

他知道任极在等,等他的求饶等他的示弱,那是被征服的标志,他要的是真正意义上彻底的征服,不是用药不是用强,他要他在清醒的状态下开口求他。

这是从未受过的非人折磨,原来强暴不但能击溃人的自尊和骄傲,还能成为逼人低头的利器酷刑,让自己把自尊剥下,把骄傲扔掉,什么都不剩的匍匐在敌人脚下痛哭求饶,只为求得那一时的解放。

任何人都不能忍受这种事,更何况还是要他向一个同性如此求饶,世上没有什么事比这更可耻!

体内和体外的律动都以着同一个频率进行,忽快忽慢忽重忽轻,灼热粗重的喘息和偶尔泄露的呻吟渐渐重合,纠缠缭绕,然而意蕴其中的却是僵持不下的对峙交战,谁都不肯输掉这一战。

这样的交^合对于两个人来说心理上的痛苦都是远远大于身体获得的快^感的,任极都已经开始有些后悔,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当初不是决定想要就要,为什么到了后来就硬是要看到他的臣服,结果反而弄得自己上不上下不下,他几曾这样憋过?!

但也已骑虎难下,现在已是说什么都得继续下去,这里的胜败甚至比战场上更加重要,战场上败了还能找机会反击,在这里败了便是一败涂地,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

莫纪寒偏在一边的头忽然转了回来,黑亮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刺目的光,鲜血淋漓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勉强用沙哑的嗓子道:“任极,你永远不会如意!”

任极一愣,还未想通莫纪寒为何说这话就察觉他的内力正在丹田汇集,瞬息间直扑心脉而去。

任极顿时醒悟,急提一掌拍向他的胸口,怒喝:“你休想!”

第 37 章

翻滚的腥甜之气立刻直冲上来,莫纪寒几番艰难的吞咽之后终于忍不住还是吐了出来,直把在他面前无法闪躲的任极喷了一头一脸。

任极手正抵在他的心脉上,对于满脸的鲜血也不管,内力强灌进莫纪寒体内行上两个周天,确实心脉虽然受损但无大碍后,这才将内力收回。

莫纪寒已经完全没有抵抗之力,脸上血色尽失,平躺在榻上呼吸急促,任极仔细的盯着他很久,才道:“以你的内力根本无法震断心脉,你也没打算去死。”

莫纪寒冷冷看他一眼,然后就将头扭到一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任极也似是不等他的回答,自顾自往下说道:“但若不是朕出手快,恐怕你的心脉不会只损上三分,即便如此,这里每跳一下也是够疼的吧。”

说话间,还压在莫纪寒胸膛上的手也开始加力,心里被无数数不清的感情搅得一团乱,如同塞进一团揉烂了的荆棘,刺得胸口也隐隐作痛起来。

“莫夫人有夫如此,真是别无所求了。”任极说到这里咬咬牙,说道:“可朕也说过,不要忤逆朕,莫将军,朕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这种情况,算是什么都不用再做了。任极说完猛然收手,一记手刀将人辟得晕过去,转头对帐外喝道:“来人,宣太医!”

不多时,两个小宫女和杜太医就赶了过来,见帐内漆黑一片,柳莺燃了火折子把蜡烛点着,三人刚适应光线就猛地瞧见任极满脸是血,全都被吓得不轻,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任极语气极其不佳地道:“我没事,去看他。你,先去给我端盘水来擦脸。”

三人的目光这才从任极脸上转到莫纪寒身上去,看得又是一阵心惊胆跳。虽然任极起身时就拉过被子将他盖得严实,但伤痕累累的唇,染满下巴的鲜血和苍白的脸色都明明白白显示着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杜太医连忙上去把脉,莫言得了任极的命令,忙不迭的跑出去端水,柳莺看莫纪寒更是狼狈,赶紧跟着莫言出去端水准备擦洗。

任极从莫言手里接过刚拧好的热巾随意将脸上的血迹擦了擦便掀帐而出,众人只看他脸色阴沉冰冷,都噤若寒蝉,却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正掀起滔天巨浪。

前二十年从没有体会过如此汹涌复杂又疼痛的感情,比起以前的那种若有若无这感觉在刹那间来得又快又猛,任极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要如何处理更加是无从谈理,

只得有多远走多远。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不敢看莫纪寒的脸,即使那个男人现在正昏迷着。

杜太医在帐内把着脉,越把那张老脸上的皱纹就越深一分,等到他终于松手,那张脸已经皱成了一颗苦瓜。

莫言和柳莺在旁边替莫纪寒擦净了脸,就在旁边紧张看着杜太医,见他的表情越来越不妙,她们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直到看到他号完脉,莫言才舔舔发干的嘴唇,问道:“杜太医,莫将军他……”

杜太医连连叹气:“他心脉受损了,本来内力就被废得差不多,身体屡次受的创伤也都没有真正调理过来。本来的一点底子这样折腾来折腾去,都快磨光了,现在心脉又受损,现在是一时死不了,往后可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说到这里,老太医的胡子已经翘了起来,语气也渐渐愤慨:“胡闹、胡闹,这不是胡闹么!”

