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暑假后！我带东东去我家，他总是嫌我们小镇上天气太热。我看着他浑身像下雨似的流汗，心疼的不得了。
东东！我带你去洗澡吧！这里有一个很玩的小河塘。我相信你一定很喜欢的。天气热得我们两个人直冒汗，署夏的天气最是闷热。我拉着东东的手。一直向村外的河边，那是童年里有很多的记忆的地方。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在那里。还有瞎子叔叔的坟墓就葬在那里。中午的温度像要把人蒸发掉。火辣辣的，让人无法容忍。
我们一起来到岸边，河里的水清澈如明镜。可以看到里面的水草。风一吹过来。起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发着白色的银光。还有河岸上堆积起来巨大的沙堆。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金色的光芒。闪亮闪亮的。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碧绿的庄稼地。我们都是只穿着一条到膝盖的短腿裤。
下吧！里面一定很舒服，把你一身的臭汗洗一下吧！我豪不犹豫跳进去。浮上身来吸了一口气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好象再说，看我还行吗？你能比吗？我做了很爽的样子。我看到他的表情有羡慕也有恐惧。他挥着手让我小心。我知道他不会游泳，就故意逗他：”来吧！大男人怕什么呀！哪有像你这样胆小如鼠的人。还大颜不愧地说要做我老公呢！要保护我呢！假如我现在掉进水里，我看你也没有那个胆量丞救我呀！“
”阿文！看你牛比的样子，我就来火。你总是爱拿你自己的长处和别人的短处来对比。来找自信，来贬低别人，伟大自己。别臭美了！我生长的环境是没有小河的，不然我肯定比你厉害！你知道我跳下去，很快会沉入水底的。那不是很明摆吗？“
那你拜我为师，我包准教会你。还不用收学费！快喊声师傅！下来吧！我们先在浅水里练习。他终于半信半疑地跳下了水，慢慢地试探着下来了。我指教着他该怎么样才能在水里游泳！怎么才能保持身子不沉入水底。他像一个很听话的小弟弟认真的学着。按我的要求在水里混着。不大一儿，他就能在浅水里游动了，很有兴趣的样子。他嘻嘻哈哈地说没有想到，乡下的河塘是这么的好玩，真够味道。我指着河塘的另一侧深的不见底的水里。警告他说，那里不能去！那里是抽沙子的地方，跑进去会丢命的。沙层不住地陷落。千万不要跳进去，他不耐烦地说知道了
我又不是一个小孩子。
。
他很有成就感地游动。这里会不会有很多鱼呀，苏文。咱们抓大鱼吃吧！
”应该有吧！但是小鲢鱼，没有大的。还有泥鳅！那么这里也会有水蛇了！被蛇缠着大腿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呀！“
”你这个坏蛋想吓唬我，对吗？这里可能什么都有，水鬼！会要了你小命呀！“
我不满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他毫不示弱在水里追赶着我，我一低头隐没在水里，然后在一片很密集的水草里，露出了脸对他笑。他不服气地追赶着我，也消失在水里。我一露头，他抓住我的一只脚！我的腿像泥鳅一样游动着。我无法挣脱我没有他的力气大。他用手捂着脸上的水。嘻嘻哈哈地对我坏笑。
一把把我拥抱在怀里紧紧的。再也不肯放开。他的嘴贴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我想要你了！现在！我想进你了！我已经感受到他的那玩意硬硬的在我屁股上蹭来蹭去……像干柴烈火。我趁他柔情的时候，一脚把他蹬开，自己一转身消失在水里。苏文！苏文！你出来呀！我不和你开玩笑的！你出来，不出来我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你！他四处张望着我的影子，
好了不和你闹了！我只想要鱼养在水缸里。我露出身来对他认真的说！
我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做爱！只想要你！他对我一本正经地说！
