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第二卷 涛生——燕回
燕回  发于:2011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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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了,这分明是拒绝么,原来涮着我玩呢,我脱口道,“喂,那天你明明还可怜兮兮地要我抱……”

他笑得更开心,“故意的,装可怜,博同情啊,很管用,要不你会这么卖力为我做事?”

“你!”我被他的直言不讳噎得险些没背过气去,干瞪着他说不出话。

他挑挑眉,“我怎么了?”

我泄了气,“没事。”

于是,他看着我又笑了,笑得这叫一个讨打啊,我刚刚怎会觉得他笑容可爱,明明是可恨嘛。

呜,早知那天就不装君子了,这回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有机会了。

垂头丧气,转身要走,正在这时,手被抓住,人一下被拉了回来,我诧异地看向他,却见他漂亮的脸向我迅速靠近,然后,一个轻柔的吻就落到了我的唇上……

一瞬间,我只觉眼前白光一闪,魂飞魄散,四处奔逃,再也聚不到一起来了……

天啊,地啊,老母猪上树了,这家伙竟然主动吻我了,我,我,我晕了!

于是,我,真的,晕了。

56.诱哄

时已入夏,天气愈加变幻无常,刚还是烈日炎炎,转眼大雨倾盆,浇你一个透心凉。我的心情也如这天气一般,变化不定,忽阴忽晴,时冷时热……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妖精,对,妖精。

我已经不想叫那个人二哥了,那个矜持高傲,优雅华贵的可人儿,离我越来越远了,如今霸占我寝宫的那个家伙,已经完全暴露出了他刻薄阴险的本性。

虽然他优雅依旧,即使再阴损的话,他在说的时候,依然能保持那样端庄娴雅的贵公子气质。他矜持依旧,所以他损我从来不像安信似的直来直去,而是更隐晦也更恶毒……

不过,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对我那种若即若离,似远似近的态度,让我整日忽在天堂,忽在地狱,时而热情高涨,时而灰心丧气,几天下来,人已经快疯了。要放弃,想想他时不时的温言软语,兴致来时的拥抱轻吻,无论如何舍不得。要接近,他的冷嘲热讽像刺猬,诡计多端像游鱼,让我始终也无法得手,反而频频吃瘪,惹得安信取笑不已……呜,这才真是冰火九重天呢。

这天,我又被他惹起了兴致,悄悄从他身后凑过去,想偷个香,没料啪地一下,就挨了他一巴掌,他这才转过头,故作惊讶地看着我,道,“啊,是你啊,你躲在我后面干什么,刚刚有只蚊子飞过去,我是要打它的……真是不好意思。”

我捂着脸,僵那儿半天没缓过劲来,安信在旁边已经乐得直不起腰了。

正郁闷间,子玉来了,才算把我从这尴尬境地中解救了出来。

这回,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已找到了玄瑛所在,并将我欲和他私下一见的意思转达了过去,玄瑛也同意了,只一样,他不愿进宫见我,希望能在宫外相见。

说完,子玉皱眉道,“陛下,这个人阴毒狠辣,还是慎重些好,陛下有什么事,让臣代为转告即可,实不必冒如此大的风险。”

我微一沉思道,“玄瑾落入他手已十余日,情况堪忧。此次机会难得,我亲自去一趟更有诚意,说服他的把握也大些……他野心虽大,但如今他教主尚未当上,根基未稳,料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刺王杀驾。即使他现在已被太后收服,我与太后虽有矛盾,但远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太后也不会让他对付我。更何况,他愿意见我,就证明他和太后的同盟尚不稳固,他仍在摇摆犹疑……我还是去一趟吧。”

子玉和安信对看一眼,都是眉头紧锁,却再没劝阻,二哥低头思忖片刻,看着我道,“如果要去,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

我点点头,微笑道,“装傻么,我会……”

他也一笑,微一迟疑,看着我,轻声道,“诸事小心。”

我一愣,心里有些感动,想说什么,终于没说出来,只应了一声,“好……”然后,心念一转,看着他,嗫嚅道,“你看,嗯,我这回也算是深入敌营,也是挺危险的,嗯,所以,你……”

我说两句看他一下,赶紧低头,一会儿再看看他。那家伙开始是一愣,后来就是看着我笑,死活不开口。我最后到底说不下去了,低着头,只看着脚尖,心中暗恨,死东西,装糊涂!

正在这时,一只手挑起了我的下颏,我还没反应过来,两片温润的唇,就印在了我的唇上,霎那间,烟花满天,光彩夺目,让我不自觉闭上了眼……可惜,美景转瞬即逝,那唇只停了一小会儿,就要离开了。又是这样,我终于忍不住了,不满地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只听一声轻笑,我还未及睁眼,那唇又回来了,这次再不是浅尝辄止,而是辗转研磨,在我不自觉地张开口时,他的舌趁机溜了进来,纵横纠缠……这个死东西,原来,技术还不错……这是我最后一个想法,后来就浑浑噩噩完全随波逐流了。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揽住了我的腰,而我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怀里……天啊,丢死人了,我也算是久经沙场,怎么这回竟表现得像个雏儿!

