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 下——crystalchen
crystalchen  发于:2011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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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然地坐倒在YOSHIKI的身旁,秀人也在痛:「还以为你们的关系会到地老天荒的,那么深那么浓的情份......」
「友情算什么?关碍一出现,最先就被舍弃掉了。」YOSHIKI把酒精一杯接着一杯灌到身体里面。
「不行,我可不想这么就算了。乐团做了十年多,哪里可以说不干就不干吶?我去和他谈。」秀人说着拿起手机就拨利三的电话。
YOSHIKI伸手按掉,看着杏眼圆睁的秀人静静地道:「说什么也没用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坚决的流光。」
「可是......」秀人的话被YOSHIKI打断。
「要找他谈随你,只是,把今天留给我。」在秀人的身边,YOSHIKI开始想做个任性的小孩。
「嗯,我差点忘了现在的你有多痛苦。」秀人伸手搂过YOSHIKI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你们的交情毕竟和我们这些稍后来的人不同。」
「但是,秀人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YOSHIKI将头枕在密的颈窝处轻轻地叹息。
时间在一瓶接着一瓶倒空的酒樽中逝去,夜幕浓黑地掩映上来。
所有的细胞完全充斥着酒精,懒洋洋地醉意放松了四肢百骸,YOSHIKI的心不再痛楚了。
利三要走,好像也不再打紧。
YOSHIKI开始微笑。
「唔,笑得出来了?」秀人啜着啤酒,吸着烟看着YOSHIKI,眼神迷迷醉醉地,陪着YOSHIKI痛饮后,脑细胞有点不听使唤。
「你呢?秀人会不会也离开我?」YOSHIKI抽着烟胡思乱想。
秀人其实最有单飞的实力。
场场爆满的秀人的个人演唱会。
在舞台上华炫地展露自己的风采,和YOSHIKI极不相同的曲风却依然拥有数量庞大的乐迷。
秀人的演唱会极富舞台魅力,艳美的视觉系妆容,迷炫的另类曲风,时而狂野时而温柔,千变万化。
舞台下万头钻动,乐迷们忘情地挥舞着双手,跟着音乐摇摆。
秀人不时会给台下一个体贴的语言交流,从不摆高姿态的随和与写意让人喜欢他到心坎里。
在乐团中被乐迷拥护的程度和YOSHIKI不相上下。
安然地处在乐团吉他手的位置,单飞时精彩地表现自己丰美的音乐才华,秀人在这两方面调适得极好,没带给任何人一点困扰。
「秀人......会不会也离开我......?」YOSHIKI带着醉意轻抚着秀人的面颊,反复地追问着。
「不会,我永远也不离开YOSHIKI的乐团。」秀人笑着,坚定地保证。
「永远?那太长了,我怎么知道你明天会不会改变?」YOSHIKI的鼻头一阵酸软,泪又忍不住坠了下来。
连利三都走了,还可以相信谁?
「别哭呀,我会心疼的,」秀人动容地紧搂着心碎的YOSHIKI:「我要怎样发誓你才相信?我是真的一定不会离开你的,除非我死。」
「到死是吗?」YOSHIKI看着秀人:「你保证?」
「我保证。」秀人跪坐在YOSHIKI的身边,双手放在他的肩上,给YOSHIKI一个轻柔的吻:「用我的生命起誓。」
YOSHIKI在秀人纯洁的吻中悸动。
禁闭地欲望在心底蠢动。
邪美地,想,悍然地占有眼前的秀人。
非关爱情,他只是不要连秀人也失去了。能不能,把这样的秀人埋在身体里,当成自己的某一部份?