”我就不给你！大傻瓜！你没有看见这里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吗？我大部分都认识！你是不是想让我阿文身败名裂呀？“我认真的说！
”好吧！等回到家，我关上门。在床上我加倍的收拾你！“
我们一起提了很多小鱼，！在水里像两个大鸭子。不住地混！
正在这时，有两个农村妇女在灌水，打农药。这里很恐惧。那是瞎子不就在葬在塘畔了吗？是呀！死的很惨！一个儿子也不知道被老婆带到哪里去了？那个女人段凤兰也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她们的谈话，我们听的一清二楚。
哦！苏文！我妈妈也叫段凤兰！他们是在说瞎子叔叔的老婆。怎么会是你妈妈？重名的人多的是。哈哈！不要多心。我们没有在意的说着。我看着出东东心情一直不好！他脸色很不好看。
没有想到，他回家后就开始逼问母亲，问她爸爸到底谁！
”我不是我爸爸的儿子！那我到底是谁的儿子？我的爸爸哪里去了？他到底是谁呀？到底是谁呀？他是死了，还是活了？妈妈你告诉我，我的爸爸到底是谁呀？他哭着摇着妈妈的的肩膀。
你爸爸他死了！他死了，他和苏文是一个村里的，他被打倒了，他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你爸爸没有给你丢脸！他瞎了！东东双膝跪倒在地上，抱妈妈的腿哭的像泪人一样。
东东瞪大眼睛：“妈妈不会吧！我的爸爸不是苏文的瞎子叔叔！一定是你在骗我？我爸爸怎么那么惨？他的生活怎么那么凄惨！我听苏文讲起过，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我的爸爸，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孽？妈妈！我恨你！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家看看爸爸？我爸爸好可怜！”
我要走！我永远也不想进这个家，妈妈！我恨你！妈妈！我恨你！我爸爸死在你的手里。你为什么那么残忍地离开爸爸，难道就因为他失明了吗？难道就因为他遭受了灾难。你就抛弃他！他是我的爸爸呀？你知道我爸爸受了多大的折磨吗？如果不是碰上苏文，我永远也不知道我爸爸的生活是多么的痛苦和凄惨！而我们却在这里过所谓的幸福的日子。他站起来甩开门！疯狂在冲进风雨中。在愤恨地嚎叫着，一声比一声凄惨！
第三十章★
我在风雨中，追着他，他沿着河堤飞跑着。大声地哭泣着。雨越来越猛，树都已经东倒西歪。天空昏暗一片。无数的树叶被风雨打落。飘落在他的头上。我紧跟在他后面，大声地喊着他。他头也不回奔跑。他的身影在雾霭雨水中是那样的恍惚朦胧。
“苏文！我真的崩溃！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发生的一切，我真的无法接受，我的爸爸就是你的瞎子叔叔。还有我们之间的一切，让我怎么接受呀！天呀！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爸爸的命运为什么那么苦，为什么呀？我被上帝嘲弄了，我被这个世界都嘲弄了！我不敢相信一切。”他挥着胳膊，在树上用力的捶着，绝望地大声嚎叫：“苏文！我多难受呀！我不知道在这个家里，我还怎么呆下去，我还怎么来面对我父母。怎么面对这个世界？”
“你不要！你不要！你要冷静下来，你要冷静下来，你知道吗？阿姨正在担心你，她在家里是多难受，你知道吗？”
“我感到我是那么的窝囊！”我抱着他的腰，要他冷静。他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头上的水一直往下滴。我的衣服和头发也全都湿透了。我抱着他东东的腰不放。他挣扎了几下，也就不动了。仰着头让雨水冲刷着他的脸！
我喘着粗气：“东东！你不能这样任性！你不能，你不能这样虐待自己。你这样你知道我多伤心，你这样我像突然间没有了依靠！你看这雨下的多大，还在打雷，我们回去吧！雨很凉，不要感冒了！”
“我没有想到你爱的那个男人竟然是我的爸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文！你不要抓着我。我要走走，我想走走。”
“你到哪里？雨下的这么大，你到哪里？你让我放心吗？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你害怕我痛苦，我现在看着你这样子，我能不痛苦吗？东东，你让我怎么说你！”
