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鹤唳————兔佬[卷一&卷二]
兔佬[卷一&卷二]  发于:2009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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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携着手穿过御花园,到了燕王起居的正承殿。十几个正像无头苍蝇般满世界寻找燕王的太监、侍卫,看见他们大松一口气,连忙迎上来侍候。及至看清了云岫出,总管太监方恍然大悟,连忙喝退了小太监,体贴地为燕王关上了大殿门,亲自守在殿外。
大殿里,燕王独孤无烈再也无法忍耐体内燃烧的欲火,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向他疯狂地叫嚣着对云岫出的渴望。他牵着云岫出的手径直上了御榻,手指熟练而急切地剥去了他的衣服,口中热切的呼唤着云岫出的名字,身体压在云岫出的身上剧烈地索求着厮磨起来。
云岫出躺在这张号称龙榻的雕花大木床上,被动地任由身上这个中年人对他做他们已经做过无数次的事。独孤无烈的技术无疑是很棒的,他熟知云岫出身上所有的敏感地带,无一遗漏地挑拨着,很快就激起了云岫出身体的强烈反应。云岫出也没有为难自己,他享受地承受着来自身体的快乐,和独孤无烈上床至少是一件让双方都能享受到的事情,不像某人……恨恨地想到这里,他突然又有些怀念和风星野在一起时那种强烈的感官刺激,还有他强加于自己的那种极至的快感和痛楚。和风星野在一起时,他永远也没有机会像这样神游天外,每一根神经都会绷紧了系在风星野身上。云岫出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漫无边际地想,如果什么时候认认真真地和风星野上一回床不知会怎么样?之前,他们不伦不类的两次做爱经历,实在可称得上是一笔糊涂帐!第一次在落月轩,是云岫出主动勾引的风星野。当他发现了自己对风星野的吸引力时,他忍不住卖力地勾引了风星野,他渴望看到风星野爱慕的眼眸,他渴望堂堂的银雪城主也像其他人一样为他痴迷。然而,当事情像他预想中进行时,他忽然又不甘起来,他不愿让风星野就这样得到他,因此他悄悄掏出了九天十地搜魂针,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下手时,被风星野察觉后故意野蛮地占有了他,而他自己,既使是在最疼痛的时候,也最终没有出手。第二次在无定山上,风星野用了最疯狂的方式侵入了自己,把极至的性快感和性痛楚强加给他,让他第一次感到那样的无助与被操纵。然而整个凌虐的过程中,既使是在最疯狂最难控制的时候,风星野仍然小心地避免了对他实质的伤害,就像风星野自己说的,他不是为了伤害自己……
已经激烈地发泄过两次的独孤无烈终于发现了身下人的心不在焉,他硕大的欲望仍然坚挺地插在云岫出紧窒的甬道里,但却停止了抽插,不悦地用手指捏着云岫出的脸颊强迫他回过头来,阴戾地说,怎么,我做得让你不满意了?你躺在我的床上竟然还敢想着其他人!
云岫出无所谓地伸了伸自己已经酸软的腰,提醒还赖在自己身体里的某样东西尽快出去,嘴里刻薄地嘲弄道,怎么会?大王的技术可是千锤百炼操出来的,您老的手艺要是不好,我这个小杂种怎么生得出来?
一瞬间,独孤无烈气得直想几耳光对直就给云岫出抽过去。他做了二十五年的君王,所有人都在他的鼻息下曲意奉承,任他予取予求不敢违。惟有云岫出,这个让他始终无法将他当作儿子的亲生儿子,让他捧在手心里小心地宠了十几年,放下了一切君王的架子赔尽了小心。可是云岫出向来对待别人的痴情都有些没心没肺,对自己就更加地肆无忌惮,他拿稳了自己对他的宠溺和负疚,连常常用来装点门面的虚伪都省了下来,这些年对自己时冷时热,一会儿浓情蜜意,一会儿又刻薄寡毒,让自己爱恨交加,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独孤无烈一口气憋心里,打又舍不得,骂又不忍心,最后干脆一言不发双手抱住云岫出的腰部抬起来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穿透。
大王,操自己的儿子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爽呆了?可惜云岫出并不理会他的心情,更加寡毒地说道。
独孤无烈终于再忍不住暴喝一声,岫出,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只要你开口,就是要我的心我也剜出来送给你!