双手搂住秀人纤瘦的腰际,YOSHIKI回吻着秀人。
舌尖探入纠缠。
秀人大惊,企图挣开YOSHIKI紧靠的身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想要你。」YOSHIKI轻咬着秀人的耳朵,坏坏地笑着。
「搞什么呀!我是男的耶!」秀人发现自己没办法脱离YOSHIKI结实的臂膀,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量呀?秀人不解地看着YOSHIKI。
借着酒意,YOSHIKI抛开了世俗的一切,管不得FICHTE知道了会不会伤心,他今天就是想要秀人一个人。
被压在沙发里暴烈地亲吻着,秀人几要喘不过气来。
不是讨厌YOSHIKI,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同性恋这回事。
YOSHIKI的吻湿热甜腻,舌尖在秀人的口腔中撩拨起一阵阵灭烈地欲望。
温暖的手掌探入秀人的衣服底下,揉搓着胸前突起的细粒,秀人在YOSHIKI的手中悸动。
「不要,YOSHIKI你不要这样子!」秀人推拒着,他并不想要这种变态的性爱。
对同性实在是一点欲望也没有,只是,身体忍不住在YOSHIKI的抚弄下开始无法控制地兴奋起来。
蝎座的YOSHIKI在肉欲的满足上极富技巧,还可以不论身子底下的是男还是女。
抓着秀人的双手绾束在头顶上,YOSHIKI低头吸吮秀人的颈项,秀人难耐地闪避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YOSHIKI浅笑,看着清秀的秀人,和YOSHIKI一起剪短的头发染成艳丽的粉红色;瘦削纤巧的脸蛋,细长地眉,单眼皮下灵秀动人的褐色眼眸,衬着薄薄地唇和下巴上小小的凹槽,可爱得像只屌屌地小妖精。
「因为,今天我想要你。」
任性的YOSHIKI。
秀人摇着头:「我不想要。」
「可是......我要!」
衣物被褪尽了,赤裸相拥的男性躯体让秀人不适。
是真的不讨厌,也没反感,YOSHIKI的身体柔滑莹净,脂玉似丝缎般的肤触相当动人,而且秀人很喜欢YOSHIKI。
只是......只是......这样的场景未免太奇怪了。
身体处处被烙下热得烫人的吻痕,第一次,失去主动的位置,由YOSHIKI强硬地主导操控着,秀人的身体背叛思想,敏感地配合着泛起阵阵欲望的红潮。
将秀人的分身含入口中逗弄,YOSHIKI看着后弓着身体呻吟的秀人浅笑。
咽下秀人的体液,YOSHIKI再一次将秀人压在身下亲吻着,秀人握住YOSHIKI的圆润的肩头,指尖烙下十指印痕,双眸紧闭着,释放后的身体酥软地失去抗拒的力气。
YOSHIKI的硬挺缓缓地探向秀人的穴口,秀人不适地扭动着,眸中带着不解的恐惧。
「别怕,我会温柔地待你的。」像在哄着未经人事的纯洁处子般,今晚的YOSHIKI是露出雪白獠牙的吸血鬼。
被YOSHIKI的声音深深地魅惑,秀人充斥着酒精的意识开始昏乱。
慢慢地进入秀人的体内,撕裂般的痛楚杂着灭烈的快感袭击着秀人,呻吟声被含入YOSHIKI的口中,借着热辣的吻让秀人忘却被插入的异样,律动中,狂野地欲的潮水一波波侵蚀着秀人的心和身体。
平日的表演与处事已经够怪异的秀人,今夜,遭逢了更怪异的情事。
汗水涔涔地滴落下来,YOSHIKI褐金色的短发濡湿蜷曲地贴在颊上,拥抱着秀人的身体紧致地接合着,将自己完全地交付给对方。
第一次,秀人被拉进异色的同性爱的地狱里,和YOSHIKI一起翻覆在淫艳的欲池之中。
腥甜的液体在两个身体间流淌着,透明地,分不清楚是汗水、泪水、唾液还是精液。
「今晚,我把秀人的一部份纳入体内;秀人的身体里也有一部份的我。」YOSHIKI侧着身抱着秀人在他的耳边叹息般地轻笑着。
「变态的YOSHIKI。」秀人喘着气,指尖抹去眼眶边因为极度地快感而溢出的泪水:「你和泰司也做过这种事,对吧?」
YOSHIKI圆睁着眼,讶然地坐起身看着秀人,微张的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还知道,你并不爱他,你只是和他做过而已,就像今晚你对我的这样。」
秀人起身拉过衣服穿上,盘着腿抽起烟,看着YOSHIKI露出屌屌的笑容,道破YOSHIKI隐藏的秘密让他有种扳回一城劣势的快感。
YOSHIKI抚着脸大笑起来:「居然被你猜到了。」
