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爱——米洛
米洛  发于:2011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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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喘著氣,薄博的嘴唇上泛著一絲光亮,像是森林裏剛被雨水滋潤過的草莓。
「卡雅,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再碰你一下。」我撫摸著他的臉和頭髮,既溫柔又堅定地說道。
「但是我們在飛船裏呀,他們又人多勢眾,」卡雅卡雅憂心忡忡地望著我,「更何況你的傷......」
「不用擔心,」我微笑道,兩眼閃爍著妖邪期待的幽光,「「聖嬰」可是潘朵拉之盒啊,一旦被打開,想再關上是不容易的呢。」
「聖嬰?你在說什麼啊?希玥,我怎麼聽不明白?」卡雅不解地追問。
「以後會告訴你,」我輕柔地攬住他的肩膀,引導他靠進我懷裏,「你現在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覺吧。」
「可是你的肩膀會疼的,」卡雅囁嚅道,不自在地低下頭。
「沒關係,」我細細地吻著他肩膀上垂落的發絲,又用單手小心地把它理順,「卡雅,有件事我想說。」
「什麼?」卡雅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
我定了定神,認真地說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卡雅,我會帶你走,而且無論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
「希玥!」卡雅應聲轉過身子,纖細蒼白的胳膊摟住我的脖子,我低頭打量他,他的眼睛緊閉著,薄唇微啟,和發色一樣屬於淡色系的濃密睫毛劇烈地顫慄著。
「卡雅?」我有些不明白。
「讓我抱著你,希玥,」他囁囁細語,琥珀色的眼睛驀地睜開了,原來那裏漫著一層朦朧水霧,令人憐惜。
「謝謝你,希玥,我好高興!」卡雅接著說道,瞳孔了浸滿了欣喜和感激,但與此同時也隱含著一層讓我困惑的憂傷,他就這樣神色複雜地抬起頭,輕輕地吻上我的嘴唇。
「卡雅......」我擁住他的傷痕累累的身體,忍耐不住地親吻著他的頭髮,眼睛和嘴唇,而他也相當激動地回應著我,我們兩人爭相渴求著對方,皮膚緊貼著皮膚,舌唇交纏,滾燙的肢體作著最原

始的愛撫......
「卡雅,」即便是我的靈魂,也開始貪婪起來,好想抓住......這不可能有的幸福。
※※※※※※
兩個星期後--
我需要電腦,也就需要通行證,因為有了通行證才可以進出帶智慧鎖的囚房和飛船控制室,但通行證一般是艦長才有的,我被困在這裏,怎麼樣才能拿到它呢?
通過那些男人?我看著床角用剩的繃帶和空空的藥瓶,皺起眉頭,他們大概有兩個星期沒出現了,偶爾也只是嚷嚷著從鐵門旁邊走過,身後拖著奴隸或者囚犯。
「希玥,在想什麼?」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柔柔地撫上了我的面頰,我轉過臉,朝他微笑,「沒什麼。」
「你總是這樣,」卡雅不滿地歎道,「告訴我啊,不要一人煩惱!」
「......那好吧,」我想了想說道,「我需要個通行證,但好像很棘手。」
「通行證......」卡雅思索著,「和那個......叫聖嬰的有關嗎?」
「嗯,不過卡雅,聖嬰不是人名哦,」我說著,一邊撥開他披在眼睛前面的頭髮。
「那是什麼?」他反問,似乎很好奇。
「詛咒,」我淡淡的應道,「來自惡魔的......咒語。」
「呃?」卡雅望著我,一臉地茫然。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仍舊沒有人來,我緊張起來,害怕被送到Midden,Midden--意思是垃圾堆,它由人類丟棄的各種廢金屬日積月累而成,因附近星域有個黑洞而變得空間詭異,只能進去不能出來

