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魂————縵華
縵華  发于:2009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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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回家吧!」

「嗯。」

歐相宇注意到他們離開櫥窗前,趙絃喬又朝內望了望,他決定要給他一個驚喜。


***

「絃喬!」歐相宇一進家門就往廚房跑,由趙絃喬身後抱住他。

他剛才有打電話說他會準時回來吃飯,所以這個時間趙絃喬一定是在為他做晚飯。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趙絃喬訝異他的出現,還以為他至少要半小時後才會到家。

「今天只是去報到,順便熟悉環境跟認識一些人,現在才回來算晚了。」歐相宇在趙絃喬頰上親了一下才放開他。

他今天一直覺得很不習慣,因為趙絃喬堅持不再跟他到醫院,他不希望別人以為他有問題,說他寧願在家裡等他。

只是趙絃喬一直跟在身邊幾個月了,他總是隨時能有到他,而今天卻不是抬眼就能見到他,讓他不只不習慣還有些寂寞。

不過現在的情形更像是新婚,他去工作的時候,他美麗的「妻子」就待在家裡幫他整理家務,然後等他回家吃飯,這種感覺好幸福。

想起昨晚,他就覺得趙絃喬好可愛,那紅透臉的害羞模樣讓人更想疼他,趙絃喬說得沒錯,他不但要他晚上陪他一起睡覺,白天又要他跟著去醫院,那他就沒時間可以打掃、洗衣服。當自己說不需要他做這些事情時,他還一臉難過呢!

不過他真的不在意趙絃喬是不是能幫他做這些事,他只想他能陪在身邊。

「新醫院好嗎?」他其實很想跟在歐相宇身邊,可是他不想再給他添麻煩。

「醫院很好,但我不太好。」歐相宇想起醫院的事情就心情有些惡劣,沒有想到王雅蕙也在同一家醫院。

看她那樣子八成早就知道了,前天在路上遇到時還故意裝出很驚訝的模樣,真是越看她越不舒服。

「怎麼了?」趙絃喬停下手邊的動作,擔心歐相宇不喜歡新醫院。
「沒有你陪我就覺得寂寞。」看著趙絃喬這麼關心他,讓他稍稍減低對王雅蕙的反感。

「醫院裡還有很多人啊!」趙絃喬低著頭感到難為情,這句話讓他想起昨大歐相宇不讓他下床所說的話。

「我只想要你陪我。」

「你回家的時候我就會陪你。」他很高興歐相宇也想跟他在一起。

「你有想我嗎?」歐相宇將趙絃喬拉進懷裡,他喜歡這種有趙絃喬在家等他的生活。

「嗯。」趙絃喬點點頭承認。

「每天回家都能說著『絃喬,我回來了。』、『歡迎回來!』的感覺真好。」

不管他在外面有什麼不愉快,只要回到家見到趙絃喬都能夠忘記了。

趙絃喬也覺得很幸福。因為歐相宇一回家就先找他,不像爸媽對他視而不見。

「宇哥,你再等一下,很快可以吃飯了。」

「不急,先陪我說說話,我一天沒見到你了。」事實上,他想先讓趙絃喬看看他帶給他的驚喜。

「吃飯的時候一樣可以說話,等我一下,很快就好了。」趙絃喬離開歐相宇的懷抱,加快動作為他準備晚餐。

「我還不餓,慢慢來。」歐相宇柔聲說著。趙絃喬不需要吃東西卻擔心自己餓著,有人事事以他為中心,這種感覺非常幸福!


***


「宇哥,吃飯了。」趙絃喬很快將飯菜端上餐桌,卻沒在客廳見到歐相宇。

「宇哥?」

「絃喬,來,我有東西給你。」歐相宇神秘兮兮的由臥室探出頭對趙絃喬招招手。

趙絃喬滿臉疑惑,他沒聽錯吧?歐相宇說有東饕o他?

「快點來。」

「喔!」滿懷疑問與不敢置信,趙絃喬慢慢走向一臉笑意的歐相宇。

「先把眼睛閉起來。」歐相宇將他拉到胸前,一手抱著他、一手搗住他的眼睛,然後慢慢把他帶進臥室裡。

「宇哥?」

一直走到床邊才站定,歐相宇移開摀住趙絃喬雙眼的手,希望他會感到開心。
「喜不喜歡?」

「啊!」趙絃喬驚訝的微張著嘴,這是……要給他的?

