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光阴——严亮
严亮  发于:2011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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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孝顺他们。
看着父亲的开怀大笑,心里又突然想起了小许,不知道他的除夕怎么样呢,他一定会想起他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父亲吧。

大年初四的时候,我陪爸爸妈妈搓麻,我刚学的,手气特别好,爸妈也特别开心。
“老哥,电话。”我妹叫我。
肯定是小许,我心里乐滋滋的跑过去,不过没有傻不愣噔的作幸福状,老妹就在边上儿呢。
“严亮,下午没事上过来玩吧,我爸妈他们去我姨家了。”
是林宇飞,我稍有些失望。
说实话,我不太想去,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怕和他一起那种无话可说的冷场,但我实在又编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他。

林宇飞家竟然离我家不到三公里,就在我曾经读了三年高中的校园后面。一墙之隔。我突然想起金城武梁咏琪主演的那部电影,向左走向右

走,确实,很多人原
本就生活在同一小片天空底下,但因为不相识,陌生的时候常如路人般擦肩而过,而当熟识了以后才发现,很多的生活场景当中其实都有那

一个人置身其中。

我记不清那天林宇飞为什么自顾自的喝了很多酒,他平日里白晳冷峻的面孔开始泛红,话也多了起来。他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我怎么也不会

想到的事。
他说新兵连分完兵后,训练团的门诊部有一位男军医经常来连里检查什么防疫防病工作的,当时就觉得那个军医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后来有

一次他给门诊送一报
表,在那个军医的检查室里,一定是那军医用了什么手段,他竟然为军医手淫了,那个军医还用嘴含住他的DD,当时他觉得迷迷糊糊的。
后来几次,那个军医又说他在舰队有关系,半是威胁半是利诱的和他发生过这样的事。
“男人和男人,真他妈挺恶心的,真的。”已经有些醉了的林宇飞狠狠地说。
说完他放下酒杯,拍拍我的肩膀,又说。
“……不过你跟我是好哥们,没得说的好哥们,新兵连,打架,死阳萎,也是好兄弟,兄弟我,我,感激。……文书洪伟,记得吧,也说你

是好兄弟。男人跟男
人,就应该是好兄弟,一辈子好兄弟,不像他妈的军医变态,我操他妈军医,我操他妈!”林宇飞眼神有些发散,舌头打卷,他醉了。
我拿下林宇飞几乎是撑在我肩上的手,把他扶进他自己的房间。
他很快就睡过去了。酒精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它能让你同一时候看到一个人完全不同的性格面。

后来我分析林宇飞和那个军医应该就是境遇同性行为(应该是这个词吧),至少林宇飞,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同志了。他退伍回家后,追一个

女孩追得死去活来
的。就在去年,我的转业命令下了之后,在等待安置的空闲,回了趟老家,正好赶上林宇飞和那个女孩的婚礼。他几乎变了一个人,成熟了

很多,一脸幸福的样子。

那天,我一直等到林宇飞的爸妈回来,离开的时候,林宇飞仍然没醒。
走出他们家的院子,天已经黑了。
我听到“呯”的一声响,春节里谁家的孩子正在不远处燃放烟花,烟花像一朵硕大的金菊,在夜空中优美地绽放,然而一瞬间就消失了,毫

无影迹。


41-42
元宵节前,小许给我来一电话,可能是在姥姥家过年心情还不错,也可能是因为就要开学了吧,电话那头他很开心。
“为了感谢一下老严同志放假前亲自到车站送我,给你带点儿这们重庆好吃的吧,想吃啥,说。”
“靠,你这意思,幸亏我去送了你呢,要不没口福了还?”
“嘿嘿,对头儿,对头儿。”
“对头儿你个锤子。”跟小许学的一句重庆话,在这儿用上了。
“老严我啥都不想吃,好好把你自己带回来,吃你就行了。”我说。

