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锦成伤——乔维安
乔维安  发于:2011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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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王孙富才这么急着要约他,无非是想参一脚。

他缓慢地转动着手上的金笔,他有的是时间,跟他消磨。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他手下的那几间酒吧。

王孙富和义云的帐,可不是城中那几家销金窟就能解决的事情。

他知道,阿义要看到的结果是什么。

晚上难得的没有应酬。

陈自谨回到了山庄,几个保镖守在大门外,房子里很安静。

他回到房间,洗了澡,出来时,看到男子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他走了过去:“今晚不去场子里?”

“有下面人看着,没有必要天天去。”高大的男子站了起来,自然地接过了他手上的毛巾,帮他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滴。

陈自谨在沙发上坐下:“重阳不在家?”

“她去梁局家了,他老婆生日宴会。”杜义扔了毛巾,手指轻轻地摩擦着身旁男子光洁的脖子。

“阿义。”陈自谨微微地眯了眼,脸上的表情有种平静的放松:“王孙富的帐,已经在查了。”

“好。”杜义把身下的那个诱人的躯体往沙发一压,手便往半敞着的浴袍下伸去:“老子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他的声音已经带了沙哑,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阿谨——”


(四)


男子呢喃着喊他的名字,缓缓地亲吻着他的额头,脖子,脸颊。

陈自谨身上立刻闪过了一阵阵的颤栗。

杜义大手一拉,他修长皎洁的身体,便悉数裸|露在他的身体下。

杜义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他的身体,还是一样的美丽得让人无法抗拒。

他的吻,密密地落在了身体上那些伤痕上,怜惜的,一遍又一遍的挑|逗和舔舐。

清秀的男子倚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紧紧地搂着他,唤了一句:“阿义——”

杜义太明白这声音里的邀请意味,他用力一拉,男子便翻转了过来。

他的进入,缓慢而坚定,他的身体吸|吮,包裹,阻碍,反而更加的紧密契合,没有缝隙。烫的肌肤,硬的器官, 一点点地进入。

他一只手牢牢掌握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托起他的臀|部,突然用了力,他的利刃,锋利无比地,削入了他的身体,两个人的身体,交|缠得天衣无缝。

喘息声开始传来,杜义插了进去,一并跃入了他的最底层,陈自谨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

在那一刻,两人同时高|潮。陈自谨的头顶在他的肩窝上,闷闷的呻吟了一声。

杜义迅速拔出他体内的一瞬,迸射在他修长的腿上。

陈自谨面泛桃花的,脸色微红,手还留在他腰上,杜义的手插入了他浓密的发中,狂热地吻着他的唇,鲜嫩美好的唇,他在用力地吸允着,直到嘴里尝到血腥的气味。

他一把拖过他,两具躯体在床上,又再一次的纠缠起来。

清晨。

陈自谨醒了过来。

昨晚他都不记得阿义要了多少次,只记得最后,杜义把他抱进了浴室,他太疲累,只能任由着他清理身体,到最后,自己都睡着了。

神思混沌中,他眷恋地把头埋入身旁的男子的胸前,杜义抱着他的腰的手紧紧了,哼了一句:“妈的,阿谨,大清早,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陈自谨抚摸着他肩胛上的一道伤疤,皱了皱眉。

杜义嘿嘿笑了一声:“那次要不是你跟大坪来得快点,我都要被人砍死了。”

男子俊美的脸微微地僵着,有些怀念的神情:“以前,没有这道疤。”

杜义握住了他的手,顺着他的手往下移动,摸到陈自谨身上细细的疤痕:“阿谨,你知道,这几年的苦,不算什么。”

陈自谨点点头,杜义的手覆在他的脸上,他轻轻地吻了一下。

杜义笑着翻了一个身,把他压在了身下,□已经硬了。

陈自谨推了推他:“今天和跟设计方谈酒店的设计图,起来了。”

杜义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声,伸开四肢把他拥得更紧。

楼下传来了隐约的车子的响声。

“阿义,重阳回来了。”

床上的男子低低地咒骂了一句,翻身起来找裤子。

高大的男子俯身到床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推开门走了出去。

俯在藏蓝的床单中的男子白皙的脸微微的黯然。

陈自谨躺了一会,才慢慢地起床。

今天约了皇都的设计方谈设计案,这个设计案之前竟标由这家国际知名的设计公司竟得,最近案子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频繁地与义云切商,以求最快的敲定案子。

皇都酒店年末要动土开工,将会建成这个城市最豪华的一个酒店,一侧可以俯瞰这个城市最美的海景,另一侧则能看见最美的夜景。

陈自谨要求酒店有自用的渡口和私人海滩,所以设计师今天就是约了义云来谈这个修改案。

会议开得很顺利,设计师完全达到了义云的要求。

午间的工作简餐,便设在了写字楼下的高级餐厅,宾主尽欢。

结束午餐后,陈自谨领着手下走向地下的车库。

助理Sandy拿着电话走了过来:“陈先生,富扬王总的电话,说有急事找您。”

陈自谨接了过去。

“三少,听说义云最近在查我们公司的帐?”

