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倚西风 下(穿越)——心似海洋
心似海洋  发于:2011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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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一声冷哼,半时嘲讽的开口道:“你倒没有想象的那么笨。”

我僵硬的扯了扯嘴皮,如果这样都看不出来她是假的来福,那我真是要去买豆腐了。

“可是昨夜学长才与我说……”

“在大宫主到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把你那个小奴才转移了,现在他该在百里之外了。”

“可我还没与他说……”

“待他醒了,我们的人自然会与他解释清楚。”

话未说完,再次被她打断。

我叹了一声,“梅护法,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哼!”她态度十分明确,冷眼撇我,“真不知大小宫主看上你哪一点,除了那张脸有点价值,浑身上下都冒着傻气,明明一点武功也不会,还要逞强当英雄,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们逍遥宫冒了多大的危险?!是,宫主他们武功是高,但万一计划失败,被朝廷围剿,全教上下会牺牲多少人,更别说如今正是我教背负血海深仇,该一心对敌的关键时刻。早怎么没毒死你!你死了,也不用留在这害人害己!”

她的话一句一字都仿佛刀刃剐在我身上,很伤人,却也是实话,有时正因为是实话,才是最最伤人的。

我张了张口,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为了我,实在是拖累了许多人。

“不过你放心,我暂时是不会再对你下手了。”

我干笑了两声,还没忘记她那时是如何想置我于死地的。

“对不起……对不起……”小声的连说两句对不起,如今除了对不起,我又还能说些什么,解释就是掩饰,我不想掩饰什么,我的错,自己清楚,是我的一意孤行,害了许多人,总有人说好心办坏事,说的正是我这样的人。

梅护法似是一愣,半晌才出声:“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事以至此,只希望别再出什么岔子才好。”

“我……会小心。”

我低着头,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了,是愧疚,也是心虚。

真的不希望再有人为了牺牲,一个人都不要。

周围的空气似乎停滞了,尴尬弥漫在房间内。

好一会,梅护法道:“快洗洗吧,准备上朝了。”

转身便出了门去,只留下心情低落的我,乏力的靠在床头,思考着这段时间内自己到底做错了多少,让人讨厌的滋味真不好受,还是如此毫不掩饰的讨厌,甚至是憎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为人考虑,不为人考虑,好人不好当,一不小心就莫名成了坏人,有些无所适从。

我甩甩头,不再多想,手伸进盆中,发现不是来福一贯打来的温水。

水冰冰凉凉的,从手指直接冻到心窝。

叹了声,用冷水抹了把脸,振作起来,既然已经走到这步,感叹唏嘘丝毫帮不上忙,能做的就是如梅护法所说,小心行事,不能因我而再拖累任何人。

如履薄冰般的又过了三日,上朝回府,两点一线。

回府后就如大家闺秀似的躲在书房写写写,梅护法鲜少与我搭话,除了在有人时对我显得恭敬顺从外,大多时间都是对我不理不睬,倒也没再恶言相向。

手边没有随时为我准备小甜点,更加没人跟在我屁股后头嘘寒问暖。

不过三天,就让我意识到了来福的重要性,也是来了这里之后给惯出来的坏毛病,总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算是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了。

“来福……来福……”我趴在书桌上,毛笔无意识的在纸上画画钩钩,低声嘟囔着。

“怎么,想你的小奴才了?”

梅护法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我不由一震,挺起腰杆坐直了身体。

“来福,他……现在,应该还好吧?”

不知怎的,我不怕闻人翼也不怕学长,倒是挺怕这行径怪异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女护法的。

“你不用担心他,不到目的地之前,他大概都会是昏昏沉沉的。”

“你们给他下迷药?”我一惊,不知会不会有副作用。

“为了省去麻烦。”梅护法干脆利落的说,“要按我的意思,一刀解决得了,要不是为了这个小奴才,哪来的那么多事!”

闻言我心中怒火腾的升起,我猛地站起来。

“来福才不是奴才!他是我朋友!我不会允许你伤害他!”

“哼,允许?也不垫垫自己的分量,你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她冷嘲热讽,“对付你,一掌就够了。”她向前逼近了几步,作势举起右掌。

“你要杀我便杀,原本我也是死人一个。”我高高抬起下,死有什么可怕,死了就什么也不用担心,要怕的,是活着的人。

“别以为我不真的不敢杀你!”

