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系列九] 逆水(出书版)BY 李葳
  发于:2011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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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啊?谁要听你讲,我叫你滚——」

一记重拳挥出,漂亮地击中夏寰的右脸颊,男人被打歪了脸,还差点整个人跌飞出去。

勉强地站住脚,夏寰转回头。「你在发什么神——」

紧接着挥出的第二记拳头,又再度命中目标,这次是左脸颊。

被打得眼冒金星的夏寰,忍不住爆粗口道:「淦!你是拿我的脸当沙包啊?我告诉你,我现在没办法动手打你屁股,不然我一定打到你屁

股开花,让你连坐下来都要跟我哭爹喊娘的忏悔!」

「这两拳,一拳是报你上次喂我安眠药,一拳是揍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民宿里的仇。你有什么话好说?」

一愣。夏寰摸摸脸颊。「靠!这种小事还千里迢迢地跑来跟我算啊?你也太爱计较了吧?」

「谁允许你进来这种地方的?」英治冷然地说道。

「吼喔,你山寨我的台词!」

「还背上杀人罪的嫌疑,你是吃饱太撑了,想体验人生是吧?」再瞪。

撇撇嘴。「啰嗦!我自己也知道这次我很蠢,你以为我喜欢蹲这种满是条子臭味的地方啊?可以出去我当然是想出去——谁知道你这笨蛋

,还跑来看什么看,是有啥咪好看啊?懂不懂得男人是讲面子的!」

「那你又懂不懂男子更在乎有没有办法保护心爱的人的里子问题!」

「……唉,原来你担心这种事情。你安啦,不管我蹲在哪间苦牢,我屁股的开苞权都是你的,我连你都不给上了,别人更别想。」

英治被口水呛到,气得踹他脚踝。

「靠!都这样跟你保证了,你还踢我?很痛耶!你知不知道脚镣有多重啊?痛得老子台湾狗语都跑出来了……」嘟囔着。

「夏寰。」

「叫屁!」没好气。

揪住了他深有福气相的耳朵,让他低下了头,英治「抢」吻住他,好让他把嘴闭上——只是不到几秒钟,立刻又能被男人「强」了回来。

双腿发软地以手环抱住夏寰的颈项,这一刻心里终于踏实了。

太好了。

能再相见,真是太好了。

交缠的舌尖上有着出不了口的忧心,得知他平安无事的宽心,还有短短一天的分离便疯狂的思念……吻了又吻,即使双唇分开之后,两人

仍舍不得地你咬我的鼻头,我吻你的下鄂,不停地以脸颊厮磨着对方。

「……你这些渣渣刺得我好痛。」

说些无关紧要的事,遮掩住鼻酸的冲动。

「别抱怨了,里面又不是五星饭店,没供应我全套盥洗用具。有空说那些,不如把嘴巴用来多亲我一下,谁知道下次能亲你是什么时候。

假使不是现在这种情况,英治会觉得他和夏寰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连这种恶心的话都讲得出来?但现在他哪管恶心不恶心?再次地咬上夏

寰丰厚的上唇,连那些刺人的胡渣也不在乎了。

「嗯……唔……」

舔着、吮着、交换着角度。伸出火热潮湿的舌头,渴望能更深入对方的口腔中,吸饮对方的一切。

「哈嗯……」

分开的唇瓣,牵引着眷恋不舍的透明水丝。

想要更进一步地互拥,低头却看到夏寰的双手套着手铐、动弹不得的冷酷现实。

两个人同时看着那箍制住夏寰自由的金属铁块,罕见地连句玩笑话都说不出口。连一向大而化之,遇见任何困难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地轻松面对的夏寰也无法漠视的严重事态,使他们陷入了一时的沉默。

「……我关进来之后,外面的状况,说给我听吧。」

英治点头同意,这本来就是他进来的目的。

搬了张椅子让夏寰坐在自己对面,描述禾琛、眼镜仔和自己做了什么。默默听着的夏寰,在他说完了之后,神情如释重负。

「……是吗?阿琛问完话就被放回了。太好了,我一直惦记他的状况,不过有眼镜仔在,我想这次的事应该不至于影响他的律师执照。」

「有眼镜仔在是什么意思?」

「你没听说吗?眼镜仔是卧底在全宇盟查缉黑枪的条子。」

咦地张大眼睛,英治忍不住说道:「你怎么没有早点讲?」

想到自己先前向管借枪的动作,没有当场害管被捕,是否得感谢眼镜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当他向夏寰这么说的时候,夏寰却笑了出

来。

「那家伙胆子还真大,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明是他向我密告,说眼镜仔是条子,现在他倒是故意在条子面前秀枪挑衅。八成是仗着在

