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系列II 日夜顛倒——李葳
李葳  发于:2011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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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想把那些记忆从凌夜脑海中拔除。

「那个你就别管了,进来吧!」牵起尚楠的手,凌夜主动带他跨进浴缸中。

扑唰而下的热水,迅速地在浴室中累积起一阵薄雾。

藉着水泽,藉着沐浴精的润滑,他们互贴着湿热的身躯,抚爱着对方的身体,不住地交换着舌吻。

今日的凌夜有些不一样,特别的积极。

「啊……唔……」乳头被舔舐的快感,是与凌夜在一起后,尚楠才知道的。

啃着、咬着,吸弄着左边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对另一边施加柔缓的爱抚,两边同时受到刺激,让昂扬在下腹的欲望,更是高高挺立。

「慢、慢着。」尚楠感觉到主导权似乎完全倾斜了。「为……为什么……」

一路发出啾啾吻声,凌夜逐渐蹲下身子,直到与尚楠的欲望平行而视,他毫不羞怯地握住。「难道你不舒服?」

「不是这样的……可是……」总觉得他飙得太快,像是被什么附身似的。

「那就闭上嘴,让我好好地享受。」啊嗯地张开嘴巴,含住了他。

「啊哈……唔……」

销魂的快感,被老练的舌尖一个个勾了出来。强烈得快让人忍不住,一下子就要被他吸走了。

不行……再忍耐一下……他想在凌夜温暖的体内抵达……

「哈嗯……哈嗯……哇!」瞪大了眼,由朦胧视野的快境中清醒,尚楠惊吓地说:「你、你在碰什么地方……」

指头在后孔挤压的感觉,令尚楠浑身窜过抖颤。

「嗯?我不是说今天要玩点不一样的花样吗?」把嘴离开那湿漉漉的部位,凌夜缓缓地起身说:「这是你的主人下的命令,奴隶。快点背

转过身去,弯腰,把你的屁股抬起来吧!」

不、不会吧?今天要轮他做……「你、你是怎么了?凌夜。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由我——」

「不想做?好吧,我也不勉强你。」凌夜冷声说。「你决定不做,那今天就结束了。」

结束?这是说凌夜要终止和他的关系?尚楠脑海里响起以前凌夜曾说过的,只要自己拒绝接受他的命令,那么他们之间就结束了,两人以

后形同陌生人……

「不,你如果想要的话——」现在的尚楠已经豁出去了,凡是凌夜的渴望,他都愿意满足他。

忍住羞耻,缓慢地把身子背转过去。

「腰太高了,再低一点。」

虽然照着他的命令做,尚楠还是松弛不了身体的僵硬。

「啊!」

凌夜不留情的指尖,突入他生嫩的禁区。

「唔……唔唔……」

指头在体内刮搔带出了不愉快的感觉,尚楠一边强忍着那种不适,一边压抑着自己丢脸丢到家的声音。

「不要瘪着嘴,你越是压抑,只会让自己更不舒服。反正家里又没有其他人在,你的声音就我一个人会听到而已,喊出来吧,老师。」

不断在里面抽插的指头,从一根增加为两根。

「哈啊……哈嗯……」

就在极度的异物感与不适之中,一簇小火被点燃。

「咦?啊……」

什么?这是什么感觉?不、不行,好怪、好……

「只要挤压这里,你的屁股就会扭动起来呢,老师。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呢?在这儿持续按摩的话,你就会更受不了,

想快点解脱呢!」

呢哝的话语敲打到耳膜,变成了不具意义的声响,尚楠无法思考、无法辨识那些话语的意义,只知道那把火焰吞噬了他,席卷了他。

「呼呼,你总算放松了,老师。这边已经开始贪婪地吸着我的指头了。」

拔出到边缘,再没入软滑深处。

「凌夜……凌夜……」

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像捉住浮木的溺水之人一样,不断地呼唤着稀薄意识中,唯一有意义的名字。