“我从没觉得你不敢杀我,以前和翼他们在一起时你就敢动手,如今他们都不在我身边,杀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解嘲的笑了两声,“再说死对于我来说,不过是种解脱。活着……挺累的。”

梅护法不解的皱起眉头:“大宫主小宫主他们对你这么好,你又想死个什么劲。你死了,就不怕他们伤心?之前你不顾他们的反对要来救那小太监是自私,如今你不顾他们的心情想一死解脱,也是自私,你果然是个很自私的人。”

我无奈的翻起白眼,坐了下来。

“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自私了,说什么都没用。我死了,不正合你的心意,不会再有绊脚石,他们也可以一心一意的去对付八大门派。”

“话虽这么说……但他们,”梅护法有些恨铁不成钢,“不提也罢。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要对你这样执着。”

“你问我,我也不懂。学长我可以理解,但翼,谁知道,他神经的。”

梅护法抬抬眉头,“他是个武学奇才。”前言不搭后语。

“姑姑你也觉得他神经,对不对?”我笑起来。

“你叫我姑姑?”梅护法脸一沉。

我挠挠头,笑的尴尬:“学长曾说你是看着他们长大的,所以……按辈分,叫姑姑应该差不多。你们这里似乎不兴叫阿姨的。”

梅护法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不许。

我又看了会这张易容的完美无缺的“来福脸”,想伸手摸摸,却没这胆量。

“上官瑞的易容术就是跟姑姑学的吧?”

“上官瑞?你是说二宫主啊,那小子虽然功夫没大宫主小宫主练的好,但这手绝活却是学的青出于蓝。”话语间多了份骄傲。

“翼说江湖上能够有如此精湛易容术的人不出三人,可我看学长,翼,姑姑,上官瑞就都会啊,这不是四个人了?”

“小宫主和大宫主哪会什么易容术,都是我给他们准备的人皮面具,有需要时就带上。小宫主是个武痴,除了学武和制毒,没见他对其他东西感兴趣过,至于大宫主呢,武学方面已经不如小宫主了,但胜在脑子好,五行八卦无一不通,真要打起来,胜负也未可知。”

“听说他们以前就大打过一场吧?”

“是啊,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依我看,小宫主当时就是想找大宫主打架罢了,而二宫主呢就是喜欢凑热闹,这三个人,在我看来,有些方面脑子都不大对劲。可怜老宫主一生就收了这么三个徒弟,还个个……”嘴里虽是叹气,但却不是真的感到遗憾。梅护法对他们三人一定都是关爱有加。

不知不觉她竟与我说了许多有关这三人的奇闻趣事,我静静听着并不插嘴,时不时点点头,应和几声,气氛竟十分融洽。

98.

我依旨在大婚前一周又再次搬入宫中的玲珑阁,欧阳谨华勤快的往我这跑了几次,面上是来与我讨论婚礼的细节,其实……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许她真的就只是单纯的来与我商量而已,天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什么。

有琴渊在婚礼前一天入夜时分,带了许多酒与邱二哥一同来了玲珑阁,莫非这里也兴办什么单身之夜?

在院中搭了台子,摆上酒菜,有琴渊直道今日不醉不休。

我不敢多喝,一来真的是酒量不好,二来明日就是大日子,生怕醉了说出些有的没的给自己招惹麻烦。

但有琴渊却看上去兴致很高,挥退了伺候的宫人,与邱二哥一杯又一杯,还不到一个时辰,十壶上好的贡酒就被解决的精光。看看摆在一边的另二十多壶,他们不是真要一夜把那么多酒都解决了吧,都喝光了,只怕有琴渊明日到大婚的时辰都下不来床,而且我的头也早已开始发胀,再下去几杯,大概连直线也走不直了。

看邱二哥离去小解的当口,我轻声劝道:“皇上,不如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婚礼您可是要一早就开始准备了,真喝醉要给人看笑话的。”

有琴渊一手撑着头,一手晃晃的握着翡翠玉杯,看着我浅笑盈盈,实在令人毛骨悚然,过了一会才道:“朕的玲珑,真美——”

我呆了呆,看来已经醉了。

“不对,”拿着酒杯的手在我面前摆了摆,“不是玲珑,是易儿,是朕的易儿——”

说完呵呵直笑,手伸向桌上的酒壶,我急忙拿过揽在胸前。

“皇上,别喝了,您都醉了!”

“谁说朕醉了,朕没醉!”执意从我怀中抢过酒壶,独自斟上,又为我斟满。

果然醉了的人都是一个德性,从不会说自己醉了。

那头,邱二哥踉踉跄跄的左摇右摆走来,还未到桌前,扑通一声跌了下去,赶紧上前扶他起来,那醉鬼嘴里也嘟嘟囔囔的说什么“臣没醉,继续喝”之类的胡话,看看半瘫在桌上的皇帝,又看看已瘫下的俊美丞相,摇了摇头,自作主张的唤来戚槐仁,令他派人把邱二哥送回府去。

邱二哥被送走后,我坐回桌前,“皇上,我让槐仁送你回寝宫吧?”

“不,朕不回去!朕要喝,敏远呢,继续来与朕喝啊!”一边大拍桌子,一边含糊叫喊,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凛然严肃摸样。

我叹了声,叫来戚槐仁,吩咐他把皇上送回去。

谁知戚槐仁刚要动手,有琴渊就把他一把推开,嚷嚷着不回去。

无奈之下,我只好与戚槐仁一起把他扶进我房间中躺下,刚要起身离开,就被他一把拉住,怎么都扳不开,这时,有琴渊忽然坐起身,眼睛清清亮亮的,刚才的醉意在一瞬间褪了下去,我愣了愣,问道:“你没醉?”

