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出书版)+番外 by 花花猪
  发于:2011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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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早晚把你拉下来。而裴燕江的飞鸽传书却从来没断过。自己照例是每天撕信纸烹鸽子,吃得顺口了,如果偶尔有一天断了鸽子肉,反而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失落。细细算起来,竟

然是过了十年。

郑宣凛敛了敛心神,喊来仆人:"你们没给清池吃饭吗?"敢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找死不是?

谁不知道这个美丽的少年是平南王爷的心头肉?找死才怪!一个人应声跪到地上:"王爷,公......公子今天已经吃了三屉包子,六盘点心,一盘松仁香酥鱼,一盘五香牛干......还有

......"

"......还有一盆桂花银耳汤......"一个丫鬟搭茬说。

郑宣凛回头看看纤纤弱质的燕清池,大怒:"胡说!他能吃得下这么多?他整个人恐怕都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重!"

"奴才不敢说谎啊......"齐刷刷的跪了一地的仆人,浑身打着冷战。郑宣凛看看他们也不象说谎的样子,干脆就挥手让他们退了。

从后面搂过燕清池轻柔的纤腰,郑宣凛也一同坐到了地上。稍一用力,将软玉般的身子放到自己的腿上,嘴唇轻轻抚过他薄薄的耳垂,一种清透的感觉盈满了心头。这个孩子的单纯,

似乎能让人压得下心里所有的狂乱,将他搂在怀里的感觉,好像揽了早春的树林里飘渺的雾气一样沁人心脾的舒爽。这种清透到无杂质的纯净就是吸引王兄--当今圣上郑宣祈的原因。

也是吸引自己的原因。

"烤好了!"

燕清池得意的笑,将烤得漆黑的鸽子凑到郑宣凛的嘴边,"看你怪可怜的,都在吃我的耳朵了,那个不能吃的,那就让你先咬一口吧。"

郑宣凛越过他的耳畔,伸出头,咬了一口,脸上立刻开始抽搐--苦的。燕清池倒是小口小口吃得开心。

郑宣凛揉了揉他柔顺的青丝,宠溺的说:"想吃肉吩咐厨房做就好了,这么麻烦干什么?看,房间都让你弄乱了。"脚下不小心一踢,那堆已经半熄的火堆里滚出了不少银锭和珠宝等异

物,甚至还有自己刚送给他的凉玉。

燕清池闻言,手上一抖,黑漆漆的鸽子掉进了火堆的残渣。清秀俏丽的小脸上立刻痛苦的扭曲着,声音抖得好似秋风吹过的树叶:"我......我只是想起在冷月宫的时候,也烤了一只身

上绑着东西的鸟,那个时候......也是见不到宣祈......"

糟糕,又惹他伤心了,郑宣凛一阵心痛,也顾不上刚刚觉得他的话里的故事似乎有点耳熟,连忙将他抱回床上,喊来人收拾好一片的狼籍。忙碌中就没听见燕清池的喃喃自语:"唉~~那

只鸟......我本来应该是全吃进肚子里的,怎么就掉了~~唔唔~~"

燕清池清透的眼泪完全掠住了郑宣凛的心,想到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感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冲击着他的头脑。

郑宣凛正神经兮兮的比划着圈住燕清池时的动作,书房的门外不合时宜的进来一个侍从:"王爷,东霖使者求见。"

"东霖的?要干什么?"郑宣凛因为被打扰到白日梦而没好气。

"东霖表示愿意借力王爷,还带了大批的贡品,说是愿向王爷称臣。"

"哦?"

