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青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喉咙咕哝咕哝的吞咽,手底下也越动越快,听到旁边原本还扭了两下的人突然没了呼吸,马青一把掀开了身上盖着的薄被,大剌剌的张开了腿轻轻呻吟了起来。
神经病,神经病,这种人就该一棍子打到地狱里去。他到底是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廉耻,什麽叫做尊严。
肖锐躺在边上听着这边的动静真的快要气疯了。
小马快跑 ---18
早在马青开始呻吟的当儿,肖锐就知道马青在干什麽,除了在肚子里骂他神经病他真再给不出更好的词汇,这马青就是个神经病。知道那兔崽子成心,可能又想玩什麽花招,肖锐本不想理,可那死东西不停地低吟、扭动,那动静大的肖锐就是想装也装不下去了。他是个男人,是个只对男人起兴致的男人,如果知道旁边有个男人发骚,都骚出境界了,他还没反应,那他真的是截木头了。
“你他妈的在干什麽?”
肖锐一下子坐了起来,低吼了一声。
就是没有开灯,肖锐也能透过窗外的亮光看到马青一脸纵欲放荡的样子,嘴微张着,两条腿一晃一晃,似乎就要爽翻了的样子腰还一下一下挺着。
妈的,Sy也能搞出这麽大的动静,这不要脸的马青还真以为有镜头对着他呢?肖锐拼命的想要压下去被旁边这个疯子勾起来冲动,可马青这个样子,实在------
实在太混帐,实在太妖孽了。
大张着腿,低低的呻吟,轻挺的腰肢,如片子里表演似的卖弄。
血不受恐制地向下冲,肖锐脸烫得快烧焦了,一眼不错地盯着身边的马青半睁着眼似乎什麽都看不见地沈浸在一种美好的性事中,手不停地旋转套弄着,嘴唇紧紧地咬了起来,可嘴里的声音一点不漏地传了出来,比那些片子里的人叫的还凶。
扑上去干死他,那个心里一直跳跃着奔腾着的愿望一点点挤压着肖锐的理智。肖锐的劲眼看快绷不住了。
“你真他妈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疯子!”肖锐骂了一句,抓起枕头上的枕巾狠狠地摔在马青真正激动起来的下身上。
可能是打痛了,也许是装的,马青更加放肆的喊叫了一声,叫得肖锐头皮都乍起来了,急急忙忙冲下了床,脚在床下摸索还没够着拖鞋,胳膊就被身後一只手紧紧地拉住了。
“肖锐,想不想做。”
“你他妈的放开。”
肖锐不敢回头,只能缩起了背,想把自己那个已经遮不住的变化挡起来。可马青整个人已经粘上来了,紧紧地贴在了肖锐的背上,一只手毫不犹豫从肖锐跨下伸了过来,直接潜进了肖锐的内裤里,手里一揉一碾,肖锐兴奋的差点没当场射出来。
“想不想做?”低低的声音一点点挑拔着肖锐的神经。想不想做?那只手得寸进尺地轻轻地拽下了那个早成了摆设的内裤,肖锐蓬勃的欲望甩着头就冲出来了,没什麽阻挡马青更加放肆开来,手搌转挤压触碰着肖锐最後的防线。
想不想做?
“操。”肖锐的声音没喊在调子上。这种明晃晃的勾引肖锐没有经过,所以觉得格外刺激,格外兴奋,尤其,马青脸贴着他的屁股,舌头牙齿一点儿也不想安份的乱舔乱咬。
做,还是不做。肖锐心里早就交战起来。
这事不是做或不做那麽简单。对马青,对自己,他没法说的清楚,除了可怜他,是不是加进去了什麽别的东西,他真的说不清楚。要是随便一个酒吧带回来的人,他可能早爽开了,可这人是马青做了会怎样?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之後该怎麽办,是像上次一样把马青扔到一边不管了还是有别的什麽办法,肖锐的欲望早就暴涨了,可脑子也快被马青的声音打木了。
“想做就做,嗯?”
