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起潮落——江洋
江洋  发于:2011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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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消失了一年多的人正站在他面前,夏禹克制住了自己伸手触摸的冲动,眼前的人有影子,他不是鬼。
“你好。”安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平稳,夏禹心中却像十级狂风掀起巨浪,他想扑上去拥抱他、亲吻他、说想念他,也想狠狠地揍他、踢打他、唾弃他,这个人像打开潘多拉盒子的手,把他
心里一切愤激的想法都释放了出来。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神情却相对平稳,竟然还面带微笑:“好,你也好?”
安平点头看他,仍然是那种专注的目光,脉脉含情似的,似乎眼前的人,就是他最重视的人。
夏禹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突然伸手抱住安平,安平的身体有些僵硬,但没有反对,夏禹吻在他的唇上。
微微的温度,干爽的感觉,和记忆中没有两样,夏禹用舌头顶开安平的唇,挑开他的牙齿,探进他口腔里勾引,安平顺从地张开了嘴,跟他在光天化日下深吻。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气息不稳,安平的脸上布满红晕,他几乎没有变,连皱纹都没有增加一根,夏禹却觉得自己老了,也许老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心。
其实,才分开一年而已。
“怎么样,去我家,还是宾馆?”夏禹挑着眉问,安平有些怔忡:“什么?”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上床吗?怎么,没有我的帮助,你还是不能自己射精?”夏禹在笑,语气却极为恶劣,安平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夏禹抓住他的手,往自己家里拉:“算了,也别那么讲究了,我家还不错,起码有床,窗外还有风景可看,虽然比不上佛罗伦萨,但有我就够了,不是吗?”
安平似乎想要挣扎,但还是跟着夏禹一路走去,穿过花木扶疏的小巷,来到一个小小院落。夏禹打开门,把安平拉进来,按在墙上,激烈地亲吻。
安平喘息着,双手撑住他,似拒非拒,夏禹松开手,似笑非笑地看他:“怎么,你不是来找我的?只是路过?”
“我……”安平欲言又止,转头看看室内简单的陈设,床很小,只够一个人睡,因为东西少,所以屋里倒很整洁。
“放心,我最近没有情人,精力积攒得很足,一定可以满足你的。”夏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但他就是想说,他恨这个人,一年多了他对他不闻不问,现在又突然从天而降,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夏禹沉睡的性欲却突然复苏了,他强烈地想跟这个人做爱,想推倒他、侵略他、狠狠地进入他、折磨他,让他哭泣呻吟,在他的身体下面颤抖!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安平有机会拒绝,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反抗,夏禹粗暴地把他扔在床上,撕开他的衣服,吻上他的脸膛,安平像被火烫了一样弹动了一下,夏禹一口咬住他小小的粉色
的乳头,安平痛哼一声。
“很敏感嘛。”夏禹随意在他身上抚摸,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在害怕!这个认知让夏禹开心,他不再犹豫,全身心地投入到征服安平的行动中去,然而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才发现一个
严峻的问题:没有安全套。
自从离开安平他就没买过这种东西,一直也提不起性趣使用,有了需要就自己动手解决,省心省力。
“对不起,将就一下吧。”没有安全套,当然也没有润滑剂,夏禹抓过床头柜上的润肤液挤了些,马马虎虎给安平做了润滑,抬起他的腰,一鼓作气顶了进去。
安平痛得皱紧了眉,双手掐住夏禹的胳膊,他的力气很大,夏禹不得不俯身吻他,轻轻安慰,渐渐地他放松下来,夏禹开始动作,他盯着安平的眼睛,安平也在看他,从前这种情况下他多是闭着
眼睛的,但这次他始终在看着夏禹,意识到他正清醒地、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的侵犯,夏禹热情高涨,动作开始加大。
他用力摆动腰身,每一次都完全拔出,再齐根没入,肉体的碰撞发出淫靡的声响,安平应该也很久没有做过,内部没有完全扩张,每一次的进入都使他疼痛,夏禹从他的脸上看得出来他的痛苦,
但他越痛苦夏禹就越开心,似乎自己这一年来积攒的痛苦,现在都要还给他!
他们像角力似地沉默交合着,带着一点兽性,却带给双方快感,夏禹感觉到安平的身体兴奋起来,他握住他的分身摩擦,低声调笑:“瞧,它记得我呢,已经快活得要滴出蜜汁了,怎么样,我比
你其他的情人棒吧?”
安平身体微微一僵,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夏禹,几乎目不转睛。
“干嘛这么看我?我变得更帅了?”夏禹笑,安平没有说话,垂下眼睛,但离开他的目光夏禹突然不爽,他用力冲刺,安平低喊了一声,随即涨红脸,咬住了牙齿。
“叫呀,别害羞,这院子里没别人住,窗外是一道高崖,对着海,没人看得见,咱们可以尽兴。”夏禹大肆伐挞,逼得安平呻吟出声,他喜欢听安平的声音,那迷人的声音使他更加疯狂。
他们接连射了三次,几乎都是同时达到高潮,夏禹惊奇地发现他们的身体还是如此契合,跟安平做爱的感觉还是如此美好!可他不是恨着他吗?他不是抛弃了他吗?为什么时隔一年之后,他们还
可以若无其事地上床做爱?
