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跨区间委托。
那家伙还得意洋洋的说这样委托步骤就简单明了很多了,也能很简单的了解到世界各地怪异事件的动向,一边揪出陆平这只大魔王出来。
(关于陆平的事迹,请参看夜不语第一部。)我是不怎么看好的,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没想到才过没几天,就真有委托上门了。
瞥了一眼手中的那叠资料,委托人竟然是个女孩子,高三生,中国籍,用了匿名。
她的简介描述里提到,自己的学校最近发生了一系列古怪的事情,不断有人相继死去。所有人死得都莫名其妙,而且那些人之间,丝毫没
有任何的关联。她害怕,下一个会轮到她。
「恶作剧。」我只看了一眼就下了定义,然后将资料扔到一旁,抄起手机准备订回德国的机票。教授的试验比较令自己感兴趣一点,何况
,还能加学分。
杨俊飞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从哪里看得出来是恶作剧?」
「太简单了。先撇开她暧昧不清的描述,既然所有死者之间都没有肯定的关联,那她凭什么认为下一个就会是她自己?」我不屑的道。
「或许她心里有个判断,就因为这个判断,令她有了个导致那些人相继死亡的标准。但这个标准她说不出来,更有可能,是完全不能说吧
。在彷徨的时候,她发现了我的侦探社,然后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希望有谁能够去救她。」杨俊飞慢悠悠的说。
「这些东西,无法苟同,要查你自己去查。」我坚定的摇头。
「你看看后边的资料,全都是最近那所高中发生的怪异事件。」他毫不气馁的蛊惑我,「这些事每一个都很有趣,如果不是我手上还有个
case一定要尽快完成的话,早自己去了,轮都轮不到你。」
「请便,我可没那么多的兴趣。」
说着,我条件反射的翻了翻资料,确实,那间学校这一段时间发生了许多难以想像的怪事。有人突然的精神失常,趴在地上舔地面上的沙
子;
有些人在上体育课的时候,猛地掐住了前边同学的脖子,死都不放手,导致那女生至今都躺在医院里。
那学校今年的自杀率以及学生失踪率也高得令人惊讶,因为意外死亡的有四人,自杀的五人,失踪的一人。一时间弄得那个城市人心惶惶
,家长们纷纷在考虑自己孩子转学的事宜。
不过,这些干我屁事。
突然,有个人的名字映入了眼帘,我猛地一呆,然后眉头沉了下去。
这女人,居然也在那所学校。究竟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猛地抬头,我顿了顿道:「这个案子我接手了,今晚就帮我订机票。」
杨俊飞那混蛋明显对我这么轻易就妥协的行为十分诧异,愣了半晌才傻呆呆的道:「还有一件事。」
「说。」
「从今天开始,你就有搭档了。是个美女哦。据说她有点仰慕你」
至于林芷颜是不是仰慕我,又或者完全只是杨俊飞那混蛋在瞎扯,至今还难以考证。
至少就我的观察而言,这实际年龄和模样完全不符合的老女人,总是深深的隐藏着一副臭屁的恶毒性格,恐怕要她仰慕一个人,不比直接
从地球将老男人一脚踢到月球上难多少。
偷瞅了一眼旁边座位的老女人,只见她认真的看着老师上课,认真的用笔在纸上乱画,认真的将一个又一个的猪头画在化学老师的肖像上
。
仿佛发现了我的视线,她更起劲了,在纸上乱写一番,扯下来,揉成小团,然后砸到了我的脑门上。
我捡起来展开一看,上书一行小字:有没有什么发现?
不可能有。我写,然后报复的扔她脸上。
她有点恼怒,写字,撕扯,揉团,扔。
我展开:白痴,不知道就摇头。你以为纸团砸我柔嫩的小脸上就不痛了?你送我化妆品?
