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出书版)上BY
  发于:2011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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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乔四竟然会被一群平凡不过的普通人困住,伸展不开手脚,这简直不可思议。

令他也难以招架的骚乱里,一双胳膊仲过来用力搂住他,护着他往前挤,有个声音在回应那片嘈杂:「对下起,无可奉告。抱歉,请让一让。」

底下除了媒体,更多的是段衡的影迷,都是容易被煽动的年纪。段衡这一搂,大概是传达了错误的讯息,那以青少年为主的喧闹群体顿时就失控了。

乔四耳膜几乎要破裂,眼里是一张张通红的情绪激烈的脸,他甚至感觉得到杀气,粉丝的狂热令他吃惊。

幸而保镖终于赶上来接应,酒会的保安也出动维持秩序,强行在情绪激愤的人群当中分出一条路来。乔四略微松一口气,勉强定了定神,要在这片激烈的恨意和鄙夷里往前走。

而不等他迈出两步,人群中有个什么东西飞过来,乔四没能看清那是什么,就觉得额头上重重一痛,眼前黑了一黑。

四周安静了一下,大家都因为这暴力袭击而有了片刻的迟疑。

乔四抬起眼,先看了看摔在地上的破损了的瓶子,再对着人群从左至右缓缓看了一圈,寻找着那个扔出瓶子的人似的。

血从他头上流下来,模糊了视野,面容分外可怖,神色阴沉。一时没有人敢再出声。

大家从狂热里稍微冷却下来,终于觉察到这个人的阴森,不管是不是扔瓶子的人,都悄悄把脚往后退了一步。

「四爷?四爷?」一块手绢用力按在他额头上,胳膊也把他搂紧了,「你没事吧?」

而后乔四听到那声音在骂:「你们他妈的凭什么啊?!关你们什么事?!我X你大爷……」

乔四等缓过来,便推开青年的手,也拿下那手绢:「够了。」

保镖们诚惶诚恐扶着他,他就在那一千人等的伺候里,坐进车里去了。

段衡在车外站着,脸上通红,胸口还起伏着,对着车里说:「四爷。」

乔四只看了他一眼,就让车窗升了上去。

而后就只能看见段衡的嘴形,却听不见声音。

车子回到住处,得到通知的医生已经在等着了。伤势并不重,只是乔四皮肤薄,皮肉受苦,血就流得厉害,处理过了也无大碍。

包好伤口,乔四就皱眉在软榻上靠着,面容阴沉,不发一词。

乔博送了新熬好的药汤进来,伺候着他喝,边小心冀冀道:「四爷,今晚的事,您看是要……」

乔四连眼皮也不抬,慢慢把汤喝了,漱一漱口,再接过手绢擦干净,而后才说:「这点事都不知道怎么解决,我养着你们干什么?」

乔博忙应了一声,出去了。

乔四躺回那一堆皮毛里,皱着眉闭上眼睛,他现在是伤号,要静心养伤,那些鸡零狗碎的琐事不需要他亲自伤神。

过了一阵,乔博又进来了。

「四爷,外面等着的那些人……」

「我今天不见客。」

「我跟他们说过了,他们等到现在,还是不肯走,非要见四爷您……」

乔四有些厌烦,几乎懒得答话,怏怏地:「你跟他们说,别把我惹烦了。」

那些在外边诚惶诚恐着的,是几家报纸杂志的老板以及相干人等。没那个本事,就别在太岁头上动土:事情闹大了再来向他求饶,他怎么会让他们好过。

乔四不理会闲杂人等生死,自顾自上床去睡了一觉,半夜却被额头的痛感弄醒,有些不悦,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些事情,一时也难入睡,就把乔博叫来:「他们都走了?」

