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逐暗魂————灵灵
灵灵  发于:2009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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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的话,如风收起了嘲讽的笑容,认真地看了他良久。
“若我就是呢?”
“那算我看错人,我会负起全部的责任!”白令的表情冷静而认真。
“你知道吗?白令。你就是这种态度才能博得朝庭上下的尊敬,也得来皇帝的猜嫉啊。”
被说中心中最隐蔽的事,白令脸色簇变,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答。
“你出身帝皇之家,尊贵,自信,傲视天下,但又出奇的没有娇气,礼言下士,不问出身,更能与朋友生死与共,”如风平静地道 ,“这也是我愿意和你结交的原因。”
“对于这次的凶杀案,我只能告诉你很快就会停止了,其他的你也别问,最好也别插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如风的表情很严肃,隐隐有股说不出的威严,看在白令的眼里,有种不可言喻的震撼,使得他说不出话来。
白令沉默了,他不仅是一个江湖人而已,还是朝庭派下的特使。还有没说的是,他的皇兄——当今的皇上给了他一道意旨,若是查不出这件事,他就得负上全责,要……
白令猛一甩头,象是要把什么甩掉似的,下定决心道“我明白的了,我信你。”
如风一直看着白令,看着他沉默,看着他犹豫,再看着他点头,突然间如风笑了。
“你就是这点值得我尊重,明知不可行的,却还愿意信我,你对我的一切都不清楚呢?!”如风站起身来,走到船边,转过身去看着岸边灯火通明,“或许,我也应该让你知道一些了,毕竟你是愿意用性命相信我的人,而且局势已经有点脱离我的掌控了。”
白令听着,皱起了眉头,“如风,你到底想做什……么……”就在这时,他看到如风转过身来,虽是背着光,但以白令的功力要看清楚如风的模样还是绰绰有余——,
这是……怎么可能?!
05 异变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西落的太阳散发着柔和的光,照射在大地上,一遍金黄——
在城外的“十里亭”中,如风和白令正在为这对相识不长的姐弟送行。
相识十余日,对于左间容来说已是一段值得收藏一辈子的美好回忆了。随着约定日子的临近,左间容姐弟已到了不得不离去的时候了。
“如风大哥,能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啊,”左间容明媚的眼中含着幽幽的泪光,“我不会忘记你的!”
“不用伤感,我相信有缘会再相会的。”如风笑得温柔可亲,一边说,一边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玉佩,把它放在左间容的手里。“这个给你留个记念吧。”
玉块虽小,但入手冰凉,是上好的玉石所制,上面更有一个用古篆刻成的“风”字。
“你们会有用得着它的时候的。”如风轻轻的说着,眼中的深意却是无人能懂。
“谢谢你,如风大哥,我会好好保存的。”左间容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串串的掉落,犹如断线的珍珠。
“好了,好了,左小姐不用太介怀,”白令也摇着玉扇在一边劝道,“有散才有聚,我想你们很快会再见的。”
左间容握紧手中的玉佩,流着泪,一个劲的摇头,说不出话来。
如风走到左间明身前,看着他下意识的略略闪避,不尤的就扬起了嘴觉。
左间明自从那晚就开始刻意地避着他,但又尽量的不让姐姐知道,这样的举动,看在他眼里,真的是十分可爱啊。
“间明,你要照顾好姐姐啊,知道吗!”如风伸出手拍拍左间明的肩膀,说着,更微微的倾过身子,用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道,“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记得想我哦。”
一说完就放开手,错过身去。
左间明感到背上冷汗直流,他把头低下来,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脸色剧变。
是的,他在怕如风,自从那晚他看到如风不同于以往的举动,他就觉得如风很危险。其实那晚如风也没做过什么,而且后来几天甚至把房整间都让给他,自己到别的地方住。
但,他就是怕,那是种打从心里的怕,他还隐隐的感觉到,那晚的如风可能才是真正的如风,若再和如风纠缠下去,他就有一种即将被卷入旋涡的危机感。
这些日子以来,他很着急,一方面希望姐姐快乐,一方面又想姐姐离如风远远的,他每次看到如风和姐姐在一起就会很紧张。对于他来说,即使是面对不知名的命运也总比面对如风强啊!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聚首终需一别。
在“十里亭”中不舍话别之后,左间容带着无限的依恋,三步一回头的离去——
如风看着左间明那不同于左间容的留恋,一副好象后面有鬼怪似的,一心想离他远远的样子,不禁笑得开怀,眼中更多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那个小弟弟有什么特别的吗?”白令一直在旁观,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你好象很喜欢逗他哦!”
如风把远眺的目光收回,看见站在旁边的白令一脸的好奇。
“你不觉得他很好玩吗?!”
