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不凡————VAINY
VAINY  发于:2009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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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凡告诉过我,这把琴是顾夫人的,这处地方也是她最喜欢来的地方。几年前她过世了,古总还是叫人天天打扫这里,并且在天气好的时候将琴摆上。
我坐到桌边,用食指挑起一根弦,一声嘶哑的声音。很难想像当时的顾夫人是怎样一个在幽深之处抚琴的女子。
顾凡似乎也会弹几曲,但是他对钢琴更在行。本来,古筝这类乐器就是要一个婉约温柔的女子来抚奏,跟顾凡这种粗神经的男人完全不搭调。
突然觉得一阵睡意袭来。昨晚弄得太疲倦了,又没有好好休息,就在这里小睡一番好了。
一阵轻微的碰触弄醒了我。抬头,是顾凡,他正将手中的外衣披在我身上。见我醒来,笑道:“弄醒你了,真不好意思。”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他把玩着伸进亭内的夹竹桃枝。
“这么快就摆脱了?”我问。
“我的功力深厚咯。”他扯扯嘴角。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试探你的功力的。”我淡淡说。
“那最好啊。”他转过身,正对我。他的眼神似乎很认真,我不解地看着他。然后他的脸越移越近。在快要贴上我的时,我撇过头去,但是又被他扳了过去。
“别开玩笑。”我冷声道。
他嘴角擒着一抹笑,将两片温热的唇贴在我唇上。他没闭上眼睛,我更没必要闭。十几秒后,他松开我。想到什么,我握紧的拳头终是放松了,只是轻轻拍拍他的脸:“真的,别再惹我。”

“呵呵,你都说是玩笑的。怎么不笑?”
我翻个白眼,没理他,转身准备离开。这种地方,本就适合一个人静坐冥思,多了一个粗神经的男人,还有什么意思?刚走出亭子,就听到一阵古筝的声音,不流畅,不悠扬,算不上悦耳,却成功地停下了我的脚步。但我并不想回头,因为看到一个大男人弹古筝我怕我会有不良反应。

仿佛过了良久,琴声停了。
“我知道,无论我表演得多么烂,总还有一个观众在用心聆听。”顾凡走到我身后,低沉的声音响在我耳边。
我突然笑起来。听到这么一句感性的话然后再联想到出自顾凡之口,对象还是我时,我无法不觉得好笑。
顾凡轻轻扳过我的身子:“你知道吗,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开过玩笑。”
我扬眉,嘴角挂着笑,盯着他。我想我大概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突来的热吻证明了我确实挺了解他。我没动,也没有反抗,还闭上了眼。只是当他的舌头伸进来时我轻颤了一下。他很用力很卖力,仿佛下了决心要挑起我的回应。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反应确实挺困难,于是我如他所愿地揽上他的颈子,主动加深这个吻。

当我感觉到他的手滑进我的下衣摆时,我发现事情似乎朝着有点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我收回理智,使尽全力将顾凡推开。
“不要随便发情。”我理好衣服,用手顺了顺头发,然后用袖口擦去嘴角的也不知是谁的唾液。这个动作引来顾凡沉重的呼吸声,我看见他看我的眼神,有多了几分……饥渴……

“要做回家做。”我咽下口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发现我的欲望竟也如此强烈。那个隐藏在乖宝宝面具下的我似乎在蠢蠢欲动。这一次,我惊讶自己竟然可以像顾凡一样直接。

顾凡拉着我,到了车库,上了他的红色跑车。
高速路上,我打开车窗,让冷冽秋风吹进来,希望可以吹冷我的理智,也吹掉顾凡的冲动。说真的,我第一次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没有把握。
回到公寓,顾凡冲进门。看电视的阿芸回过头,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们:“你们要做什么?”
“做爱。”顾凡丢下两个字,便拉我进了我的卧室。
我横陈在床上,双手捂着眼。整个过程,除去前戏,就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痛到彻底。
顾凡靠在我的肩膀上喘着粗气,说实话,这次也难为他了。我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掉,然后咳嗽起来,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呕吐。顾凡忙将我抱起,走到浴室,放进浴缸,放好热水。热水刺激到伤口,但是却有种心安的感觉,原来打颤的身体也逐渐平静下来。

