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墨灵抒已在,季沅还没到。“你们没在一起?”云钥问的暧昧。
“踩场还没回来,大概快到了。”墨灵抒答的正二八经,递上封信,“这是蒙加王刚送来的。”
云钥嗯了一声,抽出信纸,上下浏览了翻,递给墨灵抒,“蒙加兵马真的已过沧渡河?”
“是的,暗界得到消息的日子正好是写这信的日子,错不了。”灵抒,你说接下来西林军队会有什么反应?沧渡河可是西林边境,蒙加军队竟轻易突破,这回西林号称五十万大军攻打庆国,看来有可能是真。”
“若西林真的派遣五十万兵马,如今蒙加进攻西林,必然要回兵自救。蒙加王倒也听少爷的话,少爷一封信他就出兵了。”墨灵抒特意瞧了瞧一旁的祈然,果然引来祈然目光“给灵抒肉吃,灵抒会不吃?”云钥倒了茶给祈然,温言道:“怎么站着?”
祈然接过茶杯时,抓住云钥手不放。
“西林这块肉有这么好吃?西林回兵自救,蒙加能不能得一点便宜也难说。除非西林想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啊呀,少爷,你们要亲热也不要当着我的面啊。”
云钥微微一笑,“看不惯就别看。”还是抽出了自己手,“西林置之死地就真死了,舍了西林本国吞庆国,你当西林王是摆着的,庆国有这么容易被吞?西林注定是块肉,虽然难嚼点!”
“少爷?”墨灵抒从云钥说道后头冷硬的语气中琢磨出什么。
“是肉嘛,人人都要分一杯羹。西林,留在这历史上够久了!怎的季沅还不来?”云钥看向墨灵抒,“他去踩哪了?”
“炀王的地盘。”
原来感情戏那么费笔墨,ORZ,相当ORZ,俺不说还有几章了,省的又估不准,反正明一鼓作气完之
卷四 章三十七 当年谜案当年底
烽火狼烟起,三千繁华落。
炀王与云钥交锋了几个回合,谁都没有突破性进展,但是不寻常的消息却在炀王军营中蔓延开来。军营间悄悄传着炀王是西林王的儿子,说的有板有眼,有信者也有怀疑者。军心不稳,士气低落,依附炀王一党的官员心思也暗自活络起来。
这天,京华通往城郊的关卡,是炀王的地盘,设的特别严,正是这道关卡断了时鼎衣与云钥的联系。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和一道离开京华的百姓被拦下。
“里面什么人?”守卫喝道。
车夫恭敬道:“是我家夫人,夫人的母亲过世,夫人前去吊唁。军爷,您-
守卫一把掀开了车帘,里头一个眼睛微红的女子正用手帕拭着泪。“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女子并不理睬,似乎没听见守卫的问话。
“军爷,我家夫人有耳障。”车夫比了个耳聋的手势,“我家夫人住在离弄街的周府。”
“原来是个聋子,”守卫骂了声,又上下打量了女子,放下了帘子。车夫赔笑着挥鞭驾起了车。
“慢着。”守卫看着缓缓起行的马车,似乎想起了什么,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拉开帘子,车内人正好放下了帕子。“果然!竟敢骗军爷,什么人竟敢乔装女子!”一通大喝,引来周围兵士,把车内人攥了下来
“若不是看到喉结,真要被骗过了!”兵士二话不说,辱骂着捆了人就走。灯火虚晃。“真没想到堂堂庆国太子会扮女子。”姬云岫语带讥嘲,看着椅上刚睁开眼的人。
“我昏迷了多久?”云钥一点点地回忆昏迷前的事。被那些守卫鞭笞了一顿,被一个官职较高的人发现身份。被强行灌了一杯茶,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过了一天而已。”
云钥想站起来。无奈身子无力,软倒在椅上。云钥皱了皱眉头,“软禁散?”