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烂性格的女性!真不知道杨俊飞那家伙配了这种搭档给我,是不是出于报复的居心。
白痴,我故意的。我再扔。
林芷颜明显愤怒了,一整本化学书全向我丢了过来。还好我防着,闪得快,那本书直直的向后飞去,狠狠的砸在了斜后方储物柜的门上,
薄皮铁门被打得凹进去,发出令人侧耳的巨大响动。
这只女怪物,看她手纤细的像谁都可以折断似的,没想到力气那么大。那书要真的把我砸实了,下一分钟不被抬进保健室才怪。
看着大惊小怪望过来的老师,以及正畅游在睡梦中被巨响惊醒的众人,还有被声音吓到的,原本清醒现在开始犯糊涂的同学,林芷颜不慌
不忙轻轻地揉了揉手腕,脸上一红,温柔的朝四周扫了一眼,低下头,羞愧的轻声说道:「对不起,人家手滑了一下。」
靠!究竟是怎样手滑才能滑到那种程度?而且这女人,作戏的水准还不是一般的高超,足够拿下一届的奥斯卡最佳装模作样奖了!
教化学课的小老头一头冷汗,咳嗽了几声,用教鞭用力敲了敲黑板:「各位同学,看这里,看这里。林芷颜同学刚从加拿大转回来,各方
面都不适应,把书拿滑是很正常的,不要大惊小怪。
「过几天就要学测了,努力一点,将来要考不上好大学,就找不到好工作。没有好工作,肯定就不会有好家庭。家庭一不好,麻烦事就会
接踵而来。你看我家老伴」
恐怕讲台上的那位仁兄就是从小没有好好读书,没有弄到个好大学混好文凭,所以老婆没娶好,家庭不和睦都是肺腑之言啊。
见四周同学都开始安静下来,继续自己的事情,林芷颜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一副下课后跟我去顶楼单挑的样子。
化学课继续,春蝉在窗外的树上叫嚷个不停。果然是快要到夏天了,课室里都有一种高温将要来临的怪异臭味。
那种臭味实在很令人恶心,估计是打扫的值日生最近偷闲躲懒,很多地方没有清理干净,垃圾都开始发酵了。特别是坐在课室的后边,味
道非常浓烈,令人恶心。
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臭气?林芷颜又一个纸团毫无预兆的砸了过来。
有,很臭。像是什么发霉了。算是个正经八百的问题,可以回。
觉不觉得这股味道有些奇怪,像是肉类发霉的臭。
肉类发霉?我小心翼翼的透了一股气进鼻子里,然后皱起了眉头。果然,这股臭味十分异常,不像是普通垃圾发霉造成的。
这股恶臭,意味深长。
正想着,有个同学已经举手站了起来,「老师,好像有股很臭的味道。」
化学小老头被人打断了飞散口沫的有前途工作,愤愤的道:「年轻人,就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臭,哪里臭!想当年我在乡下的时候,粪坑
都挖过。那臭味要闻了,你们这些温室里的花朵才知道什么叫做臭」
顿了顿,他抬起头使劲嗅了嗅鼻子,立刻一副想要吐出来的模样,猛地跑下讲台,拉开窗户深深吸了几口气:「呼,不要说,还真臭。是
哪个王八蛋把没有吃完的东西塞在教室里,都发霉了?」
讲台下的同仁们一脸坦然,很有默契的同时摇头。
「老师,臭味是从那里传来的。」我指了指身后的储物柜,刚才林芷颜的那记「化学书爆裂大飞劈」恐怕将门打出了一道小缝隙,让里边
的味道有了发泄的突破口,散发了出来。
「打开看看。」小老头发号施令。
我点点头,走了过去。
这个储物柜原本是用来装拖把、扫帚等清洁用品的,但自从学校将用品位置统一在每层的最后一个空柜后,基本上就没有使用过了。门和
柜子的关联部分稍微有些生锈,用力不大还不太容易打开。
我用领口捂住鼻子遮挡臭气,用力将门向外一掀开。猛地,一股更强烈的臭味迎面袭来,里边的事物也随着这股恶臭露了出来。
只听整个课室霎时安静的如同所有人都死掉了,就连呼吸声都遮罩了一般。我侧头向里一看,整个人都惊讶的呆了过去!
