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麽叫做生离死别、什麽叫做爱恨情仇。
司徒炀谷猛抽著气,像快透不过气来,脸色变得难看,手还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那模样彷佛下一秒就要断气,意识了到这一点,冷灭
推开了门,用著僵硬、生疏的动作,拍著他的背部。
看到突如其来出现的人,司徒炀谷的眼中有著一闪而过的疑惑,眼神迷惘的看著他,原本不稳的呼吸声已渐渐的平缓下来。
「你......」正当司徒炀谷想说些什麽时,却突然晕眩了过去。
对於突然晕倒的人冷灭没有半点惊讶,因为这是他造成的,他看著自己的手,眼底有著和司徒炀谷相同的迷惘。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把司徒炀谷敲昏,明明没必要的,可那时他却这麽做了,为什麽?连他这个当事者都不懂,他的手就这麽的动了
起来,就像是下意识的。
冷灭看著倒在自己怀中的司徒炀谷,忍不住伸出手轻碰著他的脸颊,像似缅怀般的低喃道:「太像了......」
是因为像那个人吗?所以他才会如此反常吗?关於这个问题,现下的他得不到解答。
一见锺情(穿越)ACT.9-10
「唔......」
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迟钝了好几秒,司徒炀谷才从茫茫然中清醒过来,望著窗外,顿时有种乌鸦满天飞的感觉,因为他向来重视时间
的分配,甚至认为时间就等同於金钱,结果,昨天竟然就这麽被他睡掉了?!这还不够让他呕吗?如果他行动力够强的话,昨天的时间
早就足够让他弄清楚这麽世界了,不用到了第二天脑子还呈现浑沌的状态。
「醒了吗?」
耳边又响起了和昨日相同的苍老声音,司徒炀谷连头也没抬一下变轻点了下头。
突然一碗乌黑的液体端到了他的面前,让司徒炀谷原本想打哈欠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以不明所以的目光抬头看向了李慕华。
「补身体的,你的身体现在还虚弱著,喝这刚好。」说著,便又将汤放到了他手中。
「补身体的?」
皱著眉,司徒炀谷以怀疑的眼光看著那看似和蔼可亲的老人,不过谁知道他是不是不安好心眼呢?正当他这麽想得时候,老人用一种无
奈的语气开口道:「我毕竟还是医者,不会毒害一条珍贵的生命的。」
这话听来诚恳,表情也是万分诚恳,但司徒炀谷对於他的话只是挑了挑眉,并未表达什麽。
「喝完这汤,还想先问你些问题。」李慕华叹了口气苦笑道。
「就知道。」
先放块糖引人入洞,其中必有诈,不过想归想,司徒炀谷还是配合的端起汤,大口、大口的将那乌黑的液体咽下肚。
直到完全喝得一滴不剩後,司徒炀谷才望著他道:「想问什麽就说吧?」
「你是从哪个国家来的?」李慕华收敛起了温和的笑,严肃的问道。
「台湾。」
彷佛是无奈似的耸了耸肩膀,但司徒炀谷还是照实回答,他并不意外自己接收到的是一张满脸疑惑的脸。
「那是哪里?」李慕华不解的询问。
「一个海岛,很小的一个海岛。」
说完,司徒炀谷的嘴角挂著淡淡的笑,像是在笑他的无知,却又像是在嘲笑自己。
「我从未听过。」老人想了许久,最终是垮下了肩膀,显得颇为无力。
「你知道的话我还想问你是怎麽知道的。」原本他嘴角上那浅浅的笑,已变成了明显的上扬幅度。
听见他的话,李慕华的身体一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越看越觉得在他眼前的司徒炀谷是在嘲笑他的无知,思及此,口气变得不再那麽
温吞:「你倒底是谁?」凌厉的语气,不像是从一个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势,这一切都让司徒炀一愕。
一愕之後,司徒炀谷的脸上变得难看、阴沉,但他的声音却显得淡漠:「你问我?我还想问你,这里究竟是哪里?」
李慕华瞪向了他,正想说些什麽,却被身後伸来的手给制住了。
「李老你先退下。」
听到这声音,司徒炀谷那原本已经低下的头又再度的抬起,而李慕华在听见冷灭的声音後,便无奈的转身退开。
