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他那亲手制作的一顿简单而美味的早餐有没有点功劳呢?
十-中秋,同居,月饼
周六,然后是周日。
如果不是远方的家人给自己发来中秋祝福的短信,周墨还真的是忘记了九月十四日刚好是农历八月十五,不过由于两地的时差问题,当周
墨知道中秋的时候已经快周一了,但是节日还是要过的,即使是一个人的中秋节。
周一大清早,周墨一如往常的去上班,当出租车停在公司门口时却正好碰见了昨天才分手的费尔德,真是——有缘啊!
「你一直都坐出租车来上班?」费尔德不冷不热的口气让周墨有点难以想象前两天和自己有说有笑的那个幽默男子,难道他有精神分裂症
?还是没了萨摩耶大饼狗,这家伙就不爱狗及人了。
「之前杰克有接我,但一直麻烦他也不好。」周墨如是说道,瞥见费尔德英俊面庞上依稀可见的黑眼圈,忍不住在心里偷笑,那单只熊猫
眼配上费尔德一脸严肃的表情实在是——很,喜,感。
周墨不厚道。
「哦,你是住在酒店吧?」周墨没有答话,他知道费尔德是在自己问自己答,费尔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毕竟昨天就是他送自己回酒店的
。
「这周你就搬过来吧。」费尔德突然说了句。
「啊?」周墨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费尔德已经和几个过来打招呼的员工有说有笑的一同走进公司大楼了。
「搬过来?」难道是……是让我搬去他那里?!周墨僵硬的大脑很快得到了解救,在一直不停思考费尔德那句很闷骚的话,从进大楼到坐
在办公桌前,再到去厕所然后洗手回来遇到一脸高兴样的杰克,周墨逮着杰克问道:「杰克,费尔德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怎么,他跟你求婚啊?哈哈!」老实人杰克偶尔也会开一些很冷的玩笑。
是求婚又好了,周墨在心里偷偷说了句,他喜欢那个看起来很欠揍的费尔德,虽然这个事实让他自己都有点觉得——惊悚!
「不是,他让我这周搬过去。」周墨发誓他绝对没有乱想,费尔德是个直男,又不是弯的。
「哦,这么快他就答应了,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嘛!」
「啊?答应什么了?」
「答应让你过去和他一起住啊,你不是住在酒店上班不方便吗,那家伙房子那么大,加个你也挺好的。」杰克这么一说,周墨恍然大悟,
之前杰克说和费尔德提议让自己搬过去,周墨根本没往心里去只当是老外的热情客套,没想到杰克真的说了,更没想到费尔德真的答应了
。
「不过他家有只很讨厌的大狗,见人就咬,最爱咬美女,费尔德不知道有多少女朋友都被它赶走了,哈哈!你可要小心一点。」
周墨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得那么欢,嘴角扬起来了,眉眼也弯了,总之,好像是吃到了中秋的第一个月饼似的,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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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您的眼睛怎么了?!」三十三楼的某间办公室里,漂亮秘书抬着咖啡进来了。
「没睡好。」一只眼睛没睡好吗?好冷的谎言,自己也会说这样的话啊。
「总裁,您笑什么呢?」漂亮秘书放下咖啡。
「笑?」自己在笑啊,费尔德放下手里的钢笔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似乎又忍不住扬起嘴角,「今天就让他搬过来吧,似乎是个很有趣的人
。」
「总裁,您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你问题很多啊,吉娜。」费尔德把漂亮秘书赶了出去,拿起今天的报纸看了起来,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不是头版,只是一个小专
栏。
「华人街,中秋节吗?」
「月饼?」
「嗯——」费尔德今天的自言自语似乎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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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尔德右眼的淤青事件在公司里引起了不小不大的风波,各种关于「功夫熊猫眼」的留言纷飞,版本各异。
有说是被女人打的,有说是被男人打的,有说是被狗踩的……
八卦这个东西,是地球村居民们的共同爱好,无分国籍,无分地域,人人都爱。
而肇事者周墨同志,则很镇定的没有参与同事间的猜测,依然埋头苦干,几个月后就是芝加哥展了,说不定到时候就能接到几分不错的订
单,那么他的年终奖金也大大的有望了。
「叮铃铃……」电话响了。
「喂,您好,这里是……」后面的职业话还没说出来,电话另一头的人已经急躁的开始说话了。
「周墨,今天下班后就搬过来。」
「费尔德?」惊讶的出声似乎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周墨忙压低了声音,「下班就搬过去?」
「今天不用加班了,」听得出来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心情不错,「你会做月饼吗?」
「月饼?」
「中秋快乐。」然后,挂电话。
月饼,他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的确闲来无聊自己做过。
这个中秋,好像不用一个人过了。
周墨搬过去了,做月饼了,开心了。
似乎也是一个「小家庭」吧,两个一边赏月亮一边喝马爹利的大男人,和一只吃月饼的笨狗萨摩耶。
笨狗的确笨,不然也不会在吃完月饼后对着月亮流口水,它把月亮当成大月饼了吗?
