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调子————欧凌
欧凌  发于:2009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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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的心跳已经骤升到来不数的阶段,「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划清界线,叫我忘了那天的事吗?」
「你…」正新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停了半天才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无所谓啦!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我假装镇定的说,「反正已经喝醉,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一点记忆也没有,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好了,总算全都讲清楚,我要回去了。」我站起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正新捉住我的手,又将我拉回椅子上。「我没这么说,你别自己下结论。」
「你没说,但你已经做了。」我有些生气的说。「事情才发生三天,你马上又搭上别人,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吗?」
「你在说什么?」正新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刚才开门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心知肚明。」我不高兴的说。
「哦!你说她哦!」正新恍然大悟的笑了笑。「秀娟,妳好了没,可以先出来一会吗?」
「什么事?我快收好了。」方才那名女子从房内走出。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柳先生,我公司的同事,就是我常说的六十圆;这位是我妹妹,陈秀娟,因为今天要考研究所,所以昨天就先到我这里住了一晚,等行李收好,就要回去了。」正新说。

「你好,久仰大名,早听老哥提过公司里有位非常幽默的同事。」秀娟向我伸出手。
「妳好。」我有些尴尬的也伸出手和秀娟握了握手。
「这样你明白了吗?」正新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脸颊发红的点了点头。
「老哥,我再一下就收好了,可不可以麻烦你载我到车站坐车。」秀娟撒娇的拉了正新的手臂,就是这种动作让我误会。
「当然好,六十圆也一块去好吗?」正新转头对我说。
「好呀!六十圆大哥也一块去,以前都听老哥转述你说的笑话,刚才我说也想参加你们的对谈时,老哥小气死了,就是不让我加入,现在我们可以在车上聊天,真是再好不过。」秀娟笑着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虽然还有很多疑问没解开,但至少秀娟这件事是我自己误会了,自然收起臭脸和他们一道走啰!
「谢谢,老哥、六十圆大哥,再见!」秀娟开了车门,向还在车上的我与正新招手再见。
「到家要打个电话给我!」正新摇下车窗,向秀娟说着。
「嗯,我知道。」秀娟说。
「再见!」我也招手向秀娟道别。
「再见!」秀娟招着手,愈走愈远。
拍了下正新的肩膀,我开口说:「我要收版权费,你没经我允许就偷了我这么多笑话讲给秀娟听,侵犯我个人智慧财产。」
「想收费吗?你喜欢我用哪一种方式付?」正新眨了眼,问我。
「当然是现金,不然用信用卡吗?我身上哪里能刷卡?」对于正新,我有些招架不住,尤其在终于明了他原来对那晚的事记的一清二楚后,我总有些害羞。

「用刷的是没有啦!不过好像有插卡式的是吗?」正新将手指放在下巴,故作疑惑的问着我。
「是哦!我这部插卡机以前都没用过,第一次用就插错了,连牙签也敢插进来,让我插过了却一点感觉也没。」就算害羞,但讲这种变态话可是我的专长,正新,你再练个十年吧!

「这和东西的大小无关,主要是当天插卡机的状况不佳,喝的醉醺醺的,虽然我很努力的想把不合尺寸的卡插进去,插卡机却什么反应也没有,一直到事后酒醒才痛的哇哇叫,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看了就好笑。」正新故作正经的说。

「No…No…No…,据我所知,这部插卡机是原装货,管他什么牙签细针,只要稍微有个一点点厚度的,都很难放的进来,如果说那天你真的有办法硬挤进去的话,这个卡肯定只一丁点儿大,我算算,嗯…最多只有五公分长,一公分厚吧!」我也故作认真的说。

正新听到这儿,脸上微微浮起一点淡红,稍稍移过身子,附在我耳边说:「我保证比你说的大了好几倍,要不然今儿个晚上再试试,你就知道了。」

我这种人就是只长了一张嘴,若真说到实地操演,马上羞的和什么似的,脸上红的发烫,我看,快可以煎蛋了。
「你少…耍我,谁不知道你…是个大色狼,公司上上下下几乎每个未婚女性都和你…传过诽闻。」我心急的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哎呀!我怎么这么笨,为何不等插卡机试机第二次后再说呢?这么早就摊牌,岂不是白白错过了第二次试机的机会。

正新看了看我,笑了笑,说道:「你当真认为那是真的吗?我和我们人力资源处的同仁有过这种传闻吗?」
「是没有,不过,其它部门的都有。」既然已摊牌,那就挑明了吧。
「如果你问其它部门的,他们一定也说和他们部门的没有,但其它部门都有,不相信的话,你回去可以问看看。」正新充满自信的说。