「你......为什麽要收留我?」司徒炀谷看向了他,眼中有著一瞬的茫然,但旋即又恢复了清明。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没回答他的问题,冷灭先声夺人的道。
司徒炀谷有些恼怒自己的问题被截断,但只能发出几声的冷哼,任由他发问,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你,不是这是世界的人,对吧?」
一句话,清冷的声音,没有半点高低起伏,但却让司徒炀谷久久无法从诧异中回过神来。
「对吧?」
微微上扬的音调,似乎隐含著开心,发现到了这点,司徒炀谷有些疑惑的望向了他,但嘴巴还是尽责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对。」
「你的脖子上以前是不是曾经带有一条银白色的项鍊?」声音虽冷,但司徒炀谷却感觉得到他的喜悦,虽然他并不明白这喜悦是从何而
来。
一见锺情(穿越)ACT.11-12
「项鍊?」停顿了一下,他迟疑的从脖上拉出了那条银白的项鍊道:「是这条吗?」
才刚将那项鍊掏出来,便看见冷灭轻抚著那条项鍊,不停的低喃著相同的话语:「没错......就是这条......」
他失神的看著那条项鍊,最後才将视线往上,定在了司徒炀谷的那张俊脸上,伸出了手抚著他的脸,眼神迷茫,声音有些茫然道:「为
什麽......」
「什麽为什麽啊?」皱著眉,司徒炀谷拍开了他的手。
他的话像是当头棒喝般,将冷灭拉回来现状,似乎是发现自己的失态,他僵硬的退开了一步,对著依旧显露不解的人道:「你就留下来
吧!直到......你在这里找到了归宿为止。」
落下了这句话,他就像阵风般快速的离去,不知道是不是司徒炀谷的错觉,他总觉在冷灭转身时,似乎看到了那微微通红的耳根子。
来到这个世界近一个月了,司徒炀谷发现自己最喜欢做得事便是和李慕华拌嘴,还有喜欢闹冷灭,想看看他除了那一成不变的一号表情
外,还有什麽其他的表情。
对了!另外还有件事,便是和李慕华学习医术,但其实这件事并不是出於司徒炀谷自愿的情况下所发生的,起因都是因为一件意外啊、
一件意外啊!
「见鬼的,为什麽我非得在这里跟你学这些鬼药草不成?」扬起了好看的剑眉,司徒炀谷颇为不爽的怒瞪著笑嘻嘻的人。
李慕华涎著一张狗腿的脸道:「别这麽说嘛!毕竟现下能继承我依钵的人就只有司徒公子了。」
看著他的脸,耳边听著他的话,司徒炀谷顿时有种寒意直冒的感觉,一股恶寒怎样也甩不掉,忍不住喃道:「都多大岁数了,还装可爱
,不怕羞吗......」
他这话说得并不小声,站在他身旁的李慕华理所当然会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有些恼,但总不希望自己後继无人,因为他发现司徒炀谷虽
然说话难听了些,但也不失为一个人才,他发现司徒炀谷是个能过目不忘的人。
发现这一点其实也算是个偶然,当初他因为想不起来本草纲目中所记载的其中一株草,正想起身去找寻,却发现司徒炀谷坐在倚上,似
是无聊似的问了一声,得到答案後便问了下那药草长什麽样,便头也没抬的说出了答案,这点倒让他惊讶的回过头看著那频频打哈欠的
人。
「你是怎麽知道的?」李慕华记得当时自己的语气非常的讶异。
那时司徒炀谷正巧伸出遮住他大张的嘴,漫不经心的答道:「我前几天稍微翻过了这里的书,正巧看到了你说得那本。」
「那你怎麽会记得?」他又问。
「只要是我看过的东西便不会忘。」又打了个哈欠,司徒炀谷懒洋洋的道,解释完便起身,想去小歇一会,如果那时司徒炀谷知道未来
会变成如此的话,打死他他都不会说出原因的。
回想完毕,李慕华看著满脸无奈的司徒炀谷,决定乾笑以对。
「好了!今天你要给我看什麽,快点吧!我还想去看那块木头练功呢!」撑著下巴,司徒炀谷撇撇嘴道。
「这本、这本!」
拿出一本书,前提是如果那还能称之为书的话,那是本已经泛黄,而且被书虫蛀得一坑、一坑的,只要风轻轻一吹,就会立即被吹散成
沙的破烂书籍。
「这什麽啊?这里面有字吗?不会全被蛀光了吧?」司徒炀谷皱著眉,望著那一副对它宝贵至极的老人。
「真是不懂得欣赏,这本书全世界就只有这一本了,是每个医者都想要的东西。」微微皱起了眉,李慕华不甚苟同的说。
一见锺情(穿越)ACT.13-14
