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母亲大人,您就在这冷竹院里好好保重身体吧,仔细想想明天要怎麽说才能保住您的老命,儿子我就不打挠了。说完,云岫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礼,离开了冷竹院。
云夫人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半晌,才突然开口说,吴妈,你都听见了吧!
过了一会儿,才从厅口转出一个老妇人,正是吴嬷嬷,她躬身说道,奴婢听见了。
云夫人接著说,你怎麽看?神水宫真的会再来吗?我的仇现在才报了一半,还有独孤无烈,那个罪魁祸首我还没找他算帐呢!
吴嬷嬷略一犹豫,然後目光闪烁不定地说,夫人,奴婢倒有一个法子,不知当不当讲?
你快说啊!云夫人急道。
奴婢想,夫人如果能主动献出少堡主入神水宫接替您任圣子,凭少堡主比夫人当年还要略胜几分的容貌,神水宫应该有很大可能同意夫人以此赎罪。吴嬷嬷不急不缓地说道。而且,如果少堡主出任神水宫圣子能与晋王轩辕哲结合的话,有了晋国的支持,对付独孤无烈不是更添了几分胜算吗?
这样啊……让我再想想……云夫人沈思道。
14
翌日清晨,风星野带著云恋雪回到了无双堡,因为日子已到了二月十七,所以无双堡里已是喜气洋洋,大红灯笼挂得无处不在,大红喜字也贴得满墙都是,所有的门、廊、柱都包上了大红缎带,整个无双堡已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云恋雪带著风星野一路上穿花拂柳地才来到了云岫出住的落月轩。走到这里,风星野才舒了一口气,躲开了满堡都是的刺眼的红色,一潭碧绿的湖水洗净了人的眼睛,落月轩就座落在碧波浩淼的湖边,只有几间简单的屋宇,白墙青砖,此时看来更让人分外的赏心悦目。
走进轩内,早已急不可奈的云恋雪也不通报就熟门熟路地直闯入云岫出的卧室,一干下人和侍卫也见怪不怪地由著他去了,风星野略一踌躇也跟了进去。卧室里云岫出显然是刚刚才起身,还未梳洗,散著一头如云的长发,披了一件白色的绸袍,半敞著衣襟,露出性感的锁骨、肌肤如凝脂般的胸膛和左边玫瑰色的乳凸,赤著一双修长白皙的玉足,正自慵懒地斜靠在软椅上品著一杯清茗,还半眯著眼睛一脸陶醉靥足地露出一抹溺死人的笑容。风星野只觉脑中轰地一下,下腹一股热潮直窜入脑门,他连忙运起银雪功收敛了心神,愤愤地盯著几个尚自肆无忌惮地偷偷瞄著云岫出胸膛的侍女,浑身散发出一阵浓浓的杀气。
此时方才後知後觉的几个侍女在风星野冻死人的目光下吓得栗栗发抖,云恋雪也不解地看著这个自己从小就衷心敬佩的表哥。
觉出室内气氛的冷肃,云岫出才懒懒地不甘不愿地睁开了眼睛,他狐疑地看了看愤怒的风星野,又低头看了看衣冠不整的自己,忽然有所了悟地无声地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用打趣的目光盯著风星野,风星野在他的目光下略为尴尬地侧了侧身,云岫出挥了挥手,几个侍女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然後也不转头地对云恋雪说,恋雪,父亲正找你呢,你快去吧,今天可有得你忙的了。云恋雪疑惑地应了一声,急忙转身走了。
一时之间室内的闲杂人等通通走了个干净,云岫出继续一边笑著一边奚落地紧紧盯著风星野,自从两人长大後,云岫出何曾听闻风星野出过这样的臭事,此次出人意料地逮著了机会,自然不肯轻意放过。他慵懒地立起了身,也不整理衣衫就款款地走到风星野身前,略略仰头口齿含笑地看著风星野,然後轻舒手臂抱在了风星野的颈上,再探过头去伸出香软的小舌舔舔风星野的耳垂,无比暧昧地在风星野耳边轻轻地说,城主今天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说完再也不能自抑地无声暴笑起来,直笑得整个人都瘫软在了风星野身上。
风星野懊恼地斜睨著已笑得花枝乱颤的云岫出,板著一张脸咬牙切齿地说,你现在一定要来招惹我吗?