两个男人对笨狗的行为报以无情的大笑。
故事……发生在今天。
十一-精油按摩
同居的生活,甜蜜又痛苦,周墨在深陷暧昧沼泽的同时,又为沼泽带来的窒息而感到阵阵压抑,痛与快乐并存着,大概就是他现在的生活
写照。
杰克笑称费尔德与周墨两个人一条狗的生活像极了新婚夫妇,每天早上当费尔德起床时周墨已经把早餐放在了餐桌上,两个男人在一起进
餐后便一同去公司,费尔德自然担当英俊的司机了。
偶尔的,当周墨埋头工作的时候也会接到来自三十三楼高层的电话:中午去哪儿吃饭?
然后,一起加班,一起下班,一同回家,一起吃饭,不一起睡觉。
新婚生活啊?不错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也非常好,周墨在心里自然是这么美好的想着,曾几何时,他也憧憬着像现在和爱人一共上班下班
做饭的平凡生活,但是,费尔德不是他的爱人,而且还是直的。
所以人们才常说:现实是残酷的。
果然是至理明言,轻而易举的将周大叔推入挣扎的深渊。
但白日梦不仅仅是女孩儿的专利,周墨虽已荣登大叔行列,但在内心小小的一片纯洁之地上依然飘忽着美好的白日梦。
如果费尔德喜欢自己……
如果费尔德是弯的……
如果他们现在真的同居了……
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如果」?周墨一声叹息,执笔,埋头,继续处理堆叠如山的文件,一边对自己说:下个月就是芝加哥展了,周墨你
还在想入非非些什么?!
可怜的工薪阶层,继续挥霍你灿烂而廉价的劳动力吧!
「周墨,该走了。」我们的总裁大人似乎已经习惯在三十三楼按下十八层的电梯按钮,然后再条件反射过来说道,「晚上吃什么?」
曾几何时随便来块面包就能打发掉晚饭的费尔德如今俨然成为嘴刁一族,这都是周墨惹的祸,造下的孽。
「嗯……红烧茄子、糖醋鱼、回锅肉和一个汤怎么样?」周墨一边快速的收拾东西,一边报着菜名,费尔德已经迫不及待的要飞回家了。
自从第一次吃了周墨的中国菜,费尔德从此再也不去所谓的「中餐馆」了,他们家的萨摩耶笨狗也再也不吃狗粮了。
周墨苦,周墨累,他周墨公司上班回家还要当「主妇」做饭,他周墨严重抗议!
「晚上我给你按摩吧。」
「好!」
他周墨就这样被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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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狗酒足饭饱后,周墨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房间,放了热水泡了澡,抓起睡衣披上就倒在了宽大舒服的床上。
他的房间就在费尔德隔壁,很近,出门左拐就是费尔德的房间了。
搬来的时候家具都有了,有床有柜的,而且十分干净,周墨不知道是曾经有人住过,还是费尔德那不可思议的洁癖,总之这个房间很干净
,很舒服,而且免费。
抓起带回来的文件靠在床上慢慢看着,一张张图纸似乎慢慢变形、扭曲,成了毕加索的抽象画,最终消失了痕迹,周墨已经不知不觉的睡
着了,手上还抓着图纸,身体侧躺着,睡衣下两条长腿已经摆脱了衣物的遮盖,赤裸裸的沉浸在夜色里。
「周墨?」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看到横躺在床上春光四泻的周墨不由扬起嘴角,走到床的旁边低声道,「还没按摩你就睡了,太累了吧。
」
一边卷着袖子,费尔德一边把精油倒在自己手上搓了搓:「它会让你做个好梦的。」
正要按下去的时候,费尔德瞥见了男人手中握着的文件,苦笑一声后把图纸抽了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真是个认真的男人,以前似乎错怪你了,幸运的是,你还在这里。」费尔德轻笑几声后伸手理了理沉睡男人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凌乱
的黑发下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蝶翼似的阴影,微微颤动。
似乎是做恶梦了,沉睡中的周墨忽然皱起了眉头咬住了嘴唇,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连身体都有些颤抖。
「放松……」第一次看到别人做恶梦的费尔德有些诧异,沾了精油的双手在男人肩膀上按揉起来,似乎想借此缓解周墨的痛苦。
从肩膀,到脊背……当遇到睡衣时,费尔德想也没想的就把睡衣褪到了腰间,露出大片裸露的麦色肌肤来,在灯光下闪着漂亮的光泽。
温厚的大手在光滑的脊背上慢慢搓揉,仿佛沾了上去,一旦触碰了,就再也没法儿挪开,费尔德见周墨已经放松下来,睡得很沉很舒服,
不由流露几许笑意。
「还真是睡的死。」费尔德摇头苦笑,那次醉酒后醒过来发现周墨被自己压在下面,他别提有多惊讶了,但更惊讶的是,周墨比他想象中
的要轻很多,更更惊讶的是,周墨睡的比猪还死。
就像现在,被他这么揉来揉去的也没什么反应。
「要是遇到了坏人,你就惨了。」
整个背部都按摩了,接下来是哪儿呢?思考之余瞥见男人翘起的臀部,费尔德起了坏心思:「这样还不会醒吗?」
费尔德真的没什么邪恶念头,周墨又不是性感女郎,他有的自己也有,纯粹是出于好玩而已,不过当他把睡衣褪到臀部以下时还是稍微愣
了下,漂亮的,浑圆的,原来男人的臀部也可以很好看。
费尔德倒了些精油后就按了下去,软软的,弹性不错,似乎不像是一个经常坐办公室男人的平底锅臀部。
双手不知不觉的享受起男人富有弹性的双丘,在一次次的按揉后仿佛变成了抚摸,一点点的,从丘顶,滑向了某个凹下去的地方。
费尔德猛的收回了手,他刚才在做什么?