「我要进去喽,老师。可以了吗?」

热、烫、硬等单字窜过脑海的瞬间,欲望已经直直地挺进,压迫,占有。

「啊啊——」尚楠的记忆到这边中断,他所记得的是那不断驱策着自己往颠峰攀升的热浪,那缠绕住自己手脚往深渊坠落的快感,那徘徊

在耳边的呻吟呼唤。凌夜喊着他的名字,亲五呢着他,激烈地爱着他……

 

达到绝顶几次,尚楠更是没有记忆。他在隔天醒来时,残留在身体上的是极度的痠痛、无数的吻痕。

「凌夜?」他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人影?

一转头,尚楠看到放在台灯底下的一张字条——

 

谢谢你这额日子对我的照顾。老师已经不需要再做我的奴隶了,你可以自由了。

凌夜 笔

 

上面所写的文字,简直教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5、

 

……自己还真是一点儿都长进!

站在台北第一高楼的饭店总统套房内,俯瞰着底下车水马龙的街景。仿佛失去了活力的黑石般,凌夜空洞呆滞的眼里,没了灵魂。

受的教训还不够多吗?为何偏偏挑上那种有了女朋友的家伙……应该像当初抱定的心意一样,把它当成游戏,而不要放任任何情感进去。

这样,也不必因为他重回女友的怀抱,而感到痛苦、自卑了。

他已经不想再尝到这种辛酸的滋味了。

『RIN,来,这是我特地为你挑选的顶级粉红香摈,让我们一起举杯庆祝吧!』金发男子从身后揽住他的腰,一手递上水晶高脚杯,说道

『庆祝什么?』看也不看那只杯子,凌夜淡淡地嘲讽说:『我又不是说要回到你身边,我只是拜托你,帮我找份能够糊口过日子的工作而

已。』

家,回不去;英国,也回不去。他除了自力更生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与其到处去应征工作、碰钉子、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找最有力的企

业界人士——好比克劳顿,来安排是最快的。

凌夜不想欠他情,可是他也没有时间慢慢耗,他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

『你在说笑吧,RIN?我怎么可能让你出去辛苦工作呢?既然你已经来找我了,代表你是需要我的。那么,就放心地依赖我,把问题都交

给我来烦恼,你只要做你喜欢的事就可以了。』

见他不肯接过杯子,克劳顿索性自己饮了一口,然后移到他的唇畔。凌夜皱起眉头,推拒着移开脸,但男人非常坚持,再度追逐着他的唇

,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把酒灌入他的口中。

气泡带出的顺滑口感、高雅的葡萄果香、甜而不腻的余韵,这些都是过去让凌夜非常喜爱此款香摈的优点,但现在却全部失去了味道,变

得苦涩、腻人。

当克劳顿加深这一吻,想要燃起他体内的热情时,凌夜还是无动于衷,对探入口中的舌不作任何反应。

终于明白了凌夜以消极反抗来告诉他,即便使用强迫手段也不能让过去的甜蜜回忆重演,克劳顿悠悠地叹口气说:『如果你没有这个意思

,纯粹只是来找我帮忙的,那你也是个很残酷的人呢,RIN。我在你眼中,只有这点利用价值吗?』

一笑。『我是白来一趟了,看样子你无意让我利用,那么我走就是。』

『不!不要走,RIN!』说出口,又后悔,克劳顿懊悔地说:『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抱怨。拜托,让我帮助你,你尽管利用我吧!』

『然后呢?再一次想要我以身相许?像刚刚那样?』

立刻摇头。『我不会再强迫你,甚至不会亲吻你,要是你不愿意的话。』

『克劳顿?』男人竟愿意对自己「委曲求全」到这种地步,凌夜也傻了眼。『你到底是喜欢我的哪一点?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吗?』

