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不爱?——末回
末回  发于:2011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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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地用不流利的英语和手语通过交流後,夏晓天才知道,司机想要告诉他的是,前面是私人土地,不是任何人能进去的。
没有为难这位司机,也没有听这位司机的劝返回去,把车费交给司机後,夏晓天坚决地下了车,然後目送车子离开。
站在建在半山腰,一面环海的公路上,望著裴啸海所坐的车子早已经
远离的方向,夏晓天毅然决定徒步走过去。

褚伶月挫败地发现一个事实,她被裴啸海发现,并且被甩开了。
她不知道裴啸海是什麽时候发现的,但她突然不见了裴啸海的踪影时,便意识到,她被发现并且被甩掉了。
没有挫败太多,她估算了下时间,想夏晓天可能到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可是他的手机关机。
飞机该不会是误点了吧?这麽想著的褚伶月沈思一阵,再次打了个电话,这次,她要打给俞彤。
电话那边传了好几声,才传来俞彤慵懒甜腻的声音:“哪位……”
“俞彤,是我,小月。”
“小月,是你啊,找我什麽事吗?”
“俞彤 ,我前几天听说你未婚夫工作忙,他要到外地去做演讲。可是今天,我在国外遇见了他──”
“你说什麽?这怎麽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电话那边,俞彤的声音有由震惊到嗤之以鼻。
“我肯定我没有看错。”褚伶月坚定地告诉她,“我的确看到你未婚夫裴啸海了,我是在飞机上与他撞上的。你给我看过他的照片,所以我认得他。并且,我还看到他跟一个女的状似很亲密的搂在

一起,说什麽,要到他们买下的房子里去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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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的时候被人跟踪了。”
这是见到锺楚後,裴啸海说的第一句话。
锺楚坐在柔软舒适的躺椅上,翻看著他叫人拿进来打发时间的杂志,对裴啸海的话充耳不闻。
除了不让他出去,裴啸海倒还人道的吩咐过他的人,不管他要求什麽都尽量答应,所以现在他才会有书有杂志打发无聊。
裴啸海静静看著没有把视线放在他身上过的锺楚,静默了一分锺,他走上前想夺过锺楚手中的杂志,却被他动作更快的避开。
落空的手停在半空,裴啸海望著锺楚的视线有些深沈。
“──刚开始,我以为是察觉了什麽的夏晓天派来的人──”终於,他的话引起了锺楚的注意,他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其实裴啸海心中
有数,真正让锺楚注意到的,是他这句话里,某一个人的名字。
“可是後来我发现,她不是。”找了张椅子放在锺楚所坐的位置的旁边,并坐了下来,裴啸海向仍旧低头直视手中的杂志的人说道,“她看起来的确很机智,但跟踪人的行为生疏、幼稚,看不出来

是一个有著专业素质的侦探。我想,夏晓天再笨,也不会雇用这种人来调查我吧?”
裴啸海冷嘲热讽的话引来锺楚冷冷地一瞄。
“夏再笨也好,总比披著羊皮的狼好一万倍。”
“我承认我是奸险了一些,但这是你逼我的。只要你爱的人是我而不是夏晓天,我不会耍这麽多心机,并且,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痴恋地看向锺楚的目光总遭轻蔑,裴啸海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

