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德要做什么?他抽掉了男人裤子上的皮带,像丢垃圾一样远远丢了开,铁钳一样的双手扣住男人的裤子用力向下拉,「唰」一下就褪
到了男人弯曲着的膝盖处,大片赤裸的肌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紧绷。
而这份冰凉也让失去理智的周墨恢复了些许意识,维持着趴跪的姿势身后的冰凉被同样火热而赤裸的肉体所覆盖,周墨还没反应过来到底
怎么回事,一双大手已经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去,迎来的是身后男子依然火热而充满情欲的吻。
这下子,周墨彻底看清了自己到底在干嘛……
二十四-夜色迷情(下)
他……他在和费尔德做爱?
周墨完全不能相信此时发生的一切,但开始隐隐约约的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他喝了陆华天放了药的酒,然后费尔德把他带了回来,接着…
…接着他们现在在床上做爱。
体内的药力还没有褪去,但此时的周墨又开始找回了属于自己的理智,如果现在制止,或许一切还来得及,但如果继续做下去,那发生的
事情将不会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
如果不做,他和费尔德将会是永远的同事与朋友,或许几年后他回国了,就再也不会见面,忘记了彼此。
如果做了,他们的关系将从此变质。
到底该怎么办?理智告诉周墨他应该把费尔德推开,可内心的欲望却又使让如此强烈的渴求男子的拥抱。
费尔德并没有给周墨选择的机会,从周墨「勾引」费尔德那一刻开始,床上的主宰就是费尔德了。
「唔嗯——!」火热的吻再次剥夺了男人说话的权力,也拒绝了来自男人的任何选择。
身后的火热与硬挺摩擦着男人的肌肤,有力的手臂像铁钳一样桎梏住了男人的任何挣扎,费尔德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如火的欲望之中,周墨
因激情而拉伸的背部展现着优美的线条,精壮却不突兀,像极了大师手中的雕塑。
但此时费尔德遇到了一个问题,他从来没有和男人做过,更别提该怎么和男人做了。下身的欲火越来越旺,烧的他理智全无,却不知道该
如何发泄。
这短暂的停顿也让周墨稍微缓过了神,偏过头看到了费尔德紧紧皱着的眉头,也大概明白了男子此时的想法。
做就做吧,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他也认了,失去了这一次机会,他将再也没有和费尔德亲近的机会,他不想做永远的朋友。
内心深处知道此时的费尔德已经是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野狼,或许到了明天发现今夜疯狂的一切这个男子将会做出两种选择,要么接受,
要么拒绝。
但无论是哪一种选择,都要做了才知道。
周墨决定豁出去了。
趴跪的姿势无论对谁来讲都代表着屈辱,谁也不会心甘情愿的用这种体位,但周墨还是忍着接受了。
他张开双腿往后挪,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费尔德结实的身躯,摩擦的探寻之后将后面对准了男子的坚硬。
这种一种如此低下而令人感到羞愧的举动,周墨紧紧抓着床单迫使自己不去想此时自己做的一切,以及是怎么样的一种样子。
费尔德绝对是一个聪明的男子,无论是生活事业还是床上的事情,周墨的暗示很快让他开了窍,男子再次覆盖上了周墨的身体,双手用力
扯开了男人的双腿以便让他更好选择位置进入,而周墨也只能把身体的重量向前移支撑于双肘。
「哈啊——唔!」费尔德突然的猛烈进攻让男人浑身的欲火一下子冷了一半,剧烈的疼痛和快感扯不上一点关系,费尔德就像疯狂的狼一
样紧紧扣着他的腰臀前前后后的进出,无情的开拓着柔嫩的地方。
