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不凡————VAINY
VAINY  发于:2009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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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地很无奈。真地很想快点见到他。真地怕来不及,在零点的时候给他一个吻。
飞机终于到港了。上机,关机,心情开始有些紧张,离他,又近了些了……
重重大雾,这个季节C市的雾特别大。广播说可能飞机要落到CD市。还好,最终落在了C市。
降落后,鱼贯出去。没有大件行李,我一身轻松地到了候机厅。
然后,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无法抑制地笑着上前,和他握手,然后不舍地放开。出了机场,上了出租车,手又自然地握到了一起。
看看表,还好,没到十二点。
十二点的时候,去市区的高速路上,我准时准确地吻上他的唇。
司机或许没看见,看见了也请别介意,这只是我送上的小小礼物而已。
“生日快乐。”我说。
“谢谢。”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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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厅前。
我斜眼看着他:“你确定你的钱够吗?”
“我只付了后天的钱,今晚该你付,明天就AA。”
……这小子……
接下来的时间和桥段很平常很简单很美妙。一起洗了两个多小时的澡,出来仍是意犹未尽,于是努力地滚床单。厚积了许多,不一次发泄干净,怎么对得起身体,饥渴了一个多月的叫嚣着要拥抱彼此的身体。
疯狂完了,两个人从那张床单已经被蹂躏得不行的床转移到另一张床上,静静地相拥。
一句话都不说。
因为一句话都不需要说。
我们知道。
彼此的心跳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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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很没创意地在床上厮混了一天。
第二天早晨,被调皮的阳光叫醒,我冒着微冷的气息起床穿戴好,去浴室洗漱完毕,将顾凡的牙膏牙刷毛巾准备好,再出来,轻轻叫他,没成功,就由他再睡了。
看了一会儿报纸后,门铃响了。过去开门,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大把鲜红的玫瑰花。
客服经理微笑道:“酒店活动,赠送每个客房一束红玫瑰,祝您节日快乐!”
“谢谢。”收下花,关了门,回头发现顾凡已经醒了,不过仍旧舍不得起床似的,窝在床上,露出两只眼睛瞅着我……还有我手上的玫瑰。
“嗨,节日快乐。”我轻声说,我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太大声,免得他会犯头疼。
“你也是。”他打个呵欠,“被子里好暖和,你也来吧。”
“好啊,不过你先起来刷牙洗脸。”
他“晤”了一声,终于还是掀被下床。在他进浴室的时候,我就已经叠好了被子,等他出来后,笑着对他说:“现在被窝也凉了,也别睡了,快点穿好衣服吧。”
“你好奸诈。”他无奈地说,接过我一件件递去的衣服套上。
“每次都在床上度过很没创意不是吗?”我很无辜地回答。
“那你有创意啦?”
“去爬爬山泡泡温泉就算是逛逛街也好啊。”我将外套给他穿上,再一颗颗地扣上扣子。
“好吧,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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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真地去爬了山泡了温泉逛了街。
很充实,很正常——比起以前正常了许多,很快乐,很甜蜜的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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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怎么跟你爸解释你过生日这两天失踪的事啊?”我蹬蹬他的脚。
“我说我去S市了,上次收购的事还没有完结不是吗?”
“你爸没怀疑?”
“我不知道。但是上次那件事后,他好象就开始怀疑了吧。不过他只是在怀疑你,他好象是怕你来同化我勾引我玷污我。”
……他说得好不无辜。
“没错,是我勾引了大少爷你呀。”我用头捶他的。
“唔……”他倒似乎很受用,“……嘘,开始数秒了。”
我听话地看着他的眼睛。
“这个时候你应该闭上眼……”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消失在我的唇边。
“生日快乐,成。”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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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的计划被几个不速之客搅乱了一下下。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计划了,不过是想去江边走走,吹吹风,逛逛古街。
看到来茵柯浩和周健我倒不是很惊讶,不过孙想和刘雄居然也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某家五星级酒店的客房。
还好,此刻我和顾凡衣冠整齐。
“你的手机有GPS全球定位系统呀,周健他客串了一回骇客。”来茵解释。
“那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我转向孙想他们。
“当然是专门不远千里来给老大庆生咯。”孙想回答。
我挑眉冷笑。
“好吧,我们是来诚心捣乱的。”来茵认真说,“见不得你们两个太甜蜜,我们觉得刺眼。”
“那怎么不挑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来,那个时候最精彩。”顾凡双手抱胸,闲闲地说。
“哎哟!”来茵用的是升调,“你们别再刺激我们了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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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还是去了江边。
一个小茶楼,打了一天麻将。
很无聊,不过,还算开心。
因为我赢得最多。
 
“阿成,”是妈,提着保温瓶近来,“来喝汤。”
“我先给他擦完再喝。”我回头对她笑笑。
“先来喝吧,我给他擦。”她放下保温瓶走过来。
“不了,”我淡淡地说,看着他熟睡的脸,“他是我的男人,应该我复杂的。”
再回头看着妈,认真地歉意地开口:“妈,对不起。”
妈一时间没说话,滴着头,有些悲哀似的,良久,才转身向桌子走去,叹气说:“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来喝汤吧,你不喝这碗汤才是真对不起我,我特地去挑的新鲜大骨熬了一夜呢。”
“妈……”我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从哪里说起。
“小莲这个干孙女儿也很好的,和我也亲,”她开口,淡笑,“人嘛,就是图个‘亲’字,‘亲情亲情’,也是在‘亲’字。我和你爸离婚这么多年,难道还硬是要强求你给他保留族姓,传宗接代?”