我的地盘上,四周又都是我的人,谅眼镜仔也不敢抖出自己是条子来逮捕他,除非不要命了。」

夏寰摇了摇头,举起双手捉了捉英治的发道:「别管眼镜仔和管他们了,反正他们自会处理他们的事。你都拿枪出来了,帮内的情况是不

是很混乱?现在是谁管事?」

该说出真相吗?英治迟疑了一会儿。

「呵,我怎么会问你呢?」夏寰忽然自嘲地笑了下。「阿琛、土豆仔他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我有什么好烦恼的。」

「告诉我。」

夏寰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记忆力很好,你有什么想交代他们去办的事,全部告诉我,我会帮你转达给他们。」夏寰的烦恼,就由他来处理。

「……」

夏寰蹙起了眉,想必在内心挣扎着这么做会不会将英治牵扯进来,可是当他一与英治的眼神接触,苦笑立即浮现唇畔。

「我知道了,你别瞪我,我不会再说什么你是你、我是我了。现在算是非常时期,拜托你替我传个话,应该没什么关系。」

英治颔首。「说吧。」夏寰恶作剧的勾起了唇角,“我得在你耳边说,来,坐上我的大腿,小治治达令。”

以为他会扭扭捏捏吗?

英治马上从旋转椅移到他的腿上——由于狭窄的铁管椅没有扶手可倚靠,他为了不摔下去,还主动把双手圈在夏寰的肩膀上,非常亲昵地

侧坐着。

这个权宜之计,主要是想遮蔽监视者的眼睛与耳朵。两个大男人亲亲热热的样子,应该会让不少‘正常人’倒退三尺地关掉监视器,即使

对方很尽责地继续监看,也听不到他们的耳语。

但,这并不代表同一时间,夏寰不能借机享受(笑)。

“呵呵,这么主动的小治治真是不错呢……好象来到高级酒店一样。”在手能移动的范围内,夏寰顽皮地摸着他的大腿,道。

“少罗嗦了,快讲。你以为时间很多吗?”看了看上的时钟,面会时间已经过了一半,再十五分钟,这短暂的相聚就要结束了。

“是,是,陛下。”

揶揄着,夏寰开始针对帮内的业务与几件交易,指定由谁负责,又该怎样办理。英治利用过耳不忘的好记忆力,将这些事情一一默记在心

……

“喂,别闹!”

只是,偶尔得分心应付夏寰游走在他大腿上的手,以及越来越往两腿间危险地带抚摸的指尖。

“你够专心的话,我做什么都没差吧?谁知道下次能摸到你是什么时候?”苦笑着,夏寰继续交代事情,但是手仍旧在英治的大腿缝间来

回摩挲。

英治咬住下唇,心中的欲望再度被撩拔起来。

进了看守所,见面也许还可以透过玻璃窗,但是想要透过身体感觉到夏寰,这双手想要拥抱他、或是被拥抱,都将难再实现。一旦整件桉

子进入法律程序,没有个半年一年是不可能解决的。

“……大概就这些了吧。”

夏寰说完后,亲了下英治的脸颊,低语着。“可恶,要是我的手能自由地动,要是我能……说这些也没用。”

“……做吧。”英治垂下眼。

“咦?”

“我想要你。”双眼漾着情热的光芒,薄红着耳根,也没羞怯地退缩。隔着夏寰的裤子,握住他半隆起的部位,道。

夏寰吞咽下一口气,勾起淫邪的唇角。“真的可以吗?我可是手脚都被绑着,没办法象以往那样‘伺候’你。”

“没有也没关系,只要进来就行了。”

吹了声口哨。“你真的是爱死我了吧,小治治。”

英治捧着他的脸,热情地吻着他的双唇,避免自己尴尬发红的脸映入他的脸帘之中。

保健室内的白色落地窗帘被拉起来,反卷着。

在窗帘内圈起的双人空间中,隐匿着无尽的春色……

“哈、啊……啊嗯……”

连完整脱掉的时间都没有,只有急就章地褪到脚踝处的裤子,被滴滴答答掉落的淫水溅湿。

他弓着腰,一手紧捉着遮住两人的窗帘,一手则瓣开了双臀,便利男人的舌探索、润泽尚未完全松开的花蕾。

在蕾心中突入、扭动、舔拭的舌尖,掀起了妖娆的快感,让他情不自禁地扭腰,抵抗着啜泣的冲动。

不够。

他要的不是这样吊胃口的刺激。

渴望的是另一种更强悍的、更灼热的,能够整个撑满他、顶撞到他几乎无法呼吸,宛如要被穿透、直达脑门的“东西”!

“哈啊、哈……够了……夏寰……进来……我要你进来……”几近央求地说。

他俩都知道时间不多了,即使英治还没准备好,夏寰也不能再更体贴了。他将舌头移开,站起身,拉下裢链。

“可以了吗?”