乔博回答:「段衡还在。」

年轻人还真是有耐性。段衡现在不必靠他吃饭了,用不着像以前那样提了颗心伺候他,但出了事,就还是很识趣,赶着来道歉。

「你叫他回去。这事和他没有千系,帐不会算到他头上。」

段衡等这一晚上,等的大概也就是这么一句话。

乔博去了一趟又回来:「四爷,他想见您,看看您的伤怎么样了。」

乔四闻言不由轻轻一哼,略觉可笑,也带点赞赏。段衡尽管已经不在他手下了,也还是牢记他是不可得罪的,行事一贯的周全谨慎,是人才。

他觉得没什么好见的,见了面也无话可说。这种利益攸关的见面,不是探望,而只是应酬。

但终究深夜无聊,躺了一会儿,便说:让他进来吧。」

青年的模样让他有些意外,大概是熬到半夜,显出点憔悴姿态来,眼睛微肿。

走到床边,便略微弯下腰:「四爷。」

乔四裹在绸被里,披了毛领丰厚的大衣保暖,半靠在床头,算是特别起了身来接待来人。

「四爷的伤还好吗?」

乔四「嗯」了一声:「没事。」

他虽然养尊处优,身分尊贵,以至于太久没人有胆量敢让他疼,但他这种人,什么程度的痛挨不住。这点小伤,从生理上来讲,根本不值一提。

青年看着他包得过分小心的头,声音嘶哑的:「是我的错,我的新闻连累你了。」

乔四身亡有些懒,斜斜靠着,只说:「这与你无关。不会追究到你身上,不必担心」

段衡沉默了一卜,在他床边蹲跪下来,视线与他平齐,望着他。青年眼下有了淡淡的黑印,眼角微红:「四爷,您知道我担心的不是那个。」

「你起来吧,别跪着,」乔四有点厌倦地,今时不同往日,你早不是我下边的人了,不必这样。」

青年微微低了头:「四爷,就算不为您做事,我对您也还是和以前一样。」

「这倒不必。我也知道你长大了,心思也多了,」乔四歇了一歇,「跟了我这么多年,日子是太长了,再留在我这做事,难免委屈你。」

青年忙说:「四爷……」

「你现在有出息了,跟施宸有交情,前途好,自然不用再伺候我。跟他比跟着我要来得强,你想人往高处走,也是应该的。」

段衡还是跪着,但把头抬起来了,过了一阵说:「四爷,您这是舍不得我?」

乔四露出被冒犯的神色,皱眉道:「你下去吧。」而后不再看他,只面带不悦地闭了眼养神。

大约十来秒过去,便听见关上门的动静,乔四有点倦怠,怏怏地,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却略微一惊。

「你……」

嘴唇猛然被堵住,确切地说是被用力咬住了。

这突然的袭击令乔四猝不及防,还未从被子里抽出手,青年已经情不自禁似的,在亲吻中顺势就把他压在床上。

乔四想着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做事都不再先问过他的意思了。但被狠狠揉进被子里,吻得呼吸困难,感觉到那嘴唇的热度和力度,居然有了神魂颠倒的感觉,被亲得骨头都酥麻,一时竟也不想推开。

乔四绸缎睡衣下面什么也没有穿,轻易便让那手挆进来,爱抚着把裤子褪到膝盖,露出下身。

这就太放肆了,乔四恼怒地抽出手来,给了他一耳光。

大概是因为身上酥软的缘故,这巴掌打得一点也不重,不痛不痒的,倒犹如在调情。

段衡挨完那轻轻的一下,抿起嘴唇,眼神湿润地望着他,顺势抓住他的手掌,拉到下面,按在自己腿问。

那里已经坚硬如铁,而且滚烫。感觉到青年的欲望,乔四瞬间脊背都麻了,不及说什么,段衡又略微粗鲁地吻住他,一手伸到那缎子睡衣底下搓弄。

手指碰触到乳尖,乔四便一阵战栗,在那抚摸下抑制不住地难耐喘息。太久没有这样的爱抚,愉悦得他几乎都不想阻止了。

段衡强吻了他一阵,嘴唇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衣衫下整。

喘息不定的对视里,段衡又硬是亲了他一下,再一下。吻得重,但又不深入,如此反复几次,渐渐便唇舌交缠,而后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乔四在快感之下只觉得浑身无力,中了迷药一般,连眼睛也快没力气睁开了。感觉到段衡把他的腿分开,充满情色意味地揉着他的胸口,知道段衡是铁了心要做,不由睁开眼,瞪着青年:「你敢?」

