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兽(倔强之情番外)——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1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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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已经半昏迷,嘴里不停的喊:“斩哥你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姜阳不是没见过这么情真意切的场面,也不是没见过为别人能如此忘我的人,只是看到李厚的疯狂时,他忽然想到了那个叫林朝阳的男

人,他记得少年时候,他们一同在青金的黑街长大,无论揍人还是被揍,林朝阳总会站在他身前。

人对过去的某些情结总是不可理喻的,因为人对与过去相似的东西会产生浓厚的兴趣。比如,摆在你面前的是一块顶级提拉米苏和一块

劣质鸡蛋糕,如果你的过去曾有过渴望一块鸡蛋糕的情结,那么你的手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鸡蛋糕而不是提拉米苏,虽然你清楚的知道哪

一样更加美味。

姜阳伸出手来,轻轻摸摸李厚的脸,他笑了,低声说:“还装……”

李厚的眼睫颤抖了几下,张开来,他的脸放在姜阳的手中,给人一种很小的感觉,下巴尖而细腻,很吸引人,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厄,哥,我其实睡不着。”

姜阳的手转而盖在李厚脸上,“那想做点儿什么?”

姜阳能感到李厚的眼睑在他的手掌下面轻轻的闭上,脆弱的眼珠轻轻的滚动,李厚很轻的说:“我想睡觉,但是睡不着,老是想着斩哥

结婚的事情,我不希望他对我好,我怕我忘不了。”

姜阳放开自己的手,少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俯下身,在少年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总会好的,阿厚,什么事都有过去的一天。”

李厚深深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姜阳那张英俊的脸,他说:“哥,你对我真好。”

姜阳笑笑,拍拍他的脑袋,“闭上眼睛睡吧。”

或许你没能想到,也或许你早已经料到,姜阳的内心在这个时候骄傲而满意,这个人,终于为他所掌握了。因为李厚这种人,不会在他

所不亲近的面前表现软弱或者依赖。

正如一句话说的那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何控制一个人,对于姜阳来说,实在是太容易的事情。

但你决不能责怪姜阳什么,因为他对李厚确实很好。

任何活着的人都有资格只为自己活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第四章(1)

李厚一直都觉得,姜阳应该是个正经的商人。

他英俊而有礼貌,颇得女士们的喜欢,他没有太多的花边新闻,如果同一位女士约会,也绝不会搞暧昧的小动作,他目的明确,做事精

明得体,如果他需要女人,他会将一切说清楚,他喜欢干净利落的性关系,那样会带给他快感,但他不能忍受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拍着

你的大门哭天抢地的说你始乱终弃。所以,他的生活被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条,所以,姜阳在女性的眼中是个绅士,一个真正值得托付终

身的绅士。

所有的这些,都只会让李厚怀疑,姜阳到底是不是一个靠走私发家的黑道龙头,到底姜阳是不是真的曾经活埋了三个卧底,人人都知道

表象惑人,最容易将人欺骗的往往又是表象。

正式跟着姜阳的第一天,姜阳要李厚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跟着高岗卸货。

高岗在姜阳手下仍然做着走私的老本行,汽配烟草光碟等等等等,什么时令什么赚钱做什么,姜阳现在不靠走私吃饭,所以做的数量也

不甚大。

李厚去找高岗的时候,他正搂着新泡的妹妹喝下午茶,两个人把舌头缠在一起分也分不开,李厚在旁边站了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他咳嗽了一下,又等了五分钟,才等到两个人调完情。

打法走自己的女人,高岗让人换了一壶新茶,把桌子上的点心也撤掉,男人是不需要甜点来增进感情的。

李厚做下去的时候,高岗突然将一只手伸在他的面前,笑着问:“猜猜正反。”

李厚看看他手中的一元硬币,很快的做出选择:“花。”

高岗将手里硬币弹起来,左手猛的盖住,他盯着李厚的脸,很怪的笑了一下:“你是第一个不猜正反的人。”

李厚淡淡的说:“正反谁都可以说的算。”

高岗一边将左手拿开,一边说:“我猜字。”右手背上的硬币赫然是一个一字,李厚猜错了。

高岗将那枚硬币推到李厚面前,对李厚笑着说:“做我这一行的,如果能像猜硬币一样了若指掌,也算是成了。”

李厚将硬币拿过来放进自己的衣袋,脑袋歪了歪,目光在茶杯上定了一会儿,“岗哥,你说的不对,我要是你,就把两面都做成一样的

。”

高岗愣了愣,然后呵呵笑出来,巴掌将桌子拍的梆梆响:“李厚,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小子。只是你这聪明,要能用上才算数啊。”

李厚耸耸肩膀,毫不在意,这才坐下来,说明来意,其实他不必说,姜阳已经通知过了:“老板让我过来帮你卸货。”说正事的时候,

他对姜阳的称呼与其他人一样。

高岗看看表懒洋洋的说,“还早,这次的是大件,我问赵斩借了几个人,这会儿也该到了。到时候你站在旁边看就是了,这一行学问很

大,水深不深,你得自己来看。”