云岫出不屑地轻笑道,用不着,我就是想把你气死!然后他在心底默默地加了一句,我要的东西我会自己拿,用不着别人送!
这句话一说,独孤无烈又好气又好笑,盘桓在胸口的闷气一岔,灼热的爱液收缩着喷射而出,猛力撞击着柔韧的内壁,让云岫出一阵战栗,前面的欲望在独孤无烈手中也跟着喷射出来,两人同时到达了高潮。
平静之后,独孤无烈瘫倒在床上,他用力将云岫出转过身,拉进自己的怀抱,小心地抚慰着这个别扭的情人。岫出,别再气我了,虽然你嘴里说得那么难听,但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是担心我吗?
云岫出有些恼怒地指责道,还要我说?你究竟在干什么,燕国的军队至少十天前就应该派出去了!你居然到现在连个人选都没定下来。你的脑袋里是不是除了上床就没想过其他事了!
独孤无烈笑了,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他将脸颊贴在云岫出的颈脉上,感受着云岫出强劲的心跳,嘴里解释说,不行啊,我那几个儿子心比天高,个个都野心勃勃,这几年你走了我也无心去管他们,让他们在军队里插手太深了,现在他们互相掣肘,我怕弄不好军队还没出京就要开始内哄!
说完眼珠一转,又接着说,要不然只有让云浩然回来,那些将军说到底也是云浩然一手使出来的,有他在说不定还能镇得住!
云岫出不齿地撇撇嘴,说,就你这样,要用我爹了才想起他来,谁还替你卖命?
独孤无烈低低一笑,啃咬着云岫出的肌肤,暧昧地说,你其实从来就没把我当成爹过,是吗?
废话!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爹?你养过我,教过我,还是打过我?除了“抱”我,你干过一件像爹该干的事吗?到底除了想拐我上床,你还有没有想过其他事?
没有!岫出,让我……再做一次,好不好?
你干脆去死好了!云岫出感觉一个灼热而坚挺的东西又已抵在了他的身后,正努力找寻着他的后穴,他怒骂一声,翻身坐起,拣起他的衣服就要下榻。
不要!独孤无烈一把抓住就要离开的云岫出,将他拖回身边,委屈地说,是你自己先提“抱”的,这样,我不动,就让我的那个在你身上寄存一会儿,我们再好好说一会儿话好吧!说完奋力一挺身,硕大的欲望又沿着云岫出尚未休息的后穴冲了进去。
云岫出闷哼一声,坚硬的感觉又完全将他塞满,他抗拒地扭动了一下,体内的东西刺激之下变得更大也更深,在体内残存的爱液润滑下,像一条巨蛇般滑溜地乱窜,撩拨得他身前的欲望也跟着抬头。他连忙屏住了呼吸,维持身体静止,背上却不合时宜地传来了独孤无烈隐于胸膛得意的闷笑。
云岫出恼羞成怒,恨声道,我明天就离开京都,这辈子再也不回来了!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逼回来,这次决不放你走了!独孤无烈心里一慌,口不择言地说。
这句话有如一盆凉水,兜头浇在云岫出心上,他猛地一运真气震开了独孤无烈,眼眸冰冷地逼视着他,危险地说,你逼我回来?你做了什么?原来花钱买我命的人就是你,我早该想到,除了你外,还有谁这么有钱,这么不择手段!当年你为了王位二话不说就卖了我母亲,现在就为了让我陪你上床,你就拿我的命去赌!独孤无烈,你可真狠得下心啊!说完,云岫出了然地哈哈大笑。


独孤无烈坐在榻上,看着越笑越苦涩的云岫出,心里越来越冷。他默默地等到云岫出笑完了,平静下来,才开口说,不全是这样,岫出,你能听我解释吗?
云岫出摇摇头,我不想听。
他弯下腰,从地上拣起衣裳,一件一件慢慢往身上穿……
独孤无烈沉默了一会儿,才低沉地说,我不会让你离开京都。
云岫出穿好衣服,开始梳理长发……
独孤无烈又等了一会儿,继续说,你给云浩然写封信,劝他立刻乖乖地去伏越关。我会给嘉州太守下旨,如果无双堡有异动,就给我灭了它。
云岫出转过身,面对独孤无烈,冷冷地说,大王还有什么要求,一次说完吧!