回学校本来想坐火车回去的,但根本买不着票,所以还是坐长途汽车了。当时还拿了本书准备车上看呢,结果一路上连看沿途风景的心思都

没有,别说看书了,只希望车快点儿开,快点到学校,快点见到小许。

对了,我在前面好像忘了说新学期我们这批新学员直接回院本部,不回郊区的那个训练基地了。倒是挺怀念那个院子的,毕竟那儿的山,那

儿的岗亭,包括在那儿听着小许的声音从操场的广播中飘来的感觉,都给我留下了种种幸福的感受,一草一木,让我难以忘却。
不过任何环境,任何景物,总与一个在乎的人相关联吧。想着就要回到的校本部,仍然和小许同桌,仍然每天可以见到他青春的面容,我们

的宿舍仍然相邻,老楼中的走道,昏暗的水房,在那儿第一次看到小许光着背洗漱的样子,心情又愉悦起来。

到校的时候,学员队门口我就看到了小许,拿着个大扫把,和他们班的人一起在楼前树下扫树叶呢。
一个寒假没见,他那种麦芽式的黝黑肤色好像稍稍白晳了一些。
他们班的陈昕也看到我,停下扫地,撑着手中大扫把,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严亮,是不是咱妈过年给咱找媳妇啦,来这么晚呢?”
“我靠,这事传这么快,你也知道啦啊。”我故作惊讶的配合他说。
小许也在树底下停住打扫,笑笑地看着我,用眼神与我问候。
大概越是相爱的人,在人前就越不知说些什么吧,尤其是我们这样的一类人。

我们一班的几位也都到齐了,进楼的时候,他们正在收拾楼道内的卫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骨干的原因,班里九个人,平时就方建东和我说话多一些,其他的尽管一直都在一个宿舍,但我对他们的了解好象很少。

特别是上次广播员的
PK之后,我感觉和王浩关系不错的几个跟我有些隔阂似的。那时我特别羡慕地方大学宿舍的那种单纯关系,一个宿舍老大老二的一直到老六

老七,感觉特融洽,不
像军校,好像军队这样的氛围让大家过早的扮上一副老成,明明都是一群二十出头的学员,却总是老气横秋的感觉。

吃完晚饭后不久就吹哨集合,看完新闻联播,队里开始收假教育。
说是教育,其实就是队长说一下这一学期的管理重点和所开学科,包括一些选修课的介绍,我记得那一学期有一门选修不用考试的那种,叫

高雅艺术讲座,几乎每个人都报名了,后来去听的时候发现每节课都是室内室外的爆满。
接下来就是教育的主要部分了,女更年的啰嗦,诸如过完年了大家要收心了尽快地把心思用到学习上什么的。现在回想起来,几年军校时光

里,每个人几乎都难
以忍受女更年见缝插针式的唠叨,而到毕业离校的那一天,竟然发现在不多的队干和众多的教授教员当中,女更年竟然是我们最为不舍的一

位。

女更年在讲台上说的时候,小许在下面递给我一张小照片,是那种一寸的黑白照片,证件照。
照片上的小孩大约八九岁的样子吧,愣头愣脑的一张小脸,像一块玉雕刻而成似的,光洁而单纯,那不谙世事的清澈眼神穿越过时空,与我

对视。[42]


“怎么样,帅吧我?”小许一边看女更年,一边在他的本子后写着,完之后悄悄再把本子推给我。
记得我们好像从刚刚同桌开始,我们的课堂笔记本从反面翻,就开始有我们上课聊天的句子了。后来怕别人借笔记看不方便,干脆买了一本

和课堂笔记一样的本子,作为我们上课特别是女更年唠叨时打发时间的专用了。
“帅个P,从小就长了一双勾人的眼睛。”我在本子上回了一句。
“靠!你这是忌妒!”
“照片给我吧?”
“不行,绝版,放假回家整理东西时发现的,我自己都忘有这么一张了。”
“那老严我就先帮你保存着吧,嘿嘿。”
小许收起我们的语聊本,眼光重新放回女更年的身上。