我闭上眼睛,听到顾凡说对不起。
“如果时间倒回,你还做吗?”我问。
“当然会。”他没有考虑就回答,还真是理直气壮。
“你哈我多久了?”我睁开眼,盯着他。
“别把我说得像公狗似的。”他也跨进浴缸。这个浴缸大得可以坐下两人而不显得拥挤。
“为什么哭?”他的手抚上我的脸,“让我上很不爽吗?”
我不语。这种问题,是我首肯的,虽然不爽,也不会后悔和太难过。
“你到底哈我多久了?”
“从上次你收到情书的时候,”他认真地回答,“我发现我似乎吃醋了。”
“从那时你就一直想上我?”
“不是,只是今天,或者昨天,你呢,为什么让我做?”
“生理需求。”我回答,似乎就只有这个答案较合理。
或许我早就有预感我和他会走到这一步。有种感觉,或许根本不能称之为感情,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为什么会流泪,大概是决定自己和他终于走到这一步后反而觉得的解脱吧……

折腾了这么久,也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虽然身体不适,我和顾凡穿得清清爽爽,准备出去吃晚饭。
“叫上阿芸吧?”顾凡问。
“随便。”
才出卧室,就闻到一阵饭菜香。
“一起吃吗?”阿芸问顾凡,依旧不看我一眼。
“可以吗?真是我们的荣幸耶!”顾凡笑答,率先向餐桌走去。
可我怎么感觉她只是在邀顾凡,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不过在顾凡身边呆了这么久,也耳濡目染了一些他的恶习,比如厚脸皮。于是我也跟着走向餐桌,故意不理会阿芸似有若无看我的一眼。

很平凡真实的一餐。我很佩服女人的心灵手巧,竟然能用我和顾凡冰箱中少得可怜的储粮弄出这么一桌还算正常的勉强看得的饭菜。
“对了,阿芸,你身上还有钱吗?”顾凡问。
“没有。”阿芸回答。
顾凡看向我。只要有我在身边,他基本上不用自己付费。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回看他,示意他要多少。
“你要多少?一千够不够?”
“可以。”
我数出10张大毛头给顾凡,顾凡再转交给阿芸,她默默地收下。
三人无言地默默吃完饭,然后阿芸收拾碗筷,顾凡到客厅看电视,我回卧室温书。
直到门铃大作。然后顾凡敲开卧室门:“阿成,老爸来了。”
我诧异,顾总怎么会来?因为下午顾凡的匆匆离去?我记得顾凡在车上有打电话回去解释——当然不是用的要和我“回家消火”之类的原因。或许还是不放心吧?
我步出卧室,看见顾踪已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茶。不见阿芸的身影,估计是回房了。不过,我猜的没错的话,今晚顾总要见的主角,应该是她了。
“你捡回来那个女孩呢?叫她出来见我。”果然,够开门见山。
顾凡坐着没动,我去敲开了阿芸的门。
阿芸出来时已换了装束,我的意思是,她加穿了条长裤,整个清汤挂面的,看来似乎也挺懂交际应酬,着装礼仪。
“你叫什么名字?”顾总问。
“连芸。”
“几岁了?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住在两个大男人家?”
阿芸咬着下唇,不回话。
“我问你话,回答!”顾总皱眉,样子好不威严。
阿芸还是不语,顾凡撇撇嘴:“爸!”
“你闭嘴!”
顾凡不情愿地闭上嘴。
“你要多少钱?”顾总问阿芸。
“刚才SAM已经给了,不缺。”阿芸回答。
顾总一拍桌子,好大声响,连茶杯都颤出水来。我看见顾凡正在为阿芸精彩的回答暗暗地笑。阿芸又似有若无地看我一眼,眼神里有一点像是笑但又不是的意味,提醒了我,真正和顾凡有过一腿的那个人,好象是站在一边完全当做路人甲的我。虽然也只是初犯,与被动。

