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
小眼神左移右移,最终定格在那张没有表情的冰块脸上。
“可是我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解除,那样做,你会不会有危险?”
“大概吧。”
“什么?!你自己都不敢肯定?”我大惊。
“我用自己的血当作药引,配合药物喂了你七七四十九天,如无意外的话,只要经过交合这个阶段,你体内的蛊毒就能清楚了。”
“万一你估计错误怎么办?”
他似乎在思考,“你会陪我一起吗?”
一起死?我要考虑考虑。
在屋内绕着圈踱步,十分钟后我停在他面前,郑重道:“如果你因救我而死,我会陪你!”
他忽然站起来就要脱衣服。
我退后两步:“你干吗?”
“做。”
干脆利落,甩开外衣,抱起我,往床铺走去。
那双勾人心魄的如丝媚眼紧盯着我,让我想起与他相遇的那一天。
他在楼下,我在楼上,他微抬起头,不知怎么就捕捉到了窗栏后我的眼神。
只一眼,就注定了我与他今生纠缠不清。
被轻轻放在床上,暖暖的炕头,比不上他滚烫的身体。
温柔的覆身上来,不发一言,喘息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烛火闪闪,他的面庞异常美丽。
衣衫一件一件落到地上,很冷,两人躲进被窝。
“把灯熄了吧。”敞亮的,很不习惯。
闻人翼摇头,“我想把你看个清清楚楚。”
“流氓!”轻声咒骂,却也没再坚持。
吻了又吻,仿佛永远也无法满足。心里突然升出些罪恶感,此时此刻忍不住想起书文,这样做,是否很对不起他,“等等。”我用手臂推开他一些,“我们……那个,学长,他……”
闻人翼说:“他都知道。”
“他知道?”他的回答并未抚平我心中的疙瘩。
“我与他说,我们打一场,输的人就要放弃你。”
“他怎么说。”
“他不允,他说不管输赢,这辈子,他认定你了,不会放手。而我也不会放手。我们对峙了很久,我们都想要你,却不能把你劈成两半,我们要你活着,所以……”他没再说下去。
我明白,他们之间达成了协议,以来维持如今这种微妙的平衡,大家心底都明白,却谁也不愿说出口。
“怎么不说把难题留给我,我选谁就是谁。”
闻人翼挑挑眉,“不管你选谁,另一个一样不会放弃。”
也就是说我的话他们权当放屁,根本没人想听我说什么。
“哼!你们这两个大男子主义的猪,我谁都不选,我要自己一个人过!”
被猛的压下,“弱者没有资格发言。”
“唔……唔……”嘴被封住,挥动拳头捶向他的肩头以示抗议。
“省点力气,一会有你喊的时候。”闻人翼微勾唇角,俊美又添一抹邪气。平时冰冰冷冷,一上床到似多了些生气。
大手在身上摸索,身前的绵软渐渐硬挺起来。
两脚被撑开,私密处被完全暴露在他人眼前。
一瞬间,闻人翼的冰凉眼神中似是冒出了火星子。
我侧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完全的自我放弃,他爱干嘛干嘛吧。
身体被一点点开拓,内力越来越热。
忽然身体被人反转过去,肚子下被垫了些毛毯,双腿也被大大的拉开。
风钻进被窝里,凉飕飕的,但很快,一个火热的躯体就笼罩下来。
闻人翼似乎很喜欢背后位,我侧转头去,还未看清他的表情便被吻了个正着。
“我要进去了。”呢喃着咬住了我的耳朵,轻轻舔舐着。
臀部被一双大手按住,随后一个滚烫的物体抵住在股间,我屏住呼吸,准备迎来预期中的疼痛。
慢慢的,那灼热在私密处慢慢画着圈,却不急于挺进。
我不安的扭了扭身体,不知他想做什么。
只听身后低吼一声,在我放松身体的那一刻,被人攻陷了城池。
“啊……”我轻声叫喊,“轻点……”
脸被向后扳过,激烈的吻再次降临,下身更是一阵又一阵的抽搐。
大手捞过起腰身,使得结合的部位更加紧贴,他慢慢推出了四分之三,然后再一气冲入,如此大抽大弄了几番,我只觉浑身脱力,身子只能随着他的节奏前后摇摆,仿佛一只随着海浪起伏破碎渔船,无法控制自身的走向。
一夜去了大半,那该死的发情野兽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前面来后面来侧过来站起来,一百零八招几乎被玩了个便,看他平时冷冷冰冰,一副禁欲派模样,没想到是个闷骚货。
“你……够了没……就是解毒……需要……需要……那么多……次……吗?!”
