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路了,快走开,大白天的发什么神经!”一辆载着货的单轮车,撞到了南宫若林身上,姿势不稳扇子落了下来,围观的人群看到他的相貌过后齐道了一声:“切!”
其中还有一位恐龙级的妹妹说了声:“人丑就是爱作怪。”然后啃起地瓜来。
其余二痣讪讪地收了扇子,三人并排着一摇一拽地进了城。“第一次合作,一痣还抓不到咱们的调调,过个一两次估计就可以配合得完美无暇。”一痣是南宫若林的化名,大头是二痣,方信是三痣,而他们姓毛。
一痣咳了一声:“主要是三痣设计地动作难度有点高,很容易重心不稳。”
“切,你就不懂了,就是难度高才方能突显我方特色,只能说明你技术水平还不够。”二痣得意地回了嘴,在收到一痣的白眼以后,立刻收了声,换上了一张媚笑的脸。
“我也觉得难度高了点儿,下次咱换个简单的吧。”这小子,注定要当一辈子气管炎。
有道是,三痣有意扮猪,步入魏州深处,哇唬,哇唬,惊起乌鸦无数。总之他们三人是赚足了回头率,街边上正在进食的人们,纷纷低下头,把刚刚吃进嘴的东西分分贡献给了大地。这三人把扇子一合,走进了杏花楼,一只脚跷在板凳上,搓着肉痣上的毛。
“小二,一壶酒,五斤牛肉,二两花生外加一又二分之一个卤蛋。”
“嗯,再加两个棉花糖。”找打,酒楼哪来的棉花糖。
“呃,我再加一包蜜饯还有一盒翠湖记的桂花糕。”一痣和二痣分别加了点东西。杏花楼不愧是经营了几百年的老字号,小二只是愣了一下,便向掌柜请示,出去买他们点地东西了,看来平时刁难的人也不少。
在座的食客才反应过来,原来东西还可以这么叫。不过,他们道行不如三痣组,拉不下来这个脸。
其实三痣只是想叫三杯白水,外加上一袋爆米花的,只是一痣拉不下这个脸,才勉强叫了杏花楼里地东西。
三痣把手搭在二痣肩上:“兄弟,你老婆还要再练练呀。”
第六卷 情生·魔生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三痣闯魏州(1)
快,三痣组便在魏州打响了名号,慕名前来观赏的人被讨厌当猴子被人看的方信,这回彻彻底底当了回猴子,而且还乐在其中。只是南宫若林还有些放不开,他恶趣是恶趣,但骨子里还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
俗语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有热闹。魏州城龙蛇混杂,黑白两道皆有。白道最有名估计就是奉剑庄的席三爷。席三爷武功高强,为人刚正不阿且乐善好施,时常救助孤儿和穷苦人家,魏州城人人敬仰。
而黑道则是永乐赌坊贺庭延。贺当家年介花甲,但是说话中气十足,走路来虎虎生威,夜御数女,听说前不久,他那十八岁的小妾才给他生了个白胖儿子。
人家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两家本来没什么交集,也闹不出什么矛盾才对。谁知前几天贺庭延的侄子肖雄来魏州游玩,无意中见到席五娘惊为天人。肖雄乃游手好闲纨绔之辈,仗着舅舅贺庭延在魏州有几分权势便动手调戏席五娘。
席五娘天生病弱,不适合习武,只是个文文弱弱的女子。她那天到附近寺院上柱香,只带了贴身丫环。魏州的老百姓对席三爷及为恭敬,莫说席五娘白天出门,就是半夜里只穿一件薄衫在街上乱晃也没有痞子流氓敢上前。
肖雄拦住席五娘不说,还动手动脚,嘴里更是说些不堪的污言秽语,周围老百姓要护住席五娘,却都被他的侍卫拦住的,有些还被打成重伤。正好席老四和贺庭延的长子巡城路过。不由纷说就打了起来。
可爱的妹子被登徒子调戏,而且还是他最讨厌地贺家人,一时怒气难当,下手也没了分寸,把贺大少爷和肖雄都打成了重伤,没过两天,贺大少爷双腿一登,去了。
贺大少是贺庭延与原配夫人所生。虽然他本人风流成性对糟糠却是极好。再加之夫人去世前让他好好照顾儿子,他对贺大少的感情原比其他子女要深。如今最疼爱的儿子被人打死了,岂有不报仇的道理?