云岫出仍然一无所觉地自顾笑著,犹自不知死活的雪上加霜地说,城主好浑厚的内力,我竟不知鼎鼎大名的银雪功还有这等功用……
被笑得忍无可忍的风星野终於恼羞成怒地一把扯过一件外袍,紧紧地裹在云岫出身上将他遮得严严实实,然後伸手抬起云岫出的下鄂逼视著他说,我们的交易还没做完呢,现在该轮到你承诺的那部分了。说完一把抓住云岫出的手腕,扯起他就往外走。云岫出也不反抗,只笑著提醒道,等等,我还没穿鞋呢!风星野回头一看,云岫出正含笑一脸无辜地立在身後,还顽皮地跷了一跷他那双雪白如玉全无一点瑕疵的脚。真他妈的是个妖精!风星野在心里暗骂一声,回身一不做二不休地反手就将云岫出抱在怀里,也不管有多麽惊世骇俗,在整个无双堡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提起真气,运起轻功径直飞奔回到了船上。还未站稳,就命令道,风雷,马上开船,起航,到无定山庄。四个原本呆站著的近卫这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便四下散开准备起来,顷刻之间,船已离岸,扬帆起航顺江而下……
回到船舱,风星野用力将手中抱著的人抛向榻上,回手砰的一下摔上舱门。半空中,云岫出一提真气轻轻地飘落在床上,伸了个无比遐意的懒腰,然後狡黠地说,城主想让我在哪里兑现承诺呀?
风星野促狭地瞅著这个躺在床上的尤物,一边慢慢走近,一边随手解开自己的外袍扔在地上,走到榻前,欺身上去,将云岫出压在身下,才就著他耳边说道,著什麽急,我都等了这麽多年,又何必急於一时,倒是我说过,这个交易我太吃亏,所以你得先补偿我。说完一翻身将云岫出抱在怀里,一口吻在他的唇上,还有一只手粗鲁地扯掉他的衣衫然後用力蹂躏著他的肌肤。
这次云岫出出奇的合作,他热情似火地回吻著风星野,香软小舌技巧地挑逗得风星野在自己嘴里无情地肆虐,不仅如此,云岫出一双手也没闲著,他熟练地剥掉了风星野的内衣,裸露出小麦色坚韧的肌肤,十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游离在这层肌肤上,耐心而细致地寻找、拨弄著风星野全身每一个兴奋点……
一次长得足以使两人窒息的热吻之後,风星野一掌将尚在微微喘息的云岫出翻到身前,撩起他的一只脚搭在肩上,露出身後蜜色的无比妖的菊洞。此时风星野再也无法忍耐,在喉中闷吼一声,没有任何前戏,挺起下身早已竖起的大棒直插了进去,鲜血立刻顺著结合处流了出来。云岫出被这一下钝痛击得蹙了蹙眉,但瞬间又恢复了他妖饶的笑容,他感受著体内风星野一次一次的冲锋陷阵,掩饰住眉心始终挂著的一丝隐忍,笑得更加妖饶灿烂。过了良久,当疼痛已彻底钝化之後,一丝快感才缓缓地铺天盖地地袭卷而来,然而此时突然体内一阵颤栗,风星野已在云岫出体内紧窒而温热中到达了高潮,他不再移动,满足地趴在云岫出身上,云岫出仍然什麽也没说,挂著妖饶的笑容努力平息著体内刚刚涌动的激情……良久,风星野终於慢慢抬起了身体,他审视著身下这具刚刚才承受了他无比激情的躯体,目光逐渐变得阴冷。云岫出笑容不改地撇撇嘴,一双如寒潭般清泠眸子鄙夷地看著风星野,说,你的技术真烂,简直烂透了!
风星野抬手就在云岫出脸上重重地扇了一耳光,五个清晰的指印霎时浮现在脸上,唇角流出了一缕鲜血。风星野冷酷地切齿道,为什麽要这麽做?
云岫出依然灿烂地笑著,嘲讽地说,你不是不急著知道吗?
15
云岫出依然灿烂地笑著,嘲讽地说,你不是不急著知道吗?