人,能够这麽长时间的忍耐也算他定性好了,这一次再次被锺楚不屑一顾,他的目光顿时森寒。
“我一定会得到你的!”他用力地瞪向他。
连冷哼都不屑给了,锺楚直接站起来打算远离他。望著他转开的身影,裴啸海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快速上前几步伸手把他抱住──
几乎是同时,在裴啸海碰到他的那一刻,锺楚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到地上,然後扳过裴啸海的手臂把骨头扭断一样,用力地压制他。
“下一次你再碰我,我就杀了你!”
眼睛中带著嗜血冰冷的光芒的锺楚,用低低,让人不由得打寒颤的冷酷声音,对他说道。
手臂与身体快要分裂的痛苦没有让裴啸海哼上一哼,尽管他已经痛得全身冒冷汗,对於锺楚的警告,他只是目光黯了些,却不说任何话。
觉得继续碰触他是对自己的一种亵渎,锺楚很快便放开了他,站到一边,并冷喝道:“滚!”
艰难的由地上站起来,方才锺楚用尽全力地一摔,几乎摔乱了他的五脏六腑,就算地上铺著厚厚一屋毛绒地毯,却在锺楚强悍的动作下不起什麽作用。
被扭动的手臂发痛发麻,几乎伸不直,用安然无事的另一只手握住後,才稍稍感到好过些。
裴啸海没有离开,跟在不远处目光深沈地看著锺楚。
“锺楚,如果给你机会的话,你一定会不眨一下眼睛直接杀了我吧。”
站在大窗户前背对他的锺楚不予以任何回答。
莫名笑了一声,裴啸海转身离去,走了没几步又回头看著锺楚的背影,默默念了声:“锺楚……你一定要逼我这麽做吗?”
呢喃一样的话,离他有一段距离的锺楚并没有听到,直至他离开,锺楚才显得有些疲惫地吁出一口气。
还要多久,才能离开这里呢?
望著无际的天空无际的海洋,心情居然是如此的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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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啸海坐在休息室里,背对身後可以望见海的大窗户,凝视著前方某处,心中却在想著其他事情。
尽管他已经把锺楚关在了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表面看起来他已经拥有了他,可是,现在与他的关系除了距离近了一点,跟从前还有什麽差别呢?
一直不明白,他为何会那麽地深爱著夏晓天,如今依然也困惑不解,但是却深深知道,夏晓天於锺楚心中的地位,是无人能取代的。
这个事实让他挫败无奈,也想过种种办法想消除锺楚对於夏晓天的爱,其中一个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洗去锺楚的记忆,但是,那样的锺楚,还是锺楚吗?
於是犹豫了,一直不想对他这麽做。可是,如果真的再没有什麽进展下去,他就不得不采取这种手段了──
至少,能让锺楚忘了夏晓天,也有可能会爱上他。
口有点干,伸手去拿水杯时牵扯到了痛处,他蹙起眉,想著锺楚把他摔到地上时的冷酷无情。
不行!
他不顾疼痛把手掌紧紧握成拳,然後一挥手臂,把桌上的所有东西扫到地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他永远也得不到锺楚!
那麽……就只能用那种办法了……
最有效,也是最好的办法。
已经下定了决心的裴啸海眼中,闪著阴冷深沈的光芒。

因为拿著拐杖不方便走山路,夏晓天把它放在了一个地方,扯下衣袖紧紧地缠在他的左脚踝上,逞强地用已经失去功用的左脚掌走路。用来固定住骨头的钢架是他行走时的唯一的支撑,每走一步都

如针锥般痛苦不堪,但他硬是忍了下来,坚决朝山上走去。
从下午一直走到黄昏,已经是一身狼狈的他看到了建筑在海边的一栋大屋子。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裴啸海的屋子,但这附近仅有这一栋屋子,再说,听到司机说过这里是私人土地,那麽便不可能会有其他的屋子建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夏晓天立刻想办法下山,可是才想要行动,便注意到在屋子周围四处巡逻的人。之前,他也是因为看到有人巡逻才不得不选择爬山路的,他没想到裴啸海会这麽戒备,是不是,他为了防

止锺楚逃跑,才会采取这种手段──
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人离开自己,便千方百计的留住他。而他呢,只因为锺楚一直留在他身边,於是从来都没想过去珍惜,一直到失去的那一刻,才明白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最愚蠢的,莫过於他这样的人了。
一定要失去才能领悟,失去之後才来懊悔,但这种时候,还有什麽资格懊悔,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但他没有时间懊悔与悲伤,他要救出锺楚,是他让他陷入困境,无论如何他都要救出他。
就算豁出自己的生命,也要救他出来。
这麽想著的夏晓天仔细看了周围一遍,在太阳完全落入海的一边时,他绕到树木比较茂密的一边,借著树的遮掩,行动不便地艰难攀爬下山。
好不容易爬到下山,他幸运的一直没有被发现,可是当左脚踏上地面的那一刻,他已经痛得站不起来,强忍著想站起来时,发现他缠在左脚踝上的袖子已经在渗出鲜红的血液,害怕血滴到地面上引