储物柜里边,居然有一具尸体,一具早已经腐烂,甚至渗出黄水的尸体。
这具尸体是女性,还穿着本校的校服,正蜷曲着身体,双手抱着膝盖,安安静静的坐在地上。她抬着头,眼皮已经腐烂得如同破布一般,
悬吊在眼睛上。混浊的眼球直愣愣的望着前方,像是在恨恨的看着所有人,仇视的死死的盯着。
第二章 香尸(上)
化学老师显然没有心理准备,也来不及研究生物体上的腐化反应,只是呆呆的张大嘴巴,手拿着教鞭,和所有人一起石化在教室里。
熏天的臭气弥漫在整个教室,没有人感觉到,只是麻木的盯着那具尸体,许久才有些女生回过神来,撕心裂肺的开始尖叫。
「芷颜同学,把所有人都赶出去。」我大喝一声,叫着身旁丝毫不觉得恶心,反而看得津津有味的林芷颜。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干脆的拍了拍附近人的肩膀,柔柔的轻声细语道:「这位同学,把所有人带去走廊,顺便报警。快一点!
」
那位被她拍醒的人,条件反射的开始将所有人当鸭子赶,乱糟糟的,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好不容易才走了个干净。
「你怎么看?」我瞥了她一眼。
林芷颜淡淡道:「不像是他杀。」
「但有人傻到在班上的储物柜里自杀吗?」我皱眉,仔细的打量起那具尸体。
这是个女尸,这个学校每年都在更换校服的样式,所以造就了每个年级校服都不同的壮丽景观。托有恋衣癖校长的洪福,由校服判断,应
该是本校的高三生。
腐化程度已经很明显了,体液渗出的黄水积在密封的柜子底部,大约有几厘米。由于最近都异常的持续高温,足可见在现今季节的温度下
,尸体应该已经放了大概一个礼拜左右。尸斑出现的很均匀,并没有死后被人移动过的迹象。
这女孩临死的时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孔,只留下一双眼睛,但就是那双眼睛,令人感觉异常的恐怖,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某个位
置,临死的时候都全神贯注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她这样看?
我捂住鼻子,用手上的笔将尸体的手掌拨开。
顿时,我惊呆了。
死者的脸部腐坏得特别严重。脸上有一道又一道的伤痕,看裂开的程度,应该是临死前用某种锐器刮出来的。
林芷颜看得很仔细,看着她脸上无法言喻的痕迹,又抬起自己的手,聚精会神的看起来。许久才说道:「这些伤痕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应该是。所以才让人更难以理解。」我点了点头。
这些痕迹,与其说是利器造成的,还不如说是指甲。不知为何,这女孩临死的时候在想什么,又或者遇到了什么难以描述和想像的事情,
令她做出如此疯狂的自残行为。
用肉眼都能判断出伤痕的深度,即使腐化了一层,依然能想像到当时那种非人的痛楚。
「搞不懂。」我苦笑一声,突然看到她的右手掌中有个晶亮的东西在反光。
林芷颜显然也发现了,和我对视一眼,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保险套,用力套在手中,硬生生的将死者的手掰开。
郁闷,再一次彻底的确定了她非一般的年龄。否则,有哪个正常普通的一般女性会随身带着保险套的?
那反光的物体被女尸抓得很紧,由于腐化后肉质变得松散,那东西根本就已经陷入了手掌中。好不容易才从肉里将它挖出来。
居然是一面小巧玲珑的化妆镜。
我打量着她手中这面普通的镜子,许久也没有看出异常。但为什么,那女生就算死了都要紧紧的握着它?她死得那么蹊跷,这会不会是她
留下的死亡遗言?难道她想透过这面镜子,向看到的人透漏某种讯息?