想是这么想,行动却一点也没停,他们就像有今天没明天一样疯狂地做爱,直到两个人都累得动弹不了,紧紧相拥着挤在单人床上补眠。
半夜夏禹醒来,安平的体温有些不正常,他摸摸他的额头,在发烧。他打开床头灯,安平也醒了,默默地看他,他专注的眼神让夏禹心碎,他温柔地亲吻他,安平的嘴唇很干,发烫。
应该是从下午到晚上激烈做爱惹的祸,并且没有用安全套,夏禹直接射在安平体内,而且没有给他清洗,就这么压着他睡了。
他扶安平起来,到小小的淋浴间里给他清洗身体,他的动作非常温柔,耐心地帮他清洁全身,包括那个受到严重侵害的地方,那里已经红肿起来,清洗的时候带出一些血丝。
夏禹没有问安平有没有其他的情人,直觉上他认为没有,安平一向缺乏主动性,26年都没有搞到一个女朋友,更别说在一年之内钓到其他情人了。可他自己为什么也没有呢?他又不像安平那么笨

夏禹一边给安平清理,一边心不在焉地想,没想出为什么,只是觉得没兴趣,曾经那样疯狂地爱过,似乎一下子燃烧掉了他过多的能量,以至于对爱情暂时免疫了。
可为什么一见到安平又会想做呢?而且做得这么尽兴。他站起身,再用喷头把安平冲淋一遍,用毛巾把他擦干,揽着他回到床上。两个人赤裸着身体,现在正是初夏,并不冷,他们像初生的婴儿
一样裸露着,搂抱着彼此温暖的身体。
夏禹把头贴在安平胸前,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突然无法克制地流下泪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哭,但就是停不下来,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安平胸前,安平紧紧搂住他,笨拙地想要安慰他,夏
禹发狠地咬住他的胸口,好半天才放开,留下一圈带血的牙印。
安平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夏禹轻轻地舔他带血的伤口,他们还是没有交谈,语言似乎是多余的了,他们可以用身体相互感觉,相互交流。
32
第二天是星期六,他们一整天都没出门,不知厌烦地接吻、做爱,饿了就简单吃点东西,累了就拥抱着睡去,醒了又接吻,做爱,第三天也是如此。
远远的可以听到街巷里有人走动,说话,孩子们在笑,跑来跑去,夏禹的小院里却只有蜜蜂嗡嗡,窗子开着,带着微腥的海风吹进来,暖洋洋的。
夏禹的眼光转回安平身上,他累极了,睡得很沉,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影,都是他把他累坏了,夏禹宠溺地轻轻吻他,然而看他安祥的睡脸,又很想把他摇醒,打破他的美梦!
他这是怎么了?夏禹突然感觉心惊,也许他该问问安平为什么来,为什么当时连告别都没有就离开,现在又突然回来。
他不可能只是为了来跟他做爱,是吧?他一直在看他,似乎有话要说,那样专注的眼神,让夏禹的心都微微地疼起来了。可他一直没说,他也没问。
也许他不敢问,是怕听到不想听到的解释;也许他不敢说,是怕听到不愿听到的回答。
可这样也不是办法,问题总得解决,再这么激烈地做下去,他俩都要精尽人亡了,夏禹苦笑着想。
安平在他长久的注视下终于醒来,眼神有一会儿的迷茫,夏禹轻轻吻他,等他清醒过来,淡淡地说:“说吧。”
“嗯?”安平用眼神询问,夏禹一边抚摸他的身体,一边心不在焉地说:“你来找我,有话说吗?”当初无情的离开,难道没有要解释的吗?
安平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
“还是你觉得再做一次就权当说过了?”夏禹把手伸进他两腿之间,挑逗那个敏感的部位,安平挡住了他的手,眼光里流露出求饶。夏禹笑起来,压倒他亲吻。
“那你为什么不说?说吧,我想听你解释,如果你说得确实有理,我会原谅你。”夏禹突然觉得这两天的别扭毫无意义,他并不真的想折磨安平,也不是真的恨他,失而复得之后,他心里有着狂
喜,当然,也有害怕。他怕这不是真的,或者安平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骗得他再次爱他,然后再次抛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夏禹决定先他让说,在交出自己的心之前,做个判断,他,再不是曾经义无反顾扎进爱河的那个人了,他,也会害怕。
安平沉默了很久,久得夏禹以为他还是不会开口,但他突然开始述说。
“那些照片是我找人拍的。”真是爆炸性的宣言啊,不过夏禹一点都没吃惊,他只是用手指轻轻玩弄着安平柔软的分身。
“视频也是我发出去的,用的就是那次你发到我手机上的那个。”
“嗯,我猜到了,除了你,连我都没有保存了。”
“我想彻底切断跟安家的联系,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永远离开和曦,离开安家,离开那个城市。”
“嗯,你够狠的。”夏禹感叹,能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安平不简单。
他猜到了一些,但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安平慢慢地给他讲自己的身世,这些事,他从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但他想对夏禹说,他想让他了解他的过去。
以前夏禹曾事无巨细地向他讲过他自己的事,从小学到大学,从毕业到遇到安平,怎么开始恨他的,怎么开始爱他的,他一切的经历,安平都知道,而安平的过去,夏禹不知道。
安平认为爱一个人先要了解他,而夏禹是先爱了才慢慢了解,这就是他们两个做事的最大不同。
夏禹听着安平的述说,心中怜惜,原来小小的安平曾经受到那样的对待,怪不得他一直戒心很重,轻易不肯对人交出自己的真心。
“弟弟长大了,我必须让路,这是早就确定的事,我不想反抗,可我不甘心,十几年的辛苦工作,没有得到任何回报,父亲还逼我签下协议,要为公司工作到四十岁。”安平的声音很平淡,夏禹
却想到了他当时的处境,心中难过。
“我还年轻,也有能力,我不想把一生最好的时光都交给安家,他们养育了我,我很感激,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一辈子都被钳制。”安平有一点激动,在公司时他一直努力工作,即使回
到家,也有很长时间在工作,每天跟夏禹直接面对的时间,少得可怜。
“你可以用更体面的方式离开吧?”夏禹问,他认为安平有这个能力,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呢?