「是吗?怎么可能。」我狐疑的问。
「你想一想,每次有关我的谣言,来源是哪里?」正新问。
「王妈啊!」我说。
「王妈又都是听谁说的?」正新又问。
「听谁说的…?」我在心里想着,王妈这位广播电台台长,她的谣言是从哪儿来的呢?
「啊!好像都是…」我忽然想到了个名字,几乎每次谈到正新的诽闻都会提到的名字,难不成,这些诽闻后头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好像是…财务部的淑芬!」我在脑子里努力搜寻着,猛然发现,几乎每次都是淑芬捉到正新与女人勾勾搭搭的画面。
「你不觉得怪吗?为什么全厂的人都没看到、听到,偏偏淑芬就是有办法。」正新说。
「谁知道你是怎么搞的,专门在淑芬面前干这种事。」我顺口说着。
「唉!其实…那些都是淑芬捏造出来,想报复我的招数,结果弄的我臭名远播,幸好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对男人比较宽宏大量,否则我看我早就待不下去了。」正新感叹的说。

「报复?!你别唬我!以为没让人拍到正新有约的随书赠送光盘,就随便找个借口说自己是清白的。那个现在很有名,受了伤才二十天就马上展现如同天方夜谭般“坚强”,复出准备主持节目和出书,但是话又说的不清不楚,让很多人本来有点同情,看了专访后反而变的有些唾弃的女主角在证据没真正曝光前,也是说没这回事,什么时间会证明他的清白,结果还不是让人看光光却没拿到版税。所以呀,我可没这么好骗。」我不相信的说。

「我是说真的。」正新委屈的说。
「既然是真的,为什么不出来澄清,反而让谣言愈传愈多呢?」我质疑的问。
「我也想呀!只是…淑芬会这么做,我实在无法怪她,也没那个脸怪她。」正新有些难过的说。
「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
「老实说,淑芬和我是高中同班同学,而且…我们还是班对。」正新有些无奈的说。
「你们同班,而且是班对!?从没听过有这回事。」我有些惊讶的提高嗓门。
「以前读高中时,笨笨的,什么都不懂,看见其它同学都交了女朋友,总觉得不能和别人不同,当然也得把个马子,又这么巧,淑芬向我告白,我也就顺理成章的和她交往,那时已是高三的事。」正新说。

「后来你甩了她,所以她一直怀恨在心,现在才不断制造你的谣言吗?」我猜测着说。
「也不完全是这样,其实我们是在很理智的状况下分手的,正好是高三嘛!就用了得考联考为借口,双方协议等考上大学后再继续交往。」正新说。

「切的这么理性,为什么淑芬还做这种事?」我更疑惑了。
「因为…后来她发现了一件事,让她非常震惊,可能因此而怨恨我,才不断制造我的谣言。」正新说。
「看到你实际上是和别的女人交往,却骗他是为准备联考吗?」听了太多正新的诽闻,我直觉的如此认为。
正新看了我,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说道:「这样讲吧,实际上在和淑芬交往时我就感觉到了,当时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同学都津津有味的谈着一垒、二垒、三垒、本垒的事,我却对淑芬完全没这方面的兴趣,从头到尾三个月,我们最多只牵手而已,连一垒的边也没碰到,一点儿谈恋爱的感觉都没有,所以虽然我是用读书为借口,实际上是真觉得交往的非常无趣才提议分手。」

听了正新的说明,我心里浮现了一个答案,但仍觉得不太可能,印象中拈花惹草,贪好女色的正新,有可能是这样的吗?
正新继续说着:「一直到了大学,我才发现…原来我喜欢的不是女人,眼里追逐的尽是男人的身躯,难怪以前对于淑芬,我一点儿“性趣”也提不起来。」

「呃…那…」我低了头嗯嗯呀呀了老半天,什么也没说清楚。
「你想说什么?」正新问。
「我…虽然是男的,可是…不论声音或长相,其实和女人比较相近,即使穿着男装也经常被认成女人,若穿中性的衣服就更不用说了,这样的人,你还会…」我稍稍抬头瞄了正新几眼,想知道他的反应,只见他牵动了嘴角,慢慢开口说:「因为我喜欢你的个性。其实一开始,我也有点排斥,男人就是男人嘛!干嘛弄的不男不女。可是你很怪也,根本不在意别人说你是人妖,还请对方在前头加上变态两字,“变态人妖”这种分明是骂人的话,怎么搞的竟然被你说成是赞美?而且男女不分这类一般被看成是缺点的特色,你却可以将它变成优点,努力发扬光大,让大家看到你就笑口常开,彻底打破我对中性人的看法。所以,在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慢慢爱上你了,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听着正新的话,忽有一股暖意钻进心头,没想到,真有人说爱我了,说他爱我了,等了好久好久,终于让我等到说这话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时间就这么停住,让我永远留在这个时空,细细品尝一字一句、一分一秒,告诉我,他爱我。


