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爱——米洛
米洛  发于:2011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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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摩,你不可以去!聽見沒有?!」
突然,一個熟悉的幽婉的聲音劃破長空般地響起,我一驚,隨即探出身子,發現樓下那被野蘋果樹和蕁麻點綴著的翠綠陡峭的草坡上,有兩個人在糾纏扭打著,其中一個身材高挑、背向我的男人是

赫爾墨斯,雖然那次見面之後,我再見到他時都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發著高燒,但他的音容相貌尤其是那溫柔地伸手覆上我額頭的觸感,還是非常深刻地印在我的腦海裏。
此刻,陽光在他淡紫色的皮膚和銀晃耀眼的長髮上散發著奇異的迷眩的光彩,在月光下時他看上去像是神話中的精靈,在太陽底下時他就儼然成了雕刻在廟宇牆壁上的神祗!我有些失神地望著他,

驚愕他不尋常的激動情緒。
「可惡!放手!我絕對不能讓他小看我!」嘹亮的喊叫聲出自一個紅發紅眸的年齡約摸十五、六歲的少年,比起他火一般豔麗生機的朝天短髮,他如紅寶石般純淨剔透的雙瞳更令我震驚,沒想到,

在這個冰冷的機械化的家族中,還有這樣純潔生動的眼睛出現。
「格里菲斯在故意激你,你別這麼衝動!西摩!」赫爾墨斯從背後緊緊地摟住少年的腰,急切地說道:「你怎麼能一個人滅掉整個捷克艦隊,即使用暗殺,也很危險!」
「哼!連你也瞧不起我嗎?!赫爾墨斯!」少年突然停止了掙扎,冷冷地仰頭嘲諷道:「就因為我媽媽是率納星球上最賣座的妓女?!」
「西摩!別這樣說!」赫爾墨斯大聲斥道,聲音卻有些哽咽。
「你們每個人都這樣說,為什麼我就不能說?!你其實也很困擾吧,偏偏要教我這麼個繼承人,戈裏安,迪威,他們哪個都比我好,真不知道上面的老不死是怎麼想的!」
「是我要求的,」赫爾墨斯抱緊他,喃喃道,「是我求長老團讓我帶你回來的,西摩,我......」
「赫爾墨斯,我要去!」少年打斷他,靈巧纖瘦的身子往下一蹲,咻地就逃離了赫爾墨斯懷抱,轉身後退了幾步,他高昂起頭,孤傲清冷地瞪著面前的赫爾墨斯:「我要去,絕對!誰也別想攔我!


「西摩......」就在赫爾墨斯無奈地伸出手想抓住他的時候,少年突然俐落地一個後空翻,直直地向草坡下深凹的森林墜去,我猛地一驚,但那少年就好像是森林裏的松鼠一樣,熟練地抓住墜地前

的每一根枝椏,雙手交替著,安然無恙地落到了地上,隨後,那被森林依稀遮掩著的固執身影頭也不回地往森林深處跑去......
「呼突突......」沉靜的森林被噴氣懸浮機車刺耳的發動聲擾亂,發黃的枯葉和細小的枝椏隨著上升的氣流旋轉著,飛向空中......。
※※※※※※
「嗯?啊!抱歉打擾了,」赫爾墨斯在草坡上一直注視著那遠去的身影,當他回轉過身來時,才赫然發覺在三樓高的陽臺上默默地休憩著的我,他很不自然地鞠躬向我問候,憂鬱的視線時不時地瞟

向身側的森林。
「去追他啊,」我突兀地開口道,注意到他難抑地渾身一顫:「他對你很重要吧,如果這麼擔心,為什麼不去追他呢?」
「這......」赫爾墨斯皺起眉頭仰視著我,為難的說道:「格里菲斯命令我不准離開拉賽,所以我不能......」
「他的命令比那少年的性命還重要嗎?!」我激動地嚷道,憤憤不平。
「對,」赫爾墨斯無奈地一笑,「在這個家族,除了上層的長老團,格里菲斯的命令是最重要的,如果我追去保護他,只會害了他而已,不過......」
他綠色的眼眸幽幽閃光,「我想會改變的,希玥,格里菲斯......還有這個家族的命撸紩驗槟?.....而改變。」
「呃?」我全然不解,我有那麼大的力量嗎?
但赫爾墨斯沒再說明,他匆匆地致禮告別,「對不起,希玥,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先走一步了。」
「啊......!」我欲言又止地望著他落寞離去的身影,忽然覺得寒冷,陽光無法照射進我的身體,胸口烏雲翻滾,不管赫爾墨斯說的改變是什麼,我都覺得自己不可能在這種地方生活下去,就如同