风星野冷酷的眸中,慢慢浮现出浓浓的杀意,他聚起真气,提起右掌,对著早已暗暗戒备的云岫出就要攻下。就在此时,风星野的眸子扫视到云岫出身上刚刚被自己凌虐过的菊穴,娇的玫瑰色的小菊花在自己的侵犯下早已完全绽放,尚自吐露著混合了鲜血与乳白色浊液的蜜汁,霎时回味起当时那甜蜜的快感。看著眼中云岫出灿烂的笑容,风星野突然替他感到一丝悲哀,他慢慢解下了内力,伸出手去,温柔地抚平了云岫出脸上的笑容,然後顺手扯过已被自己撕破的衣衫盖在云岫出裸露的身体上,回身下榻,拣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外袍披在身上,拉开舱门走了出去。
此时云岫出才长舒了一口气,他苦涩地笑了一下,艰难地移动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的躯体,斜倚在枕上,然後打开紧握成拳的左手,露出一个制作得无比精巧的机簧针筒。云岫出愣愣地看了一下,回手将针筒藏在了榻上铺著的厚厚的皮毛下。
刚刚藏好,舱门再次打开,风星野快步走了进来,风雨和风雪在後面目不斜视地抬进一大桶热气腾腾的热水,在室中央放好後又马上垂手退了出去。风星野扯掉自己身上胡乱披著的外袍,露出一身小麦色健硕的躯体,然後走到云岫出身边,扯掉盖在他身上的碎布,抱著云岫出翻身跳进了热水里。这一次,两人虽赤裸地抱在一起,却没有一丝狎昵的氛围,风星野只是轻轻揽著云岫出的肩,虽不算温柔但却很细致地替他清洗著长发和身体。云岫出在热水温柔地包裹中,闭著眼睛,半靠在风星野身上,享受地任由风星野摆弄著自己酸痛的躯体,不一会儿,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等云岫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换好了一身白色干净朴素的新衣,脸上和身下的伤处已经被细细地抹上了药膏,长长的黑发已被烘干,柔顺地垂在腰下,榻下还整齐地摆放著一双精工绣制的新鞋。云岫出穿上新鞋站起身来,发现衣服和鞋均稍稍大了一号,便猜测应是风星野的东西,他也不以为意,推开舱门走了出去。舱外夜色已浓,一轮圆月挂在天际,苍穹下只有不多的几点寒星在闪烁,猎猎的江风簌簌地卷起了他的衣角和长发,月光下云岫出飘逸得就好像即将随风而去样……
风月站在远处默默注视著云岫出,看著他单薄、孤独的身影但却无比傲然地挺立在船头,忽然之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十五年来,主子无论生气也好,愤怒也好,欣喜也好,都只因他的片言只语或是一个消息传来,就能挑起自己主子所有大喜大悲大怒的情绪。风月不禁为自己感到深深的悲哀,她苦涩地笑了一下,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回过身去,风月看见从小伴著自己长大的三个同伴正担忧地凝望著自己,一丝温暖浸入心田,她对他们安慰地笑了一下,坚定地抬起了自己的头颅。
这时船头传来一声低喊,船速减慢,终於慢慢地停靠在岸边,船已到达无定山庄。无定山庄原是无定门所在地,位於青衣江畔燕国南北方交界处,背山面水风景绝佳,距嘉州也就一天的水程。无定门原是北方一个中等偏大的门派,七年前全派正式投入银雪城麾下,成为银雪城的无定分舵。
此时岸上早已点亮了上百盏灯笼,几十面巨大的银雪城银鹰旗在江风中猎猎地飞舞著发出簌簌的响声,十几个身形魁伟锦衣袍带的大头目躬身夹道相迎。
风星野拿著一件黑色的披风从舱中走出,来到云岫出身前,默不作声地替他系在颈上,撩起他的长发整理好,然後牵著云岫出冰凉的手走下船头,上了岸,也不向众人介绍说明,只略一颔首就径直牵著他进了无定山庄。
回到内室,一个青衣小婢立刻端上了两杯泡得酽酽的浓茶,云岫出捧著茶杯舒心地啜了一小口,若有似无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风星野扬了扬眉,淡淡地说道,今晚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去後面的无定山,前几任无定门主在山巅修了一座小楼,风景非常好,我们去那里安安静静地住几天,有什麽话到时我们再慢慢说吧。说完,风星野停顿了一下,旋即又用冷淡而坚定的口吻接著说道,还有一件事,这里离无双堡有整整一天的路程,我不管你怎麽想,明天无双堡的喜事你都赶不上了,而且,我也决不会让你去娶一个莫明其妙的女人。
云岫出听完开心地笑了,他戏谑地说,城主,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明天不管我在不在,无双堡和江南柳家的喜事都会举行,因为新郎官可不是我。现在我不管你同不同意,这桩喜事你都无法阻止了。
风星野听得一愣,看著像只小狐狸一样自鸣得意的云岫出,心里的某处不但没有一丝气恼,反而有一根绷了快二十天的弦儿渐渐舒缓了下来,他不禁有些好笑地说,所以说从一开始要娶妻的就是恋雪?