难怪这两天来了那么多江湖人,原来为了这事儿。
一听说有热闹瞧三痣组早早就起了床,把自己梳理的人模狗样。他们这也多此一举,再梳还是倒尽世间味口?
席家位于魏州城西口的燕子湖畔离客栈还是有些远,等他们到达时已是正午。今天的太阳特别大,晒得人脑袋发晕。奉剑庄门外,堆了好几层人,怎么挤出挤不进去,不过不时有武功高强的人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去。然后便听到管家喊某某派某某大侠到。看来是来主持公道地。
三痣组要想进去其实很容易,不管是飞天也好,遁地也好,要想惊世骇俗,直接瞬移也没问题。但如果真那样,不是方信也不是大头。如何进去呢?也亏得他们费尽脑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三人还没想清楚对策,就听到一阵哀戚地唢呐声传来,接着漫天纸钱飞舞。一片一片就像是自天而降的飞雪,接着哭身入耳,一个丧队进入了人们的视线。丧队中最显眼的不过就是那口七尺长的乌木棺。
奉着牌位的是贺大少年仅七岁的幼子,在他身边贺李氏早已泣不成声,还是贺素兰把她搀扶着,才没倒下。
原本围观的人,纷纷向两边退去,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开玩笑,贺家的人个个都凶神恶煞,谁敢挡在他们前面?贺家直接把棺材放在了奉剑庄门口。贺庭延走出来,也不多话,直接扯开嗓门让席家把席老四交出来,一命抵一命。不然就血屠奉剑庄。
贺庭延声音虽大。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已失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模样也憔悴了很多。白发人送黑发人,任谁也受不了这个打击。
乖乖,方信伸伸舌头,贺庭延人不怎么样,口气倒是不小。人虽然是席老四杀死地,但他永乐赌坊调戏人家席五娘在先。奉剑庄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席老爷子请了家法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抽打席老四,打得席老四皮开肉绽,好些姑娘别看脸不忍再看下去。
席老四倒也是条汉子,即使被打成那样也没吭过声。席家的态度很明确,赔罪可以,要命不行。
两边都很强硬,谁也不肯相让。两边都请来了帮手,争得面红耳赤,看样子,打起来也是早晚的事,围观的群众也慢慢减少。刀剑无眼,没办要为了热闹丢了性命。
待到人群散去后,三痣齐齐做了个扩胸运动,刚刚可把他们挤得够呛,他们扫了一眼,留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后天以上的实力,后天以下的,即使在也隔得很远。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大热地天,却是凉风阵阵,杀意盛得很啦。方某人看戏向来都是小板凳外加爆米花,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他们坐在第一排,嘴里嚼着爆米花,然后指谁就批,那谁谁走路漂浮明显是下盘不稳,那谁谁别看肌肉一砣,真正打出去的力量也没多少斤,总之,贺、席两家的人都被他们批了个遍。
他们那轻浮的态度,很容易被人误会是前来找茬的。于是贺家的队伍里,有人对他们不屑得哼了一声:“哪来的无知小娃。”
无知小娃?三人眨眨眼,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他在说我们吗?”二痣问。
“你是无知小娃吗?”三痣反问。
二痣摇头,他是无知,但是他不是小娃。
一痣一摊手,“这不就不结了,他是在说他自己。”
“呀,原来是在说他自己呀。”二痣和三痣恍然大悟。
“这孩子挺谦虚的,你们要向他学习。”一痣说教。
“嗯。要好好学习。”其余二痣齐齐点头,虚心受教。
哼他们的是一位半百的老头,在黑道也是赫赫有名,居然被三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子嘲讽,心里哪里气得过,也不管贺、席两家的恩怨在先,拿出刀子就想往这三个臭小子身上砍。
然而他刚跨了一步,就被贺家二少爷贺佑凌拦住,“前辈稍安毋燥。”接着一股属于修真者的威压罩住了三痣组,实力大约是金丹前期。
“哦?”三个人顿时来了兴致,因为连他们都没有发现贺家二少爷居然是位修真者,这是件多么神奇的事呀。
第六卷 情生·魔生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三痣闯魏州(2)
宫若林懒洋洋得把头靠在大头的肩上,一股更为强大佑凌压了过去,不过他控制得很好,显露出来的实力只有金丹中期。方信仍是一口没一口得吃着爆米花。威压只是针对贺佑凌他周围的人毫无感觉,当看着他一脸冷汗时,四周的人还十分惊异。
贺佑凌苦笑,这次算是踢在铁板了,想来也是,没有几分真本事哪敢上这儿来挑刺?