人類無法在深沉的海底活下去一樣!
可是......站起身來,我慢慢地向房間內走去,光腳踩踏上地毯的感覺就好像踏上了寒冰!
我還是要扮演著奴隸的角色,在這囚谎Y,在格里菲斯的身下,痛苦地被仇恨和厭惡撕扯靈魂......
※※※※※※
吱嘎--當天空中最後一絲橘色光輝都悄然隱去的時候,門開了,進來的人卻不是格里菲斯,我坐在床沿上,用既愕然又不屑的目光睨視著門口那兩個黑衣人,他們冷漠的神情就像身上那一成不變的

黑色西裝一樣令人討厭。
「格里菲斯大人有請!」左邊那個個子稍高的黑衣人鞠躬說道,語氣生硬,難掩他對我的輕視和敵對情緒。
「哦?原來我的行動範圍不只是在這張床上嗎?」我冷笑著調侃道,慵懶地伸手撫過柔軟滑順的床毯,站了起來,直視著他們的眼睛,「彼此都很討厭的話就不要用敬語了,告訴我,要去哪里?如

果去地牢的話就不用麻煩你們帶路,我熟悉的很!」
「這......是參加晚宴,」黑衣人呢喃著說道,不知為何他的態度好像軟化了不少。
「晚宴?」我不解地瞪著他,格里菲斯到底在想什麼......?
--
「就在這裏,請!」在繁蕪到令人昏眩的左轉右拐之後,黑衣人終於停了下來,我仰頭一看,面前是兩扇奢侈巨大的晶體門,左邊的門扉上雕刻著頭頂機械光環的太陽神阿波羅,右邊則是手持機械

權柄的月亮女神戴安娜,在我凝神看著它們的時候,門緩緩開啟了。
晚宴上搖曳的燭光和談笑碰杯的聲音絡繹不絕地從那漸啟的門扉流瀉到我身上,我不安地咬了咬乾燥的嘴唇,舉止很不自然,這樣的場面不是我一個性奴隸可以出席的,格里菲斯做這樣的安排,難

道是想看我出醜?可他有沒必這麼做嗎?我一個性奴隸,哪里還有自尊可言?!
「啊......果然有傾城之貌呢!」我剛剛踏進宴會廳,即刻有一個腰腹凸出,身穿貴族溗{色立領軍服的男人嚷嚷著迎了上來。
他一手端著雞尾酒杯,一手毫不客氣地摟上我的腰,露骨的上下揉捏著:「今晚,你來陪我吧。」
「呃?什麼?!」我瞠目地瞪著他,一下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然後,透過男人那興奮地顛動著贅肉的脖頸我又看到了遠處--
右手托著手肘,左手端著雞尾酒杯,在華麗的人群中間冷冷地凝視著我的格里菲斯。
「捷克將軍,你已經獨霸整個貝塔星系的奴隸和軍火市場了,這個小美人,還是讓給我吧。」
調笑著走過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且下顎蓄著黑色鬍子的中年人,和那個叫捷克將軍的人一樣,他的眼神令我厭惡!
「呵呵,你們若喜歡,可以一起抱他啊!反正......」插話進來的人是我連聽到聲音都覺得噁心的菲亞特:「這是格里菲斯大人的意思......。」
格里菲斯的......我呆愣地望著說完話就陰笑著走開的菲亞特,忽覺腳下一陣虛軟,原來是這個意思嗎?讓我來討好他宴會上的賓客?哼!我冷冷一笑,的確,我是奴隸,討好主人的上賓也是「責

任」之一吧。
「如果你們想抱我的話就用這裏的休息室如何?」我面無表情地說道,強壓下心中的憎惡感,「這裏應該有休息室的吧?」
「當然有!」兩個男人同時應道,喜出望外,彼此推搡著我沿著牆壁向裝修典雅的宴會廳深處走去,被大理石水仙噴泉修飾著的休息室很快就到了,打開門,他們迫不及待地一起跨進了房間......


