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公子 第三卷 离之伤(穿越)——老碧
老碧  发于:2011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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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少年忽然道。

“怎么,莫不是怕了?”

“才不是呢,”少年头一扬,“我要检查我的骰子。谁知道你们庄家会不会暗中做什么手脚?”

“哼,我们万安赌坊光明正大,不怕你检查。”

少年快速拿起自己的骰子,上下看了一遍,转眼又放了回去,“好,我们要玩就玩大的,一赔十!”说着,竟把身上所有银票都压了上去,

“我们同时摇吧。”

那少爷奸笑一声,身后走来一人,替他和沈碧染同时摇起骰子来。两个骰盅同时响,却能听出少年摇的杂乱无章,显然是个生手。而替那少

爷摇骰子的人,却摇的快而有序,明显是行家。哪有找人替的?围观的人都为少年不平,少年却面不改色,“你先开吧。”

那少爷得意的紧,命令替他摇骰子的人,“开!”

骰盅一掀,六个骰子竟有三个是六,其余的也都是四或五。这种程度,已是极不简单。“小子,轮到你开了,爷爷等着你呢。”

少年微笑着,手伸向骰盅,泉水般的声音叮咚响起,“六六大顺!”

此刻躺在骰盅里的六个骰子,虽然散布的杂乱无章,却均一色的全六点向上。

真是六六大顺!这太不可思议了,周围的人都惊骇的不能言语,熹瀚在一旁却是沉迷于少年美丽灵动的笑靥,愣在那里。

那少爷睁圆了眼,“这怎么可能!” 一赔十,他的钱已经输了大半,“再来再来!”

替他摇骰子的人立即听令死命的摇起来,这回是五个六一个五,已经是难得一见了。可待少年慢悠悠的开了盘,仍是六六大顺。

这小子运气怎么那么好!那少爷不服气,“再来!这回我要赌小!”

“一赔十,你的钱已经输光了。”少年用无辜的表情提醒他,然后悠悠叹了句,“今天运气真好,竟然莫名其妙得了那么多钱。你输了,过

来磕头叫我声爷爷。”

“我不认输!”那少爷急了,命手下人从赌坊又拿出大把的钱,“我还有钱!”

“要赌可以,这回一赔二十。”

“好,这回我要赌小!”那少爷已经杀红了眼,命身边的人,“你给我好好摇!”

骰蛊哗啦啦的响,替那少爷摇骰的人拼了全力。“开!” 那少爷两眼放光,“哈哈,我是六个一!赢定了!你小子开呀!”

少年的声音依然干净好听,“六和归一!”

六个骰子一个叠一个,只有最上面的骰子,露出孤零零的一点。

“唉,” 少年摇头叹气,语气带着怜悯,“你又输光了,瞧这银子多的我都拿不下了,还是别赌了,乖乖磕头叫我声爷爷吧。”

“你……”那少爷脸红脖子粗,头脑一发热,身边的掌柜也劝不住,“接着赌!谁说我输光了!”他死也不信这小子运气会一直那么好,“

我赌坊里有的是钱!大不了我把地契也押上,本少爷偏不信这个邪!”

“好呀,我们干脆点,来一赔五十吧。你还要赌什么?”

“我要赌谁最靠中间点!”

当一品尚书严中之听到下人的报告急忙赶到赌坊时,眼前就是这么个景象:所有的人都围在一张大桌子面前,用惊骇的目光看着一个漂亮的

少年,少年眼前的银票银子堆的满满的;而自己儿子呆滞的缩在那头,状若痴傻。

沈碧染笑靥明媚,扬着手中的房契转向熹瀚,“瀚,我们发大财了哦!”

一声软软的‘瀚’,熹瀚的心房瞬间塌陷。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正要开口,旁边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老爷您终于来了……少爷他不听劝

,把,把整个赌坊都输给人家了!”掌柜哭丧着脸,遥遥指着沈碧染。

严中之差点没当场晕倒。我怎么生了这么个败家子!他狠狠望向掌柜手指向的少年,顿时起了浓浓杀意,“是你赢的?”

少年闻声缓缓转头,和他一起转过头来的还有一个玄衣男子,冷酷俊美,不怒自威。

严中之看向少年,顿时呆住,“无忧侯!”再一瞧那个男子,满脸的阴险狠厉都被害怕所替代,惊骇连话都是抖的,“七、七皇子!”

老天,自己那没脑子的儿子是不是彻底不想要脑子了,怎么招惹到七皇子这号人物!严中之立马跪地,“微臣叩见七殿下!见过无忧侯!”

赌坊里所有人也都骇住,全部纷纷下跪,忙不迭跟着念。

司马熹瀚依旧神色冷然,“全起来吧。”他一举一动尽是浑然天成的傲然霸气,望着少年的眼神却只有深深的宠溺与温柔,紧握少年的手不

让他也跪下。

少年待严中之起身,用认真的表情扮起了无辜,口吻极其恭敬,“这位大人,我随七殿下本是来随意逛逛,不料刚进来就遇上令公子,他莫

名的侮辱我们,又带了大堆打手逼我与他赌钱,事情才最终演变成这种地步。这钱和房契,全都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赢回来的,在

场所有人都能作证。现在我将赢得的银子房契归还于您,还请大人不要介怀呀!”