“听闻太子医术了得,果真名不虚传.对你可是用了最好的药。”姬云岫本以为云钥即使不会害怕,至少也会惊慌。事实完全不是这样,云钥一脸平静,打量着周围。
“看来是在你办公地地方。”云钥淡淡一笑,“这里应该坚如铜墙铁壁,就算不对我下药,我也逃不掉,还是说你对自己的地方都不自信?”
“我对你不放心。”姬云岫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云钥对面,“你那没人了吗?竟要你自己亲自出马。亲自去见时鼎衣,而且还扮成女子?”
心不由一跳,云钥脸上还是淡定表情。“有问题吗?若不是那样,我也不会在这里。”“听说钥儿智计百出。不会又在耍什么花样吧。这样容易落到我手里,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云钥听地心惊肉跳。唇边却生出一丝笑意,“对你自己这么没信心?”那一声“钥儿”自动屏蔽。
姬云岫冷冷哼了一声,突然欺近身,抬起云钥下巴,一用力,云钥口不由张开。姬云岫俯身吻了上去。不能称之吻,是惩罚,强盗似的掠夺,想把侵入地地方占为己有,直到榨光了云钥口中的液体。冷冷退出,姬云岫的动作毫不留恋,目光却避了开去。“我已经通知姬云枫通知。”声音冷冽。
云钥吃力提起手,抹掉唇角残留的银丝。“一个人换一个国家?我就那么值钱?”云钥的声音带着笑意,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希望你值,不然庆国太子就要易人了。”
“不值太子易人,值也易人,不是吗?”
云钥身上地软禁散药效持续了三天才消失。这期间,他被困在姬云岫的书房。姬云岫一连三天没出现,直到最后一天终于出现,冷冷看着云钥吃力站起,又因久坐导致双腿发麻,重新落回椅中。
云钥揉捏了腿部一番,才立起来,一点没有作为俘虏的自觉,在屋里开始来回走,活动四肢。目光突然被桌上一份公文上盖的印记吸引,一个狮子印,跟西林送来的那份威胁信的印记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前爪粗壮些,云钥心一动。西林王子殿下?”云钥笑嘻嘻问道,“都四天了,三哥有没给回复?”么?”姬云岫猛然盯上云钥。地步了,装又有什么意思。”云钥拿起书信,“这个西林皇室玺印太花哨。”
“怎么知道?”姬云岫惊异无比,冲动之下抓紧云钥肩头。
“殿下,”一名婢女出现门口,“娘娘在厅堂里等殿下和太子。”“来了吗?”云钥竟是奇异一笑,率先跟了婢女出去,回头笑道,“你不走吗?”仿佛这屋子主人是他而不是姬云岫。
厅堂富丽堂皇,茹妃气势十足地坐在雕花正椅上,四下里一片寂静,透着莫名压力。
“好久不见,茹妃娘娘。”云钥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或者说雅黛郡主?”一丝不漏观察着茹妃的变化。
茹妃手中的茶砰然摔落,“你,你说什么!”
“听说二十年前十七岁的西林雅黛郡主暴病身亡,却在庆国皇宫重生。”云钥缓缓说着,像是在说一个遥远地故事,“传闻雅黛郡主艳丽无双,却可怜带了二十年的人皮面具,真是可惜呢。”
“你到底知道多少?”茹妃脸色由白变红。雅黛郡主想知道?”云钥笑了笑,“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要我放了你,决不可能!”
云钥摇头:“没想过雅黛郡主会放过我,我十二岁那年已从雅黛郡主手里死里逃生一次,期间也不知和郡主玩了多少次捉迷藏游戏,这次云钥不敢奢望。云钥只是心里有几个疑惑,想请郡主解答。当然,作为交换条件,郡主也可问云钥问题。”
姬云岫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场戏。
云钥笑着看了眼没什么表示的雅黛,率自问了起来:“真正地茹妃哪去了?”
“自然是杀了。”雅黛笑了起来,似乎嘲笑这个愚蠢的问题。
“宰相可知道郡主地身份?”
