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说小一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你又俊俏又能干，嘿嘿，呵呵……”欧阳爷爷被盯得体会到了被蛇盯住的青蛙的心情，抽张纸巾干笑着擦起额头上的虚汗。
突然叫自己“爷爷”，还笑得那么甜，看起来好恐怖，寒气满屋啊。
呜呜呜呜，要不是当年自己造的时光机不幸砸中此人，自己怎么会被恶魔缠上。
“这么晚了？我走了，小一还在等我呢。”欧阳镜看看钟上时间，匆匆要走。
“啊，小镜子！”
“嗯？”
“就算小一真的不要你，你也还是我欧阳家的人！”爷爷眼神坚定。
欧阳镜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似笑非笑：“您这是给我打气还是漏气啊？”
他挥挥手，走出去的时候大声笑着。
“……也就是说，因为你身上某种生理波长逐渐谐调适应了这个时空环境，所以身体机能也调整到对应这个时空的状态了？”欧阳一努力消化着刚刚听来的类似天方夜谭的说明。
“嗯，其实来了这个时空之后我就觉得内力运行的时候有些阻滞，但以为是水土不服的关系，时间长了就好，没想到那正是适应中的症状。我的内力逐渐消失，视觉和听觉都没以前那么敏锐了，大概这样下去真的会变得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吧。”欧阳镜顿了一顿，安慰地摸摸欧阳一的头，这孩子的表情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难过，呵呵，“所以，’那方面‘也会变得很普通，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像原来那样厉害了，宝宝会不会嫌弃我？”
他也知道欧阳一很重感情，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个和自己分手，不过当初自己就是用的先身体后感情的半强迫方式把人弄到手，自己水准严重降低还真让他有点不安，忍不住就狡猾地装起可怜。
出乎意料地，欧阳一低头没出声。
他想象中欧阳一应该会抱住他大哭说自己不会离开他才比较靠谱嘛！欧阳镜心中不禁有点嘀咕。
这时他听到欧阳一小声咕哝了一句什么。
“宝宝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是要回去吗？”欧阳一闷闷地又问了一遍。
“……宝宝？宝宝乖，抬头。”欧阳镜听出他声音有点不对，伸手把欧阳一的脸抬起来。
只见欧阳一红着眼眶，泪花已经在里面打转。
欧阳镜心中的阴霾立刻烟消云散，心底有些什么，软软的，暖暖的。
他抱住欧阳一，轻柔地抚摩着他的背部：“只要宝宝要我，我就不回去。就算宝宝不要我，我也赖着不走。因为我要一辈子和宝宝在一起。”
欧阳一也伸手紧紧地回抱，一边吸着鼻子闷闷地问：“就算会害你变平凡也还是想要你留下来，我是不是很自私？”
欧阳镜微笑着：“你放心，尽管再自私一点。我就是喜欢你对我的独占欲，喜欢你为我喝醋，喜欢你为了我变傻瓜……”
欧阳一听着这种坏心的情话，不由有些不服气，他一挺背脊，正要反驳，就被欧阳镜大力抚摩了两下安抚下来，耳边听到欧阳镜继续慢悠悠说着：“因为我已经为了你变傻瓜，爱为你喝醋，对你充满独占欲，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很不妙。”
欧阳一破涕为笑，紧紧抱住怀中相依的爱人：“有什么可不妙的？这样就好！我觉得这样很好！”
“很好吗？”欧阳镜轻笑。
“很好！”欧阳一坚定地大声说。
第十八章
荷兰虽然遍地鲜花，但七月照样会热得让人不适。
“唉，还要等多久啊？穿这样真的好热！”欧阳一忍不住拉扯着领结。
欧阳妈妈跳上来拍掉他的手并赠送两颗卫生球，一边帮他整理起服装来：“不是有空调吗？已经依了你们不大操大办了，至少这点要满足我们的希望吧？可怜我期盼了那么多年的热闹婚宴都没了……”说着说着，欧阳妈妈捂住脸作伤心哭泣状。
“老婆，纸巾。”欧阳爸爸也跟着凑热闹。
“唉，小一啊，一生一次的大事啊，安分点安分点，都是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躁。”连欧阳爷爷也落井下石，偷笑得很明显。
“就是就是。”连三叔四叔都来凑热闹。
花花公子的三叔倒也算了，四叔怎么也这么无聊？
“……”欧阳一很无语。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他转头，看到自己的情人正对着他安慰地笑。
“我都穿这样了，你也忍忍吧。”欧阳镜凑到他耳边，轻笑着说。
他今天遵照欧阳妈妈的喜好，穿着“女孩子一生梦想”的白色婚纱。婚纱很精致，设计却很保守，连肩部都不露，却让若隐若现的锁骨更显得诱人，还很好地突出了欧阳镜纤细的腰身，下摆是重重叠叠的绸缎和蕾丝，绝对是小女孩梦想中的公主装束。头上还有一顶镶嵌了几十颗水晶与珍珠的华丽头纱。
……总之就是看上去很美，但绝对沉重又闷热。
阿姆斯特丹的市政厅为了节能，空调打得并不很低，穿成这样全副武装，简直不是常人可以忍受。
欧阳一本来因此非常烦躁，但是听了欧阳镜的劝解，再看看他的装束，比起来自己还算受到优待，更何况想起这是他和欧阳镜奋斗好久谈判的成果，不然哪会光是市政厅办手续而已，凭着欧阳家的人脉，虽然是同性婚姻，爱热闹的欧阳妈妈照样可以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想到这里，欧阳一在闷热的室内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于是他乖乖静下来等着轮到他们。
欧阳镜含笑地看着自己可爱的小情人。按照他们真正的关系，其实应该欧阳一穿婚纱才对。他也满想看的……
不过欧阳一抵死不从，欧阳镜自己又对女装没什么抵触，加上欧阳妈妈一直嚷着要看自己梦想好多年的“美丽媳妇”，他就无可无不可地任由欧阳妈妈安排他穿婚纱了。
其实他心底还是有点愧疚的，就这样拐了别人的宝贝儿子，虽然欧阳爸爸和妈妈看上去很开通，并不介意的样子，但是他自己还是想努力补偿一下。
就是因为他这个想法，一路上他陪着欧阳妈妈逛街血拼，服务态度始终一流，让欧阳妈妈大呼过瘾，暗下决心以后要继续充分享受“婆婆的乐趣”。此刻她正有趣地打量着这对小情人之间的互动，暗自憧憬着以后的美好婆媳生活。
毫不知情的欧阳镜突然也打了个寒噤。
“怎么了？”欧阳一问。
“不知道怎么了……哦，到我们了，来吧。”
正好这时候，轮到他们了。
另外几对同性新人已经在往里走了。
他们也有穿成一男一女装束的，也有两人都是男装的。
其实两个人一起穿男装也不错……以后结婚纪念的时候自己在家换装玩吧。欧阳镜看着，突然想。
“镜。”欧阳一招呼着，弯起自己的胳膊。
欧阳镜闻声，看着情人明亮的笑脸，不由也扬起笑容，伸手挽住了欧阳一的胳膊。
“走吧。”
以后就是一生一世，永远都在一起。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比谁都幸福。
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