“妈的你给我滚。”肖锐终於吼了一声,用力地把马青从身上扯下来,不管不顾地挺着坚硬如柱的下身转了过来。“你妈的到底想干什麽。”
马青看着肖锐那个几乎就要抵在鼻子上的硕大的东西,脸上一僵,愣了半天才回了一句,“你----有需要,我也有需要,那麽-----”
“你他妈的少来,你有是你的事,我有是我的事,你别犯贱想着这样就能缠着我,告诉你,没门。”
“我,我真的需要-----”
马青急着辩解。
“我不需要。”肖锐吼了一嗓子转了身往厕所走去。
马青一下跳下床来,吃力太大,右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可还是单腿跳着趁着肖锐冲进浴室的当儿也挤了进去。
“肖锐,我不会缠着你,真的,那个,我知道你想做,咱们都是男人,谁也瞒不了谁,如果你觉得这样不行,你,你可以-----可以给我付钱,一次一百怎麽样。”马青说完脸憋得通红,牙齿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两条腿发软,脑袋发木,似乎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了,努力了再努力,坚持了再坚持才没有把整个身子软下去。
肖锐木木地看着马青,不能质信地理解着这句话。
马青到底什麽意思,付钱?他把他自己当什麽?鸭子?那他把我当什麽?嫖客?
“行不行吧,我也不要你现钱,抵帐好了,上次手术我不还欠着你的钱,这样早点把你的钱还给你,咱们就两清了,你不用烦我,我也不用烦你,这样行不行,啊?”看到肖锐脸色异常难看,握得紧紧的拳头随时都可能冲上来。马青抿了抿嘴唇豁出去了“反正又不是没做过,一次,二次,二十次有什麽不一样,我其实------其实觉得没什麽。”
没什麽!
肖锐清醒了一点,嘴角一咧,“你不是说你原来的酒吧有100的,有300的,你的意思是你是100的------就你这一身骨头-----”
马青终於低了头,两只脚来回的蹭,好半天之後换了一幅漫不经心的笑脸,“我没什麽姿色,你要嫌多,50也行,我本来就不值什麽钱-------”
“好,这可是你说的,50就50.。你想卖我就嫖。”
说完肖锐一把抱起马青出了浴室扔到床上就扑了上去。
也许是愤怒,也许激情熄灭後再次燃起更加热烈。肖锐像一匹烈马一样在马青身上弛骋,即然是嫖客,就要有嫖客的范儿。好不好的,该不该的姿式被肖锐用了个淋漓精致,没有前戏,没有合适的润滑油,就着浴室里的一点大宝霜,肖锐在马青身体里横冲直撞,看着身子下面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任他摆弄的马青,不停地颤抖偶而的痉挛,身上是他掐出来咬出来的一片片痕迹,那个晚上不怕死,打不死的马青又回来了,张牙舞爪的马青又回来了,只要还有一丝力气,就能像个长藤缠着他,扒着他,咬着他。肖锐知道马青只能这样,要不他一定会号哭出来。
马青嘴边淡淡的笑和着眼睛里因痛迸出来的一两滴眼泪就一像一首撕心裂肺的摇滚,伴着震耳欲聋的跋子声,把肖锐藏起来的,掩示掉的东西一并拔出,热烈得就像针尖上舞蹈,兴奋激烈而眩晕。
肖锐知道这是个错误,不管是对於马青还是对於自己都是个错误,
可错已铸下,谁也不能反悔。
50元一次的交易进展的很快,频率很高。因为肖锐本就是个血气旺盛的年青人。能看到马青在身下左摇右摆是一件难以想像的快事。不屈的马青,倔强的马青,再痛也挺着的马青,把肖锐身上所有虐待的因子都诱发了,肖锐是从马青身上才知道自己有点S|M倾向的。满身青紫、偶而冒了血的马青给了他一种异样的快感,但快感之後,马青脸上始终伴随着低声惨叫的笑容让肖锐有一种这世界就要崩塌了的恐惧。
50元一次,一百元两次。一天一天过着。一次一次积累着。