郑宣凛剑眉挑起,"什么叫做愿意称臣?东霖本就是大西的臣国。这次分明是想借乱挑拨,借刀杀人,怕是帮了他们,我以后也要受他们的牵制。哼,豺狼之心,回了,不见,还

有......东西就留下吧。"

"呃?......"侍从惊讶,哪有收了礼不见人的道理?不过,这平南王就是这么任性,而那小小的东霖也确实不足为惧。想了想,又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王爷,

属下清点物品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密炼的消魂丹,用的是东霖宫廷特殊的方子,据说......效果奇佳。"

郑宣凛接过瓶子,把玩欣赏着上面妖娆邪艳的花纹,不觉的,将那图案和一张熟悉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呸!我想他干什么,他连忙收敛心神。

想想这消魂丹的功效,郑宣凛浮出一丝邪笑,没准是个好东西呢。

***

平南王府的一个侍从自从给王爷献上了一瓶名叫"消魂丹"的密药之后,彻底享受了冰火两重天的待遇。先是王爷赏了大把的银子,过了没几日,忽然又被拖出去狠狠的揍了五十大棍。

被赏的原因他能想明白,可他捂着通红的屁股,死活就是想不明白,干吗要揍自己呢?

平南王府的书房外面是清澈的疏星朗月,里面却是一片的阴沉灰暗,让所有无意间经过这里的人都会觉得毛骨悚然。比如一只偶尔经过的猫,不经意间飞过的苍蝇,都曾经被一个幽怨

的眼神瞪到逃跑。而这种阴暗气息的始作俑者就是平南王府的主人--郑宣凛。谴走了所有侍从丫鬟,一个人趴在书房窗下的桌子上呆呆的坐了一整天。说到原因,郑宣凛就觉得难过,

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保卫了多年的初夜,没毁在裴燕江的手里,而是断送在了燕清池那。这让他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极大的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无能?当年为了躲开裴燕江

,硬是抢了一半的兵权,又费尽心思打造了南阳州,还处处与当今的皇帝分庭抗礼,结果竟然是连燕清池那样的少年都能任意摆布自己。强烈的失落感冲击着他,让他的心里空寂凄凉

的难受。

最后,一只无意间落到窗内的雪白鸽子,打破了郑宣凛无意间制造的沉重氛围。这只由千里迢迢赶赴南阳的鸽子见势不好正想要溜之大吉时,郑宣凛已经一把揪住它的尾巴,将它整个

纂在手里。鸽子咕咕的叫着,郑宣凛泄愤一样的揪乱它身上的毛,并且一阵淫邪的笑,"呵呵~~夜宵......看你往哪逃......"

鸽子浑身颤抖的挣扎于魔爪之间,腿上绑着的细小银筒不小心滚落了下来。那个闪耀着光芒的银筒一瞬间分散了郑宣凛的注意力,鸽子乘机落荒而逃,成了这么多年来唯一从平南王府

成功逃脱的食用信鸽。

郑宣凛拾起银筒,望着已经振翅翱翔在夜月里的鸽子,不禁长叹气:"切,算你好运......"

银制的信筒被郑宣凛托在手心里,清透的夜色反在那上面,是一片的清灵。点点月光从筒身上反渗出来,溶在四周深邃的黑暗里,让人觉得这光芒无比的耀眼。似乎在哪里见过,想了

一下,竟然觉得好像裴燕江的眼神,都有一种流光异彩般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华丽光芒。

呸!~~怎么又想起他?

郑宣凛连忙将信筒扔到地上,最近怎么看什么都能想到那个混蛋?

信筒滚到角落里,却依然刺着郑宣凛的眼。郑宣凛冰冷的目光和那上面柔和的银光对峙着,最终还是拾起它,打开封盖,小心的展开里面的纸条:"明日午时三刻,凰茗山绿莠坳见。"

***

虽然说南阳州地处大西极南之地,即便是冬天,只要一件夹袄一件长衫足以御寒,可百花毕竟是知道时节的。无论花开灿烂还是凋零飘落,无论是打春的还是岁尾的,该什么时候的,

总归没有理由拖到别的节令上去。可当郑宣凛一踏入绿莠坳就知道这世上果然有"深山不知春已去"的地方。

初冬的正午,头上是高不可攀,光芒四射的冬日,眼下却是一片繁华热闹,开得心无旁骛漫山遍野成片的花海。这让乍一入绿莠坳的郑宣凛大吃了一惊。自诩为熟知南阳州境内每一寸

土地的平南王,竟然从来不知道就在自己的王府后身不远处的凰茗山里会如此灵秀之地。

放眼望去,花团锦簇中深色的观景亭里,一袭胜雪的白色身影飘然而立。蓦然回首,裴燕江艳压群芳的笑脸映进了郑宣凛的眼里。微风徐过,吹起点点落英缤纷,缠绕着裴燕江散开的

锦云青丝,款款而落。看着那张自幼熟悉的脸,郑宣凛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热潮,觉得多日以来空荡荡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填得踏踏实实,漫溢着的饱和感让他几乎要冲出喉咙喊出裴