陈自谨声音有些疲倦,还是温和的:“王总真爱说笑,你公司的帐,怎会轮到义云来查。”

“三少,”电话那头的王孙富倒还沉住气,哈哈一笑:“大家都是生意人,以后也有合作的机会,何必伤了和气。”

陈自谨把钥匙递给了一旁的助理,示意他开车,独自在车前站着:“王总,我看您误会了,你公司如果有什么问题,那也是您内部的问题,跟义云没关系。”

“三少,”王孙富的声音阴沉了几分:“大家都是江湖上的人,做事要留点余地,你跟义老大还年轻,年轻人做事,要戒急戒噪。”

陈自谨声音平静万分:“王总教训得是,我跟阿义还是小辈,以后有机会还要和王总多学习学习。”他坐上了车子后坐:“王总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不打扰王总了。”

他挂断了电话,车前的助理小心地望着他:“陈先生——”

“回公司。”

陈自谨心里冷笑了一声,王孙富这老王八,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五)


暗沉如墨的夜色。

山上仅有不知名的虫子在低回地鸣叫。

山道上一辆黑色的积架利落地转入了山庄的雕花铁门前。

门房的保镖立即站了起来,大门遥控应声而开。

数位高大的黑衣男子站到了门前,恭敬地打了招呼:“三少。”

车子在门前停了几秒,车子的男子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搁在窗沿上,手上的烟跳动着红色的微光,他点了点头,车子便向宅子里滑了进去。

宅子屋檐前的灯光一闪,家里的纪榆走了出来:“三少。”

陈自谨下了车,纪榆上来同他说:“青云堂的定哥在等您。”

陈自谨今晚应酬到这样晚,没有想到,屋里还有人在等他,应了一声,便往宅里走去。

林定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那个清秀修长的男子映着柔和的灯光走了进来。

他站了起来:“三少。”

陈自谨对他笑笑:“阿定,什么事要你等到这么晚?”

青云堂的这个管事斟酌着开口:“三少,义哥不在帮里,我只好等您回来。”

陈自谨在义云的四堂七口中并不担任任何的职位,甚至帮中的日常事务,他也不太过问,他所负责的,是义云的市上的公司。

但是如林定强般老练,怎会不知道,在整个义云帮,义老大不在家遇事必定请示三少的规则。

义云帮中人人都知道,杜义对三少的倚重,如同左右手。

陈自谨靠在沙发上,燃起了烟,对着仍站在一旁的林定强:“坐下吧。”

林定强从一旁的档案袋中掏出了一份文件:“三少,义哥吩咐要查的这个人,已经找到了。”

陈自谨吸着烟,把那几张纸接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那个名字,脸庞轻微地抽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一张一张地翻着,脸上的表情高深难测,不知不觉间,把烟摁灭在了手边的烟灰缸中。

一会,他把档案收了起来,对着林定强温和地说:“我知道了,辛苦了。”

林定强很识趣,站了起来:“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三少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似有些疲倦,点点头,不再说话。

厨房的刘妈走了出来:“三少爷,消夜留了银耳官燕。”

陈自谨站了起来:“我不饿,给阿定盛一碗吧。”

他转向站在一旁的男子:“阿定,天气冷了,吃点消夜再回去。”

天气渐渐冷了。

杜义带着重阳去了外地出差。

已经第六天了。

早餐陈自谨独自坐在明亮的前厅喝咖啡。

桌上搁了一份报纸。

财经版上赫然的标题——“富扬集团疑做假帐,相关部门已介入调查”。

陈自谨慢条斯理地撕了一片吐司,随手一翻就翻了过去,喝光了杯中的液体,出门上班。

杜义今天会回来,明天出席皇都酒店的奠基仪式。

今日的工作做得飞快,和各个部门开会再次确认了仪式的流程,中午与几个政府官员吃了饭,他推掉了晚上的应酬,七点钟就驾车往太平赶。

宅子如他所料的灯火通明,隐隐的欢笑声传来。

他一脚踩动油门,车子直直地开到了大门前,嘴角有隐约的笑意。

他站在了大厅的门前,杜义立刻发现了他,冷锐的眼光看了过来。

润叔上来接过他的外套:“少爷,可算今天回来得早,义少爷吩咐等您回来再开饭呢。”

杜义站了起来,对他笑了一下,灯光影射下来,刚刚深邃脸部轮廓中的阴霾都烟消云散。

“阿谨,都等你回来呢。来来,过来见见小坪。”

他的手上,拉着一人。

一个男孩。

约莫二十上下的男孩,年轻清新的一张脸。

陈自谨看到那张脸,比资料上真实了无数倍的脸。

脸上的笑容自然而然地漾了开来:“阿义,我还说要回来告诉你呢,没想到你都找到了小坪。”