他摸摸怀里那颗拙蓝色的珠子,把威压收了回来。
原来贺佑凌压根就不是什么修真者,他也不过是刚步入先天之境,能放出金丹前期的威压全靠那颗珠子。说起来他这么年轻就有先天之境的修为,也全靠了这颗珠子。
贺佑凌此时吃了亏,非但没有怨恨反而一脸欣喜,他知道这颗子有多厉害,就连他父亲也怕也会被压得喘不过气,可那三个怪人没事不说,还反击了过来,难道是传说中的神仙中人?
难怪都说高人脾气怪。贺佑凌整理了一下衣衫,双手抱拳,向着三痣组恭敬得行了一个礼:“佑凌见过三位仙长。”
此话一出,所有眼睛齐刷刷得望过来。贺佑凌那句仙长他们很清楚意味着什么。那些先天顶峰却苦于不得寸进的老家伙们眼神更是炽烈。
三人坐在那里不承认也不否认。惬意地聊着天,仿佛这些人根本不存在。这次没有人生气,因为他们有这个实力。
很快方某人便从贺二少爷的称呼中整理出一个信息:他,不是修真者。贺二少叫他们是仙长而不是道友。他定眼一看,贺二少确实只有灵寂期的修为,也就是先天之境。二十多岁便有先天之境的修为,说明贺二少的资质也属于上上乘。
“结束了吗?”方某人眯着眼睛半瞌半睡。这时大家才想此番前来的目地。两方人抽出了刀剑,冷眼相对。席老爷子倒是一个人精,他躬身向前,请三痣组主持公道,想借三人的威势喝退贺家。他这一手玩得很是漂亮,贺庭延一脸紧张,席家的确在“理”字上比他们占得多。
席老爷子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若换了其他修真者只怕会站在他那头。只是三痣组是何许人也?一个个没心没肺,别人生死与我何甘?就算这里的人都死绝了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
方信笑着。席老爷子却被他犀利的目光盯得胆颤心惊,大热的天背后却有丝丝冷意。席老爷子擦了额上的汗,知道自己打错了主意。从三人地穿着打扮,早该想到这三位脾气极怪,刚刚那一提,没讨着好处反而唐突了高人,心下后悔不已。
三人都没开口,一时间静得可怕,偶尔会传来咽口水的声音,除了压抑还是压抑。啪得一声。南宫若林将手中地折扇打开,所有的心都提到了噪子眼,他慢慢得摇着,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它左右摇摆。
“呵呵。”南宫若林笑了一声,视线全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们知道,高人要表态了。
“我们三人只是顺道经过魏州,听说燕子湖畔风景不错。过来看看而已。”听他这句话贺庭延松了一口气,高人的言外之意是,两不相帮,你们爱干啥,干啥。他这口气刚松完,南宫若林身边的大头又笑了起来:“不过……”他那声不过,让自觉无望得席老爷子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满心期待地望着他。
大头淡淡得扫了众人一眼:“不过……我觉得那位小哥挺有意思。”他口中的“小哥”便是贺佑凌。他这话让席老爷子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听这口气是要保贺家。
贺佑凌埋头苦笑,他自己清楚。所谓的“有意思”并不是指什么好事。
“其实……”方信这会儿也开了口,众人的心都跟着他们七上八下,高手们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讲完吗。