「呜呜——」腰臀被高高抬起,双手已经支撑不住来自自身身体的重量与费尔德压迫,周墨把头埋进了被褥里,费尔德火热与坚挺却是那
么清晰的在身体里搅动冲击,伴随着男子粗重的喘气声,一次次「啪啪啪」的带来彼此肉体的碰撞。
只有欲望,无关情爱。
这个事实让周墨无奈的同时又只能紧紧咬着牙承受来自身后男子疯狂的掠夺。
「哈——啊……」但最糟糕的莫过于他居然能在这种接近于虐待的性爱中感受到快感,费尔德双手像欲望之源一样不断蹂躏着他的身体,
从臀部到腰腹,再到胸前的敏感,无一没有经历过男子有力双手的抚摸与搓揉。
带着疼痛的同时又会升起异样的酥麻,让人欲罢不能。
「唔——!」就着插入的姿势,身体被费尔德给转了过来使面朝上,刺眼的灯光让男人没办法睁开眼睛,他只能紧紧抓住单薄的床单,以
缓解扭转带来的疼痛与欲望。
一双长腿被高高挂在了费尔德的肩上几乎与身体成九十度,男子开始了又一轮的进攻与掠夺,而周墨只能被迫的接受来自费尔德的强势。
脱去衣服的费尔德就像撕下华丽外面的恶狼,饥渴的撕扯着羔羊的皮肉,从中拼命的吸允啃咬,而羊羔只能无力的挣扎,无力的接受。
费尔德算不上温柔,但绝对够强势与霸道,这让周墨觉得他不过是男子的泄欲工具而已,没有受到丝毫的爱怜,只能用这具赤裸的身躯满
足费尔德的欲望,但何曾不是满足于他自己的欲望呢?
床上的行为完全不能称为做爱。
而仅仅是彼此欲望的发泄。
周墨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也真的开始啜泣,在身体的疼痛与欲望之间不断升级矛盾,他开始大声的喊出来,带着哭腔的喊声让费尔德显得
更加疯狂。
每一次深深的进入都带着力量的爆发,男子一边坚持的挺进,一边从口中呐喊出声,好像要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
「呜呜啊……」与此相辉映的,是男人好似要抒发内心烦闷与苦痛的喊声。
这是疯狂的夜晚,与其说是欲望的夜晚,更像是粗暴的行为,带着最为原始的爱欲,用最为直接而原始的行为体现人深藏着的欲望。
深藏着的欲望,最终被点燃,仿佛黑暗中的黄金,被贫困的人找到,而突然爆发出非比寻常的快感。
触动人心情感是黄金,而贫困,则是情感的贫穷。
但现在他找到了,却需要时间来明白要获得情感上的富裕,需要珍惜那块黄金。
二十五-米莱的安慰
夜晚深沉的时候,他仿佛还能感受到男子拥抱着他入眠的温暖,浅浅的呼吸声,以及柔软的褐色头发贴在他脸上的触感。
而在清晨的时候,周墨所有的感受只有一个字——冷。
十月的秋泛着黄,掺着冰渣子似的冷,这冷里还透着悲,借着风从阳台吹到男人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最后渗进骨头里,直至凉透了心
。
周墨没有起来把不停吹冷风的阳台窗户关上,他就那么静静的躺着,任由残风肆虐他本就青痕交错满是爱欲的肌肤。
他很痛,全身都疼的厉害,隐秘的部位自然不用多说,在遭受了昨夜的肆虐后已经变得有些惨不忍睹,手脚酸麻无力,以及被陆华天那一
拳打在胃上直到现在还在抽痛的胃,但最最糟糕的莫过于吹了冷风,额头发烫,或许是发烧了。
「周墨,你说你会不会因为做爱而死在床上,然后隔天被人发现风干僵硬又布满爱欲痕迹的尸体,下午就出来头版头条有个男人被奸杀死
在家里。」
躺在床上,男人自己取笑着自己。
费尔德那个无耻卑鄙下流的混蛋在干完他以后居然走掉了,至少在男人醒来直到现在始终都没有看到那个家伙。
虽然在昨夜决定豁出去的那一刻已经考虑到会有两种结局,但周墨在心里念叨的一直是隔天醒来有着香喷喷的早餐等着他,然后男子站在
旁边充满爱意的向他表白,接着光明正大的向上司请假不去上班窝家里温温暖暖。
至于另一个结局,他之前没有想,而现在也不用想,因为已经成了事实。
不过他依然上不了班,就他现在这种衰样,估计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周墨在一番自嘲后心情没有得到任何缓解,他很想给人打电话告诉