“……妈,我有个儿子。”我替顾凡盖上被子,然后过去,端起碗,一边喝一边说。
“什么?!”她手上的保温瓶差点没摔下去。
“就是暧暧,他其实姓江。”
“你说暧暧是你的儿子?!”
“法律上是,血缘关系上还是龙哥和连芸的孩子。”
“为什么?这怎么可能?”
“因为……《计划生育法》。”
“那么龙暧帆,就是江暧帆……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妈瞪着我。
“没了。”
“真的没了?”她怀疑地看着我,“你和阿凡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中,高二。”
“那么早?!”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几年啊,毕业了都还老混在一起。”妈接过我递过去的碗,“你真当我是瞎子聋子还是傻子啊?”
“……”
“刚才那些话,我说小脸这个干孙女儿跟我亲,其实我一直在对自己说。说得多了,我也比较容易接受了。”
“妈,是我不孝。”我诚挚地说。
“咳,什么不孝——你和阿凡不知多孝顺我。”她笑了,带着些无奈,“倒是阿凡他爸那边你们要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在吗?”我也笑。
“去,还要我当帮凶?”她轻打我一下。
“我有办法。”我轻叹口气,“我已经控制了S市分公司,应该可以作为嫁妆或者聘礼。”
“你还说没有事瞒着我了?”她又好气又好笑的。
“这回真的没了。”我无辜。
“好了好了,不管你了,”她笑了,“你快点养好身体,阿凡早点醒来,我还等着你们两个孝顺了。”
我一时无言,上起,张开双臂,抱住她:“我们会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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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凡,说句实话,不怕你笑话,你再不醒来,我就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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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花园里处理些公文,虽然放手他们几个去做,可是有些文件还是要我签的。
放下笔,揉揉太阳穴,头疼并没有完全好。
“江先生,”一个护士小姐急急忙忙跑过来,“可找着你了。”
“怎么了,顾凡出什么事了吗?”认出是负责照顾顾凡的护士之一,我急地站起来。
“出大事了,”她这样说,却笑着,“顾先生有知觉了。”
他有知觉了……正想要上前,却眼前一黑……不要,我不要现在晕过去,我要去看他,去看活的他啊……
再醒来时,妈坐在我床边,脸上带着担忧。
“妈,”我开口,觉得口有些干,“顾凡他醒了?”
“恩,”她点头,“可是一醒来见不到你,很着急,结果情绪太过激动,又睡过去了。”
“怎么会……见不到我很着急?”
“他害怕你在车祸中已经——”
“……”
“医生说你坐太久,一时起立,脑供血不足所以晕倒的。”
“……”
我挣扎着起床,我想去看他。
“江先生你醒了吗?”护士进来,“刚好,顾先生也醒了,你要过去看他吗?”
“他肯定要去看的,还用问。”妈叹口气,“你别太勉强,我扶你过去。”
“我没什么大碍,谢谢妈。”我拍拍妈的手。
“你是我儿子啊,那也算我儿子,谢什么呀。”妈嗔我一眼。
 
和一只眼的顾凡大眼瞪小眼半晌后,看起来很困扰的他困惑地开口:“你……是谁?”
我没有回答,只是也很困惑地看着他。
“你……是谁?”
……“换一句可以吗?”我冷冷地开口。
“我认识你?”他挑眉,纵使只有一只眼睛,但是还是很狂妄,桀骜不驯。
“你不认识我?”我也挑眉,唯一的感知是不可思议。
他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十分肯定坚定以及确定地说:“抱歉,我想我不认识你。”
……该上前给他一巴掌,还是狠狠地吻住他?
我以手抚上眼,因为突然觉得很干涩。
怎么会这样?
他初醒来时不是还急着找我?
怎么这会居然把我给忘了?!而且居然还是在记得我妈的情况下……
“温阿姨?我当然认识,她是我爸的女朋友啊。”他这样说。
……
“你忘了我。”我拿开手,叹口气,接受事实。
“如果我认识你的话,”他耸肩,“那么或许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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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情况,我也不确定,这不是生理上的病症。”夏医生说,“他似乎是有选择性的忘了你。”
“为什么?”我只能说这一句话了,我是真地不能理解。
“如果我猜想,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怕你已经在车祸中丧生,所以选择以往你,来逃避痛苦。”夏医生也很无奈,“当然这只是一个可能,毕竟人的大脑是很复杂的。”
对,是很复杂……所以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拆开顾凡的头盖骨检查他哪根神经搭错了再帮他搭回来!
