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筝:“笨蛋傻冒,我跳‘马’将你!”
梅歌:“白痴二百五,我小‘炮’压你‘马’腿!”
筝:“你有完没完,会不会下棋啊~~,你只会‘压’象腿、马腿吗~~~~~”
梅歌:“我乐意,有本事你将啊~将啊~~将啊~~~~”
筝:“气死我~~你以为我不敢呐~~~~~~落‘炮’将~~~~~~~”
梅歌:“嘿~~幼儿园的小朋友,你上当了!我出‘车’捉你的小‘马’和小‘炮’~~~”
筝:“什、什么~~~~”
筝郁闷得胸膛一鼓、一鼓,然而注意力却似乎在瞬间集中了起来!他盯着棋盘,不声不响足足五分钟,终于缓缓抬动手指,没有理会被梅歌捉到的‘马’和‘炮’,只是将后方的‘士’推到了‘将’的上方!
梅歌撇撇小唇,得意兮兮地哼哼:“切~~谅你也没办法把这两个子都救下来!哼哼~~我看看我吃掉哪个更好呢!小‘炮’、还是......小‘马’......”
细细的指尖渐渐将自己红艳艳的‘车’挪向对方绿色的‘马’......
突然,温温的鼻息吹在了敏感的耳根处,梅歌一惊,还来不及转头,一只有力修长的大手带着熟悉的温度覆盖在他的手指之上,并且霸道地控制着他的指尖用红色的‘车’替代了绿色的‘炮’!
“啊~~~~~我要吃‘马’~~~~吃‘马’~~~~”
梅歌也顾不得忌讳他和沉超刚刚才结下的梁子,死命掰着人家的手指懊恼地嚷嚷:
“小‘马’过河厉害的很,歪来歪去就能把我‘马’死!!~~~~~我要吃‘马’~~我要吃‘马’~~~”
傅博很智者地唉了口气,摸摸梅歌的卷卷发又叹了口气:
“此言差矣~~~差矣!在目前这种局势下,吃‘马’留‘炮’可是致命的哦!小梅梅,没看到人家把‘士’抬上去了,就等着把‘将’歪出老巢,再来个当头‘炮’,落‘车’将的时候,你的小‘帅’左见人家的老‘将’,上见人家的‘大炮’,左左右右都死的很难看!”
“呀......呀......呀......”
梅歌用尽脑细胞审度棋盘,“呀”了三次之后,在瞄出点儿玄机,于是‘刷’地陷入了深深的尴尬和自卑:
“你现什么现!我说过我不认识你!干嘛又跑过来捉弄我,让我难堪你很开心是吧!我就是笨,怎么的?我下象棋就是初级水平,怎么的~~~~~~”
沉超脸色拽拽、阴阴的,牵了梅歌的手指就往外拖:
“走了,你们吵的很丢人馁!”
“不准走~~~~”
梅歌吓了一跳--自己喊出来的声音咋那么奇怪嘞!
他自己一研究,才发现,喊‘不准走’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叫‘筝’的家伙抢他前边儿喊了!
“不准走!棋还没下完,不准走!!”
得本来梅歌不想走的,可是‘筝’那家伙不准他们走,他反倒极其想走了:
“我输了行吧!六十块钱归你,DJ你爱怎么当怎么当,行了吧!”
“不行!”筝蹭地横到沉超面前,‘呼啦’将梅歌推搡到一边儿,盛气凌人地冲沉超叫嚣:
“下棋就该有始有终,既然你装COOL出手帮他,不分出输赢你别想溜!我输我‘滚’出去,你输你‘滚’出去!!!”
沉超也不多啰嗦,将梅歌坐过的椅子踢正,二郎腿翘翘地坐了,拽拽地冷哼:
“我最烦磨蹭几个小时一盘棋还下不完,十五分钟收盘,过了时间不奉陪!”
“你狂,你再狂!告诉你,我下象棋还没输过!”
筝哼哼唧唧地跌坐进对面的椅子,‘啪’地用‘炮’砸了沉超的‘象’!
“俄~~我们可是连环‘象’馁!你还真敢!”
梅歌爬到桌沿,神气兮兮地命令:
“沉超用‘象’吃他的小‘炮’!切~~下象棋还没输过的人,会把小炮送人家‘象’嘴巴里吗!”
傅博揪紧眉头审视棋局,片刻,突然神神道道地凑‘筝’他哥跟前儿唏嘘:
“那小子职业的吧,这盘棋从一开始攻势就很猛,但强势中带着很细腻的防守!”
筝他哥一边儿张罗着换音碟,一边儿郁闷地蹙紧了额头:
“全国象棋棋手分组赛上,他从少儿组杀到成年组,亚军还从来没赢过他!我就是那成年组的亚军!”
‘筝’他哥话音还没落,沉超便起身重新牵了梅歌的手指往外拖,还酷酷地丢给筝一句话:
“你爱滚就滚,不滚也不勉强。”
“呀......呀?”梅歌纳了闷儿了:
“赢、赢了?还、还没将军就......赢了? “
傅博凑回桌边儿瞄了两眼棋盘,捧心叫唤:
“沈哥,你好歹赢慢点儿啦!人家小孩子的幼小心灵受到打击,会留下终生阴影的!”