马青逐渐在肖锐不知道什麽时候慢慢温柔下来的攻势中适应了这种做爱方式,偶而也会有点快感让他觉得生活总体上来说还不算太惨。
马青在床头准备了一个台历,一个圈或两个圈画起来从来不避讳着肖锐,红色的记号,黑色的日期。肖锐的不安、内疚随着这种唐而皇之的提醒逐渐消退。
小马快跑 ---19
每年的十一月,无疑是肖锐最忙的一个月,校足球赛从系里踢到院里,快扒了所有队员的一层皮。
眼看着还有几天就要进行的决赛,肖锐和王海每天在队里都要练到差不多八点多才能回去。
给马青说了这阵子不能做饭让他自己对付,肖锐一下轻松了好多。可也不知是不是这阵子口味变了,觉得平时那家味道还不错的炸酱面也不如过去好吃了,坐在学校门口的小店里和王海一会抱怨盐重了,一会抱怨面煮老了。
“娘们都没你事多。”王海从桌子底下蹬了肖锐一脚,
肖锐眼疾手快还了他一筷子。“你丫的不想要牙了。”
王海装了一幅哭样,“是不是你老婆教的,成天这麽没规矩。”
“屁。”肖锐的脸青了,他最见不得王海天天在他面前说马青是他老婆。男人就是男人,什麽老婆,再者说了,他和马青什麽关系也没有,现在撑死算个炮友,还是个只在家里能说上两句话,在学校里能躲多远躲多远的炮友。
“唉,锐子,其实马青那小子人不错。”王海挨了骂不记打又凑过来。
“他让你当说客了。”知道王海和马青最近走得挺近乎,肖锐就没给王海好脸。
“你脑子进水了,还用得着我说,真的,前天,锥子拉我参加马青的英文辩论赛,那真的不是吹的,我就在电视上看过有那麽厉害的,没想到身边就藏着一位,那小子神了,霹雳啪啦,说的对方哑口无言哪後来都开始结巴了。”
肖锐愣了一下,马青参加辩论赛,马青从没给他说过。心里阴了一下,抬起头就对王海没客气。
“就你这水平还去听英语的辩论赛,你听懂了?”
王海恓笑一声,“当然----当然没听懂,听不懂听个热闹还不行吗?”
“热闹你也听不出,咧两个大板牙现眼去了吧。”
“人都说GAY嘴毒,我算是见识了,你和小马儿一个赛一个。”
“闭嘴,甭提他。”肖锐三两口扒完面,不耐烦地等着王海。
“多好的一个人让你糟蹋,你这臭得性这样对马青,锥子每次问我你对马青怎麽样,我都不敢给锥子说。”王海撇了撇嘴,瞪了肖锐一眼。
肖锐没理他,看到王海吃完了面,拿了自己的书包就和王海出了门。
没走了几步,王海突然喊了起来。“哎,那不是马青嘛,旁边那是谁。”
肖锐抬起头张望,谁也没看见。“抽什麽风,见鬼了吧。”
王海一推肖锐,“在那呢,往回看,学校门口的那根柱子後面。”
肖锐回头一看,可不就是马青,闷着头走着,手里抱了几本书,身後跟着的那个竟然是崔霄鹏,走两步,崔霄鹏用手推马青一下,马青也不回头,走两步就踉跄着往前扑一下,有几次差点没栽地上。後来可能是崔霄鹏见马青走得慢,干脆一把捞住马青的脖子拖着他就往门口停的车上拉。
“操。”肖锐骂了一声,拔腿就冲过去了。
“那谁呀?敢欺负马青,胆肥了。”王海一看似乎情况不太对,也飞跑着冲了过去。
“你丫的孙子放开他。”肖锐扑过去抓住崔霄鹏的领子就把那只胖胳膊从马青脖了上弄了下来,腰一使劲,转身一扭,就把高胖的崔霄鹏一屁股给墩地上了。
“你想干什麽?”崔霄鹏坐地上冷着脸看着肖锐。
“我倒想知道你想干什麽?你要把他带哪去?”肖锐拽着崔霄鹏的邻子,拳头握了起来,准备这厮嘴里要吐不出什麽好话,直接一拳冲上去。
崔霄鹏打开肖锐的手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冷笑了一声,看着肖锐。“你喜欢他吗?”说着指了指马青。
马青自肖锐冲过来就没变过什麽表情,木木地盯着脚下的一块小石子,用鞋底蹭着。肖锐现在知道了,这是马青又一毛病,紧张了就会这样。
肖锐看了一眼马青又看了看崔霄鹏,“喜不喜欢用不着你管,问你呢,你要把他带哪去?”
