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公案 上——魈
  发于:2011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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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应天逸终于说话了,他摇头,他微笑:“他在黄泉路上不是再等你……”在众人被话题转移开注意力的同时,应天逸不着痕迹的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在没有人可以反应过来的瞬间刺向自己的咽喉!“他在等我!”

“不!”许亭欢冲上去,却眼见着慢了一刻!

“……我没有第三只手可以让你割了。”在一阵讶然的沉默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地窖里缓缓响起,正是手握血刃的高景郁!

“你竟然死了还不放心他,甚至化鬼来保护他……”老太婆最先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

而高景郁闻言翻了个白眼,笑骂:“喂——我哪里像鬼?!你们见过像我这么漂亮的鬼吗?!”

“……”无声的嘶吼一声,应天逸扑过去狠狠的搂住高景郁,泪水荡漾着喜悦,打湿两人的衣襟!

“呜……天、天逸……朕不死你很不爽是不是……一定要再勒死我一次你才满意吗?!”被搂的呼吸困难的高景郁艰难的挣扎着:“刚被阎王赶回来就又过去……连牛头马面也会发飙的啊!”

“而且……”还想以三寸不烂之舌证明自己还活着的高景郁很快就闭嘴了,因为那聒噪的唇此时被应天逸掠夺而去!

“呜……”香舌被应天逸放肆的吮吸着,高景郁发出无力的呻吟,只能任应天逸的舌尖灵活的在自己口中勾勒出兴奋与幸福……

“谁能告诉我,是哪个不开眼的神仙又把他打回了人间吗?!”朗笑着怪叫,许亭欢又开始说闲话了:“还真是的,连天上都不愿多这么个只会惹事的闯祸精啊!”

“去你的!”好不容易逮着应天逸换气的空档,高景郁自信满满的反驳:“是天上的仙女怕朕一到,她们的美丽就变的暗淡无光,才私心把朕给偷渡回来的!”

一边唯一用正常脑筋思考的反而是那个被认为傻了的影子:“娘,你炼的那毒的解药不正是这十三种毒虫吗?他喝的第二碗理所当然由毒变成了解上一碗毒的解药了不是吗?!”

老太婆恍然大悟的点头:“没错啊!我怎么没想到!怪不得那药的计量一直不许多,原来如此!”接着:“吾儿,你不是痴了吗?!”

“娘,傻了这么多年我才能明白,原来爱……不计较付出与所得……”后者则微笑,了然的微笑……

没人追究他们母子的责任了,史官摆摆手,暗示他们离开,世上从此又少了两个对人性失望的人了。

突然,史官将自己刚写的那页纸,毫不迟疑的扯了下来,眉也不皱的撕个粉碎!

看着那驾崩的字样随风飘落,史官脸上泛起了一沫不带任何嘲讽的安心的浅笑!

“我第一次看见你也会这么笑吔!”别开脸,省得看出针眼的许亭欢,一回头就赶上这一幕,震惊的喊道。结果顺理成章的被狠狠白了一眼。

自讨没趣的耸了耸肩,许亭欢发现史官将笔收了起来,奇怪的又问:“你不是一向敬业吗?为什么此时不把眼前发生的惊世骇俗的景象记下了呢?”

“……”沉默了一下,史官划开一丝狡猾的微笑,反问:“怎么记?”

“?”

眨眨眼,史官俏皮的总结:“太史公曰;‘我可什么都没有看见……’”

 

*完*

 

 

 

<初识记>

宣祥二年,秋科殿试……

“好烦……”戴着显得有些沉重的皇冠,高景郁不甘不愿的在司仪的高唱中坐上龙椅。真是,考都考完了,还要什么殿试?直接按成绩不就好了!

“宣新科进士入殿面试——”随着一声一声的高喊,一群身着儒衫的学子书生鱼贯而入。高景郁不感兴趣的手托香腮,淡淡的在嘴里嘟喃:“第一个10分,第二个40……这个勉强算70吧……啊!这个最多1分!……”

一旁的文臣边聚精会神的聆听边狂做笔记……

“你在记什么?”顿了一下,高景郁好奇的停下品评,转头问他。

那文官头也不抬的狂记,白胡子也被汗浸透了,垂在胸口:“皇上请继续,老臣在记皇上给他们殿试的打分!”

一下没托稳,高景郁的下巴险些没滑下来!

“谁给他们殿试呢?朕在评他们的……”外貌两字还没吐出口,高景郁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只因一个人闯入了他的视线!

白暂的肌肤,殷红的唇,细细弯弯两道秀眉下是一双带媚的杏眼,偏偏却有着坚贞的高洁气质,仿若傲然绽开于天上之巅的雪莲!

与自己相同的美丽,不同的魅力!