秀人一点也不介意YOSHIKI对他做的事,眼眸中有着宠溺的神采,轻轻在YOSHIKI的额上打个爆粟:「你们这些小鬼做的事没一件逃得过我的眼睛。」
「那......今晚、?」YOSHIKI开始注意秀人的反应。
「你再提起一个字我就杀了你。」秀人浅笑威胁:「我没爱上你,而且,我对男人也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没办法讨厌你罢了。」
像兄弟般地拥抱着,YOSHIKI在秀人的温柔与体贴里找到了想要的安慰。
利三几成定局的退团决定不再创痛YOSHIKI的心,YOSHIKI觉得,明天,又有睁开眼睛面对整个世界的力气了。
《禁脔》下
秋天。
日本的一个早晨。
饭店顶层阁楼套房。
落地窗外艳色的枫红在街边摇曳。
雪白的床襑里闪耀莹润汗水地躯体律动着,呻吟声从丰美的唇畔逸出。
以坐姿自背后交合,YOSHIKI偏过微红的面颊贴靠FICHTE的肩窝,一只手反搂住他的颈项,一只手被他抓握着抚弄自己硬挺地分身,股间与另个贲起紧密插合,双腿张开架放在FICHTE微屈的长腿上,放肆而淫荡地纵容着灭烈地欲望,魅惑地星眸微鬺,呼吸紊乱而急促。
会死掉的。
YOSHIKI在极度地快感中绝望地想。
身体兴奋得像在下一秒钟就要断气。
被自己的手指抚弄着的,自己的分身,像被自己侵犯一般。
变态地快乐。
FICHTE的手臂坚实地搂住YOSHIKI微汗的腰际,用冰凉地颊厮磨着YOSHIKI滑如蛋壳的莹洁腮边,分身埋在YOSHIKI的体内悸动,被皱褶的壁边吸吮着,吶喊着释放。
一室的春意迷醉,春情荡漾,春色无边。
热腾的欲望伴随着浓白的体液喷发。
YOSHIKI转过身,两手搂住FICHTE的颈项,酸软地双腿并拢起来,蜷缩在赤裸的臀下。
双唇紧贴亲吻,FICHTE的十指交缠着YOSHIKI濡亮地褐金发丝,柔顺甜腻地浅香在鼻尖引诱着。
薄薄的阳光勉强地从厚厚地云层中探出。
「今天,又会下雨吧?」YOSHIKI微偏着头,看着窗外,眸中开始密布乌云。
「怎么,不开心?」FICHTE吻着YOSHIKI的鬓边,查觉身前的他坏掉的心情。
没有回答FICHTE的问题,YOSHIKI拢拢头发,拉着FICHTE下床,换过一个浅笑的表情:「陪我洗澡去。」
将四肢摊放在热气蒸腾的偌大浴池中,YOSHIKI仰头靠着池边,由着FICHTE替他清洗汗湿的发。
薄荷凉爽地刺激着头皮,十指力道适中,像抚摸到了心坎深处,YOSHIKI闭上双眼,满足地轻叹从唇边滑出。
FICHTE动情地封吻YOSHIKI微启地樱瓣,也顾不得弄了一头一身的发精泡沫。
YOSHIKI的双手向上搂住FICHTE的颈项,吻得炽热火辣。
不介意表现自己的爱情与欲望。
舀起热水将泡沬完全冲去,却冲不去心底的阴霾。
再次叹息。
「今天的行程是什么?」FICHTE知道YOSHIKI有心事,但不告诉他,只得旁敲击。
「一个......记者会。」YOSHIKI无奈浅笑。
离开浴池,换上雪白轻暖的浴袍,YOSHIKI擦着头发,按下对讲机吩咐柜台准备早餐。
不想过问YOSHIKI乐团的事,FICHTE坐在床沿,看着YOSHIKI换上衣服。
抹上发剂,褐金的色泽整个浓黑了起来,和演唱会时几近灿金的模样大不相同,在脑后整齐地梳拢,衬得额顶的美人尖份外明媚,褐色的眉,颊上薄施脂粉,浅玫瑰色系的唇彩,直扣至颈项的纯黑丝衬衫,合身的黑色西装长裤划出笔直的腿部线条,外套从壁橱中取出,置于椅背上。
一身英凛摄人地黑。
FICHTE开始感觉今天记者会并不寻常。
窗外,不大的雨开始直直落下。
像,眼前YOSHIKI没讲出的心情。
早餐送了进来,在单枝的玫瑰花旁放着今晨的早报。
YOSHIKI静静地取过报纸,摊开,递给FICHTE。
不解地拿过来,大大的"解散"二字烧痛了FICHTE的眼。
用了全页的版面登载乐团解散记者会的广告。
「怎么都不告诉我?」FICHTE终于明白YOSHIKI那种雨天的心情。
利三要走的事他是知道的,但实在没能料想得到,沉潜了五个月的YOSHIKI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和你没有关系的事,不想让你帮着心烦。」YOSHIKI拿起咖啡和土司努力地吞入腹内。
心整个儿地空掉了,不能连身体也空着。
还得主持整个记者会的进行,因为他是乐团的领导。