我涨红了脸,一下站直了身子。

他顺势放开了我,看着我,微微一笑道,“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慌忙摆手,连声道,“不,不用了,不用了。”开玩笑,再来一次,我还不得让他反攻了。

那边安信的笑声已经响了起来,“瞧你这点出息!”

我哀怨地看了安信一眼,却扫了到一旁的子玉。见他也在笑着,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只觉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我不由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平日在安信面前和二哥闹惯了,忘了今天子玉也在。

再偷眼看看他,又觉得他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心中正自疑惑,却见子玉转过眼神,正对上我,我没躲开,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我连忙掩饰道,“子玉,既然定下来了,事不宜迟,咱们明天就去如何?”

子玉看着我,有一刻似乎微微有些愣神,但立即恢复过来,应道,“好,臣这就去安排。”

我见他神情语气一如往日,终于放下了心。

次日,我和子玉微服离宫,按照约定来到了一家,妓院……啊,为什么是妓院?真是俗啊,为什么所有故事里的密谈,都是在这种地方?谁知,还没等我抱怨完,就被人从一个隐秘的小门带了出去。噢,原来是怕有人跟踪,用这种方式甩掉尾巴啊,聪明,佩服啊……可是,当我第六次又换了一位向导后,所有的佩服,已经变成了愤怒……你以为你是谁啊,见你一面把我的腿都跑细了,汗已经滴答滴答地往下掉了。

好在当我的忍耐达到极限时,终于到了。那是一座京郊的大宅,放眼望去,占地数亩。进入其中,只见庭院重重,草木扶苏,凉意袭人,倒是个清幽的避暑佳地,不觉心中火气消了一半。而那另一半,等见到了此间主人,也不知所终了。

玄瑛就在大厅等着我,我一见到他,就呆住了,连下人何时退出,门何时关上的,都没注意。直到他一撩衣襟,跪下行礼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天,原来是只波斯猫!”

可不是只波斯猫,只见我脚下那人,一头银色长发,只随便用绳子系了一下,垂在身后,直达腰际。肤色极白,却和玄瑾的白不同,玄瑾肤如冰雪,看着就透着那么一股凉意,而他则是肤色白腻如牛乳,肤质细滑如凝脂,让人不由猜测,这样的肌肤,咬一口,口感一定不错,就如酥酪一般吧?想着,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脸上,他应该是有异族血统,五官轮廓很深,虽非绝色,但自有一番别样风情,最妙的是,他的两只眼睛,竟然是不同颜色的,一只蓝,一只金,其中光华流转,格外勾人……真是个漂亮东西。

那只波斯猫见我直直看着他,也不生气,却微微一笑,这下更是魅惑入骨。然后,他轻启朱唇,道,“草民玄瑛见过陛下,让陛下为草民奔波劳顿,草民罪该万死。”声音也水润润的好听。

我连忙接道,“不妨事,不妨事,美人,不是,玄堂主快快请起。”说着,就伸手去扶他。然后,顺势在他手腕上捏了一下,啧啧,果然腻滑一如想象,我不由轻轻搓了搓手指,指端似乎仍带脂香。

他恍若不觉,只斜睨了我一眼,又是一笑。

我也报之一笑,柔声问道,“朕前次见过玄堂主,似乎与这次不太一样啊。”

他抿唇一笑道,“陛下明鉴,草民上次不便现身,所以稍微化了一下妆。”

我睁大眼睛,兴奋道,“噢,那不就是易容术,想不到茗雨还有这般特长。”玄瑾的字是茗峰,他的字是茗雨,子玉告诉过我,子玉告诉我的时候,一定没想到我刚说两句话,就用上了。

他谦辞道,“雕虫小技,让陛下见笑了。”

我凑过去,仔细看他,看到他低下头,耳廓微微泛红,才又道,“那茗雨这张脸是真的吗?”

他后退一步,躬身一礼道,“草民不敢欺瞒陛下,这的确是臣的本来面目。”

我点点头,又问道,“你不是鲜卑人吧?”

他躬身答道,“草民的父亲出身鲜卑大族,只是,草民的母亲有波斯血统,所以草民才会长成如此模样。”

果然是只波斯猫,我不由暗笑,然后,转口问道,“那茗雨这头美发,也是得自母亲了?”

他抬眼微笑道,“不是,这是因为草民练功不慎,才变成这样的。”

“噢,”我大感兴趣地问道,“那原来是什么颜色的?”