人注意,
他再扯下一边的衣袖,用力缠在上面。
觉得好过一点後,他慢慢站起来,瘸著脚走路,一边还要注意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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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伶月在机场里坐立不安,夏晓天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打电话去他家问时,他父母说他早上就离开了。问机场的工作人员夏晓天乘坐的飞机什麽时候抵达,他们回答说是四个多锺头以前,现在,另

一班飞机也准备从中国抵达这里了,而夏晓天却丝毫不见踪影。
小天不会是来到这里後,因为不熟悉这里的语言,加上他又好骗,所以该不会是被坏人骗到什麽地方了吧?
一想到这里,深觉十分有可能的褚伶月打了个冷颤。
因为事出突然,她没能安排好一切便过来了,现在真的是一筹莫展,又有点沮丧。
但她现在又不能立刻走开去找夏晓天,因为俞彤很快就要赶过来了,
她说她有办法找到裴啸海在这个国家买的屋子,所以她不能走开,她跟著俞彤去找裴啸海,救出锺楚。
她希望夏晓天只是迷路走丢了而已,福大命大的他,一定不会出事的,一定。
机场的出口开始有人走出来,广播之前有说从中国来的飞机在不久前抵达,知道俞彤就坐在这架飞机上的褚伶月站起来找寻她的身影。

夏晓天是觉得自己的运气满好的,正在他烦恼怎麽溜进眼前这栋被人把守得严密的屋子里时,一个在他躲避的地方附近解决小便问题的巡卫给了他机会。
虽然脚不方便,但自身令人赞叹的武术却很好的保留下来的夏晓天,用仍然完好的脚支撑他跳起来向这个人扑过去,在此人反应过来前,手变成手刀用力劈向他的颈部,下一刻,这个人双眼一闭,

倒在他的跟前。
为了以防万一,夏晓天换上这个人的衣服後,还把他拖到隐密的地方绑到一棵树上,而这个人别在腰间的手枪同样被夏晓天取了下来。看著这把手枪,夏晓天心咯!跳了一下,看起来裴啸海为了关

住锺楚,什麽手段都用上了。如果他贸然闯进去,他真的能顺利救出被囚禁得如此严密的锺楚吗?
思忖了一阵,夏晓天的结果仍然是进去救锺楚。因为这就是他此行来的目的,不管遭遇什麽事,他都绝不退缩。
真的就像是幸运之神眷顾一样,装上与其他的保卫人员一样的衣服的夏晓天顺利的进入了屋子的内部,在大得让人咋舌的屋子里,他一边避免跟更多的人接触,一边找寻锺楚可能被关的地方。
左脚已经痛到麻痹,一直强忍的他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身,但他依然没有去注意一下,更没有去想,他这麽强撑著会对他日後造成什麽影响。
“唔──”
可能是痛到连身体都受不了了,一直强忍著痛苦瘸著脚走路的夏晓天突然身体一软,要不是及时扶著墙壁,他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正在他在无人的走廊痛苦地喘著粗气冒著冷汗,休息的时候,突然走廊的一边传来许多人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他一惊,左右望了一下後,立刻转身挪进了走廊摆著盆景的死角处。
他躲到这里没多久,立刻就有人走到了他原先停留的地方,然後,夏晓天看到好几个人推著一张有轮子单人床出现在他眼前。
真正让他吃惊的,是他看到了紧紧走在床的旁边的裴啸海,视线不由得移到床上,他更是吃惊的看到了,昏睡在床上的,锺楚。
他们只在夏晓天的眼睛中停留了几秒锺便消失了,而夏晓天却需要好久的时间消化这件事情,当他反应过来追过去时,已经不见任何人的身影。不甘心放弃,夏晓天朝他们消失的方向以最快的迅速