「不喜歡嗎?」

「真的要給我?」趙絃喬眼裡有著不確定。

「真的,專程為你買的。」歐相宇溫柔的笑著。

要不是為了趙絃喬,他才不要抱著這種東西走在路上。

趙絃喬感動的淚水瞬間溢出,沒想到歐相宇會特地買給他,他有發現他一直看著這個絨毛熊!

「你不喜歡嗎?」歐相宇心疼的抹去他頰上的淚水。

「很喜歡,謝謝!」趙絃喬激動的緊緊抱住歐相宇。

「喜歡怎麼還哭呢?」歐相宇輕輕拍著他的背,唇邊漾出淺淺的笑意。趙絃喬的表情很豐富,反應也總是這麼直接。

「因為太高興。」每回有人送東西他部會很高興,歐相宇又跟別人不同,所以他更加開心。

「絃喬,你不跟我去醫院,我回來的時候你該給我個安慰的吻吧?」除了在床上,趙絃喬從不主動吻他。

有些人開心的時候部會猛吻情人,為什麼趙絃喬不是這樣呢?真是可惜!

「歡迎回家!」趙絃喬仰起頭,笑著送出輕輕一吻。

歐相宇在他打算退開時,托住他的後腦加深這個吻,一個輕吻是不能滿足他的。

趙絃喬仰高頭迎合他,兩人唇舌緊密糾纏,直到這個吻有些變質,漸漸地摻入情慾的味道時,才顯得曖昧起來。

「宇哥……」當他回神的時候,歐相宇已經吻著他的脖子,開始撫摸他了。

舒服的感覺讓他沉迷,但忽然想起自己是要來叫歐相宇吃飯的,再繼續下去飯菜都要涼了。

「你……先吃飯!」在歐相宇的吻由頸部下移時,趙絃喬慌張的推開他,他很清楚再吻下去自己會出現什麼反應。

「我要吃大餐。」歐相宇有些不滿,趙絃喬竟然推開他,這還是第一次!

「你要吃什麼,我做給你吃。」原來歐相宇不滿意他準備的晚餐,他都沒有指定過要吃什麼,還以為他不在意的。

「你回到我懷裡就行了。」歐相宇舔舔唇靠近趙絃喬,他讓他慾求不滿!

「宇哥!」趙絃喬紅透了臉,在臥室裡跟歐相宇追逐起來;不夠寬敞的空間,
在他想越過床鋪跑出去時,卻稍慢一步而讓歐相宇壓在床上。

「你想跑到哪裡去?」歐相宇笑著壓住趙絃喬,他真是太可愛了,他讓他的生活變得非常快樂又有趣。

「菜都涼了啦!」趙絃喬不滿的噘起唇,他不想讓歐相宇吃冷掉的飯菜。

「沒關係,你不是說隨時都可以嗎?幹嘛還跑?」

「你先吃飯,吃完飯就隨便你。」趙絃喬害羞的移開視線。他覺得自已不該說得那麼雲接,本來不覺得有什麼,讓歐相宇說出來就讓他更難為情。

「隨便找啊……那我是不是該多吃幾碗飯才不會體力不支,」歐相宇笑謔著,他覺得趙絃喬似乎都不會有累的感覺,他說不定當鬼比較好。

趙絃喬羞得回不了話,歐相宇的體力已經好得嚇人了,要是他現在還是人,又比歐相宇年輕十歲,他也不以為自已的體力會好過他。

「不鬧你了,但是不能再跑給我追。」輕輕在趙絃喬唇上啄了一下,他非常不喜歡趙絃喬從他身邊跑開的感覺。

「嗯。」趙絃喬乖順的點點頭。

「我去吃飯,隨你要把那隻熊放哪裡,但不可以放床上,體積太大會妨礙我們。」歐相宇望了旁邊的大型絨毛熊一眼,萬一趙絃喬想抱著這種東西睡覺,他肯定會把它踢下床上!