云岫出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说,那当然,回风丹本来就是为他要的,他不娶谁娶?再说,我在喜贴里写的明明白白,是无双堡的云公子娶妻,你们偏偏要误会,我有什麽办法?
所以,你只是懒得解释是吧?
是啊,你们全都误会了,要一个一个地向你们解释,很麻烦的呢!所以我原本是想在婚礼上一次解释清楚的。说完,云岫出不无遗憾地叹口气,露出向往的神情说,唉,可惜我没机会在现场看这出好戏了,大家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哦!
所以,你用原本就是恋雪的回风丹来跟我做交易?风星野的语气越来越低沈,也越来越危险。
云岫出无辜地点点头,诚挚地说,是啊,有这麽大的便宜不占我还是云岫出吗?
风星野沈默了一下,伸出手去,揉了揉云岫出头顶的长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这个便宜就让你占了!
说完,两人相顾而笑,一种久违的默契又回了到他们的身上。
16
第二天凌晨,东方的天际刚刚开始泛白,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闪进了云岫出的卧房,跪在地上。云岫出从床上坐起来,没有点灯,室内一片漆黑,他低声问道,出什麽事了?
人影跪在地上答道,昨天金鱼送了封信回来。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枚蜡丸双手呈上。
云岫出接过蜡丸,轻轻捏破,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来,他回手用桌上放著的火折点燃了蜡烛,就著烛光细细地看著。
烛光下黑色的人影终於显露了身形,灰色的布袍,黑色的平底快靴,平凡得根本让人无法记住的面目,正是两天前在嘉州码头给了绝杀致命一剑的灰衣人。
云岫出看完,顺手将信在烛火中烧掉,回过头来对灰衣人说,我要在这呆几天,你不要再来了。
灰衣人磕了一个头,闪身消失在门外。云岫出手指一弹,蜡烛熄灭,他回到床上,想著刚刚看到的消息,再也睡不著了。
屋外,灰衣人如同鬼魅一般,闪身躲过遍布全庄的明桩暗哨,没有留下一点影子,很快就消失在墙角。风星野站在花园里一座两层小楼的窗前,凝目注视著这道消失的身影,嘴角微微弯起了个弧度。身後风雷著急地提醒道,主子,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风星野不急不徐地说,没关系,我知道他是谁了,你们追上去也没用,没想到他还活著,难怪那一剑……云岫出,你还真是随时都能给我带来惊喜啊,既然你不想睡,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兴致勃勃地转过身去对风雷说,你们先上山去准备好,另外告诉风堂,这几天可千万给我盯好了。
◇◆◇!! ◆◇◆!! ◇◆◇
风星野来到云岫出门外,敲了敲门,也不等里面回答就直接推门进去,走到床前,伸手将云岫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快起来,岫出,我们赶时间,别睡了,懒猫!
云岫出叹口气,无奈地说,城主,风星野,我不记得我们在赶什麽时间,天还没大亮,你就让我再睡会儿吧!
别睡了,再睡就看不著了,乖,快穿衣服。说完拿起衣服就要帮他穿。
别,还是我自己来吧。云岫出抢过衣服,慢慢穿上。风星野等得不奈,堪堪见他系好衣带,立马拉著他的手腕就飞奔而出。两人来到後山,顺著山路腾跃而上,身形如展翅的白鹤,翩翩飞舞,不一会儿就到了峰顶。穿过一片松林,悬崖陡峭,崖上有一大块平坦的巨石横卧,石山已铺好一张厚厚的虎皮,旁边一个小水桶里,正热气腾腾地温著一壶黄酒。
风星野回头得意地一笑说,怎麽样,这地方不错吧?
云岫出此时哭笑不得,见他心急火燎地拉自己出来,原以为有什麽大事,没想到是上这儿来风花雪月了,他苦笑著说,城主,你下次能不能让我先穿上鞋啊?说完走上巨石,盘腿坐下,将双脚放在虎皮里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