“啪”的一声,白令展开手中玉扇,“嘖,想当年,我和冰子可是死缠烂打才能和你结交的。而他们,反是你去主动去结识的,还第一次见面就把房间让给人住啊,说是没特别,我可不信!!”白令一脸的疑惑。
听他如此说,如风依旧地笑着,却不回答,只是眼神变得更加的深雍,更加的难懂——
“你的事办得怎样?”沉默之后,如风问道。
“已经照你说的去办了,我让县府把事情尽量压下来,还把尸体聚集到郊外你说的地点上。”一说正事,白令马上收起玩笑的心态,“我在城中张贴告示说取消选美大会,并用了冰子在江湖的势力把武林的人尽可能的移散了。”
“好!马上就会有结果的了。”如风迎着夕阳而站,阳光映射在他的眼里,透出一道寒芒。
白令看着在不自觉中就露出慑人气势的如风,不禁想起了那夜在船上的所见,也想起这几日的事。其实自他按如风的安排去做的那日起,就不再出现受害者了。他不知道如风究竟想做什么,但,他知道的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第五章 异变 (下)
漆黑的夜透不出一丝光芒,在烟障弥漫的郊外,一处空地上设了一个巨大的祭坛,而在祭坛上则摆放着十来具尸体,四周更是插着火把,摇摆的火光使得残留在尸体面上的浅浅笑意显得鬼秘而阴冷。这一切都把整片空地构成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空间,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月慢慢地朝正空移动。祭坛四周一片安静,静得连夜莺都不叫一声,只有树影在风中摇曳晃动——
当圆月升至头顶正上空时,一道白光自月面映射下来,刚好照射在祭坛上。而被月光照射到的尸体也跟着泛起了阵阵的营光……
就在这时,本是空无一人的空地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影——一个美貌的青年男子慢慢地走进空地,登上了祭坛。
在周围火把的映照下,可看到男子有一张美丽的面孔,黛眉樱唇,肌白如玉,是一个美得犹如画中仙子的男子,若不是他的衣衫半开,看到平板的胸膛,任谁都会怀疑他是否女扮男装。
男子在其中一具尸体面前停了下来,他看了尤发着幽幽白光的尸体半响,蹲了下来,伸出秀长白晰的手摸着那还带着微笑的冰冷脸庞——
“住手!!!”一声断喝,白令现身于空地旁,他照如风说的一直埋伏在树上,为的就是看看凶手是谁。
“你是何人?!”白令把全身功力提升到极点,一切都太诡异了,对着面前的男子,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男子慢吞吞地站起身来,一双妖魅的眼眸瞧着白令紧硼着的脸,咯咯的笑了,
“呵呵,早知道有人在旁边了,居然摆了个`天雷阵'在这里,真有意思啊。”一边说着,男子更上下打量起白令,
“呀,你也不错啊,正好可以让我再补补。”男子说着就向着白令走去。
白令全神贯注地注意着男子的动作,见他走来,更是紧张万分。
突然,男子从笑着的嘴里伸出了舌头,居然长达数尺,嘴角更是向左右裂开,一直开到耳边,本是完美的面容一下字变得狰狞而恐怖——
白令一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得动弹不得,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之内了。
“你以为摆了一个`天雷阵'就能对付我了吗?人间的人真是太天真了,呵呵呵~~”男子一步一步的接近白令……
“单靠`天雷阵'当然是不行了,但,若加了这样东西就难说哦。”
一把轻快的声音出现在男子的身后,依旧一身黑衣的如风不知何时站在祭坛了之上,手里拿着一枚泛着白光的银针——
男子听到声音惊了一下,马上转过身来,这个人是何时到他身后的呢?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危险!
“你是谁?是摆`天雷阵'的术士吗?”
如风见男子死死的盯着自己,微微的翘起嘴角,扯起一抹没有笑意的笑。
“哎呀,真是的。只不过是只小魔啊,居然连我的本身都看不出来嘛。”如风貌似惋惜地道,“好吧,我就让你看得清楚一点!”