「喔!」趙絃喬紅著臉應聲,歐相宇也暗示得太明白了吧|


***


「絃喬,你還要抱著那個東西多久?」歐相宇開始後悔把那隻絨毛熊帶回來。

他是很喜歡看趙絃喬開心的模樣啦,吋是自從那雙絨毛熊出現之後,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它身上,它已經變成他們之間的第三者了。

「你生氣了嗎?」趙絃喬放開絨毛熊,有些不安的窩向歐相宇身側。

「你不能重視其他東西比重視我還多,我會吃醋的。」歐相宇將趙絃喬攬進懷裡,他就是希望趙絃喬的眼裡只有他。

「因為是你送給我的,我才會特別喜歡。」自己喜歡的人送的禮物,不管是誰都會特別珍惜。

「那你也不能因為它而冷落我。我去醫院的時候你就一直跟它在一起,現在我都回家了還抱著它不放,這樣我很寂寞耶!」

就是這一點讓他很不平衡,總覺得趙絃喬跟那隻絨毛熊在一起的時間比他長,得到的注意力比他還多,說不定以前他跟老哥在老爸眼中也是這麼礙事。
「我有陪你啊!」難不成只要歐相宇一有空,他們就得窩上床才不會覺得寂寞嗎?

「絃喬,我明天休假,我們出去玩。」他一直很想再帶趙絃喬出去玩,但是最近他休假的時候常唤谢蒯t院,但又不是真的需要他回去的狀況,讓他有種被人耍的感覺。

更讓他厭煩的是王雅蕙約得很勤,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牽掛,所以沒答應過她的邀約,她該不會是因為這樣才故意想破壞他的私人約會時間吧?

「不要啦,我們在家裡就好。」

他覺得歐相宇換醫院以後變得好忙,放假也不像真的放假,醫院還是會打電話找人,所以還是讓歐相宇休息比較好。

「你不想跟我出去嗎?」

他覺得自己跟趙絃喬之間最大的障礙就在沒別人看得到趙絃喬,否則他們可是恩愛得能讓人羨慕呢。

「能不要最好不要。」他很想啊,可是好不容易別人把他當成正常人,自己要是再像以前那樣跟上跟下,肯定又會有人誤會。

「那我要去跟別人約會喔!」

「噢。」

「你不在乎嗎?」

「你開心就好。」他怎麼會不在乎?他不一定能夠一直陪著歐相宇,所以他不能妨礙他。

「唉!你就不能在乎我一點嗎?」不如道是不是他人老魅力不夠,怎麼趙絃喬好像完令不擔心會有情敵出現。

「宇哥,也許你真的該去跟別人約會。」他並不想把歐相宇讓給別人,只是萬一自已不能再陪他的時候,他不希望他寂寞。

「你不再喜歡我了?」歐相宇有些難過,趙絃喬想離開他了嗎?

「不是這樣!我非常喜歡你,而且越來越喜歡你;可是我是鬼,也許有,人我會消失,或是你再也看不到我……」

他很怕,越喜歡歐相宇就越怕,他也不知道以後會有什麼變化,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就怕歐相宇哪天突然看不到他了。

「絃喬……」這種情況的確無人能保證,但他真的沒辦法永遠把趙絃喬留在身邊嗎?

「宇哥,如果我真的消失了,不要忘記我好嗎?」只要歐相宇能記得他,他就覺得很幸福了。

「我不會忘記你的,我美麗的小情人。」

他愛上一個可能會離他而去的鬼魂,就算不願放手他還是會離去,是他相遇的太晚了嗎?

「謝謝你。」


第七章


「相宇!」王雅惠一路由醫師休息室追上快步離開的歐相宇,心中的不悅已經很難隱藏。

「還有事嗎 ?我趕時間。」歐相宇沒興趣把時間浪費在王雅蕙身上,他想趕快回家陪趙絃喬。

上星期那番談話讓他很不安,他很怕哪天回家就見不到趙絃喬了,他很想再把趙絃喬帶在身邊,但是他不願意。

「你到任都三個月了,你總是來去匆匆,誰約你都說沒空,你到底有什麼事能忙成這樣
?」王雅蕙一臉不高興,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責意。歐相宇讓她很沒面子,有些人正等著看她的笑話。

「與妳無關吧!」歐相宇對她的糾纏感到不耐煩,他老媽都沒這樣嘮叨過他了,王雅蕙以為自己是他的誰啊!

「你怎麼這麼說 ?我是關心你,肴望你跟同事們聚會聊聊能拓展人際關係,況且你在這裡算是新人,跟其他人打好關係是必要的。」

王雅蕙不明白歐相宇是怎麼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很喜歡交朋友,要他一下班就回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謝謝妳的關心,但是我們不過是同事而已,妳似乎是管過頭了。」歐相宇瞟了王雅蕙一眼。她當他是兒子在訓啊,真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角色!