『是的,RIN。我爱你,是真心的!』诚挚的蓝眸,不像虚言。

凌夜眯起眼。那个喜欢摆出高姿态,认为每个人都该臣服于他的贵族公子哥儿,似乎在一夜之间成长了(也可能,只是自己从不去正眼看

待他?)。

『我值得你这么做吗?』歪歪头,他问。

克劳顿不假思索地说:『值得。』

『……』盯着他瞧,凌夜重新思考了一下后,决定给这男人一次机会。『你会学狗叫吗?克劳顿。』

『狗?你说狗叫?』

『对,汪汪汪,叫给我听一下。』既然自己帮别人训练了一条狗,到头来它还是回到了别人的怀抱,那,就再找找第二只。不过,这次非

得要全部属于他的,有主人的狗,他不要了。

『一定要做吗?』毕竟是出身名门,克劳顿拉不下这个脸。

凌夜的眉跋扈地上扬。『你也可以不要。我想我逗留得太久,惹人厌,该走了。』

『我叫!我叫看看!』男人急忙拉住他的手,清了清喉咙。『汪、汪汪、汪汪汪!这样,可以了吗?』

『再一次。』凌夜老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还要啊?男人愁眉苦脸的,继续仿效着狗儿的叫声。『汪、汪汪!』

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凌夜摇摇头说:『好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案了,克劳顿。你不是我想要养的那种狗,很遗憾,我还是没办

法接受你的爱。』

凌夜想要的,不是这种系出名门、教养良好,主人说一他就能做到二的聪明狗儿。他想要那种笨笨的、蠢蠢的、温驯的,也许教了十次,

只有一次能达成主人要求的,那种让人费尽心思、牵肠挂肚的狗儿。

一直、一直留在身边,哪里都不要去,一辈子与我为伴吧!只有那样的狗儿,能让他兴起这样的念头。

『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RIN。』

『你是个好人,克劳顿。但你不是我要的人。』坚决的口吻,再无迟疑。『无论要我说几次都没有关系,我不会和你一起生活,我也不会

爱上你的。』

哑然无声的空气中,凝重而挥之不去的情感纠葛,逐渐被理请、解套。

克劳顿闭上眼睛,在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之后,再怎么不愿去面对,那冰冷的事实却已经无情地、不给他任何狡辩余地地重重压在自己的肩

膀上了。

『……我真的得死心了吗?』缓缓地张开蓝眸。

凌夜点头。『没错。』

再次作了个深呼吸,克劳顿的脸色还是没有改变,一样温和,极其绅士地微笑着。『那就让我们改喝一杯祝福彼此都能找到幸福的美酒吧

!喝完了酒,需要烦恼的、需要伤心的,都可以等酒醒之后再说。』

『呵呵,祝福的美酒吗?听来挺不错的。这儿的酒窖里,会有1985年份的波儿产红酒吗?』

『一定有的,没有的话,就让他们到全台北市的酒库找去!』

※ ※ ※

发现凌夜连学校也没去的江尚楠,不顾作疼的屁股,不管该上的课,付出无故旷职被扣薪的损失,马不停蹄地从学校再赶到凌家,并且不

断地猛按凌家大门的门铃,直到凌恩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出现。

「凌夜!他是不是回来了?」求您,告诉我他在这儿!

刚上晚班回来的凌恩不愉快地说:「没有!他不是借住在你的家中吗?为什么你会跑到我家来找人呢?江先生。」

「他不在?!」大叫过后,已经乱无头绪的尚楠,无力地蹲在地上。「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我要怎么办才好?」

看这情况不太对,凌恩也蹲下身子,扶着江尚楠的肩膀问道:「年轻人,你这么急着找凌夜,是不是他失踪了?你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吗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我想不出来为什么凌夜要走……他连学校也没去……」把手指插进发中,揪住,尚楠失魂落魄地说:「我不懂、我不