对方他现在有多惨,简直是快死了,而对方就会一边嘲笑他有多么的犯贱自找罪受一边又安慰他。
床头倒是有电话,伸手就能够着,可惜他没有倾诉的对象。
这一刻,周墨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人间惨剧。
就在周墨想这么等死给费尔德惹下官司时,这门铃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男人睁了睁眼又闭上,不理,继续等死,就是天王老子来了
也不能让他从床上下来。
「叮铃铃……」在门铃响了一阵后,周墨床头柜上的电话开始猛响,简直比午夜凶铃还午夜凶铃,跟催债似的猛烈无比,直到周墨不想被
吵死又深深佩服这个整整打了三十分钟电话不停歇的神经病,男人抬起酸痛无比的手接过了电话。
「喂——」
「你他妈装死啊!快给我下来开门!」周墨刚「喂」完,电话那头的男子就开始火箭炮似的骂了起来,轰得周墨越发头晕目眩。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但肯定不是费尔德的。
「不是装死,是真要死了,有事烧香,永不见。」话一说完,周墨「啪」一下就把电话丢朝一边,话筒里依然能够依稀听到男子的叫骂声
,不过很快的,停歇了。
世界安静了,我周墨就要上天堂了。
遗言是:没想好……算了,管他呢,闭上眼睛,继续等着发高烧烧死自己。
然而这安静不过片刻而已,很快就听到楼下乒乒乓乓的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貌似还有萨摩耶大饼狗像见到仇人一样的汪汪声,男子的咒
骂声,狗狗的哼哼声。
然后,再次安静了。
但是——
「乓!」一声巨响,周墨房间的门被人踹开了,随之而来的是机关枪似的骂声:「靠!你他妈在这里裸睡啊?还装死?」
进来的人几个大步走到男人床旁一把把人拎了起来:「周墨!你他妈的手机怎么会在变态手里,那个变态是谁,你干嘛把手机给变态!」
「唔——」好痛,干咳了几声,周墨晕乎乎的摇了摇头,勉强睁开眼看着眼前淡金色长发的男子,这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上帝,你是不是被一群猛男轮干了?」男人的呼痛声让男子稍微回过了神,也看到了赤裸身躯上青紫交加的爱欲痕迹,不知道为什么,
忽然觉得有点口渴,于是,他问道:「水在哪儿?」
把男人重新放回床上,男子开始在屋里找水,周墨躺在床上喃喃道:「我们完了,完了……」
「我和你没完。」一想到打周墨手机接电话的那个又狂傲又嚣张还威胁他不许靠近周墨时,男子就想把对方掐死,更想把周墨掐死。
「我说你不是怕和男人接触吗,怎么和人干的那么爽,你和谁上床了?」找到水了,倒上一杯喝了,感觉不错,又瞅了瞅床上看起来惨兮
兮的男人,皱皱眉,重新倒了一杯。
「米莱。」周墨想起来了,这个人是米莱。
「呵呵,我可没和你睡过。」瞅了两眼男人,身材……挺不错的。
「来,先把水喝了。」米莱把水杯凑了过去,周墨头一偏避了过去,男子正要发火,男人却突然一下子紧紧抱着他开始颤抖起来。
颤抖,是因为低声的啜泣。
这个男人,居然哭了。
「我和费尔德完了,我他妈就是犯贱!自找罪受!我们完了,彻底完了,费尔德那个混蛋走了,把我扔下就走掉了!」其实,这是男人三
十二年来第一次主动,尽管是借着药力降低了理智的行为,他心里依然明白昨夜到底做了什么。
费尔德甚至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走了,这比什么都来的让他伤心。
紧紧抱着米莱,男人把心里的委屈与痛苦统统发泄了出来。
对着有些崩溃的男人,米莱稍微愣了下,而后低下头用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脊背,心里想着:这会儿似乎更好玩了……
这个场景,就好像大只绵羊扑在大只野狼的怀里寻求安慰一样,但总比没的好,不是吗?