嘭--!剛剛被男人們按倒在沙發上,休息室的門就被人狠狠的踹開了,驚天動地的一響,拉開著褲鏈的男人們差點嚇得滾到了地上,但是,我的恐懼比他們更甚,因為我一眼就看到了像是發狂的野

獸般緊握著拳頭,兇惡地瞪著我的格里菲斯。
「滾!」他陰沈沈地說道,睨視著狼狽地趴在地上的男人。
「這樣啊......」肥碩的捷克將軍首先反應過來,皮笑肉不笑地打著哈哈:「漂亮的東西送人總會捨不得的呢,呵呵,我們還是別奪人所好了,邦斯侯爵!」
「是啊......」比起捷克將軍,邦斯侯爵看上去要緊張慌亂得多,他發抖的高大身軀掙扎了幾次才從地毯上爬起來,最後,還是在捷克將軍的幫助下才能算「體面」地走出了休息室的大門。
嘭--!門又被粗魯的關上了,格里菲斯倚靠著被踢壞鎖柄的門背,怒不可遏地瞅著我,好像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為什麼要答應?!你這賤貨!」
「這不是你的命令嗎?為何要反問我?」我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恐懼感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如果我讓你去死呢?」格里菲斯冷冷地說道,伸出手,攤開掌心,一支小巧透明的,充溢著溇G色汞狀液體的藥劑管以一種魅蠱的靜謐悄然地呈現在我的面前。
--是「綠蘑菇」!我暗地驚詫著,在FAVELA長大的我自然知道這種風靡星際並且通過黑市販賣的毒品有多麼恐怖!
它侵蝕人類的中樞神經,破壞人體正常的新陳代謝,製造各種血腥的幻想使人腦長期處於高度亢奮狀態,最後,服食成癮的人類會因為心臟負擔過重而暴斃。
咚,咚,咚!太陽穴緊張地抽搐著,我坐在沙發上,僵硬地注視著格里菲斯手中的綠色藥劑,死,有誰不怕?但是......當心中有一些非要守護的東西之後,死也就會......
沈默地站起身,我微顫著拿起那輕盈卻冰冷刺骨的瓶子,輕輕地按下金屬瓶口的活塞,定了定神,將它送到了嘴邊--
啪!眼前忽地一片星點洶湧的黑暗,身體斜傾著飛起撞向後面的沙發手柄,等我疼痛不堪地從地上爬起時,一股濕熱的帶鐵銹味的液體從我微啟的嘴角流了下來,滴到了織宓难蛎靥荷希竞诹?/p>

上面精美的編織花環。
「嘖......」我緩慢地擦拭著嘴角的血液,憤怒得快要不顧一切的爆發,但我終究還是隱忍了下來,生硬地理好衣服和淩亂的頭髮,我坐回了沙發上,以一個奴隸該有的神情再次抬頭。
「呃?」出人意料的沈默,格里菲斯只是冷冰冰地瞪著我,翠藍的眸子裏凝結著令人不解的陰鬱,彼此對視半晌後,他突然冷笑道:「我很想殺了你的弟弟,希玥。」
哐啷!!憤怒終於如火藥般被點燃,我騰地從沙發上跳起,攥住一旁裝飾用的水晶燈柱就往格里菲斯身上擲去,他沒有躲,激憤下的瞄準也讓我失望,燈柱砸到了門框上,鋒利的碎片四散飛射,既

劃傷了他,也刮傷了我。
不過,我們誰也沒在意那些小血痕,因為丟擲過後我大步沖上前,惱怒萬分地揪緊他別著瑪瑙領扣的襯衫領子,大聲質問道:「我有做錯什麼嗎?!你讓我做奴隸,我就做一個淫蕩乞憐的奴隸!你

讓我討好你的客人,我就順從地被他們壓倒!甚至你讓我死,我也沒有反抗!」
格里菲斯靜靜地看著我,沒有回答,於是我更憤怒了,砰的一拳,砸上他臉側的門板,震得手臂一陣鑽心的疼痛,「混蛋!你到底還想我怎麼樣?!嘖!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放過亞羅?!」。
「我要現在的你,」格里菲斯淡然地呢喃道,睨視著我的眸子就好像是結了冰的湖泊,讓人無法猜透他的心緒。
抬起手,他撫上我惱怒漲紅的臉頰,又順勢移向後抓住了我的頭髮,迫我不能低頭:「你以為我缺一個基因工廠製造的玩偶嗎?呵!雖然你在床上呻吟喘息的模樣很誘人,但是你現在......」
他低下頭,狠狠地吻上我,舌頭熟練強勢地撬開我的牙齒,竄入,有力地吮吸......。
「不要!」儘管我己竭盡全力地掙扎,格里菲斯還是強硬地扣住我的手腕,翻轉我的身體,把我結結實實地壓到了門背上!
「渾蛋......住手!」長襯衣被俐落地撩起至胸口,繃緊的大腿也被格里菲斯蠻力地用膝蓋頂開,赤裸的股間清晰地感受著他熾熱硬碩的欲望--
「不......嗚啊!」我慘叫著,被硬生生貫穿撕扯的後庭即刻湧出血液,但格里菲斯絲毫沒有放手或停頓的跡象,他像要碾碎我的身體似的緊壓著我,狂暴地搖擺腰肢不斷抽送,痛得我幾乎不能呼