「你,就这么舍得?」FICHTE不解地看着YOSHIKI。
「舍不得。但是,宁可玉碎,不愿瓦全。」
FICHTE明了YOSHIKI那种绝对的完美主义。
倚着FICHTE坐在落地窗前的长椅上,抽着烟的YOSHIKI不介意泄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心,痛得一直淌着鲜血,泪,却一滴也不能流下来。」YOSHIKI苦笑着,这是自己在记者会上一定得表演的外在。
没办法用任何人类的话语来安慰他,FICHTE只能用力地紧搂着YOSHIKI的肩膀,将不变的支持传达过去。
宽敞的会场中记者群黑鸦鸦地一大片,镁光灯此起彼落。
YOSHIKI戴上细边的墨镜,将会泄露心事的双眸完全遮掩,机械式地念着手中准备好的讲稿,努力地把〞解散〞二字读出来。 
吸着鼻子,硬是控制住眼底的泪水,YOSHIKI拿起桌上的水杯轻啜一口,冰块撞击着玻璃杯边,一声声像敲在心坎上面,YOSHIKI轻轻地叹了口气。
身旁,艳粉红色的秀人也失去了笑容,一样的浓黑墨镜,黑色西装,只是在衬衫和领带上选择了配合发色的粉彩,从领口悄悄地探出一抹色泽。
两旁是智昭和博。
没有利三。
蝎座的YOSHIKI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方法。
在这个宣告乐团结束的重要场合上,利三被彻底排除在外。
是你先离开我的,所以,现在,我也不要你来。
YOSHIKI看着摄影机镜头回答记者的问题,浅浅地微笑地想。
后悔吧,利三,就是一句话也不让你解释表白,在这个最后的时刻。
蝎子的毒针捍然地螫向没被通知参加记者会的利三。
YOSHIKI再喝口水,推了推镜架,心脏的痛楚在一句一句的话语中逐渐减轻。
终于,做了一个了断。
为了乐团,几乎连生命都陪进去,不是没有考虑过干脆放弃掉的;只是,背后有太多的推力逼着自己不得不走下去,然而,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
收拾了桌上的词稿,YOSHIKI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门口,FICHTE静静地握住YOSHIKI的臂膀,YOSHIKI给了他一个令人心疼地苦涩笑容:「一切都结束了。」
「要回饭店,还是想开车到处走走?」FICHTE像一个随从般地探问。
「游个车河好了,在这个下雨的午后。」YOSHIKI想了想,现在回饭店去,一定会淹没在泪海里的。
和利三一起做了十七年的乐团,像身体里的另一个魂魄,被撕裂开来,整个人不是不会空掉的。
现在打开所有的细胞,一定充斥着咸咸的泪水。
轻倚着车窗玻璃,YOSHIKI静静地看着这个雨中的东京。
连天空都是哀愁地灰蒙蒙一片。
像自己的心。
闹区里,一大群cosplay着乐团造型的女孩吸引了YOSHIKI的目光。
团团地围成一大圈,也不撑伞,任着雨淋个透湿。艳红的、宝蓝的、紫黑的、雪白的华丽舞台装;褐金的、灿金的、赤红的各式各样的发色;每个人脸上分不清楚的泪和雨;紧紧地手牵着手,半弯下腰大声地喊叫着给自己和身旁的乐友打气。
都是在为了乐团的解散而伤心着。
看着蹲在地上恸哭的少女们,YOSHIKI的眼眶开始濡湿,声音破碎嘶哑:「真的该向谁说对不起的话,就是他们这些无力阻止,只能默默承受的人们吧。」
点起烟抽着,YOSHIKI用指尖轻压眉心,心脏再次被灭烈地绞杀。
落个不停的迷蒙细雨,一记一记全下在自己心版上面。
接下来的日子里,和团员及公司反反复覆考虑着,还是决定做个最后的演唱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身体受得了吗?」FICHTE只关心这个。
「没关系,反正是最后一次了。」YOSHIKI将五指插在发间,抽着烟,又是一个苦笑。
像永远摆脱不去的恶梦,替另个歌手写歌,陪着上节目宣传时,还是会被问到乐团解散的事。
苦笑,苦笑,一个又一个的苦笑。
一切,真的在年终做个最彻底的结束。
演唱会场挤进了五万七千个伤心的乐迷。
暴烈的红色光芒中,最后一场演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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