李厚没有再吭声,在沙发里坐着,摸出一根烟来抽,他看了看墙上的表:18点24分,他知道,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晚上做最好。

两个人在沙发上这样干坐着,聊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聊一些不会引起不愉快的东西。李厚对高岗并没有什么感官,除了这个人很喜

欢泡细腰女人,和女人的关系乱的可以用盘根错节来形容就再没有别的,当然,这个人记仇,他也是知道的——在他惹了高岗的前任马

子,他就被告知他会被整的很惨——如果姜阳没有把他收到身边的话。

至于高岗,他对李厚已经产生了很大的认知:这个人很聪明,这个人对朋友十二分信任,这个人可以为朋友拼命,这个人很讨老板喜欢

,这个人长的很不错,这个人特立独行,这个人对外人不怎么说话,这个人很能忍——你看,他对他的认知有多深刻,如果你不去细想

,那么你会觉得高岗对李厚确实有相当深刻的认知,如果你认真去想了,你会发现,这些东西,所有跟李厚接触的人都能感受到。

并且,对一个个认知太深刻也不是什么好事,人不能太相信自己的认知或直觉,很多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告诉你,认知与直觉只能

作为参考,没有什么是可以绝对相信的,哪怕是自己。

这个世界,你只能相信坏的事情要发生,至于幸运就要降临这种东西,还是姑且作为概率极低的惊喜,那样或许更加愉快。

寒暄到21点48分的时候,高岗突然想起了什么:“阿厚,你怎么不怕我玩儿你?”

李厚灭掉手里的烟,将半支黄金叶在烟缸里扭了两下,不明意味的笑出声音来:“其实我怕也没用,是不是,岗哥。”

高岗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板寸,很严肃的对李厚说:“你放心阿厚,我说不找你麻烦,就绝对不反悔。”

李厚还是笑笑,没吭声。

他知道,高岗这个人是没有信义可言的,他的让你放心或许比让你不放心更麻烦。

22点59分,高岗接到赵斩的电话,说是他要的人已经到位。

高岗从沙发里站起来,对李厚扬起他的手机:“走吧。”

第四章(2)

这个城市并不靠海,是内陆城市。姜阳起家确实是在沿海,转到内地后就做二次转手的走私,偶尔也在内地遥控一下,但是因为已经不

主要做这些东西,偶尔做做不过是顺手捞些外快罢了,也无怪乎高岗虽然虽然是个不小的角色,实际上无足重轻,抑郁的很,没事干的

人通常会找些事情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李厚站起来,将手插在后面的裤袋里,跟在高岗身后,进了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

高岗握着方向盘,对李厚说:“记住,漂亮的车固然抢眼,但虚荣心会使你的事业陷入危机。从现在开始,我所做的一切你都要记在心

里,既然老板让你过来,我总得让你学点儿什么回去才对得起他。”

高岗把车放在车站停车场,然后打车去仓库。

高岗没有固定的仓库,他一年换租一次,或许是新奇,也或许是为了安全。

赵斩的人已经在仓库那边等着了,几个小弟坐在那里无聊的抽烟打牌,有眼尖的看见他们过来了,立刻跳起来,把东西收拾好,特别有

礼貌的说:“岗哥,厚哥。”

高岗随口问了一句:“赵斩没来?”

五六个人里面,有个穿黄色外套的小弟说:“岗哥,又逗我们,我们老大倒是想来,可岗哥你总说不稀罕。”

高岗笑骂道:“洪子,几天没见把口才练得好啊。”

旁边几个一起来的笑嘻嘻的把洪子顶来顶去,感情特别好。

李厚想,过去和赵斩也是这样的,现在这些事情,是不可能做了,至少在人前不能这么做了。

等他们闹够了,高岗扔了包烟给他们分:“交货的人来了么?”

洪子说:“来了吧,仓库办公室灯亮着。”

高岗回身对身后自己带的几个小弟说:“去卸货。”

说着,就带着李厚去仓库办公室签单子。

那边派过来签单子的时候老头,驼背,高岗从兜里摸出一包骆驼敬了一根过去,问:“最近老下雨,这边防潮做的怎么养。”

老头点了烟,弓着背,有点不耐烦地说:“半个月前加了防潮板,你的东西在这里放不了几天,做防潮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高岗点着烟,挑了眉毛,嘿嘿笑了:“郭老,你说我花了大价钱,自然要有点回报是不是。”

郭老头,眯眯眼睛,没搭腔,把手里的烟抽完,从抽屉里拉出个单据,扔在桌面上:“快签,签完就滚蛋,臭小子。”

高岗又嘿嘿笑笑,抄起桌子上的笔,歪歪斜斜把自己的名字写下了,跟刻钢板似的。

刚把单据交给郭老头,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洪子慌慌张张跑进来,叫道:“岗哥,快点收拾,条子来了。”

话音才落,那边警笛就响起来,特别爆裂,划破这个沉静的夜晚。

高岗骂了一句:“操!”,抓起李厚就往门口冲,他记得从办公室绕出去有个仓库的后门,边跑他便对郭老头吼:“单子你给我收拾好

,丢一张我拧了你的脑袋。”

匆忙间,李厚回头看看郭老头,他将单据放进抽屉,毫不紧张。

高岗拽着他的手,冲到后门,用力一只手巴后门上的栓子,李厚被他紧紧抓着,他感到高岗的手在抖,抖的厉害,他在害怕,李厚可以

体会到,高岗在害怕,但是他在害怕什么?一个犯过这么多事的人,仍然是害怕坐牢的么?