独孤无烈忍耐地说,岫出,我是大王,你永远不要和我较劲!以前我是宠你所以才会让着你……
云岫出点点头,大王,您说得对,我记住了。
独孤无烈怒吼道,你既然该死地记住了,你就给我乖乖地每天晚上滚到我的床上来!
云岫出又点点头,好,我也记住了,大王吩咐完了吗?
独孤无烈愣了一下,突然从榻上一跳而起,扑到云岫出身上,抱住他,哀求道,岫出,就算我做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把它忘了,我们从新开始,我一定会好好宠你的!
大王还有别的要求吗?云岫出的声音仍然古井无波。
独孤无烈无奈地摇摇头。
那好,大王既然没有要求了,那么我可不可以提提我的要求?
岫出,你说吧,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独孤无烈急切地说,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那好,第一,大王既然要我爹替你去打仗,那么我要进兵部,这次出征所有的钱、粮、军械我都要统管,不能让您那几个宝贝儿子从中捣乱。怎么样,这一条大王能同意吗?
这没问题。
第二,我要你承认我的出生身份,从现在起,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至于大王的龙榻,就要看我心情好不好了。还有,不要再用无双堡来要胁我,我是你儿子,所以无双堡就是全死光也不关我的事!
云岫出说完,冷冷地凝视着独孤无烈等着他回答。
独孤无烈半晌无言,最后勉强说,岫出,你能让我想想吗?
云岫出点点头,我明天会上朝,到时你把你的决定告诉我吧。
说完,云岫出转身离开了正承殿,独孤无烈走到床前,看着他们刚刚欢爱的遗迹,苦涩地喃喃自语,怎么会弄成这样,岫出,我怎么可能真的伤害你啊,你连解释都不愿听!
云岫出拖着疲惫的步伐出了秘道,抬眼却看见风星野坐在他房中一张正对着秘道出口的椅子上,悠闲地用一把飞刀仔细修理指甲。看见云岫出从秘道出来,见怪不怪地问,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多聊会儿?
云岫出闭了闭眼睛,他此时不想见任何人,更不想见风星野。城主,我不管你是跳窗进来的还是翻墙进来的,大门就在你身后右手边,现在我请你出去,如果你有事,明天请早!
说完,他走到房中早已备好的一桶洗澡水边,旁若无人的宽衣解带,露出满是情欲痕迹的身躯,然后纵身跳进水里,用力搓洗着自己的肌肤,狠得像要搓掉一层皮。
风星野慢慢修好指甲,顺手扔了飞刀,才慢条司礼地走过来,趴在浴桶边,弯腰看着云岫出。
怎么啦,今天心情这么差?是不是老情人出轨被你逮着啦?
云岫出白了他一眼,恶言恶语地说,风城主,如果你是想要装幽默,那我告诉你,你没这个条件!如果你是想要说笑话,那我也告诉你,这一点都不好笑!
风星野叹口气,诚肯地说,我没什么意思,本来只是听说你到了,想请你吃个饭替你洗尘的。另外,我还打听到一些消息想告诉你,不过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云岫出猛地抬头盯着风星野,双眸第一次弥漫出冷酷骇人的杀气,暴怒地说,你他妈的干嘛不干脆说我淫秽、无耻、自作自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等在这儿看我的笑话,我今天就让你看个够!