高景郁呆看着,不自觉的从口中喃出:“这个满分……”

“殿试结束!新科状元,江南应天逸——!”一旁跟着听的司仪接到文官的暗示,连忙在第一时间扯开嗓子宣布!

“什、什么时候结束的?!为什么朕不知道?!”被吓了一跳的高景郁,从龙椅上跃起,茫然的看向那个缓缓向自己抬起头来的少年!

美!真美!高景郁再一次肯定,但却发现,少年看自己的目光从第一刻的崇敬转瞬变为不屑!到口的话也转了个弯……

应天逸不满的看着这个所谓皇帝的少年,那种标准的花瓶外貌能有什么见识?!让这种人治理天下岂非儿戏!想着,两道眉便颦了起来……

“不行!朕不准他做第一!”高景郁嘟着朱唇,大声抗议!一边莫名其妙的文官忙询问原因,接果他理直气壮的回答:“朕不需要一个和我一样像女人的状元!”

沉默……

虽然满朝文武早已习惯,但显然那群进士们被吓的不轻。

一想到下半生要为这位皇帝服务,就令人止不住想落泪的冲动!

但是,比文官更快为这话做出反应的是应天逸!

早已忘了对方再小也是皇帝的特权,应天逸几步冲上金阶,在众人反过味来之前,一把揪住被事态发展吓呆的高景郁!

然后,令期待他据理力争,夺回状元之位的进士文臣没集体绝倒……

“你敢说我像女人!”

事实证明,这位文采搏人的新科状元和皇帝的思维路线有惊人的相似之出!

“朕说错了吗?!”

“你自己也不过是个娘娘腔!”

“我乐意!你也不比朕差嘛!”

“你还敢说!”

“朕就是要说!”

恼羞成怒的应天逸,终于烧断理智的抬手,狠给高景郁小腹一拳!

其实是想打脸的,但说实话也真有点下不去手,毕竟那么的美丽……

见状,众人在窒息前幸亏还能记起要护驾,不过,一个一直在偷笑的御前一品带刀尉却巧妙的阻拦住大家:“等一下~~~皇帝还没发话呢!”

四周静的立时连掉下针都能听见,大家屏息等着斩首或投牢的话由高景郁朱唇里启出……

“……朕决定了,你是新科状元。”

“咚——”很显然有谁倒了……

惊讶的放开手,应天逸摇头茫然的看着高景郁,连他自己也没想过打了皇帝还可活命,难道这皇帝是深藏不露的英君?

“为什么……” 应天逸开始重拾对未来的信心了,但……

“朕决定了,你那么暴力,留在朕身边正好证明了人光脸好不够,还须朕这么高雅温文才可!”

绝望的凉凉一笑,应天逸这回一拳打到了高景郁引以为荣的脸上!

“X月X日,新科状元在大殿之上痛殴皇帝!

太史公曰:打的好!”

 

*完*

 

 

 

<祭天传>

宣祥八年,元旦……

“啊欠——”无可奈何的打着哈欠,许亭欢缓步由廊道走过,绕过几个熟悉的暗哨,径直进入高景郁的寝宫。

眨眨眼,映入眼帘的诱人景致让许亭欢瞬间清醒了不少。只见高景郁云髻半偏的蜷卧在龙床上,散乱的乌丝垂下来勾勒着他那魔鬼的曲线,皱缬的褓衣贴在白暂的肌肤上,若隐若现,多了一份朦胧给人去尽情幻想!而用来阻止人犯错误的锦被早叫他的莲足踹到了一边,哀怨的叹息自己的主子的春光大泄。眯着凤眸,高景郁有一种猫咪的慵懒……

“咳咳——”象征的咳嗽了一下,许亭欢不甘不愿的放弃这项视觉上的福利:“皇上,一大清早您就传属下前来,不是为了给属下‘开胃’的吧?!”

瞟了他一眼,高景郁轻叹着拢了拢前襟:“少废话。朕问你,如果你和爱你的也是你爱的人朝夕相处,而你们常有机会待在一间只有床的屋子里,你会怎么做?!”

想也不想,许亭欢失笑的回答:“那还用问?!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把对方压上床鱼水一番的吧!”顿了一下,许亭欢又打趣的补充:“只要对方不是死板的快入土的相爷,都不会拒绝的……”猛地,接收到高景郁的白眼,许亭欢的话僵在了口中。半晌,他小心翼翼的开口求证:“皇上,你想压的该不是相爷吧!”

“你说呢?”狠狠的瞪了不解风情的他一眼,高景郁又自怨自哀的伏回床上。

“……最好不要,如果还想要后半生的话……”现在连许亭欢都要陪他叹气了。

“可朕也是正常男人啊!”高景郁不满的哀号一声。

压下心中那句“你也算”的评论,许亭欢就事论事的回答:“如果您真的压了相爷,保管他有法子让您再也正常不了!”