没有回应,只有满室淫靡的“啪啪啪啪”肉体碰撞声。
“嗯唔……”细碎的呜咽溢出喉咙。
一盏茶之后,随着一声满足的低吼,夜的折磨总算落下帷幕。
翻身在我身旁躺下,我当下便提起拳头狠狠揍上去。
该死的家伙,当我像他那样强壮么,禽兽,野兽!
“啊呜”一声,闻人翼并未闪开我的攻击,或者说他是可以闪却没有闪。
被打了,却依然露出笑容。
仿佛偷腥的猫儿得逞时的表情。
“哼。”我偏过头,下身腻腻的很难受,却不想起身沐浴,就像是做了一天的体力活,躺到床上再也不想动上一动的感觉。
“生气了?”他用脸颊在我肩头蹭了蹭,又在哪里十分讨好的轻轻咬了咬。“其实我也没想做那么多次,只是一做起来就不想停,只想着再多一次,再多一次。”
“禽兽!”我低声咒骂。
他拉起我的手臂摸摸脉象,我这才想起,这次的“交合”是有着不同的意义。
看他也不像是要死的模样,看来他的方法是正确的。
“你没事吧?”
“我吗?”闻人翼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脉,“应该没事。”
我松了口气。
“但是……”
气又被提了起来。
“还需要交合两日蛊才能被完全清楚。不过你放心,第一日我没事,后面两日应该就是安全的。”
“什么!”我腾的坐起来,啊呀,压了屁股,嗖嗖的疼。
闻人翼拉着我躺好,在我背上拍了拍。
“说,你是不是借解毒这当口,故意占我便宜?”我作势掐住他的脖子,逼问道。
他眼目清亮,“没有。要占你便宜以后多的是机会,我又何必急在这一时。交合三日,是解毒的必须步骤。也是当初下毒的人所行的必须步骤,师叔所留下的记录中都写着的。”
臭家伙,现在居然跟我说什么下毒时候的事。
剐了他一眼,闻人翼还是维持的原来的表情,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好吧,我信你。”
认命,谁让咱倒霉中了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三天,其实没那么难熬,蛊毒被彻底清除了,只除了副作用让我在床上养了半月。
转眼就到过年,大雪纷飞的日子,上官瑞从外头带来消息。
据说八大门派已经散了,因为整整等了四个月,逍遥宫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不管如此,他们派出的人,也没有丝毫收获,逍遥宫之前造成的骚动就仿佛一阵青烟,风起烟散,毫无踪迹可循。
据说悬赏有琴玲珑的奖金额度已经提到了一百万两,嗨,一百万两,不知能在古代买多少地多少房子呢。而且在那之后有琴渊又增加了通缉来福的画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来福可也值十万两呢。
据说有琴渊和欧阳谨华相处的十分融洽,而崟月也已经联合魁星准备向曜日动兵了。
可怜的晋王,可恶的战争。
拿起一块香甜的桂花糕塞进嘴里,窝在贵妃椅中,盖着厚厚的棉被,捧着一本上官瑞带给我的小说书看的津津有味,舒服,这日子简直比神仙还要快乐。
“听说皇上这次打算御驾亲征。”
针线在来福手中飞快的穿梭,上回书文带了些狐皮回来,来福正打算给我做件狐皮袄子。
又塞一块桂花糕进嘴里,含糊又漫不经心的说:“你听二爷说的?”
御驾亲征,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鼓舞鼓舞士气,真正上阵冲杀的还不是那些倒霉小兵。
“嗯。主子,你说皇上他能不能统一三国?”