他这一瞪,段衡眼睛的颜色变得更深,还真的「敢」了,一把折起他的腿,把脸凑近他腿间,有些凶狠地含住他。

乔四待要呵斥,又被那灵巧而霸道的唇舌逗弄得心头酥痒,不由喘息着,把腿环在青年背上。这久违了的快感令人飘飘欲仙:心痒难耐,他甚至开始渴望青年的这一切了。

段衡让他舒服了一次,而后就不客气地把他压在下面。乔四还没从那释放的愉悦中回过神来,犹在气喘,青年结实的胸膛就已经狠狠挤压着他。

被夹在床和青年之间,勃起的性器顶着他后方微四的部位,没有后退的余地。

乔四清楚青年的技术,已经能预料得到那种快感,但又觉得不甘心,感觉到段衡在失去耐性地为他润滑,便说:「谁准你这么放肆……」

话末说完,段衡的嘴唇又落在他脖颈上,吻得他一时只剩喘息,而后便握着他的脚踝,压在他被迫敞开的湿润股问,缓缓插了进去。

乔四战栗着喘了一声,还未能说得出话,青年便不再克制,大幅度地在他体内抽动起来。

乔四在那炽热的抽插里,断续呻吟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欢爱到了这种程度,无论他说什么,段衡都停不下来了,只纵情动着腰,把他弄得呻吟不止。

乔四深陷在床里,后穴避无可避地被迫吞吐着青年的性器,感觉太过强烈,连脚趾都几乎抽筋。

被冒犯固然不悦,但青年热切的爱抚令他欲望高涨,下身已然胀痛,即使觉得青年逾矩了,快感中也再难以制止这场激烈的性爱。

数番激烈的撞击之后,段衡又从背后进入他,一下扶了他的腰,一手掰开他大腿,全无阻碍地,插得他一阵阵战栗,不由软在段衡手里。

欢爱因为他无法自制的迎合而越发水乳交融,段衡的技巧几乎令他欲仙欲死,再也无法拒绝了,只任由段衡换着姿势摆布他。

次日醒来,乔四只觉得额头发痛,伤口在昨夜的激情里自然又渗了血,下面也被段衡整晚不知节制地弄得有点疼。

全身都不太舒服。但大概是小别胜新婚的缘故,这一晚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令他神魂颠倒。

段衡还在沉睡,有着修长睫毛的侧脸线条看起来很正直,略微天真,找不出半点昨晚那胆大妄为的狂野劲头来。

乔四看着这把头埋在他胸前的青年,心想,他为什么要放他走呢。

第八章

段衡终于醒了,眯了会儿眼睛,才抬眼望着面前的人,露出略微清醒的表情。

等段衡对准焦距,显然也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了,乔四便沉下脸,说:「你是哪来的胆子?」

青年「唔」了一声,手肘撑着,想要从他身上直起身来。两人贴合的下体分开来,些微的粘连弄得乔四面色绯红地呻吟了一声,有点春色无边的意思。

他这样不着寸缕,双腿大开,后穴灌满青年的体液,要在情事过后的清晨开口教训趴在他身上的人,不免缺了些威严。

但段衡还是给足了面子,温顺地:「四爷您可以罚我。」

乔四把眉头皱起来:「你自己说,是该怎么罚。」

段衡抓了他的手指,在那手背上亲了一下:「四爷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乔四看着自己的手指落进他唇舌之间,指腹传来温暖湿润的感觉,不由说:「你惹这么大的事,做什么能抵罪?」

