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无声+番外——阿扈扈
阿扈扈  发于:2011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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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胸抬头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对此,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叫洛小骞?”稚嫩的声音像黄莺,我点点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大大的眼睛向上挑,扎着高高的马尾,圆圆的脸蛋透着好看的粉,

她说:“我叫郦瑞,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我们要好好相处啊!”说着,她学着大人的样子,伸出手来,我笑着点头,握住她的手。

只是当时的我没有想到,我们这个同桌一坐就是八年,还夹杂了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当然这都是后话。

不到半天,我和郦瑞就已经无话不谈了,当然,是她说,我写。

第二个课间休息时,郦瑞从外面一进来就对我说:“洛小骞!快出去!有人找你!”我疑惑着来到教师门口,却看到了张诺。

“还行吗?”他关切的问,我知道他怕我不适应。我点点头,说:挺好的。当然,还是用只有他才看的懂的唇语。

他笑笑,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刚才那小丫头是你同桌?挺漂亮的!”我没理他,又拿白眼瞟他。

他嘿嘿笑着,塞了包东西给我。我一看,是我最爱吃的海苔花生。

“可别上课吃啊!”说着,他拍拍我的脑袋,就转身“噔噔”往楼上跑。

“刚才是谁?”郦瑞两只大眼闪着光。我诺哥,我在纸上写。“这也是他给的?”她又指指那包海苔花生。我点头,在纸上写:咱俩一

起吃。她笑了,眼睛眯成好看的月牙:“你诺哥真好!我也想有个哥!”郦瑞是独生子女,没哥。

张诺后来问过我,为什么别人都叫他二哥,我却叫他诺哥。我说不知道,就想这么叫。他嘿嘿笑着,揉乱我的头发:“就这么叫吧!挺

好的!你不知道,你和我其他兄弟不一样,虽然不说话,却一直守在我身边!就像,对,忠犬型的!”

听了他的话,我“吭噌”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嘿!你还真咬啊!没错!绝对忠犬型!”

可是没想到,说过这话不久,我就被迫和他分开了一些时候,度日如年。

中午放学,又是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往家走。一路走,一路唱着变调的歌。我出不了声音,只是默默的走。张诺忽然一把勾住我的肩膀,

声音震得我耳膜发疼。

下午,我们凑到一堆写作业。五六个孩子闹腾的围在张诺家厢房的大桌边。张诺的妈妈给我们端来好喝的果汁和新烤好的点心。几个小

孩美得跟什么似的,一口一个:“谢谢三舅妈!”我叫不出来,只能微笑,她就眯眼笑着摸摸我的头。我这才发现,张诺和他妈长得真

像。

“嘿!多子!帮我默写!”张诺叫多福,多福闷闷的“嗯”了一声,就接过了张诺的语文书。

这种默写作业高年级的老师都会留,好多同学都是抄一遍了事,但这抄写得做的和默写一样,不然老师抓到是要罚的。没想到张诺这小

破孩也有这么认真的时候,我当时就特想笑,可我一点也笑不出来。我正在写自己的名字,这是一年级的作业,每个孩子都是这样写过

来的。可我早就会写这三个字了,现在看看满纸的“洛小骞”,密密麻麻的就像符咒。

我正无奈的拿着铅笔画符咒,就听见多福在那念:“折寿!”张诺拿着笔抬起头来,一脸的疑惑:“折寿?没这词啊!”他环视了桌子

一周,最后喊我:“小骞儿!你帮着看看!”

听见他的话,我从多福的手里接过语文书,他把词指给我看,我一看,“呵呵”的笑了起来,多福被我笑得莫名其妙。

“别乐了!赶紧的!什么词!”张诺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一直看着我的脸。我敛了笑容,用唇语念着那个词。

“嗨!我说呢!多子你可真够笨的!祈祷你给我念折寿!怪不得你爸总嫌你傻!你还真是!你瞧瞧人家小骞儿,你干脆再到一年级回回

炉得了!”他边说边往本子上写字。

听见张诺夸我,我特高兴,笑着凑过去看他的本子。四四方方,工工整整的字。人们常说字如其人,张诺,应该是个实心眼的人。

桌边的孩子们都愣住了,多福更是惊讶:“二哥!你听见小骞说的话了?可是,小骞他不会……”他没说完,喀吧一下停住,有些不好

意思的看着我。我知道,他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没事。

张诺抬起头,“啪”的一下勾住我的肩膀,朝着多福他们抬高了下巴:“你们懂什么!小骞儿说话只有我能听懂!这叫什么来着,对,

就叫“心有灵犀”,对吧!”说着,他把脸转向我,对着我眯眼笑。

我看着他,笑着用唇语说:对!就叫“心有灵犀”!