我放下手中的书,仔细想了想。
“应该能吧。就目前来说,我看好他。”
来福用牙咬掉线头,放下针线,拎起缝好的狐皮袄子抖了抖,纯白的颜色就像是外头飘落的片片雪花。
“做好了,主子您试试。”
我从被子里起来,来福为我穿上,正合身。
“挺好的。”
来福手就是巧。
“主子,您说皇上他会不会一直找您,一直找下去?”
“谁知道。大概会吧。不过这会他忙着开拓他的疆土呢,等他开拓完了,就会有更多更多的事等他去忙,哪还有时间想起我啊,早晚会忘记的。”
虽说过了四个多月,风声是没原先紧了,但只要还在有琴渊的地盘上就得小心。
我也不想每次出去都得易容,而且光易容还躲不开盘查,万一一个闪失,可是功亏一篑,所以这四个多月里我鲜少出门,好在我原本就不是呆不住的人,不会觉得太闷。倒是来福,如今他也是“通缉犯”,只好陪着我在这庄子里“坐监”。
“可惜了,如果皇上不是皇上,不定你们会是挺好的一对呢。”
在来福的心里,对有琴渊的评价一直都挺高,不可否认,他是个令万民敬仰的好皇帝。
我笑起来,在他额上一弹,“可惜他就是皇上。还有啊,你这话别给大爷和三爷听见了,他们会不高兴的。”
来福做了个封嘴的表情,自顾自笑起来。
闻人翼常说,如果当初是他去皇宫接我,一定不会让有琴渊活着。
我说,所以学长才不让你去。
吱呀,门被推开,寒风随即钻了空子狠命往温暖处钻。
我拉进身上的被子再次钻进去。
书文反身把门关上,拍去落在肩上的几片雪花。
来福识相的起身退了出去。
书文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笑着把我连人带被的抱进怀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就来看你了。”
“这几个月你都在忙些什么?”
“做生意。”
他总是这样说,却不告诉我做什么生意。
“怎么突然忙着做生意了?”
在我鼻上一点,“养活你啊——”
我脸一红,“谁要你养活了,我有手有脚的,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书文笑笑,不与我计较。
“等忙过了这段,接下来就会有时间陪你了。”
踏月山庄这样大的规模,要维持下来自然不会简单,别看上官瑞总是一副风流败家仔模样的走南闯北,暗地里不定在干些什么。
“嗯。以后你有什么计划?”
“好好的发展踏月山庄。”
“不报仇了?”
书文又笑:“十年不晚。如今该把根基站稳才是。而且我有那么多人要养,尤其是你,怎么能动不动就出去拿命拼呢。”
“翼也这么想?”我很怀疑。
“他是怕自己有个万一,就让我捞了个大便宜。”
额头抵额头,轻轻在我唇上吻了吻。
“学长……”我犹豫,“这样……好吗?翼和我说你们不介意,但我觉得很别扭。”
书文皱了皱鼻子,做可爱状。
“是有些复杂,如果就上辈子来说,我和你该是一对,那翼就是第三者,但就这辈子来说,你先遇上了翼,我知道你对他是有感情的,可是偏偏我又出现了,似乎我突然成了第三者。他不可能会放弃你,而我来这里,更加是为了寻找你,找到了,又有什么理由放弃呢。我和翼是兄弟,我不想伤害他,他其实也不想伤害我,所以呢,这辈子注定了我们三人必须要纠缠在一起了。同时得到你,或是同时放弃你,我们不愿意放弃,自然就只有这一种选择了。”
“是吗?”脑袋变成了一团浆糊。
“是。”
书文说的异常肯定。
“而且……”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你可是不能偏心啊——”
“偏心,什么偏心?”脑袋依然很江湖。
“你说呢?”书文笑的极其暧昧,“小傻瓜。”
之后,书文身体力行的告诉了我,什么叫做不可以偏心。
角楼内传出一声大吼:“能不能都不要啊——”
所以说,做人不可以贪心。
贪心,是要付出代价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