燕江的名字,但牙齿却紧紧的关着不肯松开。于是,郑宣凛的嘴唇颤抖着。

裴燕江抚了一下耳迹的黑发,笑着说:"你来了--"

"唔。"郑宣凛嗫嚅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裴燕江轻声说:"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特意叫你出来,散散心。"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来?"郑宣凛歪着头猜。

"因为我最近每天都给你寄一样的信啊。"

郑宣凛紧锁着眉头:"难道......你每天都等在这里?"

裴燕江没对他的话有回应,只是用眼神环视了绿莠坳的四周并且问他:"怎么样?这里的风景不错吧?"

"哦,还好,"郑宣凛轻描淡写的略过自己的惊讶。感觉到裴燕江炙热的眼里视线,不禁转移了目光,投向一边的花丛,仔细玩赏起美艳的花瓣。

不仔细看倒还好,如此一来忽然觉得这些花实在奇怪,径和花衔接的地方看上去似乎鼓起了一个不自然的包。而虽然身处亭子里的裴燕江衣袂飘扬,每一道风都恰如其分的吹在最需要

的部分,可是自己压根就没感觉到一丝的风。更重要的,是这附近连一棵树都没有,哪里来的落英缤纷?郑宣凛俯身掐起一朵花,发现那花竟然是被人接种的。

郑宣凛将花戳到裴燕江的面前质问:"这......这是什么?"

裴燕江换上无敌傻笑:"呀,这么快就被拆穿了?......你们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岩后柱旁亭顶上转出了几个或者手捧花瓣或者执了扇子的人,裴燕江吩咐几句将他们打发走了,回身又和暴怒状态中郑宣凛说:"看我老婆的智慧,果然只略逊我一畴。我也

是没办法的啊,上次人家来找你,你还躲着不见呢。这次为了给你个好印象,我特意花平常三倍的价格迁走了附近的居民,还漫山遍野的种花。为了衬托出一身飘飘出尘的感觉,还连

原来汉白玉的亭子都改成青黑石头的了。光刚才狂风残花的场景我就不知道排演了多少次。我也不容易啊......"

"废话!"郑宣凛推开他的狼吻,赏他一句骂,"那次是两军阵前,你身为先锋将军,竟然跑来调戏敌方主将?"

裴燕江不顾花容月貌被突如其来的手掌挤得变了形,嬉笑着:"人家不过是远远的问:有没有因为我不能睡在你身边而想我罢了,你竟然转身逃跑?"

"难道留在大堂上让下人们耻笑吗?你......"郑宣凛当即又想起来一件事:"哦,对了,你这么清楚我的举动,是在我的府里插了眼线对吧?名单给我,我要去清理门户。"

"这个......难,"裴燕江截住他凌空飞来的手,"恐怕整个平南王府只有你人一个不用换了。"

"你......混蛋......"

郑宣凛转身就走,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风,竟然真的如约而至,最可气的是这家伙竟然演戏演得开心全然不顾这个观众心里的愤怒。

裴燕江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脆弱的衣料竟然不负重荷,一声悲鸣拦腰而断。郑宣凛无奈的举着半片残袖,脑里突然翻出"断袖"的典故,一身冷汗倾泻而下。

裴燕江翘了翘眼角:"难得我全心全意的布了个景,你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可惜了?"说着,拉了郑宣凛因为缺了半边袖子而不知如何处理的手臂,强行将他拖到一处茂盛的人工花丛旁

"这是什么?" 郑宣凛指着花丛中心卧进的一张宽大的软垫子,不解的问。

裴燕江纤足回势一勾,郑宣凛的鼻子就重重的贴到了垫子上,虽说因为实在松软而丝毫没有痛感,却也让他捂着深深倒回了一口气的可怜鼻子痛苦的瞥着嘴。裴燕江偷袭成功,并没给

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扑上去,将他的身体压在身下。

郑宣凛手舞足蹈想挥开身上黏着的异物:"裴燕江!~~你又发什么疯?"