(二)不知老师是想锻炼我,还是想让我觉得自己和别的同学一样,分配了个小组长的职务给我。

其实也没什么职权,就是每天把同学写的作业收上来,然后交给老师,等老师批完了,再把这些作业发给同学。可是按照当时的年纪,

这可是个惹人眼红的差事。

每天收作业的时候,我不用说什么,有的同学看见我,就笑着把作业拿给我,特配合,我也对着人家笑。可有的同学调皮捣蛋,就喜欢

为难为难我,一看见我来收作业,就拿着本子在我眼前晃:“小哑巴!你说个话!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把作业给你!”

见他那样,我不生气,只是依然笑着,又把手里的作业本晃了晃。

“不说话是吧!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说着,那个男孩作势就要把作业本放进书包里。

还没等我做什么,郦瑞先说了话,愤愤不平的嚷嚷:“你们别这么为难人行不行!明明知道小骞他有难处还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呦!都小骞小骞的喊了!这么亲热!”那男孩说着开始召唤其他的同学:“快来看啊!快来看啊!郦瑞和洛小骞好上了!郦瑞和洛小

骞好上了!”随着他的一声召唤,七八个男生纷纷围住我和郦瑞,哦哦的起哄:“好上了!好上了!”

当时我很生气,拳头握的紧紧的,指节都发白了,我觉得小孩子无意识的行为有时真的是好可怕。郦瑞一开始还很坚强,可是后来,她

的眼圈渐渐发红,最后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们正进退维谷之际,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老师来了!”大家都纷纷散开,只留我和郦瑞在走道里。一个痛哭,一个无语。

老师过来询问郦瑞出了什么事,郦瑞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老师摸摸她的头,让她回到了座位上,我把手里的作业交给老师,跟着

郦瑞回到了座位。

对不起,我在纸上写。郦瑞看看摇摇头:“不怨你!”依然抽抽搭搭的吸着鼻子。我接着在纸上写:讨厌这些家伙吗?郦瑞点点头。我

又在纸上写:咱俩一起跳级吧。郦瑞忽然眼睛放光的看着我,最后用力的点点头:“行!就这么定了!”

之后,我和郦瑞经常凑在一起学习,因为有了目标,干劲也十足。后来郦瑞周日会到我家来找我,她家离我外公家只隔两条马路。

她第一次见到张诺的时候怯怯的站在我的背后,叫着:“诺哥!”张诺嘿嘿的笑,说:“好好学!不会就问我!”郦瑞抵着头脸红红的

“嗯”了一声。

我当时忽然特讨厌郦瑞,讨厌她叫张诺“诺哥”,虽然我知道她这“诺哥”是跟着我叫的。

郦瑞渐渐地和张诺他们也相熟了,也会凑在一起写作业。我发现她特喜欢围着张诺转,一口一个“诺哥”的把张诺哄得眉开眼笑。

以后去你家学吧,我在纸上写。郦瑞很疑惑的抬起头,问:“为什么?”这里人太多,学不踏实,我又在纸上写。她有些为难的皱起眉

头,最后点点头,说:“好吧!”

郦瑞家很大,很干净,和我家一样,是楼房。可是一个个门都关起来,从外面看就像火柴盒,谁也不认识谁,我当时就想,还是平房好

我跟着郦瑞穿过她家客厅,来到她的卧室,趴在长长的写字台上学习,我当时觉得很安心,没有张诺那些人在,我才能安心学习。

(三)转眼寒假将至,院里的葡萄藤早就掉光了叶子,一片萧索。我看着这满院的凄凉发怔,张诺,现在正跪在他家堂屋的牌位前,因

为我。

其实,在那个时候,供奉牌位的家庭已经不多了,可是听说张诺家以前是皇族,后来举家迁到了这里。张诺爸爸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不

过女人是不允许供奉本家牌位的。所以张诺爷爷死后,供奉牌位的职责就落在了张诺爸爸的身上。

我进过那间堂屋,是和张诺一起去的,他去上香。屋子很大,可是黑漆漆的透着寒气,那些历史悠久的牌位更是怕人。我紧紧的缩在张

诺的身后,他攥着我的手说“不怕!”。

张诺现在会跪在那里,是因为他一时气恼,打断了邻居孩子的胳膊。那孩子和我们不甚相熟,只是见过几次,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打招呼

的那种。

张诺打了那孩子,因为那个孩子骂了我。“死哑巴!”那孩子是这么说的,只是为什么他要那样骂我,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张诺

听到后,立马回身揪住了他的脖领子:“你刚才说什么!”问的咬牙切齿,他是真的生气了。

那孩子本就和他一般高,梗着脖子,气势不让他分毫:“他本来就是哑巴!我说错了吗!”话音刚落,还没等我上去拉,张诺就动了手

其实对于这种事,我早就习以为常了,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只是我没料到,张诺会气成那样。我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我时,也喊了我“

哑巴”。张诺有时就是这么霸道,他可以这样喊我,别人休想!