“顾总,连小姐与阿凡之间没有什么,我可以作证。至于给连小姐钱,是因为想麻烦她负责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毕竟我们平时课业也重,自己照顾自己会花费很多不必要的时间和精力。”意思是,只不过正好请了个女佣而已。

顾总不说话了。只是盯着我,仿佛想印证我话中的真实度有几分。我也毫无顾忌地回望他,眼神无畏。很奇怪不是吗,我连一点羞耻和不安的感觉都没有,纵然今天下午我才和眼前这个长者的儿子荒唐过。

“好吧,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就交给你看管了,阿成。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请务必帮我看住顾凡,让他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我会的。”我点头。
“好了,乖孩子阿成会看管住我的。老爸,时间不早了,你也该摆架回宫了吧?”顾凡笑说。
“有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我不知道要老得快多少!”顾总无奈地起身。
“怎么会?老爸你现在依旧是玉树临风潇洒不减当年啊是不是阿成?”顾凡贫道,为顾总开门。
顾凡送顾总走后回来时,我已经简单洗漱完毕,窝在床上看书。刚才的话不假,课业确实很重。阿芸估计也已回自己房间了。
顾凡在浴室弄了一会儿,出来换了件睡衣,也拿本课本窝上了床。
“身体还不舒服吗?”他问。
“好多了。”我答。
“大家都是第一次嘛,下次感觉大概会更好一点。”
我盯着他:“你是准备找我练熟悉了才去找女人?”
“还要请阿成你多多帮忙了哦!”他笑得不正经。
我翻个白眼,将注意力放回手中书上,他也不再聒噪。果不其然,十分钟后,就看见他已闭了眼,头也垂了下去。我将他手中书抽了去,放在床头柜上,帮着睡意朦胧迷迷糊糊的他躺下去,将他那面床头灯关掉。再次看回手中书。

“啪”的一声,成功吸引了教室里大部分人的注意,不过并不包括我。
“江成,过来。”无奈偏有人要我不得安宁看书。
我无奈地过去,发现他脸上有点红肿,嘴角有血丝。难道刚才那声——
“我没纸巾,借我一点。”早知道是这么无聊的原因。碰巧我也没有带,皱着眉,我拿雪白的衬衫袖口给他抹了去。
“你就是江成?”旁边有只蚊子嗡嗡嗡的,没打算理她。
“如果不是小莲招呼我不要动你,我连你一起抽!”
原来动手的是她。小莲吗?似乎有点印象……这次是没有时间理她了,顾凡的鼻子有两条红色粘稠液体流下来。该死!
“让一下!”我忙扶起他,冲周围人喊道。
“**,这么不经抽!”那个女的很是不屑。
周围看热闹的让出一条路,我扶着顾凡往外走。走到门口,我想了两秒,还是回头对那个女的说:“小姐,今后注意点。”
顾凡是有仇必报的类型,看他这次反应迟钝,估计是很生气了。所以,那个女的,最好自求多福。
“没事吧,凡?撑着点。”我轻声安抚身边人,快速移往医务室。