“就算朕有贼心有贼胆也没贼力啊!”高景郁接着抱怨:“朕力气还不如天逸呢,怎么办?”说着,他有意无意的打量了一下许亭欢,被他看的发毛的许亭欢正觉着不妙,他就发话了!

“不如这样,你干脆帮朕把天逸绑了算了!”

“不行!”许亭欢拼命的大摇其头:“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为朕因公殉职是你的荣幸!”高景郁很认真的逼近。

“皇上不要假公济私了!就算我肯,事后您也得不了好过!”

听到这,高景郁总算放弃了这可怕的念头,转而又想了想……

“那他来压朕也可以啊!”高景郁的眸子突地一亮,转而又暗淡下来,几乎是同时,两人叹息出口:“不可能啦……”

“凭相爷的死脑筋,你的‘寡人’一辈子喽……”许亭欢正说着,就见应天逸一身华服的大步走了进来,看也不看许亭欢一眼,沉着俊颜站到了鄂然的高景郁面前,微微皱了一下秀眉,应天逸不容反驳的吩咐:“你还等什么?!给我脱——”

“——!”一口咬上自己的舌头,许亭欢险些就这么被自己的话噎死!

而高景郁则惊恐的看着一脸坚决的应天逸,颤抖着反问:“为、为什么是朕下面?”

“啰唆什么?!快点!”似乎是等不及了,不理会高景郁的反抗,应天逸放肆的亲自上手,几下扒开高景郁的褓衣,露出他前胸那颤栗的粉嫩!

“啊——”尖叫着,高景郁扑上去抓住锦被,结实的包裹住自己的玉体:“朕、朕也知道自己秀色可餐,你又没时间吃早饭……但也没必要这么猴急吧!我们至少培养一点点气氛啊!”

应天逸凉笑着扫了他一眼,挥手向门外招呼:“还不都快进来?!”

“什么?!”这一听不要紧,高景郁险些没羞愤的直接昏过去!抖着手指向一派悠然的应天逸,高景郁颤声指责:“你、你要干也就算了!竟、竟然还叫一堆人来看?!天逸!你这兴趣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终于,应天逸好气又好笑的开口,讽刺的环臂挑眉:“元旦祭天,我好心让你睡到了这个时辰,你还不动作快点?!”

一旁的许亭欢听到这总算顺过气来,为了怕待会儿应天逸再蹦出什么让自己心脏不胜负荷的话来,他丢下一句:“属下先行告退!”就拔腿开溜了!

结果和要进门的史官撞了个正着!

“……”由于猝不及防,史官手中的锦盒摔在了地上!连忙弓下身子,许亭欢飞快的将滚的到处都是的珠子捡了回来,但依然遭到前者的白眼。

“你逃难吗?”冷冷的叱责了一声,史官抢过他手中的珠子,放回锦盒里。看他那么谨慎,许亭欢忽略了他态度的恶劣,凑上前问:“这是什么?好漂亮啊!”

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史官邪笑着回答:“是天竺国上供的土产……”

“珍珠也是土产?”不相信的摇摇头,许亭欢明显感觉自己在被耍。

“你见过彩色的珠子吗?”史官翻了翻眼,没好气的反问。这回,许亭欢到是有点动摇了:“这不是珍珠?”

“废话。”史官受不了的绕过他,直接将东西呈给换好龙袍的高景郁。

“珍珠?”扫了一眼,高景郁想也不想的定义。

“……”史官无言……

“彩色的,应该不是吧。”还是应天逸有点常识,在一边插嘴:“干什么用的?”

怪怪的笑了一下,史官自正腔圆的回答:“天竺上供的……是种食品。”

“这东西能吃?!”惊讶的仔细看了一遍圆润光滑的彩珠,高景郁好奇的瞪大凤眼。

“走了……”那边的应天逸早已不关心这些琐事,眼见时辰快误了,连声催促着!

“啊!就来!”也没空细想了,高景郁顺手接过锦盒揣到怀里,向似乎还打算说什么的史官挥挥手,转身跟了上去!

“知道了,朕有机会亲自尝尝……”

看着众人消失在视线之内,史官默然的掏出册子下道:“八年元旦祭天,皇帝因故迟到……”

接着,他把册子自信的合上,仿佛料定了未来一样……

***

行行重行行……黄鸾由繁华喧嚣的京师开出,缓缓的向近郊的祭坛驶去。

“好无聊啊~~~~”端坐在密封性过分良好的黄鸾上,感觉快要窒息的高景郁不满的抱怨,并哀怨的看了一眼将四周裹的严严实实的幔帐。他知道应天逸就侯在不远处,可是他唤了他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答,摆明是不要理自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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