“这种选择性失忆大多数是暂时的,会逐渐在日常生活中恢复过来。”夏医生说,“所以他记起你的几率很大,毕竟你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谢谢你。我起身,向他点头示意。”
我需要独处一下,理一下思绪,现在它乱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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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江暧帆吗?”
“我儿子——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亲身父母是龙哥和连芸,怎么会是你儿子?”
“龙哥要遵守〈计划生育法〉,我又是龙哥他女儿的干爹,所以就给我了。”
“可是他姓江。”
“怕我爸知道后怪我乱来嘛,所以先姓江,等到时机成熟后再改过来。”
“他入的是我的籍。”
“都说了怕我爸怪我乱来,所以龙哥找了个手下先替着我,你是龙哥的手下?”
……“我不是。”
“那你到底是谁?我和你很熟吗?”
“我是谁?”
我深吸口气——还是觉得气不过……
“对了,我爸先前给我了我妈以前留给我的十字架,他说我治疗这段时间他帮我保管着。”
“有什么问题吗?”我无力。
“没什么大问题,不过链子上多了枚戒指……”
“是不是这枚?”我从皮夹里拿出我的,递给他。
“……”他看看戒指,又看看我,再看戒指,再翻出他自己的,再看看我的,再看看他的,然后终于下了结论,“这两枚是一款?”
感谢上帝,这次他没有为这枚戒指也编出一段故事来。
“为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我,突然似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是我爸的,这是你妈妈温阿姨的。”
……
……还是那么白痴啊……明明是两枚男戒……
我咬着牙,从他手上拿过戒指,径自套上,又拿过他的,解下,给他套上——反正顾总肯定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了,也不怕被他看见——他傻着眼任我动作。戒指套上后有些大——本来很合适的,可是他现在瘦得很明显。
心疼地抚上他右眼上的纱布,我终于忍不住地,稳稳地吻上他的唇。
感觉到他的僵硬,我摩挲着他的唇,呢喃着:“别拒绝我,不然我会死的,真地会死……”
他终于放松下来,虽然似乎还是很困惑,但是显然是享受的。
两人绵绵吻了一阵后,才终于被门口传来的咳嗽声惊起。
从我面前探出头去,顾凡的声音似乎很愉悦:“嗨,爸,温阿姨。”
“你们……太乱来了!”顾总一副高血压要发作的样子。妈在一旁抚着他,也是一脸尴尬。
“还好了,爸,至少阿成他没有直接压倒我在床上。”顾凡,应该说是在……火上浇油……
可是,在这之前,还有件事需要先做。
我回头,怒瞪着这个不想活了的男人:“你!?”
“如果我说是你的吻让我清醒了你信不信?”他说,很无辜。
“会信才有鬼!你当我跟你一样白痴?”
“那就是啦。”他笑,向我伸出手。
虽然气恼他,但我还是接住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别生气,”他轻笑,耸耸肩,“不过开个玩笑。”
“顾凡你是不是觉得出车祸没死掉很遗憾很不过瘾,非要我亲手掐死你是吧?”我尽量温和地开口。顾总已经被妈拖走了。
“哪有……”他装无辜,“只是一开始醒来心里很着急,后来听说你没事,才稍微安心。再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了,所以,想就此结束……不过,你那表演太劲暴了,害得我都演不下去。”
“你本来就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我叹口气,轻轻抚上他的右眼,“所以在我看来没什么差别。”
“即使瞎了?”
“即使你全瞎了。”
他一时没说话,定定地看着我,然后嘴角挂着我熟悉的笑:“还好只瞎一只。”
我不自觉地握紧他的手,又温柔地不碰到他手背上的针头:“……我差点就失去你……”
“我也是。”他说。
良久无愈,我埋下头,脸埋进他的掌心,不在意丢脸地让他感觉到我脸上的湿意。
这个用生命保护我的男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舍得忘了我?用他的话说,那样太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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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我走进办公室。
“你来了。”他转动椅子面对我,“坐。”
“谢谢,”我上前,并没有立刻拉出椅子坐下,“请问顾凡在哪里?”
“我看了这个月分公司的报告,做得还不错,看来你的员工都是训练有素的,即使你不在现场,他们也可以做得很好,很有效率。”他随手拿起几份报表,说。
“顾凡在哪里?”
“不过领导人物还是不能缺阵太久,免得军心散漫,到时可能一发不可收拾,所以这两天你准备准备,尽快过去。”
“顾凡在哪里?”
“这轮不到你操心。”他又将椅子转过去,“他现在很好,不过这不关你的事。看在这几年你为公司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我对你们的事暂且不追究。不过不可能有继续。你如果珍惜我给你的这再一次机会,就快点离开C市。”
“……好的。”我不着痕迹地做个深呼吸。
至少顾凡他现在应该过得还不错,而且又瞎又傻的,也不用太担心他爸急着给他找老婆——我相信没人会看得上他。不过倒很有可能看上他的钱……如果真是那样,顾总也不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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