这话说的诚恳有理,滴水不漏,严中之却听的呕血。只道无忧侯不过是个江湖神医,而且又乳臭未干,却没料到这小小少年有那么大的本事

。一番话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最后一句更是厉害----还钱。他堂堂一品大员,怎么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这钱?愿赌服输是规矩,

他若真收了这银子房契,第二天他赖账的事准会传遍整个京城,他在京城也甭想混下去了。

更要命的是,旁边还站着个七皇子。严中之不仅不能把这赌坊收回来,还得陪着笑送出去。那么大的闷亏,不仅要吃,还要高高兴兴的吃。

一张老脸拼命挤出了愉悦的笑:“侯爷说这什么话,犬子既然将这赌坊输给了侯爷,那从现在起它就是侯爷的了。”

少年忙诚惶诚恐的推辞,“这怎么行……我……”

“愿赌服输是应该的,再说经营这赌坊也着实辛苦,微臣早就不愿经营了。”堂堂朝廷命官还私下投资产业,当着七皇子的面,严中之越说

越心虚。

“大人为国操劳之余还为投身于民生建设,真是可敬可佩,那我勉强替大人收下吧,省的大人那么辛苦。”少年说的大义凛然,仿佛他反过

来为严中之慷慨舍身。

严中之早就待不下去了,亲手把赌坊白白送人,简直是剜了他的心头肉,“那,那微臣就此告辞。” 他带上自己没脑子的儿子和手下,快速

遁走。

“碧染,”待人都走光了,熹瀚的俊脸出现了难得的惊奇之色,“你怎么会摇骰子……”

“检查骰子时,我偷偷换了骰子。”少年笑着拿出自己面前的一枚骰子,“这个是我以前做着玩的水银骰子,利用水银的比重,将想要的点

数面朝上一磕,水银就下来啦。再利用向心力恰到好处的摇,骰子能被摞在一块儿。”

“呵呵,”少年的笑容美丽惑人,“天黑了,我们该去下个目的地了。”

正当子夜,漆黑寂静,城南的一处豪宅却突然火光冲天。

“着火了!”王家大院传出了纷攘的叫喊,“快救火呀!”

极其简单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王尚书家意外失火,烧掉了好几间屋子,当然也包括他那栋机关重重的藏宝阁。

翰墨宫里头,正有两个脑袋凑在一起,趴在厚厚的地毯上,认真研究他们面前的一大堆珠宝古玩。

“真没想到王尚书偷偷攒了那么多奇珍异宝。”少年的明亮的眸子在烛火下更显熠熠生辉,抱着颗大宝石不撒手,“这块绿宝石好大呀!我

最喜欢碧色,归我了。”

熹瀚看着少年眼睛弯的像月牙,一直盯着宝石,不看自己一眼,脸色阴沉闷闷不乐了半天,最后,他做了个自己也不理解的反常动作,一把

将那颗大宝石抢走,抱在自个儿怀里,“东西都是我带出来的,这宝石也应该归我。”

“你堂堂皇子,还和我抢一颗小宝石,丢不丢人。”少年抱着宝石正高兴着呢,怀里却忽然一空,立马不满的伸手就去男子怀里夺,死命的

掰着他的手,“还我还我。”

熹瀚见自己在少年心里还不如颗破石头,脸色更沉,就是不放手。

两个人你争我夺,竟是谁都不退让。沈碧染一个不稳,朝熹瀚撞了过去。少年一抬头,男子又一低头,两个人的唇正好贴到了一起。

那一刻,熹瀚只感觉少年温热柔软的嘴唇贴到自己的唇边,脑子顿时轰的一下,无法思考,全身都一震,呆在原地,连呼吸也紊乱起来。少

年心里也是莫名一动,却马上恢复清醒。意外呀意外,因疯狂的石头引发的疯狂意外。他趁着男子愣住的当口,一把将自己的宝贝石头夺了

回来,重新紧紧搂怀里,“虽说东西都是你带出来的,可我也立了汗马功劳呀。若不是我放火,你哪来的机会拿东西。”

熹瀚默默转过头去,“你还好意思提放火?你放火的水平烂的要命,差点没把我烧死在里头。”

“我头一回放火嘛,经验不足,” 少年不好意思的挠头,认真的保证,“下回一定放的好点。”少年说完便凑过头看向男子,盈盈烛光折射

在男子俊美的面容上,五官生动如画,神色却莫名显的极其黯然寂寥。

少年的心忽然也跟着寥落起来。浓密的睫毛稍稍垂下来,如蝴蝶的翅膀般,微遮了他波光潋滟的眸子。少年缓缓低下头,“听他们说,你要

和宁阳公主结婚的。”

熹瀚闻言立即抬头,夜色里,烛光下,少年那一低头的美丽与惆怅,宁静恬淡,光华流泻,教人移不开眼。

男子着迷般的望着他,抖颤的句子不由自出脱口而出,“我若和别人结婚,在你心底,可曾有一丝丝的不愿意?”