动,我真的不懂……他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他了啊!」

「振作点!你不是我儿子的老师吗?」动手打了尚楠的肩膀一掌,凌恩跳起来说:「跟我来,我去打电话找看看,凌夜如果是在外头,总

得找朋友帮忙吧!」

「朋友?」尚楠脑海晃过了一名金发男子。「朋友!对,就是朋友没错!他一定是去找那个老外了!」

「老外?」凌恩印象中只有那一个家伙。

尚楠绞尽脑汁地自言自语道:「他叫什么?他住在哪里?凌夜好像有提过……快点动脑啊!快点想!」

「喂,你是说凌夜在那个叫什么霍普的人那儿吗?」

讶异地转头看着凌恩,尚楠说道:「你、你认识那家伙吗,凌恩先生?」

「讲什么认识不认识的,就是那家伙害得我和凌夜吵了一架!啧,凌夜那孩子,早跟我说一声他并没要求死老外买下旅馆不就得了?我的

个性本来就冲动,以为那孩子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才会气得破口大骂……我可是做人家父亲的,教训孩子是为了孩子的前途,希望那孩

子好。就算我误会了,他也该自己来跟我解释、道歉,给我一个收回前言的机会才是啊!」

说了一大串的话,尚楠想听的重点却偏偏没提到。「凌恩先生,要是你知道那个老外人在哪里,请你立刻告诉我好不好?」

「我想我可以问得到。」凌恩马上往屋内走去,边说:「你等等,我也换件衣服跟你去,是该把这场无聊的父子争吵作个结束了。一天到

晚让儿子在外头流浪,祖先会骂我成何体统的!」

※ ※ ※

自由家旅馆干部问得克劳顿·霍普的落脚处后,凌恩搭上尚楠的出,迅速地前往该饭店。总统套房想当然尔不是人人都可以接近、敲门的

,为了进入那一层楼还得先向旅馆柜台处登记,查问VIP贵宾房客要不要访客上楼,这才获得「晋见」的机会。

凌恩一边乘机打量高级饭店的营运,一边说:「啧,设这么多限制,弄那么多门禁,全是为了制造出有钱人和穷人间的鸿沟。这种饭店一

点儿都不亲切,还不如我们那个小小的家庭旅馆来得亲切呢!」

尚楠焦急地等着电梯慢慢爬升到顶楼。

「年轻人,你急什么?如果阿夜在那儿,他跑也跑不掉的。可要是阿夜不在那儿,我们去了也是白去。」

凌恩继而欣慰地说道:「你这个热血年轻教师以后一定会有前途的,这么关心孩子的好老师,已经很少见了。我也想跟你道歉,三、四次

上门都让你吃闭门羹,真歹势,那时候我是真的误会了你。」

或许是急昏了头,尚楠想也没想地说:「您没误会我!」

「啊?」

尚楠决定了,他不要再隐瞒,他也不要面子、矜持了。他不向再说谎遮掩自己的心,我要告诉全世界的人——

「我爱你的儿子凌夜!我爱他,我爱凌夜!」

叮咚!电梯恰巧在此时抵达顶楼。抛下震惊中的凌恩,尚楠像个盲目的公牛般直往前冲。见到横阻在面前的门,拼了命地就敲打、按门铃

,喊着:「凌夜!凌夜你是不是在里面?!」

他连呼唤了好几声。当凌恩也气喘吁吁地赶到身后,那扇门总算开启了。

『是谁在外头叫喊得那么大声?』克劳顿诧异地看着他,而此时尚楠已经把他撞开,挤进那扇门内了。『喂,你是谁啊?怎么可以随便就

跑到我的房间里头?你……』

看见那名跟着凌恩来的陌生男子,开始打开套房内的每道门,气急败坏的克劳顿只好转头问:『RIN的父亲,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究竟

是怎么回事吗?』

凌恩苦笑着。『我也是一头雾水呢!不过,这好像就是人家说的——爱会冲昏一个人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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