当时女更年好像正老调重弹到什么在校期间不得谈恋爱这一话题。女更年说的一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大概就是“在校期间男女学员一律不

得谈恋爱”吧,女更
年的江苏普通话,“男女”两个字的发音显得特别突出,我当时心里就在想,男女学员一律不得不可以,那男男学员应该可以的喽,我为自

己这样的想法暗暗的觉得
开心。不知道在女更年的概念当中,我和小许的情感算不算恋爱呢,她要是知道在她的学员队中有这样的另类情感存在,或许会抓狂吧。

吹哨洗漱的时候,我刚出门,小许正拿着脸盆走过来,看见我,就折了回去,从他的被子后面掏出两个包装挺漂亮的袋子,说,“我们重庆

的服(胡)味豆,我妈知道我爱吃,让我带的,赏给你了。”

“许品邑,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什么好吃的,不给咱们班自己的兄弟们尝尝呢。”宿舍门口又被陈昕这家伙撞上了。
“班长,别没良心啊,中午大家一起刚尝过的。”
“尝是尝了,怎么我们都是以颗而论,这外班的同学倒是以袋而论呢?”
小许一下子被陈昕这个肌肉版吴孟达的玩笑话给噎住了。
“怎么着,陈二班长,雁过拔毛啊你,都是你们武警的宪兵作风。”我的心理素质还是比小许要强,我故意伸手去摸陈昕的头,作拔毛状,

陈昕挡了一下我的手臂,说:“别别别,别拿我们武警说事哈。”说完,他跟个小地主似地背着手进了宿舍。

小许端着脸盆还站在门口,我说,快去洗漱啊你,他才“哦”了一声,往水房走。
楼道的灯光暗暗的,小许穿着拖鞋,裤腿挽的高高的。我看四周没人,突然使了一招“神龙抓”(军体拳里有一招叫坡步撩裆:)),手的

落点跟超黄蜂垂直起降一样精准,落在身边小许的裆部,我感觉到手中柔软而饱满。
小许显然没防备,他神色慌张地看了看楼道周围,见没人,才小声说了句,“靠,老严你疯啦?”我故意一脸无辜两眼呆滞地盯着他。
大概是怕被别人发现吧,他没再继续理会我,端着脸盆,流星赶月般地往水房狂奔而去。

那天晚上队里吹哨熄灯以后,我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小许的样子。窝在暖和的军被里,我很YD的想像着小许,他微

笑的面孔,他充满张力的肤色与体形,他半裸时的神态,深夜的岗亭,山顶的草丛,终于,我在自己手握的快速运动中一泄如注。

现在想来,由于军校的环境所限,在学校的时候与小许做爱的次数屈指可数,或许正因为如此,种种感受才更为深刻吧。


43-45
[43]


入学后一直在郊区那边,春节后才回到院本部,所以说,我的军校,我的校园,应该是在春天这个季节更为详尽地走进我的记忆的。

学校郊区训练基地的院子自有其乡野山间的韵致,但如果说读书,或者说大学氛围的话,那远远没法和校本部这边比。这边古朴厚重的教学

老楼,新建没多久的综合图书馆,绿茵球场,浓荫小道什么的,如果愿意悉心去感受的话,似乎校园的每个角落都能嗅到一种浓浓的人文气

息。

离开学校已近六年,听说学校的基础建设有了很大改变,新添了一些建筑,但我想,那半个多世纪风雨的教学老楼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的。刚刚看了楼上回
贴的一个兄弟soldier81的图片,老楼仍是那般凝重的矗立在树荫后面,看着图片,好像许许多多学习生活的一幕幕一下子就在眼前鲜活起来

