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失望或者放弃，有时候代表不什么。失去现在所有的，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再拿回来。原战野曾经对他的学生们过句话，很煽情的句话，可是没有人理解，因为在话之前原战野没收他们的ＰＳ游戏机

。

现在，再想起句话，原战野觉得并不完美，甚至没有多少哲理性。至少，他没有把握拿回以前的感情。

“局长回来啦！”

“嗯。”原战野走进门，最先看到的是正在削萝卜皮

老高看到他脸苍白，有奇怪

原战野低头看眼自己的鞋，微微笑笑：“不小心掉到喷水池里。小关－－他先走，还没回来吗？”

“啊？”老高愣下，然后摇摇头，“没看到他，小叶也没回来。”原战野让他继续削萝卜皮，自己回房间换衣服。老高拿着菜刀片片地削着萝卜，分钟之后才想－－

“呀！忘跟他－－”

回到房间，原战野脱掉湿的衣服，被体温烘得半干的衬衫上沾着种香味，他皱皱眉，把衣服扔到地上，可脱裤子之后他发现那种味道已经沾在他的身上，就像从他身体里发出来的样，他抚摸下自己

腹部，大腿两侧青色的印记清晰可见。

“禽兽！”原战野骂句。么大力气！拿件背心和运动裤，他走进浴室，要把讨厌的气味洗掉，哪怕只是表面。

身体弯曲成奇怪的角度，自己从未试过的姿势，手指进入对自己来都很神秘的入口，慢慢的伸入－－再抽出，引出不属于自己的液体。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手臂微微颤抖着连指尖都被传染，那是

类似于第次开枪时抖动的频率。羞耻感已经被磨光，因为是自己的身体，就像伪造证据般，痕迹被清理，罪证被消灭，是那个人的，也是他自己的－－

整个人浸没在浴缸里，原战野睁开眼睛看着上方，透过水面的视线很奇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喜欢种感觉，在水里观看的感觉，也许是他有太多落水经历。虽然上方什么也没有，是白白片

会喜欢个人吗？甚至会爱他吗？也许，根本不知道最普通的恋爱是怎么样的，是因为和他恋爱的根本就不是个普通人。

不知道过多久，原战野也直不清楚他到底可以在水里呆多久，每次都是到他快到极限时才从浴缸里起来，那吸进去的第口空气简直是人间最美妙的东西。

水很冷，胸口有闷，从水底看到的水面微微的波动着，还能隐约看到钱叶的脸－－哎？原战野眨下眼，确定他没有产生幻觉之后双手猛地扶住浴缸边缘坐起。

“哗～～”地下，水花四溅．原战野抹把脸看着站在他浴缸边上的人咬牙切齿地问：＂在干什么？＂

钱叶双手环在胸前笑几声，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来叫吃饭。”

“那为什么不叫？原战野不知道钱叶看多久，随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光着身子坐在浴缸里，双腿微微交叠支起膝盖把重要部位挡住。

“想看看到底能在水里呆多久，然后如果不行

原战野呼口气，无奈地抓抓头发，“想知道干吗还过来吓？”

“想看看是不是晕过去啊！”钱叶无辜地耸耸肩．

“现在看到，能先出去下吗？”

“唔－－”钱叶奴奴嘴，个有幼稚的动作竟然让他做出股特殊的风情，他把原战野从头到脚打量遍，视线在某个被隐藏起来的重要部位多停留会儿，那目光把原战野看得浑身都要发热。

就在他几乎要以为钱叶是在勾引他的时候，火辣辣的视线终于收回去。钱叶别过头，扬扬嘴角：“下来吃饭吧！以后别用冷水洗澡。”他的笑不同与以往，多层似乎悲伤的东西，原战野知道他没有

看错，但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太多。

“还有－－”刚走出门的钱叶又转回来，原战野站在浴缸里条腿刚抬起来要跨出来，两个人同时愣住。

但次钱叶没有用刚才那种能把人层皮扒下来的火辣眼神看着他，只是淡淡笑笑，中间甚至夹杂着丝苦涩。

“以后别在水里呆那么久，很吓人。”留下句话他就出去。

原战野看着门足足十秒钟，确定钱叶不会再进来，他才从浴缸里出来拿起毛巾擦着身体。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有酸酸的。当毛巾移到胸前的时候，上面几个鲜红的印记像是什么宣告书样

，刺眼的很。他停下，随后无奈地叹口气。

当原战野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他愣住，因为钱叶并没有离开，而是正在蹲在地上拿着抹布擦着地板，那是刚才被他弄湿的，而他刚才脱下来的湿衣服正放在地上的个盆里。看到他出来，钱叶

笑笑，扬扬手里的抹布。

“帮把衣服拿去洗，先去吃饭吧。”

瞬间，原战野发现自己竟然有伤心，眼前的人－－会让他觉得心疼。他不知道钱叶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他在清泉镇压呆多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里，他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知道，钱叶，像