;人們用小型登陸艇把死囚扔到那裏,然後任其自生自滅......。
我決不能去那裏,更不能讓卡雅也......
砰!毫無預警地,鐵門被人蠻力地踢開了,我和卡雅同時從床上跳了起來,視線躍向門口。
「希玥,」卡雅的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衣袖,呼吸抽緊,身子僵硬,而我則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下,嘖!總算來了嗎?
「呦!」闖進來的男人喝道,解下粗臂膀上的鐵鏈和鎖銬,扔到我腳邊,「自己戴上!」
「等一下!」我剛剛彎下腰,就被卡雅一把抱住,「我去。」
「應該讓我去,」他急躁地重複了一遍,看向男人,「我比他更合適,你一定是弄錯了。」
「不,」男人瞪著他,粗魯地清著嗓子,「咳,就是他,老大換了些新道具等著呢!」
「不行!」卡雅更是死命地摟住我,「讓我去!」
「卡雅,放手!」我這時低聲喝道,試圖扳開他牢牢緊扣的手指,「我會回來的。」
「不,我不要你去......希玥,」卡雅哭泣著,腦袋抵著我的後背,沾濕了我的襯衫。
「卡雅,」即使心臟會痛,我仍舊冷言道,「別讓我討厭你好嗎?」
「希玥......啊!」在他驚愕於我語氣的瞬間,我暗自使勁推開了他,他好像是重重地摔到了床沿上,因為我聽見了鐵床支架發出的刺耳的吱嘎聲,還有一句忍痛的呻吟。
但是我堅持著沒有回頭,而是像個機械人般規矩地戴好了男人扔給我的東西,一對灌了鉛的手銬和一條汙跡斑斑的刻著編號的腳鐐。
牽扯著從我身上延伸出去的鐵鏈,男人像是對待牲畜般拽著我走出了囚房--這是自我乘上這艘飛船以來第一次走出那個陰冷堅固的房間,不過外面的世界並不比那個陰暗的房間好多少;一層層的像

馬蜂窩般擁擠在一起的囚房,還有高高懸嵌在飛船鐵灰色天花板上的,幾乎和樓層面一樣寬厚的通風扇;
走廊很狹窄,恐怕容不得第三個人同時通過,而踩踏上去噌噌直響的鐵絲網地板和扭曲骯髒的也許連一個小孩的重量也承受不住的鐵欄杆使它看上去更像是一艘百年前的棄船。
「十二,十三,十四......」我默默的數著男人帶我經過的拐角,估算著我現在身處的位置。
我想我正走在第六層甲板的靠近貨艙的方向,有幾節斷裂的被棄置在牆角的物資輸送帶從我的眼皮底下晃過,我皺了皺眉,有些不安,因為我希望能夠被帶到飛船駕駛艙,控制室或是其他能讓我接

觸到電腦的地方。
但是現實總是與願望相反,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後,男人和我在一扇厚重的像是冷凍庫的金屬門前停下了。
伸手欲按銀色的門鈴,男人的動作突然停頓,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他猛然轉身,蠻橫的拽過鐵鏈,那對暴著紅血絲的眼珠惡狠狠地盯著我:「我警告你,你別想給我耍什麼花招!不然,我可會讓你

吃不完兜著走!!」
「花招?我能耍什麼花招?」我微微笑著,挑釁般地舉起被銬住的雙手:「用這個砸暈你的腦袋嗎?」
「呿!賤貨!等會有你好看的!」男人憤憤地咒駡著,按響了門鈴。
噗--哧!隨著一聲液壓閥門的噪動,金屬門緩緩地彈開了,我被男人拉扯著走了進去,雖然之前有作過各種設想,但眼前滿是武器的景象仍讓我瞠目,這哪里是倉庫?我暗歎道,簡直就像是重金屬

的野戰場。
「快走!賤貨!別東張西望的!」男人轉頭喝道,用力地扯過鐵鏈,我腳底一絆,差點撲倒在堅硬的地板上。
「Hun,怎麼能這麼粗魯呢?」一個低沉的聲音幽幽的在我前方響起,我警覺地抬起頭,注視著不遠處,那裏有一堵反著昏暗火光的鋼板牆。
果然,那鋼板牆吱吱嘎嘎地由中軸線向左右兩邊移開了,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張巨大的有著圓形鐵夾板吊頂的花斑豹皮床和一個穿著浴袍端坐在床沿上的,跨下正享受著男童性服務的中年男

人。
此時,那男人正用一種估算貨品價值的目光打量著我,他那灰黑色的瞳孔深深地陷進被兩條灰白的粗眉毛遮掩著的眼窩裏,鼻子鷹鉤,嘴唇厚而乾燥,他的頭髮和眉毛是一樣的顏色,只有耳朵上方