"安慰你啊,"裴燕江一口咬住他脖子上的嫩肉,换来一声怒骂,"想来想去,就只有在床上安慰你最好了。"

身下被反剪了双手的人恶狠狠的淬了一口:"呸!~~谁告诉你的?......而且,这里是床吗?你弄的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裴燕江如梦方醒般幡然悔悟:"哦,我明白了,老婆你不喜欢刻意制造的东西对吧?......呵呵~~那我就来点自然的。"

"我不管你......反正你给我住手。"

"住手?" 裴燕江一双魔爪继续探向前索着,"你说什么呢?我现在就只想做这个啊,你不是说讨厌‘刻意'吗?"

即使郑宣凛此刻背对着裴燕江也依然可以感觉到他脸上露出的老狐狸一样的奸诈笑容,想到被他从小吃到大,不免浮上几丝委屈,"你就欺负人吧,好玩是不是?还把我家的人都拉拢去

了,一大帮子人看着我出丑?"

郑宣凛身后的人突然止住了胡搅蛮缠的动作,初冬清澈的阳光从他的背后射过来,雪白的垫子上印下了裴燕江飞扬着的发丝的影子。郑宣凛只能从这纵横交错的印记,想象着那些生命

在空中轻灵舞动的身姿。

"谁说我在看你出丑来着?"

裴燕江俯在郑宣凛的耳边轻声的说着,几乎将炙热的气息吹到他的耳畔,"我是挂念着你啊。我每天给你寄的信,你统统都撕了,连个回音都没有。我也只有买通你身边的人,远远的打

探你的消息。这些年来,你每天什么时候歇,什么时候起,吃了什么,做了什么,甚至还有那年秋狩会上你躲到大树后面偷偷的看我,我全都知道......"

"......"

"你却说我在看你出丑?怎么会呢。"裴燕江随手打散郑宣凛的发髻,掬起一缕,轻柔的吻落在上面:"你不知道我想你吗?"

裴燕江若有似无的吻在郑宣凛的头发上游走。不应该有感觉发丝霎时却好像布满了无数纤细的神经,任何裴燕江所触及到的地方都能带该郑宣凛心里强烈的震撼。原来这么长时间裴燕

江这个人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无休止的寄信,无止尽的撕信,毫不厌倦的打探消息和每天日落黄昏时期待天空中闪过的一点纯白,这十多年来两相无语的交流,几乎已经成了他生活中

的一部分。依稀还记得,那个从郑宣祈那里抢来的舞姬曾经隔着团扇妖媚的笑着说,都说王爷只有吃鸽子肉的时候最开心,果然不错。

郑宣凛趁着裴燕江安静的当口抽身想要离开,却又被重重摔回--这回是仰面朝上。刺眼的阳光一丝不落的晃进他的眼睛,裴燕江美得耀眼的容貌也深深扎进他的眼。晴天,晴得苍茫,

云白,白到凄凉,而骤然落在脸上的一点冰冷的泪,却让他觉得痛彻心扉。

裴燕江凝视着身下人迷茫的神色,低沉而平缓的说:"老婆,我们结婚吧。"

似乎是心脏最脆弱的地方被揉进了什么东西,郑宣凛的心里一阵绞拧般的颤抖。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阵阵甜腻气息与起伏不定的呼吸漫溢着他整个人的思维。裴燕江封住他的唇,灵滑的

舌轻巧的翘开牙齿的封锁,继而肆无忌惮的吸吮着。

郑宣凛已经分不清此时的裴燕江是真情流露还是又一次奸诈的玩弄,只觉得没有力气,也没有理由反抗。任凭他一双灼热的手挑逗起自己内心的欲望,耳鬓厮摩着,身体融汇纠缠着。

至于自己后来是怎么回的王府,郑宣凛不记得,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回忆--从仆从们躲闪的语言里猜都可以猜出几分。只记得再一次看见裴燕江的时候,郑宣凛气鼓鼓的将珍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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