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故事之暴风之舞————林紫绪
林紫绪  发于:2009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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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星仔细检查倾城的伤,是好的多了,只余几处淡紫色的伤痕。但是要用这么长的时间,淤血才消散,可见当初真是伤的不轻,如果不是手上有专用药,还真不知何时能好。

涂好药之后,倾城拉上浴袍,伸手打开无线电,收音机内传出细细乐声,然后走到昂星身边,跨坐在他腿上,看着他,黑色的眼睛,如夜色般温柔。
昂星只是微笑,垂下眼帘,别转脸,并不看他。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面而坐,直到窗外月上中天。
倾城耐不住这无声的局面,想找个话题,”收音机里唱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曲名。”
“听的懂唱的是什么吗?”
昂星静静听一下,那是一只英文老歌:直至十二个永不,我依然爱你,抱紧我,不要让我走。。。我爱你直至十二个永不。。。
倾城打断了他的思路,”从那件事之后,你就没碰过我。”
“你受伤了。”
“现在已经好了。”
“还没呢。仍有淤血未散。”
倾城让浴袍自肩头滑落,”是不是,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怎么会。”
“那为什么不抱我?”
昂星扶着额角,”你今天怎么了?”
“你不抱我,我会害怕。”
“怕什么?”
“怕你不要我了。”
“不会。”
“那就抱抱我。”
“这是两回事。你去休息吧。”
倾城紧盯着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希望将来有一天,可以退出江湖,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隐居,就是这样的小城对吧。你现在来,是不是怕,以后再没有机会。”

昂星轻轻摇头,”不是。”
倾城把手放在昂星肩上,”我们逃吧。”
昂星再度摇头,”你不明白。即使要逃,也不是现在,不是这儿。”
“你是不是有了什么计划,但是不告诉我。”
昂星只是不语。
倾城俯下身,和昂星接吻,紧紧地抱住昂星。
昂星左右闪避,用手扶着倾城的肩,推开他,”你别。”
倾城抬起脸,看着昂星,明亮的眼睛里,充满忧郁、不安。
“你不会只是想玩玩的,对不对?”
“当然。”
“可你从没说过你爱我。”
“爱不需要言语。”
倾城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说什么好。以往,面对他的客人,他可以说出无数的甜言蜜语,从不重复,他对客人所说的情话,几乎可列成百科全书出版。但是面对昂星,纵然心里有很多很多情感想对他表达,却只是开不了口,或是词不达意。

“你不抱我,就是不喜欢我了。”他决定用赖的。
“不会!”
“那就抱抱我。”
“你不要耍赖。”
“你不抱我就是不喜欢我,喜欢我就抱抱我。”
“只是抱一下。”
“是。只抱一下。”
昂星伸手拥住倾城,倾城马上亲吻他,用他的吻引诱他。
两人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亲吻。
昂星终于软化,抱起倾城,两人倒在床上。倾城倾尽所有,令昂星得到最大的快乐满足,两人一夜缠绵直至天明。可是就在这样极度的快乐欢愉之中,昂星仍然可以感到,心中淡淡的苦涩滋味。

昂星太成熟了,他不可能像倾城一样,把一切抛诸脑后,只享受今日欢乐,他总觉得他肩上有责任,他要考虑其它种种。他始终生活在现实里。
第二天,两人起程,返回到维也纳。
在地铁站的入口,昂星让倾城等他,自己则去买吃的东西。
倾城站在灯柱边,一面东张西望。
突然,一位男士出现在倾城面前,和他说话,似向他问路。
倾城听不懂男子的话,只是上下量他。眼前的男子,穿得体的名贵西装,一头天然金发,碧蓝色的眼瞳,眉目清秀,戴一副金边眼镜,高大,斯文,一径看着倾城微笑。