“那小子我也挺欣赏的。”他口中地“那小子”是皮开肉绽却从未吭过一声的席老四。不过他最中意的却是席五娘。席五娘哪里是什么体身柔弱,跟本就是灵气郁结在体内久散不出。结了一身病根子。只要替她将体内的经脉疏通,十足十的修真好苗子呀。星云宗弟子太少了。难得找到个好苗子,方信心里顿时起了收徒之心,反正育灵池里还有几朵母莲花躺着。一个宗派里只有大男人,也确实有些奇怪。
想到自己未来的徒儿曾经被人当街调戏他就一肚子的气。正当他要发作时,就看到从远处来了三匹骏马,马背上的三人英姿不凡。贺佑凌见那三人立刻迎了上去。
“小弟见过三位哥哥。”原来是贺家叫来地帮手。为首的那一个方信看得分明,有金丹前期的修为。贺佑凌向是跟那男子传音说了些什么,他看了方信等人一眼,行了个道礼。
“在下临城南宫胜见过三位道友,这事三位道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临城?南宫?!二痣和三痣齐刷刷得望向一痣,那眼神分明在说:“扇子,原来这小屁孩是你家的小子呢。”
南宫若林老脸一红,咳了一声:“若插手呢?”
他身旁一位年纪稍小的人不屑地说:“三位道友也许不知道,南宫家的大长老乃幡山若林真人,嘿嘿……”省略号后面的内容用膝盖都想得到。
“一痣,你家小子真本事啊。”方某人感叹到。
“扇子,你家小子威胁你唉。”大头笑道。
“哼。”南宫若林冷笑了一声,拿出了他的紫髓玉骨扇,镇镇这三位不知好歹的后辈,哪知三位都是外宗弟子,根本不识得他们大长老手中地那把扇子。
见他哼声,那个稍小的也哼了起来:“别不识好歹,道友若硬是要管,得罪的可不单单是我们南宫家,还有临州陈家。”
我靠,大头在心里怒骂一声。连他家也扯上了,陈家和南宫家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没错,没想到连这种事也要扯到一块儿?难道这些臭小子平时横行霸道的时候都这么提地?
南宫若林眯着眼,彻底怒了,他是很久没过问南宫家地事,难道现在南宫家地人都扛着他地名号在外面作威作福?他把扇子一收,啪啪啪。飞过去给三人一人一耳光,那三个只觉得一阵风飞过。脸上便火辣辣得痛
“大胆,你可知我们是南宫……”
“呸,老子打的就是南宫家的人。”南宫若林又狠狠抽了南宫胜一耳光。
“你……”话还没出口,被一耳光打在南宫胜的右脸上,一颗牙齿混着血落到了地上,此时他的右脸已经肿成了包子,血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再他妈吵老子废了你。”
“喂,你媳妇儿平时斯斯文文的,发起飚来好可怕。我都觉得自己脸好疼。”方信摸着自己的脸颊,一付生疼地样子。
“呸。要是我直接出手灭了,这种害群之马留下来浪费粮食。”大头啐了一口,他还觉得南宫若林太过温柔。看这三个小子熟门熟路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南宫家地脸都被他们给丢尽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临城南宫家的名号他们是知道的,就算三个永乐赌访和奉剑庄加起来都不敢招惹。实际上当南宫胜报出名号的时候,席老四就已经打算自己走出去把命交了贺庭延。
用他一人的命换来全家还有在场各位武林前辈的命是值的。可这又唱的哪出?
南宫家的那三个小子也懵了,平时只要报出南宫家的名号哪个不巴结他们?如今却招来了一顿好打,而且打他们地人只有金丹中期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