有琴渊没有回答,只对一旁的戚槐仁道:“去打些水进来。”

戚槐仁刚踏出房门,我便被他拉了跌进怀里。

“你没醉!”我十分气恼。

“朕哪会这么容易就醉,不过是演给外头那些人看罢了,别说朕没醉,敏远一定也没醉,只是急着想脱身才装出那般模样。”

“你们……”我咬牙切齿,“还真会演戏!”

戚槐仁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伺候有琴渊梳洗脱衣上床后才退了下去。

“皇上您好好休息,臣弟也去睡了。”说完前脚才要迈开,就听他说,“你留下陪陪朕吧。”

他说的可怜兮兮,本该断然拒绝的,却生出了一丝犹豫。

也正是这一犹豫,被他有空而入,被一股力道推着跌在床上,想站起来,却已经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月光照进他眼中,实实在在的俊眉星目。

“皇上,您是否忘了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今日这般,似乎不合时宜。”

“易儿还在生朕的气?”他轻轻笑起来。

原来他当我在吃醋。

“朕这些日子是冷落了你,但那也是没法子,等过些日子,一切尘埃落定了,朕保证,易儿还是朕的易儿,以前是如何,以后也不会改变,朕最爱的,只有你。”

“爱我……”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是啊,朕的爱,真的心……”

凉凉的唇在我脸颊上印下深深一吻,一转身,我便被他压在身下,紧接着吻上了我的唇,浓稠的酒气随着灵活的唇舌直压我境。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时,微沉的脑袋一下清明起来,使劲推着他的胸膛,“不行,皇上,明日就是大婚,不可功亏一篑。”

“没关系,外头那些人只当我们都喝醉了。”

“就算醉了,臣弟也不该与皇兄共处一室一夜之久!”手已伸进衣内。

“要有什么话传进她耳朵里,朕自会解释,易儿何需操心。”

我正要开口,覆在我身上的有琴渊警觉的支起上身,眼睛盯住紧闭的窗户喝道:“谁在那?”

“有人在外面?”

会不会梅护法?

好一会,无人应声。

有琴渊又慢慢俯下身子,嘟囔:“大约是风的声音。”

接着刚才的话题,我道:“我不是为自己操心,女人善妒,心眼又小,有关我们的风言风语皇上又不是不知道,不管何种借口都会在欧阳谨华心中落下疙瘩,此事可大可小,今日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像是皇兄的行事作风!”我急急向他诉说各种利害关系。

“易儿,你是真的为朕担心,还是不想朕碰你的身子?”

“这问题易儿早已给了您答案,如果皇上不信我,我再如何解释也是徒劳。易儿只是觉得来日方长,皇上又何必急于一时?万一将来有任何问题,皇上又是否会牺牲易儿来成全您的事业?易儿如此做,是为了皇上着想,同时也为自己着想。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瞧了我好一会,才慢慢把头埋进我肩窝中。

“是朕冲动了,不该如此冒险。只是,朕……忍的难受。”

赤裸的下身顶了顶我,我不好意思的把头撇向一边,同时在心里松了口气,要摆平多疑的皇帝,真是个累人的活。

“皇上,你起来,臣弟……臣弟要出去了。”

“再让朕抱一会,不知怎么了,这几日朕总是心绪不宁,总觉得你会离开朕。再让朕抱抱,抱着你,朕才觉得心里踏实。”

我一惊,他不会是有所察觉吧。

“怎么会,我不是一直在您身边。”

“朕想时时刻刻都把你抱在怀里。”一声轻叹,竟有些小孩撒娇的味道。“易儿,朕曾对你做了许多……许多不好的事,你可曾有一时恨过朕。”

“易儿来到这世界,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您,那时,您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您从心里是想待易儿好的,对吗?只是……您是皇上,百姓的皇上,天下的皇上,做大事的皇上,所以……易儿不怪您,也从没恨过您,也许曾有一时曾怨过,但都过去了,易儿全都想明白了,一切不过时事所逼,谁都没有错。”

“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他略显激动的再次吻住我。

我笑了笑,“皇上,现在可以起来让我走了吧?”

有琴渊依依不舍的让我起身,最后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我不再留恋的步出房门。

随着慢慢掩合上的大门,我知道一切都已结束。

无恨,自然也无爱,不知有琴渊是否知道这道理。

99.

皇上取老婆,还是将来唯一要与他共拥天下的老婆,那阵势,何其壮观。

从早上开始,祭天,祭祖,就花了大半天功夫,再是迎娶大礼,到真正宴会开始,天已渐黑,大殿内灯火通明,酒池肉林,欢闹异常,整个皇城都陷入了无比欢快的气氛之中,但警备似乎并未因此疏忽,大约是怕一些人会乘机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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