「是、是、是!可我这人是个粗人,要我拿那东西铁定三秒不到就被我毁了。」耸著肩,司徒炀谷颇为无奈的摇头叹道。
听到这话,李慕华立刻露出了个痛心的表情,好声好气的说:「我的好公子啊!这书珍贵的很,请您高抬贵手,对它好些吧!」
「呿!」
不满的轻哼了一声,司徒炀谷从他手中接过了那本书,虽然面露不满,但他的手还是小心翼翼的翻著这本被他看成破烂物品的书籍。
「沉香、肉桂、黄柏、女贞子......」
碎碎念著书中的药草,司徒炀谷将它全默记在心头,虽然这是并不是他情愿的,但自从被老人纠缠了几天几夜,那时李慕华用尽了糖果
与鞭子的手法逼他就范,最後他不得不举白旗投降,乖乖的听话,不过总归一句话来说,他,其实并不吃亏,这是司徒炀谷最後答应的
原因。
不知道读了多久,司徒炀谷才从书中抬起头问道:「现在几点了?」
「差不多了。」知道他在问什麽,李慕华无奈的回道。
听到这话司徒炀谷立刻笑弯了眼,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立刻放下手中那「名贵」的书,姿态优雅的走出了房间。
看见他如此,李慕华忍不住摇头叹气,虽然是这对司徒炀谷来说是每天的例行公事,但他还是不禁同情起那个人来了。
走出房门,司徒炀谷眼中染上笑意,尤其在看见那正挥洒著汗水的男人,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司徒炀谷倚坐在栏边,静静的看著男人,大眼睛骨碌碌的一转,让人觉得他像在策划著什麽般,让男人原本正挥剑的手一顿,不禁皱起
了眉头。
「怎麽了?不继续练下去吗?」看到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司徒炀谷笑道。
男人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又继续舞弄起手中的剑来,此时的他不像平常冷然的样子,朵朵旋转的剑花像流光闪耀般,矫捷而轻盈的动
作宛如一只轻巧的猫儿,旋即足间一转,气势立刻转变,剑往前一刺,像是雷嚎怒涛,气势万钧,让司徒炀谷看得入神。
男人当胸收势,将剑平举,犹如江海凝住了万里清光,此刻四周没有半点杂声,连司徒炀谷也不由得屏住气来,过了好半晌,鼓起了掌
,划破了寂静的空间,司徒炀谷看著冷漠的男人,丝毫不受他影响的露出抹浅笑。
「好看极了,不愧是灭。」司徒炀谷毫不吝啬的给於他赞美。
闻言,冷灭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将旁边的木剑递给了他。
「你的意思是?要教我吗?」看著手中的木剑,他猜测的问道,在司徒炀谷话落的瞬间他看见了冷灭轻点了一下头。
得到他的回应司徒炀谷不甚意外的微微一笑,在这里待了近一个月,他发现冷灭这人只是脸上的冷漠让人觉得难以亲近,但只要熟识後
会发现,那张脸只是吓唬人用的,虽然说不用那张脸他的武艺已经够惊人了,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却异常的有耐性,甚至可以说只要不
要侵犯到他的界线,他可以容忍任何人做任何事,可容忍并不代表冷灭会喜欢那个人,这一切纯粹是天性使然罢了。
司徒炀谷学著他的动作,有模有样的耍弄起手中的木剑,但终究只是个样子罢了,如果让内行人来看必定会说这仅仅只是花拳绣腿,思
及此,司徒炀谷不由得莞尔一笑。
看到他的笑,冷灭停下了动作,不解的望著他,不过说是不解,那只是司徒炀谷从他眼中解读出来的涵义,因为他的脸不论什麽时候、
什麽地点,都是那一张淡漠的脸,没有喜怒哀乐,但相处了近乎一个月,司徒炀谷发现虽然他不说话,但眼神却会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了
自己想说的话,那样的表现,比言语还真实。
一见锺情(穿越)ACT.15-16
「对了!灭你会不会唱歌?」蓦地,司徒炀谷看著他这麽问道。
对於他的话冷灭摇了摇头。
「可我想听你唱歌耶~」眨著水汪汪的大眼,司徒炀谷央求道,其实他并不是真想听冷灭唱歌,只是想看看他的脸上会不会出现和以往
不同的表情,像是为难或者是害羞的表情。