种气味样会慢慢侵入的身边，不知不觉，然后，后知后觉。他安静的就像空气样。

走到钱叶身边蹲下，原战野从他手上拿掉抹布在地上擦起来，“自己来吧！去吃饭吧！”

“－－”钱叶想什么，被打断。

“那等下，擦完们起下去。”

钱叶愣愣，最后笑声。推推眼镜站起来，瞬间，他整个身体摇晃下，断线的木偶样向后倒去－－

“喂～！”原战野吓跳，急忙伸出手把他拉回来，钱叶下子倒在他肩上，发出声闷哼，很痛苦的声音。

两个人半跪在地上，原战野拍拍钱叶

“唔！”钱叶皱紧眉，慢慢从他肩上抬起头，只手用力拍拍自己的额头，咕嘟着：“刚才好像从宇宙的尽头重新回到地球样－－”

原战野要翻白眼，揽过钱叶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是不是生病？突然站起来都会晕成样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钱叶把眼镜的位置正正，笑出声来：“只是血糖有低，经常有的事，没什么大不

“的脸白得跟张卫生纸样，要不要拿个镜子给照照？”

“就不能形容的好听吗？”钱叶抿起嘴笑着，然后低下头摇摇头想把眩晕

原战野重重地叹口气，伸出手狠狠揉几把钱叶柔软的头发，后者被他个动作吓小跳，等原战野停下来之后他抬起头不解地看他，“－－”

“干吗把自己搞得么累？”原战野虽然停下来的，手却还放在钱叶头上，“照顾别人照顾的那么好为什么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啊？啊！是傻瓜吗？”

傻瓜？他吗？钱叶眨眨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里第次有茫然的感觉，他怔怔地看着原战野，后者的表情有“凶”，可他竟然觉得很想笑。

“呵呵～”他低头笑出来。

“笑什么？”原战野瞪他眼，“的不对？”

“嗯嗯！”钱叶摇下头，想想，：“可是，只有个优。除些，无事处。”

种极度自否定的话，原战野已经听过无数次，不同的是以前都是他的学生跟他

‘老师，什么都不行，无事处－－’每次听到样的话，他都有抽那些小鬼两个巴掌的冲动，人生才刚刚开始什么都不做就自己不行，有种想法的人就应该个爆栗把他打醒。可今，话的是钱叶，他没

有抽他巴掌的冲动，因为他知道钱叶没有在开玩笑，尽管他是想把句话当玩笑来。

抬起手，原战野轻轻在钱叶头上打下。

“有没有优不是自己的，别人知道不是无事处就行！”

钱叶看着他，下意识摸摸被打得地方，等反映过来之后扬起嘴角笑，原战野先站起来然后伸出手把他拉起来。钱叶微微向后退步，稳住身体。

“别像教训学生样，比大。”

“年龄大并不代表定成熟，”原战野个远投把抹布扔到不远处的桌子上，“走吧！吃饭去！小关回来没有？”

在他向门口走几步的时候，钱叶突然位住他的手臂，原战野有惊讶地回过头，钱叶正面有难色地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要。

“谢谢。”最后，还是只出两个字。

钱叶先走，原战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刹那，突然觉得－－他才是那个无事处的人。他知道钱叶刚才有话要，如果他问，钱叶可能就会出来。可是他没有，因为，他害怕听到他害怕听到

的。

原战野现在有抽自己两个巴掌的冲动。

到饭厅，老高正在放筷子，钱叶在盛饭。四周弥漫着米饭的香味，原战野闻就知道是钱叶做的饭，雪白雪白的不软不硬，水加得刚刚好。

“局长坐呀！”

“小关呢？”原战野坐到椅子上问。

“还没回来，不过打过电话回来，今不回来吃晚饭。亏小叶还带他喜欢的糟鸡翅！”老高开始“碎碎念”。

原战野笑笑，“糟鸡翅也喜欢啊！”话的同时钱叶把碗饭放到他面前，而他抬头的时候钱叶已经转过身去。

“啊！”老高突然用力拍下额头，有恼怒地转过身才原战野：“看把老骨头！局长忘跟，今下午有人来找过！”

有人找他？下原战野还真

“是个的，插高的，长得挺斯文精明的－－”老高回忆着脑中的印象。原战野同时也在回忆着，他皱着眉努力思考着－－

“啊！对！那小伙子有白头发！”老高为自己幼终于想起个很明显

白头发？个名字瞬间进入原战野脑中，让他激动的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下子从椅子站起来问：“他叫什么名字？”

钱叶停下手里的活儿，侧过头看着原战野。

老高摇摇头，“他没，因为不在就叫他等会儿，结果他他还有事，如果问起来的话就告诉，他叫－－四大王。”