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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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锺楚迷昏,裴啸海有无数种办法。其中最有效的就是让整个房间都灌上雾气迷药,让锺楚逃无可逃,然後只要带上防毒面具进去把他带出来便可以了。
只不过,这麽做的话,那个房间起码有一个月以上不能使用,要完全把里面的迷药清除出来才能让人进去住。裴啸海并不担心这个,现下,他最关心的是,锺楚的事情。
同样,让人忘记以前种种事情的办法也是有很多的,可以用药剂,也可以进行催眠。用药剂虽然方便却可能会有副作用,比如,让人变成白痴什麽的。
这一点,是裴啸海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他爱锺楚,自然也不会让任何伤害到他的事情发生,就算可能性很低,他也不会去尝试。他要用另一种办法,以没有副作用的药物做铺助的催眠。
固然麻烦,却是危险性极低的一种办法。中午下定决心洗去锺楚的记忆後,他便叫来了在这方面专家。虽然私人做这种事情是违法的,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违法,利益熏心之下依然有人会做。
迷昏锺楚後,裴啸海把他带到他为那名催眠专家准备的房间里,那里已经备好了一切器材,就只等锺楚过去了。
终於把锺楚送到目的地後,裴啸海让早已经等候的催眠专家过来为锺楚做一些必要的身体检查。
花了半个多锺头做完身体方面的检查,这名医生向裴啸海点点头,并用英文问他:“可以开始了吗?”
深深凝视沈睡的锺楚片刻,裴啸海略一颔,道:“开始吧。”
可正当医生准备为锺楚注射什麽药剂时,紧闭的房门被人慌乱的敲响了。
裴啸海立刻挥手阻止这名医生为锺楚注射,然後叫人开门,等到敲门的人进来告诉他有两个女子说要找他时,他微蹙眉。
“是什麽样的女子?”
“其中有一个说是您的未婚妻。”
“俞彤?”
裴啸海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震惊。
“应该怎麽办,先生?”
没有回答,裴啸海转身看著锺楚,然後吩咐医生说先不要动作做什麽,等他回来再说,然後他转身走了出去。
裴啸海离开後,仍然留了两个人把守在门外,而那名医生带著自己的一名助手留在房间中。
裴啸海离开不到两锺,他离开的方向慢慢走来了一个穿著跟其他保镖一样的衣服,却低著头的男子。本来守门的两名男子没有在意,因为只是哪个同夥而已,可等这名男子走近时,有一个保镖感觉

到不对,因为这个走来的男子走路的姿式十分的不自然,就像是,在跛著脚走路──
“嘿,你──”於是这名保镖向前,拦住他,正要开始问话时,就被
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昏在地。
同时,另一名保镖惊觉地抽出枪,可他还未来得及对准男子,一把手枪就砸上了脑袋,於是他也砰然倒地。
“呼,跟锺楚学的拿东西砸人的招数果然好用。”
夏晓天咧嘴一笑,尽管他一头冷汗脸色苍白,但仍然可看出他的高兴。
瘸著脚来到紧闭的大门前,拣起他刚刚抛出的手枪,夏晓天握著枪在门口敲了三下,等待有人来开门时,他用手中的枪对准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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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天举著枪在前面带路,两个扶著昏睡的锺楚的人,在夏晓天举枪威胁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後,不敢多吭一声。
这两个人正是要给锺楚催眠的医生及其助手,他们都是一脸惊慌,又有点自认倒霉的心态。他们昧著良心做事,就要有承受後果的准备。
夏晓天的脚痛得快让他受不了,早就一身冷汗的他,觉得难受便脱下了西装外套,而穿在里面的衬衣已经被他的汗水浸湿了大部分,衬衣背面的地方,更是湿透,紧紧贴在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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