倾城突然心头一凛,他,不是来问路的。不由的把行李抱胸前,警觉地看着他。
金发男子走近一步,倾城心慌了,忙往后退,突然感觉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几乎没惊叫起来,一回头,却是昂星来了。
倾城立刻放下心来,不由地依偎过去。
昂星与那金发男子对视,然后伸出手,那金发男子也伸出手,两人相握。
“你好,好久不见了,冷月。”
“我也一样,昂星。”
“你们认识?”倾城问。
金发男子冲倾城微笑,”自我介绍一下,一生堂黑组,冷月。”
倾城心头一紧,呵,他是黑组的人,也就是说,他是一名杀手,难道,是来追杀他们的吗?想着,不由自主地后退。
昂星扶住倾城的肩,将他揽于身后,”怎么在这里出现,我记得你比较喜欢住匈牙利。”
“来找你。”
“什么事?”
“半公半私。”
倾城益发紧张,紧紧盯着来人。
冷月笑起来,”别紧张。找个小咖啡馆,我们慢慢谈好吗?”
咖啡馆内,昂星问:”到底是什么事?”
冷月取出两张机票递过去,”青龙有令,要你回去。”
昂星一愣,随即低下头。
冷月见此情景,露出笑容,”放轻松。提前销假不是没有的事。”看样子,他倒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你说了公事,那私事呢?”
“难得见你一面,见到了,自然是想和你比试比试。”
“嗨,不必了吧。”
冷月正色道:”怎么不用。久闻你大名,不过耳听为虚,总要亲眼见到,才信。怎么,不敢?”
“好。”昂星答应。
“痛快。”冷月笑了。
冷月又看着倾城,笑咪咪问:”你们,来渡蜜月?”
倾城脸红,不回答,却用眼角偷偷看着昂星。
昂星伸手揽住倾城的肩,”是。”
“真羡慕。他好可爱,多漂亮。”
倾城不由的又脸红。
“来,今晚我请客,告诉我你们住哪家酒店,七点我来接你们。”
昂星留下地址,与冷月分手。
回到酒店,倾城才觉得松一口气,不由的倒在床上,”吓死我了,还以为他是来捉我们的。”
“所以,你应该知道,我说’现在离开不是时候’的原因了。”
“真没想到,亚洲第一大帮的一生堂,在欧洲也有势力。”
“龙王一直把一生堂当做企业那样在经营,今时今日,跨国公司是必然的,所以,一生堂的势力早已遍布全球,远远超过你的想像。”
“真厉害。”
昂星躺在倾城身边,倾城很自然地,被他拥在怀中。
“他和你比试什么?”
“当然是枪法。”
“听他那样说,你是很厉害了?”
昂星笑,”龙王近年来一直居于香岛,所以,留在香岛的,自然是高手。”
“你也是他保镳?”
“是。不过除了我们之外,他自另有一队人马保护。不过,如果黑组工作需要,我会被派出。”
“黑组的人,你都认识么?”
“怎么可能。能见到的极少。其它组内就更不用说了。”
“那你们怎么相认,都不认识,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一生堂人?”
昂星自衣领处,取出一枚小小徽章,只比姆指指甲稍大,倾城取过细看,墨绿色的徽章上,印一条黑龙,盘绕在一把三刃长剑之上,正是他曾见过的那枚。
“黑组的人,都有这个。”
“那黄组呢,是什么样子?”倾城好奇地问,因为他在天空城,认得几个黄组的人。
“橙色徽章,印着一只火凤凰,凤凰嘴上叼一把匕首。”
“那白组呢?”
“是淡蓝色徽章,印着一条白蛇,盘据在银色的火焰上,蛇嘴含着一枝罂粟。”
“红组呢?”
“不知道。”
“为什么?”
“红组做正当生意,所以,几乎其它三组中无人见过红组成员。我有时甚至会觉得,红组到底是否存在。”
“这样啊,这么神秘。”倾城叹道。
“回去后,会怎么样?”倾城轻声问。
“不知道。”
“你怕不怕。”
“当然不。你呢?”
“我也不怕。”
晚上,冷月请昂星及倾城吃极美味纯正的法国菜。
吃完饭,又开车带他们来到一所地下的射击场。
倾城可以明显看出,冷月的神情颇为紧张,看样子,他是认真想比一比。
昂星则轻松的多,有说有笑。
等到两人在靶前站好,倾城带着耳机站一旁,不禁也有点紧张。
十发子弹。
标靶自动滑行过来,倾城看到两边的十个弹孔,都各有三个在最小红心之外,可以说是平手,不相上下,但能有此成绩,已经相当惊人。
“再一次。”冷月说,”请用左手,我希望你出尽全力。”
“左手怎么能同你比。”倾城讶异地问。”
冷月冲他眨眨眼睛,”看来,你还不了解你的恋人。”
倾城一愣。
昂星只是微笑。
又十发子弹。昂星左手握枪,而冷月仍是右手。
标靶滑行过来,倾城看到,冷月那边,仍有三个弹孔,在红心之外,而昂星那边,只得红心的正中,一个弹孔。
倾城十分惊讶。
冷月放好枪,”果然名不虚传。厉害。”
“哪里。常练习就是了。”昂星面色平静,并不见一丝的骄衿。
“明天,可要我去送你们。”
“不麻烦你了。”
“一路顺风。”
“谢谢!”昂星和冷月握手道别。
晚上在酒店里,昂星坐在露台的躺椅上,倾城坐在他怀中。
“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倾城说。
“谁说的。”
“我竟然不知道你双手都会开枪,而且左手比右手更好。”
“我是左撇子,正确的叫法是’左力者’,我最初时,一直用左手练枪,而且大家都没注意到这一点,直到有一天被发现,我才开始用右手。我是左右手都运用自如的那种人。不过,一般人都想不到我会用左手,而且比右手来的更好,这反而成为我的特点。我有针对左手专心训练过。这是我的长处,也是我可以留守香岛市的一个原因。”