“赢、赢啦?”梅歌纳闷儿纳的利害,挣扎着蹭回桌旁看了又看,看了再看,看了还看,终于,他惊异地喊:
“你怎么就算赢啦?”
傅博很智者地摸摸梅歌的卷卷发,叹了口气:
“没看到沈哥刚才一直在保那个小‘兵’吗?这不成功保它过了河,而且已经逃出了那孩子的攻击范围,也就是--这盘棋对于那孩子来说已经是‘死棋’了!”
它解说完,还很善良地回身拍拍瞪着棋盘发傻的‘筝’,连同沉超一起将傻得更厉害的梅歌给架了出去!
“他......究竟是......什么人!!”
筝狠力捏紧了拳头--少年拿灼热而错愕的目光隐隐闪出‘不甘’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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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啦安啦,下棋非要‘将军’、‘将军’......‘将’到老将再也逃不动的时候才算分出了输赢吗?”
梅歌努力思考了一分钟,然后很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
傅博栽了栽脑袋,很智者地叹息:
“哎,这就是水准!”
梅歌恼恼地哼了大大的一声,甩开沉超的牵扯,愤愤地低喉:
“刚才算你风光!从现在开始,我真的不认识你们!别再来烦我,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喂,你还在气我打你了?”
“不气~~~可能吗?”
“小气,记仇这么久!”
“从记仇到现在,一下午加半晚上,久吗?久吗?久吗~~~~告诉你,你那一巴掌,我记你仇记一辈子~~~~~~别惹我,别再惹我,别让我真的、真的、真的......怨恨你!”
“我打你,你可以还手,你ma打你......你还得了手么?”
沈超强势地握了梅歌的右手,掰开展平,缓缓地扯到自己脸庞上,紧紧地贴了上去:
“我不想你挨那一下,只能闷在心里,痛,没办法发泄......”
傅博倒了,捶地长啸:
“苍天啊~~~我似乎看了什么!!啊~~~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似乎看到的什么~~~啊~~这似乎看到的什么为什么只有我看到?啊~~仙鹤、凤子、辉子小小彤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看到这似乎看到的什么~~~~啊~~崩溃~~啊~倒塌~~啊~~我的心脏啊~~啊~~肉麻and煽情,沈哥中邪啦~~~”
且不管沉超有没有中邪,反正,梅歌哭了,稀里哗啦,一抽一抽: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去你的鬼理由!你知道我刚才有多绝望吗?想死的份儿都有了!他ma的!如果我想不开,冲马路上,让车撞、撞、撞、撞死,你去阎王那里找我解释吧!混蛋,你就是一混蛋!”
“别哭了,鼻涕那么长......”
梅歌气急败坏地扯了沉超的衣袖,捂鼻子上擦了又拧!
“你~~别给我玩恶心的!”
沉超齿牙咧嘴地扒拉着梅歌的脑袋用力往外推,梅歌只管梗着脖子贴人家袖子上捏鼻子死命抽泣!
傅博捶地捶累了,歪着脑袋目光呆滞地仰望‘沉超的衣袖保卫战’,有气无力地哼哼:
“感冒、发烧、流鼻涕,快吃泻痢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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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鼻涕鬼!”
“不走!我不想去见那个自私的女人!”
“去了,别做自己将来后悔的事!”
“她做出这种事情,凭什么是我妥协!”
“你ma怎么妥协?和那个家伙离婚,然后把宝宝丢孤儿院吗?”
沈超捏住梅歌的手指,低低的声音虽然很拽,却凭添许多温温的意味:
“别小气了,就算今后再不想见她,也别赌气离开.”
“你放手,我做不到!我现在的心情,根本没有办法产生一丝原谅她的念头!她明明背叛了我爸、却大言不惭地为自己辩解!她想养个有爸爸的孩子,那我这个没爸爸孩子的自然是她不想要的~~~~”
梅歌一颓,横地上赖着不动,沉超用力拽了几下,扬起浓浓尘土!于是隐忍的人怒了,拎了梅歌搭肩膀上抗着,烦躁地骂:
“你最好乖乖呆着别动,惹我烦了,揍晕了你!”
梅歌不听话动了,于是被揍昏了!
傅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去他的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以暴治暴才是正道!哇哈哈~~打架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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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超低估了梅歌抵抗昏迷的能力,就在他抱着梅歌往汽车里塞的时候,装昏的梅歌一拳头砸在他脆弱的脖颈筋儿上!
--梅歌跑了!沉超暴了!
“梅歌~~~~~死定了你~~~~”
梅歌像个兔子一样逃窜而去!他和他ma心结的根源--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宝宝,却被死神牢牢地捉住了!
急救室的灯从梅歌赌气离开,就一直亮着,一个下午又半个晚上过去了,那灯依然没有熄灭的意思!
素文雪静静地蜷缩在门边墙角,低头盯着脚前寸大的空间,泪水一刻不停地流淌入那寸大的地方!