吸。
「停......停下來!」我渾身抽搐著,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淚水不顧自尊地傾瀉而下,劇痛逼著我開口求饒,可是格里菲斯卻以更殘忍的舉動回應我,摸索著抬起我站立不穩的大腿,他稍稍抽出

兇器,又猛地一下刺得更深!
「啊啊啊--!」我驚聲尖叫著,在他挺腰宣洩出欲望的同時,無力地暈闕了過去......。
※※※※※※
叮叮咚咚的聲音,好像是流水,又好像是小時候赤腳走過滿是汙血的房間時,那掉落在母親屍體旁的,碎掉了水晶蓋的音樂盒!
我驚醒似的睜開眼睛,看見的卻是一串冷灰色,剔透晶瑩的鈴蘭型風鈴?坐在床邊椅子上的赫爾墨斯正把它放進一個鏤刻著複雜圖案的水晶盒裏,發覺我醒來後,他溫柔地一笑,又重新把風鈴拿了

出來:「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嗎?這個是格里菲斯送給你的,我正想包起來。」
「呃......?!」我吃驚萬分的瞪著他,還以為在做夢,愣愣地重複了一遍:「格里菲斯送的?」
「對,」他微笑說道,把它提到了我面前,眯起眼睛,透過那冷灰色的小巧的水晶花朵,打量起我:「很迷人,很純潔,就像你自始至終都未曾改變過的眼眸一樣。」
哐乒!反應過來後,我一下就拽住那鬼東西狠狠地扔到了地上,怒氣衝衝地吼道:「你他媽開什麼玩笑?!禮物?!迷人?!呸!我只想要把槍,不是結果他的命,就是結果我的命!」
「希玥......」相對於我不顧一切的發飆,赫爾墨斯顯得很安靜,他無聲地凝視著我,好像我的舉動完全在他意料中一樣。
等我喘息著冷靜下來時,他靜默地伸出手,握住我緊緊揪住被面的指關節都泛白的手指,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和格......不,還是算了。」
突然輕歎一口氣,他站起身,走到床邊的茶几前,拿起上面擱置著的白色櫻花瓷杯,又優雅地坐回了我的身邊,「給你,喝了吧,對你身體的恢復很有好處,只是有點苦。」他看似調侃的微微一笑


「哼!」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接過杯子,一口氣喝了下去,苦澀辛辣的液體湧進喉嚨,感覺就像是吞下了夾有無數沙礫的泥漿,難過得我直想把它吐出來!但是......
咬緊牙關,我漲紅著臉,固執地端坐不動,既不嘔吐,也不向赫爾墨斯討水喝。
「呵,你到底也還是個孩子,」赫爾墨斯笑著說道,轉身走到窗前,推開了玻璃窗,立刻,清新潤肺的令我精神一振的空氣流逸了進來。
「天氣很好,你去中庭或者溫室花園散散步可以復原得更快些,對了!」他轉過頭看著我,解釋道:「格里菲斯准許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這座仿銀河系執政府盧浮宮的建築可不是只有單調的奢

華哦,你會發現很多有趣的房間或花園的。」
見我不悅地皺起眉頭,他又苦笑著歎道:「但是對你來說,不過是個擴大了的囚欢寻桑豢上?.....格里菲斯他並不明白......。」
最後的話語輕得我幾乎聽不清楚,赫爾墨斯背光的陰鬱臉龐也讓我困惑,微妙的寂靜似乎在他身上凝固了有幾十秒,然後,他又溫柔的笑了:「總之,邉訉δ阌泻锰帲夷阋膊灰獡臅龅礁?/p>

里菲斯什麼的,他至少要兩個月才會回來呢!」
「嗯?」我不解的望著他。
「他去了貝塔星系,參加星際聯盟組織的經濟統籌會,實際上也就是經濟壟斷會,」赫爾墨斯頓了一下後幽幽地說道:「拉撒母耳家族已經不再是百年前那個簡單的「地下政府」了,它在浮出水面

,而格里菲斯希望它到達的高度是整個宇宙!」
「人類,銀河系,都不再是宇宙的中心,希玥,那個時候--當整個人類社會都淪為奧堊瑞星系的殖民地,你會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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