张诺的力气很大,原本精瘦的身体渐渐地有了明显的肌肉,我根本拉不开他。最后,多福他们几个都赶来,才算把他们俩分开,两个人

脸上都挂了彩,那孩子咳了半天,才算把气顺过来,我那时真怕,怕张诺一失手把他掐死。

张诺“呸”的一口突吐出嘴里的血丝,眼睛像一头嗜血的豹子,闪着寒光。本来已经走开了,可是张诺忽然回身,扭住那孩子的胳膊,

问他还敢不敢了。他真傻,就算这个人不说,还会有别人说,难道都能一个个打回来。

也就是这时,我们都听见“嘎巴”一声脆响,那孩子“哎呦”一声,疼得连眼泪都下来了。

张诺他妈被火急火燎的拖去了医院,临出门时,只留下了一句话,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我们和张诺一起呆在他家的厢房,我心情忐忑,玩命的搅着衣服的下摆。多福也阴着一张脸,我第一次看见多福那样的表情。我知道,

是我惹事了,要不是我,事情不会是这样。

张诺忽然握住我的手,说没事,有哥在呢。可是他也是个孩子,我知道,他也怕,握着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时近黄昏,张诺的妈妈才回来,脸色很难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地一巴掌,掴在了张诺的脸上。

我当时傻了一样,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张诺第一次挨打,从小一直被捧在手心里疼得张诺,为了我,第一次挨了打

就这样,张诺被他妈反锁在了堂屋里,跪着,说是什么时候想明白了,知道自己错了,再给饭吃。临进去时,张诺还一直梗着脖子和他

妈嚷嚷:“我没错!他就是该打!”

“得了!”听见外公的声音,我才回了魂,看着刚出屉的热腾腾的包子,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外公蒸的包子最好吃,三鲜馅

的,里面放了大大的虾仁,我看着放的。

我拿出大海碗,装上五六个包子,就飞奔出门,也顾不得烫手,外公一直喊着:“慢着点!别摔了!”

看着张诺家堂屋高高的窗子,我咬咬牙,一手抱紧碗,一手攀着煤跺,爬了上去。贴着窗子,往里一看,张诺那小子哪是跪着啊,正坐

在地上打盹呢!不过时值冬日,地上挺凉的,看得我眼睛微微的发胀。

“笃笃笃”,我扣响了窗玻璃,敲了半天张诺才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一看见是我,两眼放光,赶紧找了个高凳,贴上来,打开窗子:“

你怎么来了!”

我冲他扬扬手里的碗,用唇语问他:饿了吧!新出锅的,趁热吃!

窗户上装了一条条的铁栏杆,碗太大,塞了半天才塞了进去,急得我直想哭,觉得自己像在探监。

张诺一接到碗就开始狼吞虎咽,看来是真的饿了。我一边把手伸进去拍他的背,一边说着:慢点吃,别噎着。可是他只顾吃包子,根本

没看我的脸,说什么都白搭,我当时觉得很懊恼。

吃完了,他一抹嘴,又是嘿嘿的笑:“真香!还是你知道惦着我!多福那帮小崽子肯定正吃香喝辣的,早把我丢在脑后了!”

我没接差,只是看着他的脸问他:还要么。他摇摇头:“挺饱!你吃了吗?”我低着头摇摇,感觉自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抬起眼

看他:都怨我,要不是我……“嗨!”还没等我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还是那种满不在乎的口气:“别自己瞎想,就是没你这事,我也

早就想打那小子一顿了!赶紧回去吃饭!你饿坏了,我也心疼吗不是!”

还没等我说什么,就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张诺赶紧关上窗,“噌”的蹿下高凳,跪在了牌位前,最后还冲我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他

是叫我放心。

很久之后,张承曾经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你就不能离我弟远点吗!跟你在一起一天他就没有不倒霉的时候!”现在想想,张诺也许不

该认识我,认识我之后他就一直在受伤。可是张承说这话的时候,我完全不觉得,我甚至讨厌他那虚伪的模样,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两天之后,大家约好一起去浴池洗澡。张诺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原来在我家的时候,我从没去过公共浴池。入秋之后才和大家一起去那,现在还有些不习惯。

夏天的时候,外公会调好了水温,关上院子的大门,拿着大盆把脱得光溜溜的我冲得清清爽爽,我记得那时我在“咯咯”的笑。

一行五六个孩子拿着洗漱用具一路晃到浴池。我一直不敢看张诺,只是低着头,一个劲的走。

“怎么了?”他忽然凑过来,伸出手来想探我的额头:“哪不舒服?”我急急的偏了头使劲摇摇。他没说话,看了我好一会儿,最后勾

住了我的肩膀,继续走。

等张诺脱掉裤子,我才发现,他的两条膝盖上都青青紫紫的鼓起了老大的包。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我回身,赶

紧蹦进了池子里。

“怎么了这是!”张诺“扑腾”一声下到池子里,急忙坐到我身边。我狠命的低着头,张诺把头低下来,想看见我的脸,我只有把头埋

得更深,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狼狈相。

“嘿!快看!多子的肚子!”听见张诺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见多福正用两条手臂护住他的游泳圈。

张诺看着我满脸的泪痕愣了一下,等我明白过来,整个脸胀得通红。他拍拍我的肩膀:“来!帮哥擦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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