二十六-阴差阳错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
「你是不是被人抛弃变傻了?我上次开车送你回来的。」
「你怎么会进去房子的?」
「商业秘密,无可奉告。」
「为什么我会在你家里?为什么我会在浴缸里?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米莱卷着袖子用洗澡巾给超大号浴缸里的男人擦着身子,搓搓搓,用力搓,把那些又碍眼又脏
的东西全部洗干净,太过用力的结果就是男人身上大片大片的红痕,好像要渗出血来似的。
「你是不是想搓死我?」晕乎乎的周墨缩在超大号浴缸一角里用手紧紧抓着光滑的黑色石壁,被扔进水里的时候终于恢复了点精神,之前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费尔德的家,又是怎么被丢进这个大的可怕的黑色浴缸里。
见周墨用哭得肿肿的无辜眼神望着他,米莱把洗澡巾往水里一丢转过身杵着浴台咬牙切齿的沉声道:「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
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却用那么受伤的表情看着自己,好像侵犯他的人是自己一样。
真是郁闷了,自己又不是费尔德。
还有,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个男人抱回来?!
米莱变得有些烦躁,嘴里咒骂道:「不争气的弟弟,对着个老男人也会有反应……」
「继续……搓死我吧,我不会怪你的。」眼睛一闭,周墨就往水里沉,暖暖的水流滑过他的身体是那么舒服,真想就这么泡着了,昨夜的
事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想知道……
「周墨!」刚回头就看见那男人落水里去了,米莱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过去把人给拎起来骂道,「要死死外面去,把我浴缸弄脏了谁来赔啊
!」
「咳咳……」有些被呛到,男人接着水的浮力站了起来,挂满水珠的上半身赤裸在清晨的凉风里,灯光下像一颗颗水晶似的镶嵌于肌肤之
上,有些晃眼。
今天怎么老是口渴,还有,难道空调坏了?怎么这么热……
米莱暗骂了一声,从旁边的挂钩上取下白色的浴衣给男人披上,接着一把把人给拉出来,只是周墨脚刚着地身子立刻就有倒下的趋势,米
莱不得不赶快扶住。
「好痛……」
正在发烧的周墨迷迷糊糊的皱起了眉头,他只知道脚一碰地腰就痛,私密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一阵烧痛感,头重的跟戴了钢盔一样好像随
时会砸到地上。
以他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可能自己走路。
米莱认命的叹了口气,像之前把男人抱回来一样也把男人横抱了起来,周墨瞬间感到地动山摇彻底失去了平衡用手紧紧拽住了米莱的衣服
,这下子,头更晕了。
「怎么样,我的臂力不错吧?」米莱一边把男人放在床上,一边自豪的说道。
「嗯……」着陆了,刚才是不是飞起来了?好像在飞一会儿……
周墨摸着身下柔软而散发清香的大床,脸往干净的枕头上蹭了蹭慢慢闭上了眼睛,好舒服,好想睡觉,就是有点冷……
「你这死男人,根本没有在听我讲话!以后玩死你!」反正现在周墨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米莱愤恨的骂道。
「不是要搓死我吗……怎么玩死啊?」闭着眼睛,男人缩成了一团,嘴里嘟囔道。
「靠,这会儿又听见了?别睡,头发还湿着呢,想病上加病?」米莱从医药箱里找了些褪烧药出来,又倒了杯水放到了床头柜上,见周墨
还没有起来,冷哼一声后一把把男人拉起来,后者不满哼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