“父亲一直控制着我的全部行动,连证件都由他保管,我帐户里每一分钱的出入他都了解,没有任何自由,我全部的精力都得用在为公司打拼上,为自己想任何事情都是不被允许的,我想离开,
除非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否则他不可能轻易放手。”
夏禹讶然,没想到安定国霸道至此。
“宁宁是我在孤儿院时的小朋友,我们十几年没见,后来在一次酒会上认了出来,我就请她帮我。”
“当你的情妇?”
“不……”安平的脸有些红:“我们是朋友。”他尽量不去看夏禹惊讶的眼神,接着往下说:“我对外界瞒得很紧,因为不想受到困扰,只对父亲说想跟宁宁在一起,为此我需要一些财力支持。

“没错,养个情妇可得花不少钱。”夏禹闷笑,他想起报纸上关于这位萧宁宁贪财的夸张报道。
“宁宁是个好女孩,你误解她了。”安平解释:“以前她爱钱是因为想筹款重修我们长大的那座孤儿院,后来跟我在一起,她要的那些东西,又都悄悄转成了钱,一部分捐给孤儿院,另一部分给
我用。”
夏禹觉得有趣,安平请女人帮忙从他父亲手里骗钱!
“我用那些钱暗地里开始炒股、做期货,几年下来终于有了自己的创业基金。”夏禹相信安平的能力,他就是一只会生金蛋的鸡,也正因如此安定国才不肯放他,紧紧把他抓在手心里,不用到他
油尽灯枯,是不会死心的。
“妈妈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我能在安家长大,多亏了她,她虽然没有生我,但养育之恩重于泰山,没有她就没有我,只要她在一天,我不可能背叛安家,但如果她不
在了……”安平的语气有些哽咽:“我也就没有留下的理由和必要了。”
夏禹知道他很爱他的母亲,几乎有些恋母情结,听他说得动情,忍不住抱紧了他,吻吻他的头发:“好人总有好报的,她养了你,你也回报了她。”
安平其实是个很重情的人,夏禹知道,但安平对待他的态度,仍然让他无法释怀,那么狠绝的离弃,让他的一片真心像在冰山上撞得粉碎!
“我没有想到后来会和你有牵连,我本来都计划好了怎样离开。”安平低声说,夏禹转过头看他,微笑着说:“我知道。”
“你知道?”安平诧异。
“离开之前我去找过萧宁宁,我想看看那么得你钟爱的‘情妇’,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说实话以前我一直以为你还是处男呢,听说你跟萧宁宁已经有三年往来,还真是打击我啊。”夏禹笑着说
,坏心眼地捏捏安平的乳首,满意地听到他的喘息,另一只手握住了他身体的中心,慢慢摩挲。
安平温顺地靠在夏禹身上,把自己的要害交给他掌握,他知道夏禹不会真的伤害他,而且会带给他快感,也只有对这个人,他敢于把全身心交付。
“她对我不客气,冷嘲热讽的,我想她是不忿你被我得到了吧?她说你根本就是欺骗我,利用我,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其实你早就都计划好了,连那次你遇袭的事都是你自己策划的。”
安平的身体有些僵硬,转过头来看着夏禹,夏禹吻住他,深深地吻,然后说:“我打乱了你的计划,你本来想用那个被拍下来的东西做筹码,是不是?跟后来我和你的照片是一样的功用,只不过
,主角临时换了人。”
安平没有反驳,但眼神里有淡淡的哀伤。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不是同性恋。”
安平垂下头:“是宁宁出的主意,她说这是最无可挽回的丑闻,父亲就算再想留我,也留不住了。”
“女人!”夏禹哼了一声,不过不得不佩服萧宁宁,果然最毒妇人心,办法是够绝的,没有半点转圜余地。
“是我花钱雇人做这件事,设计我自己,很可笑,是不是?当时我没想很多,最快达到目的就行,丑闻什么的都是一时风波,我可以远远离开,改头换面重新生活,世界这么大,换个地方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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