,仿佛能听到
图片里教授们铿锵的讲课声从那石廊间飘出,听到上下课的军号声在校园里回响。
老楼的建筑是“回”字型的。各个学员队那时候在楼的一层应该是按区划分,按片管理,把这个“回”字分成了若干截,走廊什么的在一楼

都互相隔断,各队之
间互不影响,但到二楼的教学区以上,就是互通的了,那种大理石的走廊长长的,楼层间隔很高,不像一楼,总是暗暗的。我记得老楼里有

个学术报告厅,是那种十
分规则的大圆形,屋顶仍然保留着半个多世纪前(可能不止这个时间)刚建时的古典风格,很堂皇,很大气的感觉,听说当年蒋介石还经常

参加在这个厅里举办的舞
会。

校本部的院子里,我最喜欢操场边上那条宽宽的浓荫道。不知道那些树应该叫什么名字,可能是香樟树吧,树叶尤其的茂盛,到了夏天,两

边树冠交织在一起,郁郁葱葱的,不长的一段路,回忆起来却总觉得长长的。
那道的右侧是教职员工的居住区,都是那种四五层的红楼,红砖青瓦都被风雨剥去了了颜色,露出岁月的痕迹。到了夏天,这些小楼临路的

一面的墙壁上总是一
片一片的爬山虎,满眼绿色,到了秋冬天,这些爬山虎的枯藤仍然执著地依附在墙壁上,飘飘摇摇的,却不掉落下来。以至于后来在我的概

念当中,凡是那些大学里
老教授居住的房子,屋外的墙壁上总该有一些爬山虎类的植物才对。
道的左侧是块足球场。
每天下午晚饭前球场上人特别多,我印象当中,踢足球的哥们儿没什么比赛时,好像总是很自觉地在半块场地上踢,另半块,都是其他一些

不爱篮球足球的男生
女生们其他的种种活动。记得当时有在足球场上打排球的。因为学校没有排球场地,一些学员,觉得应该是地方生偏多,男生女生的,围成

一个圈打垫,特有兴趣的
样子,当时我觉得他们特幼稚。觉得排球看看比赛还可以,打起来应该不是很好学,也没什么意思吧。没想到,后来到了北京,自己竟然也

迷上了这项运动,从一点
不会到稍有基础,再到转业后每周必打,并且忝为主攻,想想觉得人生流转喜好变化,有时候实在是有意思的很。

对了,校园中的景物令我难忘的还有就是浴室了。郊区的训练基地连个澡堂子都没有,这是一直觉得那儿美中不足的部分。校本部的浴室就

在足球场不远,浴室和服务社什么的连在一起,尽管不大,但一到天冷开放的时候,那是周末必去的地方了。
浴室挺旧的,放衣物的柜子几乎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与每一个洗澡的年轻学员的青春的身体倒成了一种有意思的对比。往里走就是洗浴的

地方,我记不清那儿
是玻璃的透明屋顶,还是因为强光的白炽灯,印象中那儿的光线总是特别充足,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总是亮堂堂雾气腾腾的,我喜欢在这样

的光线当中,看着热气氤
氲中一群年轻学员充满朝气的身体,喜欢和小许在浴室里赤裸相对,一起泡在温热的水池中,享受那种有时藏在水里迟迟不敢站立的窘迫与

甜蜜。[44]


回院本部这边没几天就接到王亦周的电话,说她和宋浩一直等着大家一起吃饭出去玩呢,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
这个在火车上认识的女孩真是挺热情的,就、萍水相逢的见过那么一面,她竟然就能一直这么若无若无地与我保持着联系,刚开始的时候自

己一点儿都没有体察
出来她的心思,只觉得可能这就是地方大学生交友处事的风格吧,所以我也是不假思索地答应,约了周日。平时我们没时间,再说也出不来


我还跟她说可能叫上我们一个同学一起,她说没问题,人多更热闹。

我把去年开学的时候在火车上认识这么两位地方大学生的事告诉小许,并说周日一起去玩的时候,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并且很是诡异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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