火热的悸动,贴着收放蠢动的潮湿蜜穴。

“嗯嗯……快点……”

坚挺的前端刺进了肉穴,在一个深呼吸中,直捣入深处。

“啊嗯……”

双臂倏地抽紧,肉襞在被填满的狂喜中淫乱地绞紧着,彷佛要将男人的形状套印下来。

好热、好烫、好硬……

“唔、嗯……”

男人从咬紧的牙缝中,透出了苦笑。“要命,你真是要我老命,小治治……没有了你,往后我怎么过日子啊……”

缓慢开始抽送的欲望,不停地往他的深处挺进。磨擦出目眩神迷的快感火花。

“啊嗯、啊嗯……夏寰、夏寰……”

不要走。不要离开。不许留下我一个人!

“英治——”

不停地撞击着他的身体的男人,以激烈的索讨,替代他无法说出口的爱意。

“我一定会洗刷自己的清白,离开这个鬼地方的,相信我,英治。”

男人在他耳边发誓。

“嗯、嗯……”

“再等我一下,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拼命地点头回应,意识朦胧地侧着脸吻着夏寰的脸颊,反手抠着男人不停耸挺的臀,汲取着男人在体内进进出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感

受到的炽热热度,啜泣地呢喃着“我相信你”、“我等你”。

但愿时间就此停住。

希望奇迹出现。

不想结束,想一直、一直将他留在里面。一起融化,不要分离。

被热情与不安席卷的脑袋里面,理性早已被放逐,只剩下感情的动物,追逐着心中那份言语已经无法形容,高涨到将之淹没的潮涌爱意而

行动。

——窗帘底下窥见的暖昧摇晃骚动,久久未见停歇……

“英治哥,夏哥看起来怎么样?他还好吗?”

回到夏家老宅,小汪等人立刻迫不及待地围着他问,让原本想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的英治,只好转战客厅,将夏寰的状况和他之前交代

的事情,告诉在场的人。

呼地喘口大气,小汪抚着胸口道:“太好了,我以为这次的事件,夏哥会很消沉呢!既然他还很有精神,也有决心撑到清白被洗刷为止,

我就放心了。”

“想也知道,夏哥怎会被这种小事打倒呢!”自称‘夏寰信徒’的陆禾琛则一副“我早就知道夏哥没事”的表情。

“接下来我们得更努力地找出能证明夏哥没有杀人的关键证据。”小汪意气风发地说:“英治哥,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啊?”

也不能说是点子,但英治的确有几个想法。

“笨蛋!干嘛在大家面前说这些?”陆禾琛使了个眼色,小声地叱道:“内贼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呢!”

“噢,我都给忘了。”

英治起身,“夏寰交代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好,没问题,英治哥慢——”小汪忽然聚焦在英治的脖子上。“咦?你受伤了,英治哥?脖子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吗?快,我帮你搽点

药!”

刷地红了脸,英治瞪小汪一眼,转身走人。

“咦?为、为什么我要被瞪啊?”小汪莫名其妙地看着其他人问。

陆禾琛叹气,眼镜仔讪笑,土豆大叔摇头离开,只剩下管稹睁着贼兮兮的眼,回道:“你想知道理由吗?”

“当然想!”

“那跟我回家,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听不懂的话,我就亲自示范给你看,直到你每个细胞都搞懂为止。”

“……不要。”

虽然小汪不知道管稹打算做什么,但是他那可疑的笑容,让小汪想起了“好奇心杀死猫”这句谚语。

但管稹似乎没听见他的回答,揪住他的后衣襟,把他拎起来。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陆律师,我把这傻小子带回去,请转达英治哥,请他别跟小孩子计较,下次他不会再这么白目了。”

“真是的,你要管好他呀!

管稹再次低头赔罪,劫持满口说着“草泥马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讲些我能懂的话给我听!”的小汪,回台北的家去了。

几经思量,英治最后正式接下了代理夏寰的帮主之位。

——将医院的工作也辞了。

即使院方对他提出了‘留职停薪’的方桉,但英治坚持不想为医院增添麻烦。毕竟朋友是黑道,和自己加入黑道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再

也无法象过去那样,以“这是我私人交友的问题,与公事无关”来带过了。

其实,说他是“加入黑道”,也不正确。

在决定接下这职位之后,英治在‘近海帮’的干部会议上,表明了自己‘代理’的身份是来自夏寰此次的‘意外灾难’,

只要夏寰最后离开了看守所,他的代理也就结束——因此他不会加入‘近海帮’,以史以免干部们与他这代理帮主间发生利益冲突。

英治也特别声明了,假使夏寰最后遭判刑确定,由于杀人罪少说也是十年以上的刑责,他也打算结束代帮主的‘业务’让夏寰自己指定继

任者。

或许是他明快果决又不拖泥带水的爽快态度,让‘近海帮’内一些杂音也被自己人消灭了——与其让竞争对手取得优势,不如让老大的‘

女人’管事来得容易应付,是众人共通的想法吧?

‘全宇盟’那边的‘老朋友’,就好讲话得多了,由土豆仔和陆禾琛联手,不到几小时就取得众人全面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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