见我竟说些废话,他也不烦,只是继续笑道,“是棕色的,陛下。”

“那……”我还想再问,子玉终于受不了了,狠狠掐了我一下,我才不情不愿地转口道,“那……咱们就谈正事吧。”

“是,”他飞快地瞟了子玉一眼,然后,侧身把我让到了主位,侍立面前,子玉站在了我身后。

我装模作样轻咳一声道,“不久之前宫中潜入刺客那件事,茗雨应该知道。”

他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鄙教叛徒玄瑾竟然与庶人澹勾结,妄图入宫行刺陛下,大逆不道之至。好在天佑吾皇,陛下安然无恙,真是万民之福。”

“嗯,”我应了一声,接着道,“茗雨当日拼死力拒匪首,忠心可嘉,武功精湛,实为难得,让朕印象深刻啊。”

他连忙躬身一礼道,“这是草民应为的,陛下谬赞,草民惭愧。”

我笑道,“茗雨过谦了,朕虽不懂武学,但当日曾见玄瑾这叛徒如何凶悍,一招就击败了卢统领,可是,在茗雨手中却是节节败退,茗雨武功之高,可见一斑。”本来想夸夸他,一会儿好说话,却无意发现,在我说到卢谦的时候,他的神色微微一变,有些鄙夷,又有些不忿,不由精神一振。难道他与卢谦有什么过节?这倒好了。

只听他道,“卢统领是皇亲贵胄,草民万万不敢与之相提并论,陛下取笑了。”神情倒是一本正经,话也说的得体,可惜结合刚刚他听到卢谦时露出的表情,我不由把这句话做了另一种解释——卢谦?不过是个借太后之势上位的纨绔子弟,几下花拳绣腿,怎能与我相提并论,你真会开玩笑。

想到这儿,我不由心中暗笑,再试探他一下,“哪里哪里,茗雨太谦虚了,事后朕曾向卢统领夸奖过你,卢统领也称赞茗雨武功超群呢!”

闻言,他微微睁大了眼睛,道,“真的?陛下跟卢统领说过这话?那是卢统领过誉了。”

我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不过……“我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迟疑片刻才道,“茗雨是不是和卢统领有点误会啊?”诈他一诈。

他面露诧异,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我犹豫道,“玄瑾犯下如此大罪,自不能再执掌玄冥教,关于新的教主人选,朕曾和太后商量过……”我微微一顿,见他虽未开口,但明显是在凝神静听,我一停,他立刻就抬头看我。

我只作没注意,接着道,“朕登基之后,玄瑾除上过一次贺表外,再不曾向朕禀告过有关教务,所以,朕对玄冥教的情况并不清楚……”顺便表现出对玄瑾的不满,省得他一会儿起疑。

玄瑛闻言,作惶恐状,谢罪道,“玄瑾竟对陛下如此不敬,真是该死,属下等未曾早日发现玄瑾的逆行,也是死罪。”好,听我对玄瑾轻慢的不满,赶紧改口自称属下,以示服从,倒也伶俐。

我笑道,“不干你事……朕是说,当日提到教主人选,朕对你们内部情况并不清楚,而因为那日的事,对你印象很好,所以,立刻就推荐了你……”

他赶紧道,“谢谢陛下错爱。”

我摇头道,“你先别高兴,朕是推荐了你,太后倒也没有异议,可是……”说到这儿,又是一停,看看他。

他神色未变,目光却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

看来,他对我瞎诌的这些,即使未曾全信,也是听进去了,我很满意,续道,“可是,卢统领却似乎不太同意,他说,玄堂主武功虽高,但是……”卢谦会说他什么坏话呢,我正在思考,没想他却帮我接了下去。

只听他冷哼一声道,“卢统领定是说属下行事鲁莽,不堪大用。”

我作惊讶状,道,“咦,正是如此,茗雨怎么知道的?”

他抿了抿唇,迟疑一下,却没开口。

这时,子玉却在背后接道,“那日玄瑾一招将卢统领制住,意图胁迫我们放人,玄堂主却当机立断,将他逼开,想必卢统领是因为这件事有所误会了。”

我看看玄瑛,只见他低了头,不出声,竟是默认了,我一下恍然大悟。

想来,当日玄瑛必是立功心切,眼看玄瑾这一招得手,局势大转,他这个叛徒就白当了。人没抓住,教主自然没得做,再让玄瑾跑了,日后还不定有多少麻烦。所以,急切之间,就出此险招,侥幸得手,一定还觉得自己立了大功。却没想到,他这一下,可把卢谦得罪狠了。

卢谦是卢衡的族弟,武功在玄瑛等人看来不值一提,但作为皇亲,已算很好了,加之能力不错,为人处事圆滑通达,故颇得太后信重,官运亨通,不满三十,已是禁军统领,这在卢家也算快的——当然,在不算卢衡的情况下。

一帆风顺的人,难免自视甚高,结果,突然出现一个不把他性命当回事儿的人,自是既惊且怒,免不了会记恨。何况,这个人武功又比他高很多,人人皆见,让他大失脸面。而且,那一仗,他虽得了线报,仍让要犯跑了,玄瑾也没抓住,搞了个灰头土脸,可说彻底失败。这其中虽然有我搅局的关系,但他的责任仍是不能推卸,不知因此挨了太后多少骂,又怎能不迁怒于人。我虽让他不满,他却拿我无法,可玄瑛就不同了,这家伙不把他当回事,又当众压了他的风头,可不是一个现成的迁怒对象……所以,事后自然免不了进进谗言,使使绊子之类,想必玄瑛在他手里已吃了不少亏了。玄瑛眼见卢谦横在前头,难以出头,这恐怕也是他同意与我接触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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