风星野站直身,冷冷地说,好吧,你无耻、淫秽、自作自受!现在我已经说完了,你马上穿上衣服出来,我在外面等你!说完果真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云岫出从浴桶里出来,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回手拿上一柄长剑,出了屋,门口倒着被点了穴的金鱼,风星野站在十丈外的一棵树下,负手而立。
什么是绝世高手?风星野手中无剑,可整个人就像一柄正在出鞘的利剑,锋芒半敛,又处处隐含杀机。明明没有招式,可又像一支蓄势待发的长箭,心随意转,即可破空而出。无边的杀气和迫人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滚滚而来,连被点了穴晕倒在墙角的金鱼,睡梦中也在栗栗颤抖……
云岫出一步一步慢慢走近,他像一汪寒潭,气息完全内敛。没有凌厉的气势,没有慑人的风姿,然而深不见底,不论投入多少东西,都不能激起一片浪花。走到离风星野只有十步距离时,云岫出停了下来,两人无声地对峙,一个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另一个是从未显现真实实力的绝顶高手;一个气势越来越盛,连呼出的气息仿佛都可致人死命;另一个在重压之下不退反进,压得越重,反弹越强……
一次可登上武林史册的大战一触即发。
空气中弥漫着的无边杀气终于引来了旁观者,东方孟宇、慕容纪成和唐门唐方第一批赶到。一进院,三人对视一眼立刻分散开保持警戒以防再有不速之客插入。东方孟宇这才伸手解了金鱼的穴道。紧接着唐戎和何融雪以及东方孟宁也分别赶到。
东方孟宁关心则乱,提剑就向场中冲去,慕容纪成连忙伸手拦住她。
等等,东方姑娘,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云大哥一个人打不过风星野啊!
别急,现在云少堡主还没有落下风,而且,现在他们之间也不是我们可以插得进去的!
东方孟宁出身武林大家,从小见多识广,听慕容这么一说稳住心神仔细观察,不竟暗暗咂舌。平时见云岫出总爱示人以弱,虽然明知他的武功很高,但却经常忘记,反而时时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保护他。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高到这种地步,如果是我,恐怕早已被风星野的气势碾碎了吧!
不错,不要说我,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恐怕都无法在风星野的气势下全身而退。云少堡主能支持这么久,而且游刃有余,全身毫无破绽,我们大家平时真是太小看他了!慕容纪成感叹道。
东方孟宁一愣,这才惊觉自己刚才所想竟然说了出口,顿时羞得满面通红。
不过此时,在场中人谁都不会去注意她了,因为云岫出和风星野已经动上了手。


26
先出手的,是云岫出。
在风星野的重压下,云岫出是有苦难言,远没有外表的那样轻松。他的功力不如风星野,虽然在对峙时主动采取了守势,没有和风星野硬拼,但时间一长,云岫出仍然感到有些吃力。所以,云岫出先出手了,长剑破空,迅若雷霆,直刺风星野眉心。
风星野不退反进,闪身,伸指一弹,直击七寸,竟将长剑弹开,右手顺势化指为掌,劈向云岫出胸口。云岫出没有躲闪,掌到前胸,突然向后一弯腰,堪堪避过,左手寒芒一闪,短剑出鞘,反刺风星野心脏,同时,右手长剑一抖,挽出七点寒星,直扑风星野面门。这一剑以自己为饵,剑走偏锋出奇不意,短剑莫离瞬间就刺到风星野胸前。风星野纵声一笑,右手一抖,一直隐于袖中的软剑终于出鞘,叮的一声,挡住了莫离,手腕一抖,连削带打,既封住长剑来势,又反攻云岫出双眼……两人以快打快,如风驰电掣,瞬间已过了百招。
以前从没有人见过云岫出的武功,虽然从他偶尔露出的一鳞半爪中,能够猜度出他也是一名绝顶高手,但没有人会想到,云岫出的剑法会这样诡谲、辛辣,每一招都匪夷所思,变化无常。云岫出的内力明显不如风星野,所以由始至终他都尽力避免和风星野硬碰,开始几招试探之后,云岫出变招越来越快,剑法虚虚实实,虚多实少,以快制胜。但风星野也不为所乱,云岫出越快他就越慢,云岫出的剑法越繁复,他的剑法就越简单,一招平平常常江湖人人都会的剑法,在风星野手里也能被用得妙到毫巅,威力无穷。百招一过,云岫出渐渐落了下风。又过百招,云岫出在风星野的剑下被压得仅剩还手之力,风星野已完全主导了场中的局势,场边的七人全都拿好了武器,随时准备上场救人。就在这时,叮地一声,云岫出右手长剑被风星野一剑挑飞,他连忙向右急闪,风星野的软剑从他发边滑过,挑落他束发的发针,银色的月光下云岫出的黑发像瀑布一样落下,吸引了风星野的目光。此时,云岫出右手一抖,一把金针又急又密地射向风星野全身要害。此时两人距离太近,金针又是云岫出全力所发,仓促中,风星野收剑挡在身前,向后急退几步,重新拉开两人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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