雅黛嫣然一笑,“告诉你也不打紧,一开始当然不知道,宰相也是头老狐狸,为防止他反咬本郡主,自然要拉他下水。后来自是不用说,把柄在本郡主手中,即使知道本郡主是杀他女儿凶手,他还不照样乖乖听从本郡主话。”
“人果然不能生妄念,一动妄念就被人利用。云钥想请教郡主,云钥到底哪里招惹郡主,惹地郡主三番五次对云钥下手,比如云钥十二岁那年,郡主放着宫里效果各异的毒品不用,处心积虑地弄来忘情草。”
“本郡主不想回答。”
“只不过是因为你撞见了她与别人约会,只不过那位别人刚好是乔装潜入皇宫地西林太子,如今西林的王。你坏了别人好事,当然留不得。”姬云岫插了进来。
“岫儿!”雅黛面色不悦。
姬云岫冷冷笑着。
“原来是这样,可怜他了。”云钥口中的可怜自然是这身子原来的主。“我想了想,凭云钥的身份,为人处事,除了郡主,很少会有人跟云钥过不去,想必僭越盟屡次刺杀云钥也是郡主的意思?”
“不错,僭越盟本就是本郡主的势力。”
“既然是雅黛郡主,庸山山贼也是郡主的人了。“太子连这个都查的出来,倒是小觑太子了。”
云钥只是笑笑,向姬云枫投去同情一瞥,转向雅黛,“炀王才是西林大王子吧,郡主的野心果真很大,为了让炀王登位,对符易都下杀手。不过郡主做的好像有点失败,炀王好像并不领郡主的情。”
“太子巧舌如簧,不用挑拨我们母子!趁你还在这个人世,可还有想问的?”
云钥摇头,笑的很淡:“轮到云钥给郡主释疑了。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云钥的猜测。”
本想一章发上来,篇幅太长,分两章发了……
卷四 章三十八 前尘远后尘也远(算是结局)
雅黛和姬云炀等着下文。“当年清珂攻打庸山时搜出几封有狮头女身的章印,符易发来的信又盖了狮印,问父皇,得知是西林皇室印章,又看了当年从国舅府邸搜出的所谓与西林沟结的证据,那几封信上盖的是狮头男身印。国舅当年跋扈,这几封信想必也是当年郡主与宰相的落井下石。”云钥笑了笑,“我的人来探查贵处,很巧的是刚好看到郡主在盖狮头女身印,自然猜测郡主是西林皇室。手下那些人赶往西林搜集资料,西林皇室女眷里最有可疑的就数雅黛郡主。刚刚在炀王书房又看到不一样的狮印,几个印章联系起来,让云钥想到阴阳和调,子息繁衍。云钥心中一动,若茹妃是雅黛郡主,那么一切都好解释。试探了炀王,炀王的反应印证了云钥心中所想。”
真是成也印章,败也印章。当年雅黛和宰相正是因这印章让国舅势力一夜坍塌,步步得势,在朝堂到了能呼风唤雨地步。如今也因这印章机关算尽。些又何妨,太子还有办法说出去?太子在我这,姬云枫和皇帝竟然没有反应!本郡主倒要看看他们能忍到什么时候!今天请你来,只不是给你心理准备,两军对垒,三军面前,姬云枫他们看你受苦能忍到几时!”
“三哥不会的,不会让这个可能发生,我也不允许。郡主沉不住了吗,要用这激烈手段?是什么事刺激郡主了,让云钥猜上一猜。是西林放弃攻打庆国,还是西林京都被蒙加攻陷?”
“原来是你!没想到太子竟会和昔日敌国联手,只是太子没有料到一点。蒙加不只攻打西林京都,而是兵分两路,另一路离京华也不远了。”雅黛道。
云钥叹了口气:“不玩了。这游戏不好玩了,也该结束了。”提了口气。朗声道,“来人!”