心底明明很高兴,却有钝重的痛。

杜义很是高兴:“小坪,过去见见你谨哥,我们三兄弟,他是老三,当年还要叫你哥一声二哥的。”

那个挺拔得如同树一般的男孩被推了过来,还有些羞怯,鼓起勇气喊了一声:“谨哥好。”

男子清秀的脸上神情是平静的微笑:“小坪,我们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你哥托付我们照顾你,以后,你就把这当家吧。”

眼前的男孩,乖巧地点点头,充满感激地望着他和杜义:“谢谢义哥,谢谢谨哥。”

“还这么客气。”重阳笑着插了进来:“大家都饿了,开饭吧。”


(六)


一顿晚饭吃得其乐融融。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一直带着微笑,不断地叫小坪夹菜。

重阳笑着看着那爷俩说:“好久没有一家人团聚的感觉了。”

她又看了看陈自谨,接着说:“阿谨,你怎么不吃饭,最近工作是不是辛苦,又瘦了些。”

陈自谨正出神,心里一惊,看了一眼杜义,他一直跟小坪说话,眼光不动分毫。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今天中午陪客户吃饭,吃得太饱了。”

“哦,”重阳微笑着说:“吃吃这个冬笋,清淡些。”

一顿晚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杜义带着小坪去楼上看看布置好的房间,陈自谨正顺道上楼,看到小坪的房间在二楼,就在杜义和重阳的房间旁边。

他看了看了那满足地笑着的孩子一眼,打了声招呼,继续往三楼的自己房间走。

他回去冲了澡,打开了笔记本,这几天忙着酒店那事没有来得及看最近的几份合同。

等到合同都看完,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走到楼下,看到重阳正陪着小坪在偏厅的游戏间打怪兽。

他看了一下,杜义不在里边。

他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重阳是老手,没几下就把小坪的将士打死了。

陈自谨在旁指点了几下,小坪学得很快,不一会,就开始反击重阳了。

重阳大叫着不公平,把陈自谨推了出去。

他笑了一下,返身上了自己的房间。

刚一关上门,一个高大的影子就覆盖了上来。

他回头,对上男子阴沉的眼。

杜义粗鲁地将他的手钳制在门后,火热的唇就映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等陈自谨有反应,他伸手往下探一把掐住了他的□。

他冰冷的手粗暴地揉搓了几下,陈自谨冷得打了颤。

他终于伸手推开了男子。

“阿义,你生什么气?”

男子高大的身行一动不动,俯身上来加重了吻的力道,手上也丝毫不放松地加速。

陈自谨挣扎了一下,被箍在门上手松动了开来。

杜义定了一下,利落的侧脸在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光:“阿谨,有没有想我?”

陈自谨推开了他,自顾地往房间一旁的书房走去。

杜义跟了上去。

陈自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从茶几上的烟盒中抽出了烟。

杜义在他的对面坐下,也点着烟。

烟雾缭绕中,两个人的脸都显得有些模糊阴沉。

陈自谨深深地吸尽了一口烟,冷静地开口:“阿义,说吧。”

杜义开口:“你既然知道我要问什么,给我解释。”

陈自谨淡淡地往烟灰缸中弹了弹:“阿义,小坪的来历,我们需要查证。这么放一个人在家里,他的过去我们完全不知道,这样不安全,你知道,义云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杜义用力地掐灭了烟:“小坪他不是什么人,他是大坪的弟弟!大坪死的时候你也在,他说了什么,你忘了吗?阿谨,既然都找到了小坪,你为什么还要压着资料不跟我说!”

“我不是隐瞒你,我已经吩咐阿定查下他的来历,就这几天的事,他要回来,也不急于这一两天。”

“他妈的在外头一天我都受不了!你有什么好怀疑的,你今天也见到了,他那么乖的一个孩子,那张脸,跟大坪一模一样!”

“阿义。”陈自谨还是沉静的:“我不想跟你吵,我坚持要查小坪的来历,如果你不同意,就直接跟阿定说吧,毕竟,义云还是你说了算。”

杜义冷冷地哼了一声:“底下平常一群蠢货,遇事就问三少,倒精明得很。”

他不再说话,摔门走了出去。

第二日皇都酒店的奠基典礼盛大热闹。

所有的议程都根据完美的策划案一丝不苟地进行着,陈自谨坐在位子上,略略松了口气。

眼角余光看到杜义坐在一旁冷肃的脸。

直到两人最后挥动着系红丝绸的铲子象征性地填了第一拨土,杜义还是没有开口跟他说一句话。

典礼结束后,陈自谨留下来再检查了一遍地基的施工现场,等到他走出工地外面时,刚才大批的人潮和车流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他走向自己的积架。

车子旁边停着一辆嚣张的黑色奔驰,他走过去,车窗落下,杜义冷酷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事情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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