“明天,就回去了。”
“你不用担心,”昂星把倾城的头揽在怀中,”这不是你担心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倾城抱住昂星的脖子,”我爱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好。”
两人回到了香岛市。闷热的天气,与维也纳的清新相比,令人郁闷很多。
才刚放下行李,休息了一会,门铃响起。
“什么人?”倾城疑惑。
昂星似乎已经想到来人是谁,并不惊慌,过去开门。
门外,站一个女子,纤细的身段,中等身材,穿一袭深蓝的套装,一头长发低低的挽在脑后,清秀五官,雪白皮肤,戴一副黑框的眼镜,从表面看,似大公司里的行政人员,或是教师。倾城认得她,她是一生堂派在天空城的主管,黄组的鹦鹉。

鹦鹉走进房来,似闲闲地向昂星说:”回来啦。”
“是。”
鹦鹉侧过头,看着昂星,突然扬起手,出其不易地,狠狠打了昂星一记耳光,轻脆响亮地’啪’一声。
昂星不是不能闪开,但是他没有,受了这一记。
倾城急了,扑过来,”你干什么!”
昂星伸出手臂拦住他。
鹦鹉对于昂星的反应,淡淡一笑,”这一下,可不是为了我,你该知道,我是替青龙教训你的。”
鹦鹉伸手,拉过倾城,就往门外走。
倾城极力挣脱,但是鹦鹉的手劲,远远超出他的想像,挣了几下,竟挣不出。
昂星冲到鹦鹉面前拦住她,神色激动,但是语气平和,”可不可以不要带他回天空城。”
鹦鹉冷笑,一字一字道:”不可以。”
“可否宽限一天,我会向青龙解释,也会去和东乡门的人谈。”语气十分恳切。
“凭你?”鹦鹉冷冷反问,”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向青龙交待吧。收拾好自己的烂摊子,再来说其他。你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和我谈条件?”
鹦鹉看看昂星,又看看倾城,”这次,由我个人亲自出面,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怎么,难道还要青龙亲自来,才能带他走吗?”
说完,鹦鹉拉着倾城离开,昂星呆呆地站在原地。
鹦鹉带倾城回到天空城,把他交给托尼,”喏,还给你了。”
托尼看着倾城,”渡假回来啦?”
倾城一声不哼。
托尼对手下道:”带他下去。关起来。”倾城被带走。
鹦鹉看着托尼,”我们的人,自会受罚。”
“是,我知道一生堂一向赏罚分明。”
“你也用不着向倾城喊打喊杀的,小孩子不懂事,小惩一下也就是了。”
托尼阴笑着,”你说的是。我们东乡门的事,我们自会处理。”
鹦鹉咬着牙冷笑。
当晚,鹦鹉返回火宿堂。
“青龙是怎么教自己的手下的,竟然闹出这种事来,太难看了!”鹦鹉想起托尼的嘴脸,还是满肚子的火,”结果要我看东乡门那些混蛋的脸色,真是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她不住的向金翅报怨。