「我們之間早就是過去式了,希望妳不要到處散播謠言,讓人誤會我們是情侶,這不只是尊重我也是尊重妳自己,妳要是不懂自我約束,丟臉難看的會是妳。」

王雅蕙有意無意便逢人提起他們學生時代交往過的事,甚至還暗示著他是漏了她才到這家醫院來,他要是知道她在這家醫院裡,他是寧願失業也不進這家醫院。

他原想維持風度不想理會,誰知道這個女人的大腦已經嚴重萎縮,竟然還不知收斂的到處亂放話,她當真以為謊話能說一輩子嗎 ?

「我們之間還沒過去,我仍然是愛你的,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無情 ?」王雅蕙顯得很狠狽,她沒料到歐相宇會把話說得這麼白,他真的是變了!

「妳除了自己之外是不可能愛別人的。」歐相宇滿臉不屑。這女人開口就是謊話,她當初倒追他就是想進他們家的醫院,她甚至還打過老哥的主意呢,這種女人說的話能信才怪!

「你怎麼能這麼誤解我 ?」王雅蕙一臉怨怒,懷疑著歐相宇對她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

「是誤解嗎 ?」他可不認為自已有誤會什麼,恐怕是王雅蕙不夠了解自己吧!

她的行為很多人都看在眼裡,沒人說破她還以為自己處理得很完美;老愛在他人背後做些小動作挑撥離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沒人發現 ?

「歐相宇!」王雅蕙不滿的瞋視他,難道他家裡的女人真的好到讓他這樣對她 ?

「小倆口吵架啦。」正要往醫師休息室走的林建州望見臉色不太好看的兩人,於是走近他們試圖打圓場。

他一直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原來是在吵架,難怪歐相宇總是對王雅蕙愛埋不理的。

他猜想可能是王雅蕙總愛賣弄風騷對人拋媚眼,沒多少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友這麼露骨的風騷,就好像隨時在勾引人一樣。

「她不是我女友,我的小情人跟我住在一起,他現在正在家裡等我。」歐相宇說完轉身就走,完全不在乎這句話會讓王雅蕙顏面盡失,

「嘎 ?」林建州也尷尬的快速離開現場,情況真的太詭異了!

不過當他在走廊上轉個彎時,差點沒讓眼前的景況嚇死,竟然有一堆人躲在這裡偷聽!

其中一個醫生眼明手快的捂住林建州的嘴沒讓他出聲,接著便拉著他,一群人就像小偷一樣安靜又鬼祟的在被發現前快速離去。

林建州這才了解,原來有疑問的人不是只有他而已。

大家恐怕都在懷疑歐相宇怎麼可能看上王雅蕙,以他的條件、背景,他有更多更好的選擇,選擇王雅蕙只會讓他丟臉吧!

看來是王雅蕙自己纏著人家,但既然歐相宇已經有感情好到能同居的情人,那他又為什麼要到這家醫院來呢 ?

而王雅蕙則恨恨的瞪著歐相宇遠去的背影,他讓她難看,她也不會讓他好過,就看他還能留住他的小情人多久 ?


***


趙絃喬愣愣的盯著電話答錄機,心情也跌著越來越低落。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處理,但是這些留言已經越來越難聽了,他不敢讓歐相宇知道,所以總在聽過之後洗掉。

他很清楚那些留言是針對他,也知道是誰留的話,這個女人的聲音他聽過,就是歐相宇帶他去玩那天遇到叫雅蕙的時髦女人。

歐相宇沒介紹他認識,他也不覺得自已該去問,可是依照她留言的內容,她應該是歐相宇的女朋友吧。

她氣他把歐相宇從她身邊搶走,還說歐相宇每天下班都匆匆忙忙回家,完令不顧及人際關係的發展,她明白地指責他妨礙了歐相宇。

她應該不知道他是鬼吧,歐相宇不會跟別人說這件事才對。

他能在歐相宇身邊的時間可能不多了,他開始覺得自已不對勁,前幾天他甚至突然的難受起來,那時他又碰不到東西了。

這幾大他跑回去看自己的身體,才知道他的身體快撐不下去了,他覺得難受的那天,正好是急救的時候。所以當他死透的時候,歐相宇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絃喬 ?」歐相宇一進家門就見到趙絃喬望著電話發呆,是發生什麼事,還是有誰打電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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