“太子莫非急糊涂了,这里可是炀王营!”雅黛冷笑。
“郡主敢情没听清云钥刚才说的话,我的人既然可以查看到郡主使用玺印,自然可以入的这炀王大营。”说话间。门外已抢进一列侍卫。
“武烈,你们——”雅黛又惊又怒,“你们敢背叛本郡主!”
“他们没背叛,”被称做武烈的侍卫往脸上一扯,撕下一张薄博地面具,露出一张冷峻的脸,正是季沅。“只不过死了而已。”朝云钥走近时,有人身形一闪,比季沅更快。
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云钥脖下。是姬云岫。“全都站住!”
冲进来地人不由停住。“少爷,属下保护不周!”
“的确,季沅你不仅保护不周。连我地话也不听了,我有叫你停住吗?是谁叫你们停住的?你们都不听我的话了!”光亮的匕首映着胜雪的容颜。丝毫没有惊慌神色容颜。季沅为难。走上一步,云钥脖子立刻见红。季沅不敢动了。下,你不放了少爷,郡主地性命可就危险了。”清脆的女声突兀响起。去姬云岫书房奉命召唤云钥和姬云岫的婢女一改先前卑躬气息,双目炯炯,手中刀牢牢顶住雅黛修长的脖颈。个贱人,竟敢——”雅黛话还没说完,刀破皮,陡然的疼痛让下面的话咽回肚里。明白吗?武烈不是武烈,香苑当然也就不会是香苑了。”的太好,就不要太刺激郡主了”云钥那一抹笑不减,混不像是脖上被横了把刀的人。“炀王,还是炀王顺口些,西林王子太别扭了。你的刀再深入些也没用。季沅,你来告诉外面怎么样了。”诛,炀王地殿臣一半已归降,炀王三军主要首领都被少爷的人替了。”不可能。”雅黛脸色发白,跌靠在椅中。在面前,郡主不相信也没法子。”云钥淡淡道:“宰相呢?”途中。”
“怎么会?怎么会?”雅黛犹自一脸震惊,疑惑。
“会的。”云钥柔声道,“就像这样,要怪就怪季沅,谁叫他地易容术那么好,要怪就怪他们,谁叫他们戏演的都那么出色。”云钥轻轻笑着。
“少爷。”季沅无奈,“这可都是少爷想出来地。”
“啊,那就怪我好了,这所有地杀戮,所有的罪孽都归我好了。”云钥依旧笑着,笑地眼睛眯成月牙。
“够了!”脖颈的匕首又深入了些,姬云岫没有慌,声音依旧怨毒的冷:“我就不信他们不在乎你!”
“别动少爷,不然就让你母亲死在你面前。”兰蔻手中的匕首一紧。姬云岫冷冷扫过失神的妇人,嘴角浮现奇异的笑:“就让她死了吧,这么多年,她不累,我都累了!”话音忽然转厉,“想让他活命,就让我带他走!”
椅中的雅黛怪笑数声,美丽的眸里暴现几道光:“岫儿,原来你还没放下。”语透苍凉,“这么多年,原来最苦的人是你。我们都错了,都错了,都被那个人骗人,这么多年,怕是他早已忘了我……”雅黛喃喃着,眼神涣散。
脖间传来痛楚,握着匕首的手青筋突起,轻微颤抖。云钥身子在移动,不过是被姬云岫威胁着走。
季沅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走向门口。忽听的雅黛尖叫:“岫儿,别走,带娘去见他,见他!”身子往前一冲,完全忘了脖子被顶着刀。兰蔻料不到雅黛会有此举动,慌忙收手,华丽的鲜红喷溅。绽放朵朵美丽的血花。
门口的身影顿住,扣住云钥的手一紧,冷光在姬云岫地眸里跳跃了几下又归平静。
“季沅。若我不在了,你们就跟着三哥。”云钥的声音消失门云钥被姬云枫点了穴,身子被紧箍在姬云岫臂内,紧到云钥几乎以为自己的腰要被捏断。姬云岫地匕首不远不近地抵着云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