的兩鬢是雪白的,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精煉的白頭翁。
「呵呵呵......」他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然後滿面的肌肉又忽地繃緊,陰沈地盯著我:「你知道來這裏幹什麼嗎?」
我咽了口口水,「不知道。」
「不知道也敢來?」他挑了挑眉毛。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我有些厭惡地說道,很看不起他。
「不是,」男人邪邪地笑著,「你得罪了人,知道嗎?」
「嗯?」我沒反應過來,這時男人大手一揮,推開了跨下的男孩,「過來吧,我準備了好些禮物招待你。」
我咬著嘴唇,畏懼卻無奈地掃過床上那些令人發悚的器械,驀地,我的視線停留在柔軟的枕頭邊,那張金色卡片狀的通行證露出了一角。
「不願意?」男人看著我,「要我找卡雅來嗎?」
「不准你再碰他!」我立即喝道,冷冷地和他對視,「你想幹什麼,就讓我來,不要再騷擾他!」
「好......」他應道,獵鷹般的精小眼睛裏勾起一絲殘虐,「我什麼都想幹,你就把腿張開吧!」
第四章
救命!
我就像是洶濤駭浪上行將沉淪的活物,被死神的鐮刀牽扯著,歇斯底里的求救,為什麼......為什麼還不結束這痛苦?我已經受不了了啊,這種深入到體內,將肉體撕裂的酷刑,什麼時候才能停止


請放過我......
來人!快來人啊!
誰來......救我?
可是沒有人來......沒有人心生惻隱,人們扭曲著臉,捂著耳朵跑掉了......。
※※※※※※
「希玥,你別嚇我,我求求你......快點醒過來......我......!」
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卡雅那張掛滿了焦慮和淚痕的臉龐,是我的錯覺嗎?他好像消瘦了不少。
「希玥!」看到我醒來,他又驚又喜地瞪大琥珀色的眸子,一下就撲到了我的身上,埋首啜泣:「太好了!希玥,你都昏迷兩天了,我以為......我以為......」
「對不起,」我有些虛弱地抱住他的肩膀,「讓你擔心了。」
「嗚!卡雅?」我哀叫道,因為他突然用力地推開了我。
「......我不過是一個過氣的性奴隸,」卡雅低垂著臉,哽咽地說著,全身都顫抖得厲害,「為什麼你要這樣做?為什麼你還要和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希玥......你沒有!」
他哀戚地抬起臉,淚流滿面,「你幹嘛要保護我?你這樣......我該怎麼辦......我......」
「卡雅......」我輕聲喚道,難過地看著他那副極度憔悴悲傷的模樣,他的確是瘦了,剛才抱住他的時候我就切實地體會到了,不僅如此,他那頭亮麗的溩厣馨l現在竟也變得和它主人一樣不堪

,淩亂枯黃的發梢抖動著散落在他單薄的肩膀和床沿上。
「我應承過你的,」我支起身來,輕輕地抱住了他:「我會保護你......我們要一起離開這裏,這是我的意願,你不該自責......」
卡雅沒有回應我,一個勁兒地哭泣,我唯有摟緊他,讓他在我懷裏,慢慢地鎮靜下來......
※※※※※※
「希玥,我們會去哪里?」冷靜下來後,卡雅雙臂緊緊地抱著我,冰涼的臉孔貼住我赤裸的胸膛。
「......地球吧?」我應道,覺得今晚的一切都靜得出奇,滴答......盥洗池偶爾製造出來的一聲清響,讓囚房變得像山谷般令人迷惑。
「原始的自由之都,」卡雅微笑著,略微抬起頭,「在卡塔亞的時候我就一直想去那裏,不過......」
「嗯?」
「它好遠......」卡雅的眼神變得迷離和失落:「我想我到不了。」
「可我們有這個,」我拿出了通行證,昏迷前,我把它塞進了臂膀上的繃帶裏,「我們會自由的,卡雅,一定會!」
往後的一連幾天,我都在等待進入控制室的機會,但沒想到很順利就實現了,那個像白頭翁一樣的中年男人突然想進行一場由兩三百個奴隸參與的「狩獵遊戲」,我求之不得,靠著通行證打開鐵門