崔霄鹏没理肖锐,走到马青面前,看着低着头的马青,“你眼瞎了吗?你丫的将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我倒要看看他什麽时候能甩了你。”说完,扭了头看也没看肖锐差点挥过来了拳头,钻进车里走了。
“他到底想干什麽?”肖锐走过去推了马青一把。
马青抬起头笑笑,“不干什麽,上次我拍了他一酒瓶子,可能想跟我算帐吧。”
说完,马青看了看已经开远了的那辆白车,悄悄地把刚刚崔霄鹏拉拉扯扯时硬塞到他身上的钱撰到手心放到了裤子口袋。
不知道让锥子给他还回去,锥子愿不愿意。
钱到底是还回去了,马青又和崔霄鹏见了一面,是在学校的走廊里。
崔霄鹏阴着脸看了马青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要让我再看到你晚饭只啃干饼子,别怪我给肖锐下绊子,弄不死他也得整残他。”
马青笑得咯咯咯的,抬腿就给了崔霄鹏一脚,还顺带扯了把崔霄鹏脸上的肥肉。现在他不用啃干饼子了,肖锐的足球踢完了,每天晚上又能吃着肖锐做的饭了。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过完了当时医生说的完全恢复的三个月、进入了四个月、五个月。
马青的腿好了,从走路上根本看不出什麽异样来。每周雷打不动地去吃肖锐母亲准备的大餐,每天晚上饭後到医院後面的小花园里锻炼。
肖锐说这种恢复性的锻炼很重要。马青就一步一趋地跟随。
但现在是肖锐在前面飞快的跑着,马青在後面慢慢地跟着。
如果肖锐心情好,会转过来看着马青慢慢挪动的身体,大声喊着:“小马儿,快跑”
小马儿这名字得益於锥子,肖锐听锥子喊了几次後,觉得这名儿和马青倍儿贴切。
听到肖锐的喊声,马青就会故意把两只胳膊抡得飞快,可腿还是保持着缓慢行进的速度,动作怪异滑稽,常常逗得肖锐捂着肚子瘫笑在地上。
小马儿,快跑。
小马儿,快跑。
马青喜欢迎着风听肖锐这个声音,没有一点犹疑的,没时间考虚该不该的,能把两个人的关系拉得很近声音,也是能让两人一起心无芥蒂乐起来的声音。
地滩依然是吸引马青的地方,每天回去,看着前面高大背影,再看看地滩上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马青总能把回程的时间从十五分锺磨到一个小时。
小马快跑!---20
深秋的树叶在慢慢变黄,肖锐和马青的衣服在一件件加厚,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马青发现肖锐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虽然在学校还是一幅黑脸煞星的鬼模样,就是中午在饭堂里碰面也不会问一句说一声,完全像两个陌生人。可回到家里,肖锐真的温和了许多,嘴巴不再那麽伤人,说起一些事来絮絮叨叨,嘴角似忍又忍不住的微笑常常看的马青起鸡皮疙瘩,那幅表情就像只护雏的老母鸡。
肖锐拿出了浑身解数做吃的,一本菜谱翻得稀烂,也不知道是肖锐的水平和他的勤奋成反比花样多却始终是一个味,还是马青的胃口喂刁了,马青的食量不再那麽恐怖,身上居然长起了肉,脸上以前隆起的颧骨被肉填实了,出其的好看。
只有一次肖锐盯着马青说了一句“马青,你眼睛挺漂亮的,又大又亮。”
这句夸奖把马青气得半死,差点没跟肖锐翻了脸。“要夸我,我身上这麽多优点,皮肤好、鼻梁挺,腿长屁股翘,别的随你夸,敢再说我的眼睛,我跟你急。”马青的表情异常严肃,肖锐哈哈一笑,只当这是马青每月那几天的低潮期。
肖锐逛地滩的兴趣是马青陪养起来的。肖锐买了一个贝壳像框里面放进了他们家一家四口的合影,马青买了一个双人陶俑嘴对嘴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