阵风似得，原战野奔出门外，整颗心都被吊起来，连嘴角都止不住的上扬，他告诉自己要克制！先别么激动！

原战野，要冷静！是很内敛的！－－他妈的！他真

“四大王”？靠！当年的“ＸＸ监狱四大王”都三个都在儿哪！聂风宇、塞德、他自己，那么剩下的个－－该死！跟哪去？

在大街上跑近十分钟，原战野停在路边四下张望着，边看边往前移动，突然撞到路边的人。那人轻叫声，那种撞到人感到抱歉的叫声，并且句：“对不起！”

原战野向他那下头，“抱歉，是没看前面。”

那人笑笑，很英俊的个人，却在英气中透着股淡淡的妩媚的味道。原战野不动声色地打量下他，不仅是因为人出色彩容貌，更因为么让人见面就印象深刻的人，他却从来没有见过！

也就是，个人并不是镇上的居民。

人已经走远，原战野看他的背影会儿，几前他就注意到，从聂风宇在里出现之后，个镇上的人－－越来越多。算！暂时先不管个，目前重要的是－－他刚转身走没几步，路边突然出现个蹲在地上背

靠着水泥花坛的人。那个带着顶很旧的牛仔帽，遮住大半张脸，牛仔裤上破好几个洞，左腿

原战野眯起眼，慢慢向那个人走过去。

“先生，里不准乞讨。”他。

“嗯？”那人似乎愣下，压着嗓子：“警官，还没放碗呢！”

原战野挑眉，嘴角慢慢扬起来，“等放就来不及！现在是要乖乖回家还是让抓回警察局？”

“好可怕！不过－－”那人慢慢抬起头，张在微笑的嘴慢慢露出来，有些故意刁难地：“好像忘回家的路。”

长长地松口气，原战野向他伸出只手，“跟走吧！次，带回家。”

接下来是阵长的沉默，蹲着的人没有动，原战野的手也直伸在半空，丝毫没有放下来的意思。直到手臂传长微酸的感觉，那人狠狠地咬下牙－－

“啧！他妈的老子就等句话！”

“怎么会来里？”

“来看啊！咝咝～～还真会躲，个地方咝～咝～真是难找啊！咝～”

“那是怎么找到的？”

“别太小看咝咝～除非咝～躲在火星上，不然到哪咝咝～都能找到～咝咝咝～～～”

拉面店里，原战野看着身边不停吸着面条的人，额头上的青筋渐渐浮上来，“还要么？”他把自己的那碗推到人的碗边问。

“嗯？”人抬起头，嘴角还挂着面条，“不吃？咝～”把面条吸进去。

原战野无力地白他眼，然后又有些无可奈何地：“还是跟以前样，什么都没变，连饭量也是，周正。”

什么都没变，还是嬉皮笑脸，还是头乱蓬蓬的黑白相间的头发，还是那个声音，什么都没变，只是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不同，第次看到没穿囚衣

“咕嘟咕嘟～”周正仰起头把大碗拉面汤喝个干净，然后很爽迈地用手背擦把嘴，舒服地叹口气之后，回过头看着原战野笑嘻嘻地：“人总是会变，但已经到头！所以第次看到的就已经是最终极的

状态！”

受不他的冷幽默，原战野扑哧声笑出来。

“话个地方真是不错！山清水秀民风纯朴，还有温泉泡－－”周正四下打量番，转过头看着他微笑着，问：“那呢？有没有变？”

拿着筷子的手慢慢放下来，原战野叹口气，“对不起。”那，他应该转过身找到周正的，他不应该走，他应该找到周正，哪怕只是看眼知道他没事也好。

周正歪歪头问：“为什么对不起？又没干什么对不起的事！”

原战野看着他，没话。周正继续：“又没杀全家也没奸妻，干吗对对不起？”

“－－”原战野有哭笑不得，刚想继续，周正伸手拿过他的碗。

“不吃吧？给！”着又哧溜哧溜地吃起来，“不过的确没想到会是警察，虽然直不相信是强奸未遂过失杀人坐牢的－－”

会有人信才怪吧？原战野在心里忍不住句。

“可真的不像警察。”往碗里倒些醋，周正继续边吃边：“虽然身手好，可身上没警察的感觉，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当警察！完全是种错误嘛～”最后句话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原战野听，却没

有办法出反驳的话，也许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可现在周正出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有种想法。

“不恨？”他问。

“为什么要恨？”周正抬起眼看着他。

“那扔下走－－”件事，是原战野永远没有办法释怀

时周正终于收起先前吊儿郎当的样子，本正经地放下筷子看着碗里所剩不多的面条和几片绿油油

“看到？”原战野确定他那根本没有看到周正。

周正头，拍拍他的肩，“只是受伤，没办法站起来欢送！英雄！”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原战野那那不小心踢到倒在地上的桌角，小脚指骨折－－

心里

“什么时候出来的？”

“啊？”周正愣下，掰着手指头算半，“快个月吧！反正伤好就出来－－”

原战野嘴角抽搐下，眯起眼看着他问：“，该不会越狱吧？”

哈？回轮到周正嘴角抽搐，他用力把筷子拍到桌上大吼声：“老大有没有搞错啊？当拍电视呢是吧？那暴动之后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