金翅是朱雀的军师之一,平时都留守火宿堂。一面微笑听鹦鹉报怨,一面斟出茶来,捧给她。
“好啦,别气了。”
“这些年我们一直对东乡门忍让,总是看他们的脸色。那群混蛋,根本不把一生堂放在眼里,给他方便当随便,太欠修理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龙王不让人灭了他们!”

“龙王主事,自有道理。难道盟主看谁不顺,就要灭了谁?那不是天下大乱。你的火气也忒大了点。”
“我就是受不了这种闲气!偏我看的场子,也是东乡门最大的场子,天天看着那些人的嘴脸,会发疯的你知道不知道!”鹦鹉大力拍着桌子。
“什么事情这么大声?”朱雀进来。
鹦鹉和金翅急忙站起,皆低头不语。
“人,交给东乡门了?”
“是。”
“他们没说什么吗?”
鹦鹉低着头,恨恨地说:”没有。”
朱雀走过来,轻轻拍一下鹦鹉的肩,”我知道,他们对你诸多不客气,不用和他们一般见识。”
鹦鹉抬起头,”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对他们如此忍让!他们的人越来越没规矩,抢生意抢地盘,全然不顾江湖道义,我们为什么还要对他们客气!”
“瞧瞧你这烈火脾气,多早晚才改过。”
鹦鹉哼一声,不说话。
金翅笑起来,”她这脾气,和外表一点不相衬。知道的倒还没什么,不知道的,早晚被她吓一跳。”
“好啦,别气啦。”朱雀挥挥手,”你去吧。”
“是。”鹦鹉躬身,离去。
等鹦鹉离开,金翅缓缓开口:”这次的事,黑组的昂星也有份,所以东乡门才更加无礼搅三分,也难怪鹦鹉生气。她看他们脸色不是一天两天了。”
鹦鹉负责黄组在亚洲的生意,与东乡门接触最多,每每一说起来就要跳脚。
“青龙自会教训他手下。”朱雀淡淡的说。
“是。”金翅看看朱雀没有表情的脸,低下头,转身出去。
朱雀走到窗前,注视着窗外的灯火。计划更进一步了,一切都在向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不由的心情舒畅起来,用食指轻轻叩着窗台。
昂星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一边通知黑组中负责财务事宜的赤海,代自理整理自己所有的银行户口,一面整理枪械,做好安排。他的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计划。

天空城内,托尼向阿肯道:”喏,我说什么来着,那人马上与我们联系了。”
“哪个人?倾城的那个吗?”
“可不是。约我见面谈事情。”
“你打算怎么处理?”
“看看他肯出多少钱?”托尼闲闲道。
阿肯诧异,”老大打算放人?“
“怎么可能!”
“那你。。。”
“借机羞辱一下一生堂的人,下下他们的脸。以后,要他们不要自以为是!”
“不妥吧。听说那人是青龙手下大将,威名远播。”
托尼阴阴地笑起来,”再有威名,也不过是如此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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