51.那是与我不相干的事

隔了许久,才有声音恍惚传来,“……那是与我不相干的事……”

算不上是很尖锐的一句话,但是很伤人。

少年短短的回答他,那是与我不相干的的事。声音轻的像夜雾般虚渺,淡淡消散在微凉的空气中。

若是单单只听了这句话,若是换作另外一个人,心里一定会感觉难过甚至生气。怎么能这么直接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司马熹瀚并非单单只听了这句话----从头到尾,他还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少年。

少年眉头微蹙,水般潋滟的眼睛带着茫然,表情认真又迷离,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不管是谁,看到此刻少年的表情后,都无法再因

他刚才的话而感觉丝毫不快。

因为,少年的表情明显是在说,那明明是与我不相干的事,我为什么会感觉纠结、为什么会不愿意呢?

他不愿意他和别人结婚,而这件事,的确又与他不相干。少年是真的被这个问题困惑住了,就在熹瀚刚想开口的时候,少年歪歪脑袋喃喃自

语起来,“莫非是因为那个宁阳公主?”

“你认识宁阳公主?”

少年被这道冷冽的声音拉回心神,“也谈不上认识,就在我们看烟火的那天,我在集市遇到过她,我不小心用石块打到了她的马,然后……

“她会骑马?”熹瀚忽然打断。

“嗯,”少年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熹瀚沉默不语。根据他手下人搜集来的情报,宁阳公主是不会骑马的。这不算什么大问题,但好像有道灵光从脑中闪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此时子时将过,少年早困的不行。他本不是喜欢刨根究底的人,一向简单纯粹知足常乐,想不透的便不想,绝不给自己找麻烦。少年起了身

,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又累又困……我是不行了,要去睡觉了。”他拍了拍熹瀚的肩膀,“你也赶快早睡吧,熬夜对身体很不好的。

“碧染!”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男子忽然不自觉的叫出声。

“嗯?”少年转了头,“什么事?”

男子眼底有冰与火相交翻滚,却低头望向地毯,“你……忘了拿你那块石头。”

“什么石头,那是绿宝石!”少年眼睛又眯成了月牙,欢欢喜喜的抱起宝石,生怕熹瀚反悔似的,在熹瀚刚想再次开口的时候,快速的溜不

见了。

“我不会和别人结婚。”浅碧身影消失的那刹那,低低的声音同时响起。

十月底,东祈的祭祖大典如期举行。华丽隆重,汇聚了各方人士。随之而来的便是大大小小的聚会。

“找了你半天了!”说话的是宁阳公主阴嫒,自从那日后就常来找沈碧染,现在两人早已熟络了。华服少女对着碧衣少年满脸希冀的问,“

你看我这身打扮怎样?”

暖阳下,少女身上有隐约幽香,脸庞明媚艳丽,少年眯起眼看了半天,认真的赞,“好香艳呀……”

看着少女顿时变红的脸,才讲完沈碧染就后悔了。因为那脸红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生气。

这香艳,好像是个色情用词……少年一看少女要发怒,转身便跑,惹不起咱躲得起。

“你给我站住!”阴嫒大嚷,跟在后头追。

此刻前殿的宴会即将开始。阴原勾着笑,亲自斟了杯酒送到司马熹瀚面前。熹瀚颔首道谢,看似随意地坐在旁边,慕兴坐在另一边。三个人

形成一个三角形,一南一北一西,均是既有利于防备刺客袭击又方便随时洞悉另外两人动作的位置。

“听闻六皇子不但谙熟音律,还精通茶道,当真佩服。”慕兴望向阴原,平庸无奇的脸上堆着真诚的笑。

“不敢当。”阴原放下筷子,却是转向了熹瀚,“不过是附庸风雅,哪比得上七皇子文武全才。”

熹瀚脸上始终冷冽的没有任何表情,缓缓抬手,倒了两杯茶,“既然六皇子喜欢茶道,不妨尝尝东祈的名茶君山银针。”话刚落音,他优雅

的轻轻一推,一个茶杯划破空气,打着旋飞速转向阴原。眨眼间,杯子已稳稳的落到阴原面前,而杯中满满的茶水却纹丝未动,一滴不撒。

阴原笑着拿起,却是万万不敢轻易喝下,心底千转百折。他抬起头,转而望向慕兴,“可惜本皇子最是怕烫,怕浪费了这杯好茶,还是请三

皇子喝吧。”阴原衣袖一拂,冒着热气的茶水便飞速划向了慕兴。

慕兴平庸的脸上更显诚惶诚恐之色,认真的道:“本皇子不过一介粗人,怕是牛嚼牡丹,辜负了七皇子的心意,还是六皇子喝比较好。”语

罢,只见一道优美的弧在桌上流泻而过,茶杯又回到阴原面前。

好功夫!果真真人不露相。阴原眼底精光凸现,忽然收起了满脸笑意,神色寥落的悠然感叹,“今日参加东祈祖祭,得到不少启发。人之为

世,当时刻吊念祖先,万万不可忘本,如今我以茶代酒,祭奠先人之英灵。”阴寻手一倾,茶水悠悠洒入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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