,混進驚慌失措的奴隸當中,又憑藉卡雅的指點,找到備用電梯,登上了飛船控制室所處的最高樓層。
「卡雅?你怎麼了?」正欲跨出電梯,我發現卡雅癱坐在灰塵仆仆的鐵網地板上,兩手抱著頭。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緊張......」卡雅放下手臂,朝我笑了笑,但表情很僵硬,像是在忍受著某種極端的劇烈的痛苦。
「是哪里不舒服吧?別勉強自己,」我苦笑著勸說道,轉回身子,面對著他蹲下。
「我......」卡雅落魄地望著我,琥珀色的眸子裏溢滿了令我困惑的憂傷,他毫無血色的嘴唇抑制不住地顫動著,欲言又止:「我......。」
「還是休息一下吧,」我憐惜地摸了摸他的頭,「我會把電梯鎖定在這裏,你不用擔心。」
「希玥,我......」
叮咚!電梯門突然關上了,我一驚,猛地站起來按開關,總算沒讓它降下。
「我的......頭很疼,」這時卡雅借著電梯內扶手的力量爬了起來,囁嚅道:「對不起,在這種時候......」
「苯蛋,」我爽朗的一笑,「你不會是我的累贅。」
※※※※※※
「呼......,」輕歎口氣,我站定在控制室中央的月牙形金屬操作臺前,細細地打量著其上幾個為數不多的呈液態狀的銀色按鈕,非常的--先進!這艘外表看起來像百年沉船一樣的飛艇竟有如此卓

越的設備......
伸出手,我小心地將手指浸入那些看似水銀實際卻是飽含著無數資料分子的液體中,悄然無聲地,那些液態的資料開始緩慢地流動起來,它們沿著我的手指攀上了我的手掌,覆蓋住了我的手背。
「是我啊......「聖嬰」!你在吧?」閉上眼睛,我在我腦海中飛速穿梭的資料流程裏尋找著「聖嬰」的蹤跡,拉撒母耳家族的人是不可能清除它的,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聖嬰」的存在。
「赫......希玥?」
果不其然,「聖嬰」不消一刻便回應了我的召喚,它從網路中像溍咭话阊讣蔡K醒,開始帶領一股紅色的資訊流在網路世界中流竄。
這些是受我支配的力量,在這個一舉手一投足都要受網路控制的時代裏,我卻支配著它--多麼不可思議,它代表著我最痛恨的邪惡和暴力,可我的自由竟然全要靠它?!
「權力的崩潰!」我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要控制這艘飛船,更要看到拉撒母耳家族徹底的毀滅,你......做得到吧?」
十年的積恨!在我的身體拋離了我的靈魂直墜到地獄的時候,我終於可以......得到救贖了麼?
「當然,謹遵您的命令。」
募地睜開眼睛,我的腦海裏還迴響著「聖嬰」機械化的言語,深深地作了一個呼吸,我抽回手指,冷靜地看著那些「水銀柱」緩緩地流回原位。
心......如平鏡,沒有復仇後的狂喜,沒有追憶時的悲傷,一切--都隨著噩夢的結束而變得--不安?
不安?!真可笑!為什麼我會......
砰!!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像雷鳴般在飛船的右舷處轟隆響起,控制室一下劇烈地搖晃起來,天花板和牆壁吱吱嘎嘎的怪異扭曲,條形壁燈一個接一個地在我的周圍閃爍著爆裂,煙塵彌漫,

氣流四竄,我反射性地緊緊抓住操作臺的邊緣,竭力讓自己站穩,這場大爆炸不會是「聖嬰」幹的,因為沒有必要,難道......!
「你這個笨蛋!」在那像地震般顛動不定的環境中,有一個人卻可以如屢平地般的向我飛奔而來,他極其敏捷地避開那些危險的碎片,迅疾地伸出手,在我感覺到手中的操作臺即將崩裂的同時,他

一把拽住了我。
砰!又是一場爆炸,月牙形的金屬操作臺瞬間化成了一片灼熱的火海!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銀色的短髮,金綠色的眼眸,此刻隻身替我遮擋火焰的少年竟然是拉撒母耳家

族的......迪威?!我清楚地記得,當初若不是他的情報,我也不會被抓,更不會被扔到這艘囚船上來,可是,為什麼他會突然在這裏出現?
「快走!還會有爆炸的!」俐落地從我身上爬起,迪威大聲地喝道,他那從高處瞅住我的眸子就好像這片火海般閃灼著憤怒和不屑:「你不該這麼愚蠢!你應該乖乖服從你的命撸皇欠纯梗 ?br />彎下腰來,他粗魯地拉起我,強迫我跟他一起穿越這片濃煙彌漫的戰場似的熾熱:「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有我要保護的人,所以你若再連累他,我一定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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