“流鼻血?这么点小事也来医务室?用凉水拍拍后脑勺不就得了。”医务室大妈一脸我太大惊小怪的表情。
“不,老师,麻烦你赶快给他注射X素。”我让顾凡坐下,头高仰,手高举。
“X素?那不是——有这么严重吗?”大妈一脸怀疑。
“他是先天性的,鼻腔毛细血管极易受损,又血小板不足。这血要是再流下去,他就快昏了。”我解释。
“得,我知道,X症嘛,不用解释那么详细。等着,我去拿药。”大妈还算雷厉风行,快速从医药柜里翻出药,上进了针筒。
我抬起顾凡的手,方便大妈给他注射。
“阿成,头好晕。”顾凡晕乎乎地说。
看他一脸鼻血,恶心死了,我皱着眉借用医务室的棉花给他擦拭。
过了一会儿,顾凡的血止住了,他也终于撑不住了,一头载在我怀里——鼻血还没有擦感觉呢……可怜我雪白雪白的衬衫……
“要不要喝点糖?”大妈问。
“好的,谢谢。”我替他回答。
“对了,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跑着了累着了还是太激动了什么的?”大妈端来糖水。
我接过,一勺一勺喂给顾凡,一边回答大妈的话:“没,就是被人扇了耳光。”
“啧啧,现在的小孩啊,就是不学好。”大妈摇头。
也不知道她说谁。
又进来一个病人,医务大妈去关心他了。于是我拖着顾凡进了里间躺床上。
“成。”这厮悠悠转清醒。
“恩,”我应道,“醒了?醒了就回去了。”
“头还有点晕。”顾凡伸手抚上额头,忽地笑开,“哈,你的衣服,还真好看。”
我无语。是哦,红红白白的,挺好看的。
“阿成,那个女的是谁?”
“不知道,要报仇就自己去查。”
“刚才我好象听到有人提到‘小莲’这个名字。”
恩,似乎有点熟。小莲——不就是那个害我被顾凡啃掉的根本凶手?
“让我想想,不认识这号人吧?”顾凡看样子还没有想到。
“写情书那号。”看他头晕想得挺痛苦的样子,我提醒。
“哎呀,阿成你还记得这么清楚,难道你还念念不忘?”他一脸惊讶的表情,好假。
“是呀,你也别太激动了,免得呆会有流鼻血,弄脏衣服还得要阿芸洗呢。”
“哼。”
我也没有再理他,起身开始脱衬衫。这里还有个小水槽,将就洗洗,要不然,刚才走得匆忙,我又没有带外套过来,呆会这身出去怎么见人?
“阿成,”顾凡跳下床,窜到我身后,两只手从我腰侧伸过来,“我帮你洗吧。”说着伸手覆上我的手背。
这什么姿势啊?我翻个白眼:“回床上呆着,要不然自己先回教室。”
“那我抱着你,你洗。”说着还特柔情地把头放到了我肩上。
靠,这什么地方,没脑子就是没脑子!
“唷,哥俩儿好啊!搂成一团说什么悄悄话呢?”门口传来医务大妈的声音。
“没什么,阿姨,我在谢谢阿成呢!”顾凡放手,坐回床边。
“阿姨?小子,我大不了你几岁,你居然敢这么叫?!也不想想刚才是谁救你的?”没回头,料想是怒木叉腰。
“不是阿成吗?”没回头,料想是装傻卖乖。
“而且,阿成还管你叫大妈呢,是不是阿成?”
大妈该暴走了。z
我拧上水龙头,将衬衫使劲抖抖,还好,血色不是那么明显了。背对着他们穿上,在转过来,边扣扣子边笑说:“哪里,我一般都叫你姐姐的。”
“假哦。”顾凡轻哼一声。y
“对了,你这病应该算是很容易发病的,怎么都高二了,还第一次见到你呢?”
“因为我还算自律嘛,况且还有阿成在身边管教。”
“你们是同学?一个班上的?”z
“不止,还是同居人。”我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刚洗的湿湿的贴在身上还真凉快。估计呆会出去了凉风一吹换我要流鼻涕了。
“阿成,你对我真好,看你这么着急,外套都没拿就出来了。呆会要是着凉了你叫我怎么心安?”
我翻个白眼,没理他。z
再次证明顾凡的乌鸦嘴确实厉害。虽然教室里有暖气,但我还是开始一个喷嚏连着一个喷嚏不停地打。
于是难得一天中第二次光顾医务室。
“感冒了?感冒你还穿着湿衣服?”大妈往我嘴里塞温度计。
“就是,你脱了,穿我的。”某人在一边开始扒我的衣服。
“我还没说你,你怎么又跑过来了?这次没你什么事吧?”
“错,阿成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刚才是阿城陪我来的,这次当然换我啦!”
扣子解完了,顾凡剥下我的衣服。我怕挣扎会不小心咬破嘴里的温度计,于是由他了。然后他又把他的脱下来给我。被他体温焐得温温热,穿上果然觉得一阵暖意。
大妈取下温度计:“38度,低烧,打针还是吃药?”
“恩,你穿湿衣服做什么?”我问顾凡,他正套上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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