门哗的被打开了,钢铁发出让人牙酸的生锈的声音。

高岗拽着李厚的手,穿过后门,在后巷狭小的胡同里继续奔跑,李厚想甩脱高岗的手,但是他的手像钳子一样,根本不松脱,跑的有些

喘了,李厚问:“岗哥,洪子他们怎么办。”

高岗的声音被奔跑的风吹进耳朵:“管不了那么多,这个时候谁也不回顾着谁。”

就要跑出胡同,高岗忽然拉着他闪进一处楼道,刚闪进去,就看见手电筒扫过来,还有狼狗的叫声,李厚突然有点明白高岗这次走私的

是什么。

警察的脚步声在这里响起来,但楼道里就只有安静。

李厚开了腔,很小声的:“岗哥,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黑暗中,他看不清高岗的脸,只能听见高岗强迫压下的剧烈呼吸,高岗没有吭声,就在他以为高岗没有听见的时候,高岗笑了:“一秒

钟都不需要。”

然后,眼前就是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四章(3)

李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拷在暖气片儿上。他头还有些晕,高岗给了他后脑一下,有点儿狠。

他睁了睁眼睛,看见三个带着警徽的人在旁边坐着。

坐在中间的那个人开腔了:“交待交待吧。”

李厚蹲在地上,两只手被反扣着,说不出来的难受,他笑了笑,瞟了哪那三个人一眼:“交待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抓错人了吧。”

“抓错人你跑什么?”

“你见过哪个在路上走路的,看见一堆人又是狗又是拉弦儿的追着你跑,能不害怕?我原来偷过东西,蹲过号子,所以看见带大沿帽儿

的就腿软,就想跑。”

左边坐的那个人,脸色阴沉下来:“小王八蛋挺能说啊,我看你是没吃过苦头吧。”

李厚抬了眼皮,盯着那个人的脸色说:“别,我苦头吃多了,我怕疼,原来在号子里头……”他话没说完,拿个人上来就给了他肚子上

一脚,穿的是皮鞋,肚子这种地方是不能轻易踢得,他的力气用的很巧,李厚被他一皮鞋顶的,五脏六肺都在翻,疼也说不出来到底是

哪里,就是想吐,又吐不出来。李厚被他踢得想捂肚子,手被铐着,没法捂。

那人一脚踢完,很平静的问:“想起点儿什么来没?”

李厚睁开紧皱的眼,抬起头来看着那个人的眼睛,咬了咬牙:“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个人说:“没关系,你总有说知道的时候。”说罢,又是一脚,这回踢在脑袋上,踢了李厚一脸的血。

李厚摇了摇欲裂的头,“我只有这句话,不知道。”

他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不想知道。

但他知道,高岗确实是个记仇的人,他还知道,如果他跟高岗没仇,最后还是会敲晕了用来让他自己脱身。

李厚就这样被拷在暖气片上到天亮,穿的白衬衫上面全是血,到最后他干脆不吭声了,一句不知道显然没法满足警察的求知欲。

三个警察审了一宿只求了“不知道”三个字,不恼火是假的,中间那个人说看了看有点昏迷的李厚,说:“把他先弄回去吧,死的话就

麻烦了。”

李厚再醒过来的时候,蹲在拘留室里,有点潮湿,他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会如何,但至少有一点他很确定,他不想在这里呆着。

脸上的血已经干了,他觉得头很晕,多少还是有点常识,他觉得八成有点脑震荡。正想着,门哗啦一声开了,看门的在门口喊:“李厚

,出去了。”

来接李厚的人是赵斩。

看见李厚一脸血的样子,赵斩眼睛就红了,又不敢上去抱他,怕他哪里伤了碰了不好,就只有站着,但脸上阴沉沉的,“阿厚,我们回

去。”

李厚觉得头晕的更厉害,他扶扶额头,说话有点吃力,眼睛却很清醒,他问赵斩:“为什么?”

赵斩心痛地说:“没事了,阿厚,我带你去医院。”

李厚说:“哦,我没事,就是有点饿。”

赵斩开车带李厚去医院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他的面色更加沉重,李厚看着他凝重的颜色,问了一句:“斩哥,到底出什么事

了?”

赵斩看看他,很勉强的笑笑:“没什么事,都是后续工作。”

李厚也没再追问下去,又说:“跟嫂子过的怎么养?”

赵斩笑笑,这次笑的是真的,“结了婚以后,果然不能像以前了。”

李厚也笑笑,“这样挺好的。”

赵斩给李厚办了住院,确实有点儿轻微的脑震荡,不是特别严重,也足够赵斩紧张的够呛,匆忙将手续办好,赵斩接了个电话又匆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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