说着,如风冰冷的眼中蓦地射出银光,居然在瞬间变成了纯粹的银色,连一头黑发也转换成银白,在月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更让人惊异的是,在如风光滑的额前也出现了飞翼的章纹——
“你是……不…不可能的……”男子刹那间变得异常的惊恐,本已怪异的面孔再一次因为骇然而扭曲变形。
他转身就想跑,却在即将离开阵式的时候被弹了回来,甚至由于冲力过大更被反方向抛落,就掉在如风的跟前。
至此,他才知道,`天雷阵'跟就不是用来对付他的,而是用来引他上钩的。但在如风出现之后,原本不放在他眼里的阵式已注满了能消灭他的力量,这一认知使他知道在劫难逃了——
如风慢慢的微俯下身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闪着银光的眼中写着赤裸裸的杀意,似刀刃般锋利。
男子颤抖着缩成一团的身子,一脸的绝望,嘴巴一张一合,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发着无意义的单音。
如风盯着他半响,象是要透过他看着什么。突然,如风手一扬,银光闪动,那枚银针就已插入了男子的心脏——
“啊——啊啊——”男子发出了凄历的惨叫,在地上一个劲的打滚,从他身上更是“吱吱”的冒出一股股夹带腥气的青烟,一会之后竟化为了烟尘……只有地上插着一枚闪亮的银针。
而同一时间,在祭坛上的十来具尸体也冒起青烟,本是面容齐全的尸身也在顷刻间化成了白骨——
当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月亮刚好移过了正空,投射下的白光也点点地消失了,空气中布满了一股浓厚的腥味。
如风弯身拾起了银针,慢慢地步下祭坛。而在他离开阵式的刹那间,透着寒光的眼眸恢复为明亮的黑玉,一头的银发也再一次转变成乌亮的色彩。
从头到尾,白令都只能站在阵外怔怔地看着,他已经被眼前所见骇得一呆一呆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如风走到他面前,看白令还是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知道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如此诡异之事。
他拉起白令的手,把银针放在他手中,“你把它交给朝庭的大祭师,他自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了。放心,这次的事,你不会受牵连的。”
他知道白令明白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
“我还有事,告辞!”说完,如风更是从白令眼前消失了身影——
被独自留下的白令一直盯着手中的银针,一副要把它看穿的样子——那日在船上他看见如风的模样变了就已经感到很不可思议了,而如今所见更是惊骇万分,他强烈的感觉到不安,就好象知道了一些他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若大的空地上没有一点声音,祭坛上是十数具不会呼吸的白骨。夜风吹过,带起了火把的嚯嚯声——突然间,白令意识到……除了他,这里没有一个活人——
06 日阳教

日阳教,本是与水天宫共列为维护江湖势力的两个平衡点。但十五年前的血案使得日阳教原本还算正派的作风开始变质,这十五年来更是不断吸收江湖上的恶势力。而在十年之约即将到达的现在,整个江湖上更是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和压力——
日阳教位于日阳山上,山因教而得名。
日阳山,位于堰京的南端,与处于北海水天岛的水天宫隐隐有相对之意。
山如其名,一片阳光明媚的景致。山峰上有着四季景色,如诗如画。
但山腰以下却是石林满布,陡峭高耸,使得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路。当然,若是绝顶高手,或许能从峭壁上攀沿上去,不过有这种功力的人毕竟就象大海捞针般少!
日阳教占尽地理优势,易守难攻,十年来在山上养精蓄锐就等待约定的期限一过,准备在江湖上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复仇——
※※※※※※※
左间容和左间明两姐弟就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了日阳山脚。
“姐姐,我们……要现在进去吗?”左间明看着上山的路上竖着的一块刻着“日阳教”三个大字的石碑,心里不能控制的紧张起来。
“…进去吧,我们本就为这个而来的。”左间容一脸的平静。她側头看到弟弟有点苍白的脸色,知道一向被保护得很好的弟弟有些害怕了。
“别怕,没事的。”左间容拉起弟弟的手,轻轻地拍着,安慰道。
“嗯!”他自懂事以来就被告知会作为人质来到日阳教的,也为此而下过苦功,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忍不住对未来的恐惧——
就在这时,从上山的路上走下一人。
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青衣黑带,脚步轻盈,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你们就是从水天宫来的吗。”虽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左间容用力地握了握左间明的手,“小女子左间容,这是我弟弟左间明。”她拉着左间明向着中年男子福了福。
审视的眼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点点头,“我是日阳教的左护法欧与样,你们跟我上山吧。”说罢转身就走。
左间容和左间明对望一眼,马上跟了上去。

一路上,三人都没说话,本是欣赏景致的大好机会,却在压抑的沉默中渡过——
越往上走,路就显得更加的难行,走在前面的欧与样一次也没回过头来,也不管他们是否能跟上。
走着走着,左间明暗暗的留意到从山脚到山腰的一段石林,看似杂乱无章实质错落有致,有些更是隐含五行八挂之势——这里真是惊险重重,若不是他自小就对奇门八挂有兴趣也钻研过,还真看不出来,难怪一直以来那些想潜入日阳教的人都有去无回——
石林尽处,是一座巨大的石楼,楼上设置重重灯台,显是有峰火传信之效。石楼建在山腰,是进山的必经之地,也是日阳教的第一进楼。同样的,进了石楼,则意味着正式进入日阳教。
三人脚不停的就穿过石楼,楼上把关的人看到是欧与样,没有拦阻就让他们过了。
过了石林,则是一片连一片的竹林,林间立着一栋栋的竹楼,一重接一重的延伸进里面。林里更有敞敞的河流,人影闪动,是这里的守卫。
最后,他们来到一座雄伟的庄府前,只见上头一个横匾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日阳教”,这里才是日阳教的主要建筑。
欧与样带着左间容、左间明两姐弟进入庄子。
进了庄内才发现里面要比从外面看到的大得多,一座座的楼阁况如独立的庄园有个自的院落。
欧与样领着他们向着正中的一座楼阁走去。

“哟,这不是左护法吗?怎么干起带人的工作来啊!”迎面走来三两个彪型大汗,为首的额高肩宽,手脚有力,样子方正粗况,而眼中流露的却是猥獬与邪念,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奸诈阴险。
欧与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答话。
那人也不在意,反正他与左右护法不和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哦,还带了个这么标致的妞呐。”男人看到左间容年轻貌美,眼里马上现出欲望,更是伸手想去触摸左间容的脸蛋——
“啪”的一声,拍掉那只不规矩的手的出乎意料地不是左间容,也不是挺身挡在姐姐身前的左间明,而是,欧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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