“让我走走！苏文，让我安静会，让我走走吧！”
天也渐渐暗了下来。雨也渐渐变小了，最后也停了，可是路面上仍是湿漉漉的。有几辆车甩着水滴疾驶而过，风吹过树梢，仍有哗哗的水滴。我陪着东东默默地走着，他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一直不说一句话。他的鞋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他的眼睛直视前方。我在后面跟着。
天仍是灰蒙蒙的。路上几乎看不见几个行人。我们绕过了好几道街区。我很担心东东会出事，我现在有一股勇气，我要不顾一切把东东看好。我是那么的担心他，我没有想到他受的刺激是那么的大。
她的妈妈打了几次电话都是让我看好他。一再嘱咐我，让我跟好他。
天黑了。街道上的灯亮了起来，有许多小贩站在街头大声地唉吆着。我感到浑身疲倦，上前阻止他的步子：“东东！渴了吧？咱们进去喝点东西，好吗？”东东没有吭声！就随我进了一家酒吧。那酒吧很宁静温馨。像一个温暖的家，里面有种清淡的芳香。
我们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他的头上仍是湿漉漉的，还从他的头发上向下滴水。在酒吧灯光的照耀下，发着亮光。服务员拿来两杯烈酒。酒气很浓，甚至有点刺鼻。东东举起杯就递向嘴边。咕噜咕噜地喝着。片刻就把酒杯喝干了。又叫了一杯。我惊讶地看着他，我没有阻止。心想借酒消愁。我想没话找话说。“东东！你或许应该去国外看看，咱们画班的红利听说去了悉尼。那是一个不错的城市，悠闲有情调。那里的很多人都会享受日子。”
东东！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真的呆不下去了，我真的想出国。可是你知道我真的放不下你。我想我现在感到很窝囊。我感到我太愧对我的爸爸。他说着又一口气喝下了一杯酒，我帮他斟酒。他说到伤心处眼泪汪汪。他说他想到爸爸坟前看看，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遗迹。他说他想把爸爸移葬在烈士陵园。无论花多少钱，他都愿意。我点着头，表示同意他的想法。
他说他这一生最遗憾的说没有在懂事后，再见过父亲一面。他低着头说他愧对父亲。
大概他渐渐地酒劲上来了。他开始说一些胡话。他说他不该和父亲同时爱上一个人。他说他父亲强奸了我。使他感到羞耻。他说不知道我和他家到底是什么缘分。在他的家庭面对破裂的时候我都充当一个不伦不类的角色。他咧着嘴对我嘲弄地笑着。我知道他的脑子已经不清醒。他摇着手里的杯子。让我给他倒酒。我劝他不要喝了，他就对我瞪大了眼睛。说着脏话。最后竟然把杯子哗啦一声摔碎在地面上。嘴里呜呜地说着什么。我忙向服务员道歉。包赔了人家损失。
我把东东扶向门外。夜色更加漆黑了。路灯更亮了。我扶着不醒人世的东东，看着很浓的夜色，不知何去何从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把东东送回家。还是去我那里。最后，我想还是把东东去我那里吧！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厢里。他一直吐。头热的厉害。我扶着他进了我们的楼梯。扶向了我的床上。帮他擦拭着满身黏糊糊地脏污。帮他用毛巾擦了擦脸。又倒了一杯开水。从抽屉里找了几片感冒药。让他喝下去。他歪歪斜斜地要站起来。我按住他，帮他把浑身的湿衣服换了下来。抱着把他移到床中间。他的一只手一直抓着我的胳膊。一直不放。我放不下。他一直抓着我在哭。不知道说些什么，嘴里不住地喊我的名字。他被他压在身子底下，他喊我爸爸。
第三十一章★
爸爸！让我回家了，说爷爷生病了，想我了！让我回家一躺！我没有怀疑什么。就随着爸爸回家了。我很想念我的爷爷，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相信他也很想念我。虽然东东近来心情很不好。我真的放心不下他，但是我感到我还是有必要回家看望深爱着我的爷爷。
一回到家，我没有想到的是爸爸把在关在屋子里。大声的呵斥我。爸爸狠狠一巴掌掴在我的脸上。我捂住脸。感到脸火辣辣的疼。爸爸瞪着眼睛看我说：”你总是让爸爸丢人，你为什么这样！你这个孽子！你真的让父母失望透了。你永远不要进这个家。我打死你！“爸爸一连在我脸上掴了很几下。