「她死前,应该一直都在看着这面镜子。」林芷颜的语气很淡,但明显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看镜子干什么?那扇门关了以后,黑漆
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当然也看不到镜子里映出的东西。难道,她在看镜子的时候,并没有关储藏柜的门?」
我连忙检查起柜子,不一会儿便脸色铁青,语气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不对,那时候储藏柜肯定是关起来的。」
「你真那么肯定?」她有些诧异。
我将她拖过去,指着门与柜子的接缝处,气息急促的道:「你自己看看。门和柜子接触面都锈蚀了,而且连接它们的转轴也完全被锈死。
看看地上脱落的锈斑,全都是刚才你打开柜子时弄下来的。」
只见地上有一堆被氧化后的铁锈,黄黄的,似乎已经结了很久。
顿了顿,我又说道:「注意看这些锈迹,应该是凝结很久了。恐怕这扇储物柜的门,至少有一、两年没有人开过。」
「不可能!」林芷颜微微色变,吃惊道:「如果这门真的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开过,那这个女孩究竟又是怎么进去的?看尸体的腐化成色,
肯定不超过九天。」
「这就是我最迷惑的地方」用力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停止讨论。
一向慢悠悠的员警,终于来了。
和林芷颜在警局里录完口供,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当天下午学校放了假,我和她便一起回到了出租屋中。
名义上,和这老女人是一同因为父母的工作问题,从加拿大转学到这个小镇的高三学生。而且在设定里,我们装扮成从小就青梅竹马、两
小无猜的邻居,因为父母实在很忙,长年累月不会回家,所以两家的父母让我俩住在一个屋檐下,由她照顾我的起居。
当然,设定,完全只是设定而已
一进房门,林芷颜就在脚后跟上蹬了两下,将运动鞋踢到某个显眼的角落里,然后舒服的躺在了沙发上:「累死老娘了,装小女生果然不
是一般的痛苦。」
这个死老女性,明明一把年纪了,干嘛还偏偏长一副娃娃脸,恶心。
「夜不语,煮饭。」她将沙发上的报纸抽出娱乐版,整个身体用力的舒展开。
煮饭?这个陌生的名词显然让我有点发愣,我呆在门后,脱下的鞋子还傻呆呆的提在手里,然后就被这个名词给打击的直接石化了。
见我完全没有反应,她才懒懒的抬头瞥了我一眼:「堂堂男子汉,你不会想要告诉我,你不会吧?」
我老实巴交的摇头,「煮饭这种技能,在我生长的二十年至今,都以为是只有佣人才具备的技能。」
她满脸的无法置信,「现在的年轻人,能力实在太差了,啧啧。」嘴巴尖酸刻薄的撇了撇,令人有种想要一拳捶过去的冲动。
想到以后还是长期合作关系,我强忍住气,笑笑的道:「要不,我去煮也可以。不过,请随时做好食物中毒的心理准备。」
「切,算了。老娘自己来。」她从沙发上坐起,挽起袖子。
正当我满心欢喜的看她准备走进厨房的时候,这女人却拿起了旁边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肯德基吗?给我送两份三号套餐。对了,你们
隔壁的披萨店外卖号码是多少?什么,你居然不知道!不知道过去问啊,怎么对待客户的?顾客就是上帝懂不懂!」
完全无语,这女人实在无敌了。搞了半天,她估计也是个根本不会作饭的人才。
草草的吃了点速食,我便将临走前杨俊飞塞给我的调查资料拿出来,虽然这份资料在飞机上已经看过了好几次,但每一次看都觉得惊诧。
这个学校在最近的两个月之间,确实发生过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
有人上体育课的时候会发疯似的学着青蛙跳,一跳一跳的到跳远的地方,抓起那里的沙子一把一把的吃进嘴里,等体育老师来制止的时候
,那学生却已经恢复了正常,惊诧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呕吐,沙子混杂着胃里还没有消化完的食物,吐了一地。
而有人甚至在课堂上试图自杀,用美工刀在左手腕的脉搏上用力的划下去,刀口很深,血立刻流了出来。上课的老师吓得脸都发绿了,急
忙送到医院抢救,还好送得及时,命是保住了,但严重贫血。
这些事情数不胜数,弄得整个学校的师生人心惶惶的。要不是这附近好点的高中只有这一所,大部分家长都让自己的儿女转学了。但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