十二-暧昧如斯(上)
二零零八年九月十四日,中国的中秋,美国的金融界开始动荡不安,从雷诺兄弟公司的破产,到美利被美国银行收购,金融危机正在蔓延
于全世界,今年的冬天将是一个金融地震的困难时期,其影响,是世界性的。
纽约高楼的一个私人心理诊所里,淡金长发垂落的男子正悠闲的敲打着键盘,喝着他的果汁,嘴角散落不羁的笑意。
「金融泡沫啊,终于被吹破了吧,那群家伙要开始准备大洗牌了吧。」轻轻呷了口果汁,米莱笑道,「华尔街最近一定很热闹。」
盯着电脑屏幕,米莱笑了起来:「好乱的局面,还是暂时不要参与好了,嗯……得找点乐子啊,呵呵。」
———————————————准备减肥的某咩分割线——————————————
费尔德怎么了?
周墨开始怀疑费尔德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有着不可告人的过去,不然怎么感觉比自己还要讨厌别人的触碰。算了,这种事情可不是用来开玩
笑的。
周墨叹了口气,扫了眼桌上放着的报纸,头条无非是美国银行收购美利,雷诺兄弟破产怎么怎么的。反正,与他无关。
周墨现在的心里装不下其他事情,像个初恋的小姑娘似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费尔德,那个混蛋总裁为什么要那么年轻,为什么要那么优秀,
为什么要那么帅……一切都是十万个为什么惹得祸,让他周墨开始分神,开始幻想,开始烦恼。
知足了吧你,能和他住在一起已经不错了,难道你还想上他的床再领个结婚证吗?周墨不停的心中告诫自己,作为一个职业人,他知道这
份异样的感情只能永远埋藏在心中,永远见不得光。
「晚上吃什么?」来自三十三层楼的电话又来了,于是乎,在相思了一个早上之后,周墨如愿以偿的坐在了餐厅里,对面坐着个费尔德。
他们谈最近的金融危机,谈股市,谈房地产,但谈的最多的还是——晚上吃什么。
费尔德你是猪吗?就知道吃!周墨在心里鄙视了费尔德一番后还是小小的沉浸在对方喜爱自己手艺的满足感中,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
就在谈着北京烤鸭时,费尔德突然说道:「周墨,你从中国股市里退出来了吗?」
「早退了。」股市就是这样,牛市的时候大家一起赚,熊市的时候呢?退的及时的人盈利,被套牢的人亏损,一贪则完蛋!周墨那老爸也
爱炒股,零七年中国股市节节暴涨至六千点时周墨老爸赚了不少,那时周墨就提醒他老爸,股市泡沫大,零八年肯定跌。
周墨暗自庆幸他爸听的话从股市里及时退了出来。
周墨说道,「你担心我?」忍不住嘴角轻扬。
「我是怕你破产,到时候赖我一辈子。」费尔德笑道。
「那要是我真的破产了,你会收留我一辈子吗?」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周墨假装喝着酒,眼中却藏不住那一点点期盼。
「说真的周墨,如果你是个女人,说不定我会立刻去买大捧大捧的红玫瑰然后跪倒在你面前,我绝不会让其他男人抢走这么一个充满智慧
又烧得一手好菜的女人。」费尔德两眼放光的样子让周墨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男子还是希望娶个女人,而不是男人。
「可惜世界上只有一个周墨,绝对不会是女人。」周墨低头喝着他的酒,抬起头时忽然瞥见费尔德匆忙从自己身上移开的视线,他不由眼
角一弯,「你在偷看我。」
「没有。」费尔德无辜的摇头。
「费尔德,你最近很奇怪。」周墨说道,「有时候你会盯着我看,有时候又会刻意避开我,更有时候似乎很害怕和我接触,你是怎么了?
」不过几天而已,这个家伙就变得这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