”你的老师为什么说你和一个男孩子同居，说你们关系不一般。为什么那么说你？你为什么总是那样。你小的时候，不懂事，可是你现在长大了，快要成人了，你还那样！你知道家人在你身上希望有多大？你知道当年瞎子对你的无礼。给这个家留下多大的阴影吗？多少年后，在消退。可是你现在老毛病又犯了，有多少女生你不爱，偏偏和一个男孩子泡在一起。你丢人呀！你怎么一点也不觉得？“
我跪在地上。看着父亲伤痛欲绝的样子，我眼泪鼻涕一起流。他接着着说：”四个孩子，你是最让爸爸妈妈担心的，你一直是爸爸妈妈的疼痛！你为什么就不能替爸爸妈妈考虑一下。/你让爸爸妈妈出去怎么见人？你这个不争气的孩子，你真的丢死人了！你永远不要进这个家了。要不！不要上学了，马上结婚！“
”我不要！爸爸！我不要！我真的不要！“我蹲坐在抬头望着爸爸，希望他原谅我。”爸爸我爱你！爸爸！我真的不想让您伤心。可是我没有办法！爸爸！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我是那样的无法自制地爱男孩子！“我哭的很痛。
”爸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爸爸！你告诉我到底哪里错了？我爱一个人有错吗？爸爸你真的不该生下我？我恐怕我这一辈子也无法爱上女生！我天生就这样的，我一生也无法改变。“你有病！爸爸气愤地丢了一句话。我看见妈妈似懂非懂地望着我。一直痛苦地着摇着头。
我被一直关在了卧室里，哪里也不准去。像我小时候一样。我像真的做了牢，我摇着门，门却死死锁着，我大呼大叫着。他们该做什么做什么，而根本没有人理会我。我哭着坐在地板上，从门缝里望着外面的世界，我失去了自由，成为了犯人。是我父母的犯人，是世俗的犯人。我的精神我的感情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我的身体也就这样失去了自由。我感到我很惨，爱上一个人，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我却要接受世俗为我准备的酷刑！
我躺在床上，我是多么的想念东东。在我幻觉里，我看见他流着眼泪向我挥手，他告诉我他要见我最后一面了。我不安慌张地向他跑去，然而，我却闯在门上。鼻子嘴唇都在流血。我没有止血，我让它很自由随便的流，流在我手上，粘粘的，稠稠的。整个手都是红色的。我看着我满手的血哈哈地笑着。我妈妈从门缝给我递饭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切，哭着把爸爸喊来了：”这孩子是不是疯了，这孩子是不是疯了？“
爸爸慌张地审视着我，手在我脸前摇摆。想看看我的眼珠会不会转悠。
”孩子！你明白吗？在你身上，爸爸寄托了最大的希望！希望你能成事！希望你能成为爸爸的骄傲，父母都是希望孩子过好！只希望你能好好考个大学。有了工作接了婚。能够生活幸福！这样父母操心也值了。可是你为什么总让家人失望呢？“
”你们知道我这些年来，是怎么过来的！我现在没有死而是一件庆幸的事情。我一直活在孤单和恐惧中。你们谁又能体谅到我的心了？妈妈爸爸无论怎么样。我都是爱你们敬仰你们的。你们大概永远不了解我的心。爸爸！你放我走吧！爸爸！你放我走吧！在这里我将是很痛苦！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很快死在你们身边！你们愿意要尸体还是面子？爸爸放我飞吧！虽然我不知道飞向何方。“
”你这个孩子把祖宗八代的人都丢光了！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议论你的吗？无论如何也不要放他走。把他追回来，把他追回来，不要放他走，他这样不争气，宁愿他死在这里！“我又被关在卧室里了。整天躺在床上无精打采地睡着，我闭上眼睛，我想我快要死了，嘴里一直默念着东东。我突然听到那笛子的声音，像当年瞎子叔叔召唤我一样。悠扬而凄凉，有着无限的相思！我认真地听着，突然嘿嘿地笑着，心里一阵甜蜜涌起，我马上站起来。跑到门边：”是东东！是东东来了！是他！肯定是他！我扒着门缝向外张望。我一直不住地晃门，不住地用力咣当。门终于奇迹般地开了！我冲出去！顺着笛子的声音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