凌翎颓丧地歪在素文雪的旁边,在一条小生命也许即将逝去的时候,再傲慢的人也会伤心!
凤皇盘腿坐在急救室正门口,面对门顶明亮的灯,眼睛一眨也不曾眨过!
“你走吧,和我的婚姻,还有和我的小宝宝......就当作是一场不开心的梦......”
素文雪用手背擦去垂落的泪水,故作平静地抬眼望瞭望凌翎.
凌翎愣了许久,辛苦地抓了抓垃圾堆里拔出的脑袋,揪紧眉头低沉地哼道:
“我凌翎的人品没那么恶劣!对女人和孩子负责,这种最基本的良之还是有的!”
“对我来说,孩子没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走吧......”
“喂,宝宝还在急救室努力活下来,你却说这种混蛋话!你还是不是他的妈妈!”
“我是很混蛋!刚才梅歌在的时候,你不是已经见识到我混蛋的样子了吗?他离开时候的那种眼神......那种仿佛一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的眼神......我却拦都没有拦......现在,我什么都没了,都没了......这是神在惩罚我太贪心......太贪心......”
凌翎暗淡了神色,伸出手背,蹭蹭素文雪的眼睛,伤伤地说:
“宝宝已经挺过了昨天,活着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定不甘心就这么离去!他会活下来的......”
素文雪颤抖着呼吸,泪水涌得更加厉害:
“没希望了,他小小的虚弱的身体......挺不过的......昨天已经死了一个,留下的这个小东西......挺不过的......”
“昨天,已经......死了一个?”
凌翎困惑了,也僵硬了!
素文雪的牙齿渐渐陷入嘴唇,血水混着泪水:
“你知道吗,当我突然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满不在乎地去做流胎手术,可是我被告知:肚子里有两条小生命!我傻了,天塌下来一般,没有依靠,无处求助......我只能逼你结婚......我始终对梅歌开不了口......我本来会有三个孩子......现在,却......伤了他们三个......”
“双胞胎......”
凌翎的心开始真正地痛了,痛得无法呼吸,只能一手掐着素文雪的手指,一手抓着心口的衣裳狠命地揪......
凤皇盘腿坐在急救室正门口,面对门顶明亮的灯,眼睛一眨......也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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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奔回溜冰场dj室,从凝望着棋盘发呆的少年的胳膊边儿抢过六十块钱,还义正言辞地叫:
“我们赢得钱落这儿了,我回来拿......而已!”
沉超追到溜冰场dj室,凝望着棋盘发呆的少年突然眼睛闪闪发亮,气宇轩昂地宣誓:
“我,凤筝,下象棋还没有输过的时候~~~~~这盘儿棋你是中途插进来的,不算~~我们重下~~~~~”
梅歌买票冲进火车站,挤挤歪歪地钻进始发车的破车厢!
沉超打翻乘警闯进火车站,撞撞跳跳地爬进车窗,横在梅歌面前!
梅歌闭上眼睛不理沉超;沈超拖了梅歌的胳膊就往车窗外跳:
“我被警察抓了,你才开心是吧~~”
五分钟不到,两个人的pi股后面追了一群灰蓝色套装的乘警,外加一群黑蓝色套装的110.
“晕了~~你揍了多少个乘警爬上火车的~~~”
沉超烦烦地哼道:“一路!”
“啊~~怪不得人家一个个鼻青脸肿追着你拼命~~~~~~”
梅歌也慌了神,和沈超爬房子跳墙,逃出火车站,专找树多人少的地方钻!
终于寻了一棵隐蔽姓特好的、枝高叶茂的古杉,拖拖拽拽地攀了上去,两人盘缩在大树杈中间,头抵头、面贴面坐了,气喘吁吁地嘀咕:
“他们不会放狗吧?”
“狗不会爬树!”
“他们要是拿呛射我们嘞?”
“你以为我们是刑事犯啊!”
“万一你刚才打恼了他们,人家想公报私仇嘞?”
“谁像你这么小气,一个下午和半个晚上,记仇那么久!”
梅歌黯淡了目光,拉开同沉超的距离,扭了扭身子,侧面对这他,脑袋无力地耷拉着,沉默不语!
凭借深秋的月光,望着少年沈静的侧面,有种奇怪而强烈的感觉渐渐爬上沉超的心口!仿佛遥远的过去,曾经发生过同样的事情--熟悉而温暖的怀念!
他突然很想亲吻面前忧郁少年那轻轻抿住、又微微撇起的嘴唇,于是就把手指插入蓬软的卷发,迫使映着水白月光的嘴唇转到自己的唇边,舌尖舔了舔、唇瓣碰了碰,终于安心地贴紧了,享受舒服的蠕动和滑滑的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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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还要......”
沉超:“渴了!”
梅歌:“哈哈......”
沉超:“笑什么!”
梅歌:“你把我口水吃干,我还没叫渴嘞!”
“哈哈......”
沉超故意很恶劣地发出不输给梅歌的笑声,倾身吸吮了人家的嘴唇,在内部猛然咬出细碎的齿痕,大大方方地当起了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