柳莺一听他的最后一句,吓得也顾不上什么尊老,手一伸就捂住老太医的嘴:“杜太医,您老也知道,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怎么也不能说出来的。”

杜太医的表情已经又颓了下去,看上去又苍老几岁:“柳丫头,你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在宫里当了近三十年差的老头子能不知道么。”

“只是医者父母心,就算一直在宫里,我也从来都放在心里没丢掉过。要说直接把人拉出去砍了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但这样折磨着,其实连……也觉得根本没有快意吧。”

“都不过一个执念,怎么就看不破呢?”

莫言从头到尾都默默听着,等到杜太医语落,才轻轻道:“那杜太医,您还是理个方子出来吧,现在行军在外,也不知道准备的药材齐不齐。”

杜太医愣了愣,叹道:“唉,人一老就喜欢多话,我果然是老了。”

走到桌子前斟酌半晌才写出道方子:“临出发前我清点过药材,还有些印象,这上面的应该都有,先用这个服着看看效果,要不行就再加几味进去。记得一定要照上面的看好火候,不够或是过了都不行。”

两人接过方子连连点头,杜太医收拾好自己的药箱:“接下来你们受累,我便先走了。”说着从药箱里摸出一只小玉盒递来:“我把以前治创伤的方子改了改,效果挺好的。”

莫言将小玉盒接过来小心收着,柳莺则拿了方子搀着杜太医出帐抓药煎药。他们两人一走,莫言走到榻边,对着莫纪寒出起神来,一手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发间,那里本该插着枝小银簪,现在则是用枝木钗代替了。

那根小银簪失踪得莫名其妙,怎么找都找不到。今晚莫纪寒逃跑的消息又传过来,她不知怎的,总会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去,可她怎么都想不出来,一根小簪子要如何将那么复杂精巧的锁扣给打开。

她不知道莫纪寒的来历,只是听说并且亲眼见他一次又一次的逃跑一次又一次的被抓,她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有这样坚韧的毅力忍受一切顽强的活下来只为那一点点再渺茫不过的希望。这样活着,可以说死了或许会轻松得多。

人能这样活下来,心里总会有个信念,或是为一件事或是为一个人,可她见的太多想要活着,不过是为一口饭,活得浑浑噩噩,从没想过为什么要这样活。

她以前也没想过,可是现在,她强烈的想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活着,或许,她该为自己找一个信念。此时她全然没有想过自己是刚刚捡回的一条命,而这条命很可能就会因为眼前这个人随时失去。

莫言想得出神,眼睛一直盯着莫纪寒,浑然不觉时间流逝。柳莺已经端着煎好的药进来,见她正站在榻边,莫纪寒唇上的伤口却没处理,问道:“小莫,你在做什么呢?怎么伤口都没上药?”

莫言惊醒,瞧着手里的小玉盒握紧了,有些心虚的道:“柳姐姐,我……我只是想、想吃过药再上好些,而且……”

她几乎没说过谎,下面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一时结结巴巴说不出整句话来,额上都已经渗出汗来。

柳莺却看成她在尴尬,顿时自己也尴尬起来,虽然这种情形不多,但毕竟遇到过,自然知道还有些伤在隐密的地方,她们无论如何也不习惯的。于是将手里的药碗拿勺子搅着,借着吹凉掩饰道:“说得也是,那就先把药喂了吧,喂完再上药。

两人喂药倒是轻车熟路,莫言将莫纪寒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双手捏开他的牙关,柳莺则小心的将药灌进去。

喂得虽然顺利,毕竟也耗时间,等两人喂完,这夜也已经过去大半,两人将咬得几乎已经不有一块的嘴唇上过药后,气氛开始变得真正尴尬起来。

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柳莺动手将被子掀开,谁知刚刚揭起一角,帐里猛然传出一句暴吼:“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小宫女顿时吓得跳起来,莫言一声惊叫差点将那个小玉盒摔到地上去,急急转身又是一声惊叫:“皇上!”

任极的眼睛里几乎快喷出火来,莫言柳莺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快被烧成了灰,战战兢兢的举着那个小玉盒:“奴婢是想给莫将军清理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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