段衡还把那手抓在手心里:「那是要我给四爷您做牛做马吗?」

乔四被轮流亲着指尖,背上都阵阵酥麻,半晌才说:「你懂得将功补过也是好的……」

段衡抱住他:「四爷是要我赎罪到什么时候?」

乔四还是神色阴沉地:「你自己算算。」

段衡抵住他的鼻尖:「犯这么大的错,我觉得大概要一辈子以上吧……」

乔四没再说话,段衡控制不住似的,又亲了他的嘴唇。唇舌交缠的接吻过后,段衡说:「那以后,我算是四爷的什么人呢?」

不等乔四开口,段衡又把他抱在腿上,手扶着他光裸的背:「我要是回来的话,是绝对不肯让别的人看见四爷您这个样子的。」

「……」

「不然我就又要犯错了。」

「……」

「我可以有正当的理由吃醋了吗?」

乔四拍了一下青年的额头,青年就又吻住他。

这天在浴缸里耗了很久。虽然后面已经肿痛得不能再做那种事了,但段衡光是在他嘴唇和胸口就花了不少时间,然后又把他从头到脚亲了个遍。

乔四之前和那些美少年们也玩过许多的花样,但从不知道有人可以如此有耐性,也不知道亲吻那些跟性没有直接关系的部位,竟然能有那样的快感。

仅仅是脚趾被段衡咬着,自己就没法忍得住。

报社老板亲自登门道歉了三次,乔四才见了他们。

流出去的照片其实不过是些他和段衡同进同出,略显亲密的照片。要看图说话写出那种报导,若不是有人煽动,还真需要些不一般的想象力。

至于是谁在背后授意,大家都吞吞吐吐,不敢太明说。其实不用问,乔四也知道,一般人谁能有这种胆量,敢来摸老虎尾巴。

乔澈这种越演越烈的别扭心性实在令他头疼。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现在的乔澈有些肤浅,尽在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上费心力,小心眼得有些没意思。

当年他迷恋上的那个男人,渐渐的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也许漫长时间是杀手。

又也许是他早在当年就已把那个令他痴迷的乔澈给杀「死」了。

而段衡又重新回到他手下做事。有能力独立,却又愿意为他而屈居人下的段衡,令乔四觉得很欣慰。

段衡还是喜欢演戏,演戏其实该是他真正的兴趣所在。比起有些艺人纯粹为工作而工作的不得已,段衡对表演艺术的热爱则称得上是本能。

乔四看着他搬进来以后那几架子的录影带和书籍,也不难知道他的喜好。

要段衡回归演艺界,对乔四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各大娱乐报纸已经争先恐后地出来道歉,虽然不免推诿得厉害,但起码澄清照片「流言」,重申立场。

而后舆论又有了对媒体公信力的质疑,艺人们随之纷纷翻旧帐哭诉,悲愤指控。

一时之间维护公众人物声誉、谴责媒体,成了形势一面倒的大浪潮。

丑闻缠身的艺人们大多扬眉吐气,洗尽「冤屈」,还得一身清白。

段衡本来就影迷众多,现在负面新闻都已消散,他在维护他人之时爆发的真性情(没错,说的就是乔四挨砸那一次),对比他承受谣言压力之时不争不辩的隐忍态度,更令他人气大涨,作为刚柔并济的优质男偶像,一时风头无两。

很快段衡便开始筹拍回归之后的新电影。乔四看着青年成天忙碌,那种投入的认真和严谨不仅让身为投资者的他放心,也很有些迷人的意思。

他从未关心过段衡在拍的是什么,连意思意思地去片场稍微巡视一下也没有过。回想起来,他过去对段衡,实在是太不仁心了。

从来也没给段衡采过班,这天乔四有了时间,便也让人备了车,大老远特意过去看他……

他只是去看段衡的,就不想架子摆得太大,搞得过于引人注目,只悄悄去了。到了片场也不叫人出来接,自己就进去了。

大概一组镜头刚拍完,大家正三二两两地休息或整理东西,演员们都还带着妆,忍耐着厚重的戏服,在各忙各的。

乔四大致看了一圈,一时并没有找到段衡,倒是看见一个一身戎装的高大男人在和个古装小丫鬓打扮的女孩子对戏。

男人俊美得有些诡异,白发及腰,眉长入鬓,琥珀色眼珠冷冷的,带点魔性的凌厉神情,赤黑的甲胄更映得他戾气逼人。

觉察到乔四的存在似的,男人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种如带芒刺的眼光扫过身上,让乔四一下子皱起眉。

男人的神情瞬间变丫,露出笑容,以他熟悉的口气说:「四爷,是我啊。」

乔四有些吃惊,看着男人大步走到他面前,而他居然认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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