冷灭还是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司徒炀谷有些失望的垂下了肩膀,神情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冷灭看到他的表情顿了一下,但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不好听。」
「不会的,你的声音很好听,相信我!你唱起歌来一定很悦耳!」司徒炀谷坚决的说,像是不听见他开口唱歌就不愿放弃似的努力说服
他。
看著司徒炀谷那原本柔和的俊脸有著落寞,让原本想拒绝的话堵在了喉咙,反覆思索了一会,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唱什麽?」
听见他的话,司徒炀谷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这模样似乎让冷灭顿时有些後悔,却只能由他。
「你还记得我常唱的那首歌吗?」
回响了几日前他曾哼过的歌,冷灭点了点头,缓缓的清唱出那首歌......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流著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落 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著追
求 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 你是不是像我曾经茫然失措 一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头 因为我不在乎 别人怎麽说
我从来没有忘记我 对自己的承诺 对爱的执著我知道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著希望在动 跟著希望在动耳边听著他那犹如大提琴般低沉温敦的声音,司徒炀谷不禁敛下眼帘沉醉於其中,
直到声音渐歇,才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著眼前的人轻声道:「灭......为什麽你要对我这麽好?」
他的声音中有著疑惑,司徒炀谷发现这一个多月来,不管他做了什麽要求、什麽不合理的举动,冷灭都一一的接下,没有半点不耐,眼
底甚至带著纵容,他不懂,他甚至可以肯定的说,这些日子来他所做的举动一定有侵犯到冷灭的界线,但为什麽他却依旧接受自己那不
合情理的要求?
犹豫了一会,冷灭才说出了心里的话:「你很像,那幅画里的人。」
「画?那幅画?」他又问。
话落的同时,司徒炀谷似乎看见了冷灭的脸上有著一闪而过的落寞。
「走。」
语音一落,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冷灭便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也不管後面的人也没有跟上来。
司徒炀谷只慢了一秒,便快速的跟了上去,只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
冷灭带著他穿过了穿堂,绕过了假山流水,走到了一个位处偏僻的厢房,在厢房的四周种满了各式各样争奇斗艳的花朵,看起来颇像是
风雅之士的居处。
戛然一声的,那块门板被冷灭推了开来,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司徒炀谷不禁觉得有些刺耳的皱起了眉。
才一踏进屋里,司徒炀谷便看见了一张和他神似的人物画,在走近一步,不禁惊呼了一声:「啊!这不是......」
为了怕自己认错,司徒炀谷又往前走了几步,更加肯定眼前这张人物画果真是自己,因为画中的人穿著的是他的世界才有的衣服,那件
正巧是他高中时代的制服,而且上面所绣的学号还有班级也都是当初自己所绣的,而且画上面还有著他五年前的亲笔签名,那犹如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