「六十圆、六十圆…」正新拍着我的脸颊,唤醒沉醉在方才浪漫气氛中的我。
「干…干嘛?」我忽地惊醒。
「怎么说到一半,你就睡着了?」正新狐疑的说。
「没…没什么,很累而已。」望了望正新,见他专注的眼神,我不禁捏了自己一把,证明现在不是作梦。
「不太痛也,再用力一点。」捏了第一回,竟然没什么感觉,我可不死心,再用力捏第二次。
「奇怪?难道真的在作梦,怎么还是没感觉?」这下可慌了,刚才正新那些话,难不成只是我在幻想,天呀!那有酱子的!
「哎呀!!你干嘛捏我?」正新抽回右手,不停甩动,好似很痛一般。
「啊?我捏你的手?我是捏我的脸啊!」我保持着原来姿势,看了看四周,发觉自己的手还悬在半空中,状似在用力捏着脸颊般,但实际上却离脸颊还远的很。

「我只是想提醒你下车,才拍你的脸颊,不是故意要打的,你却捏的这么用力。」正新抱怨着说,还一边吹着红了一片的手背。

「啊?」我看了看窗外,发觉已回到正新宿舍附近,原来在我发呆之中,车子已跑了好远,我到底半昏迷了多久呢?
「来,快点。」正新帮我开了车门,不知为何催促着我。
「要做什么?」我不明就理的问。
「刚才你自己说要看那个啊!」正新说。
「看哪个?」我疑惑的想着,方才没啥知觉时我说了什么?「啊!难道是…哎呀!我怎么连这种话也说出来,就算这几天哈了好久,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好丢脸啦!」

「我刚才是随便说说,你…你别当真。」我红了脸,虽然真的很想看,但也得保留点矜持。
「没关系,多看几眼也不会少我一根汗毛,来啦!」正新将我拉出车外,往二楼走去,这期间我一直用手指蒙住眼睛,以表示我的羞涩,但依然不忘留了手指间的缝隙,打算用力给他看个清楚。

「不要啦!突然这样看,多不好意思。」进了房门,我依然遮着眼,爱呷假客气的说着。
「那有什么关系,何必不好意思。」正新说。
「嗯…既然这样…」看正新没什么动作,我忍不住放下手,开口道:「要让我看,还不赶快脱…下来。」
「脱什么?」正新一脸不解。
「脱裤子啊!不然…只拉拉链也行,只是…那样没办法全部看清楚,…有点可惜。」我说。
「啊?什么?脱裤子干嘛?」正新依然不懂。
「你不是要让我看你那个,人家我那天没看到,后来也一直看不到,已经等好久了,你既然答应要让我看,就大方一点嘛!」我有些急了,已不顾那仅剩一丁点儿的形象。

「啊?…」正新稍稍呆了会,但随即弯腰大笑,还边说:「谁…说要让你看…那个,刚才在车上…我是说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拿以前高中和淑芬的…合照给你看…哈…哈…你以为是那个吗?…好啊!我也无所谓。」

听了正新的回应,我从脚底一路红了上来,整个人像闷在烤炉里,热的发烫,赶紧转过身子,不敢看正新的脸。
「想看吗?我现在就秀给你看!」随着正新的话,我还听到了拉链拉开的声音,不会吧!正新当真在我面前脱衣脱裤,满足我小小的愿望吗?

「快转过来,我准备好了。」正新在我后头说着。
「该转吗?还是不转?」两种主意在我小小的脑袋瓜里打转,是理智战胜欲望或是欲望战胜理智呢?下回再告诉你。

「数到三,就马上转。」考虑了会,我果然还是抵不过诱惑,决定回头仔细看看那让我想我好多天的东西。
「一、二、三!」我猛地转身,将原先紧闭的双眼睁开,「哎呀!会看到什么呢?只脱下半身还是全身脱光光?是软趴趴的垂头丧气?还是硬挺挺的向我说欢迎光临呢?」

「怎么样?好看吗?」正新不安好心眼的对我笑了笑。
「你耍我!我不要看这个啦!」我即气愤又脸红的将正新手上摊开的猛男写真集拨倒在地上,只见正新贼贼的对我笑,原来刚才的拉链声只是他的外套,才不是裤子呢!

「这几天让你当成猴子耍的还不够吗?现在又拿这东西消遣我。」我气呼呼的大声小声。
「哎呀!你恶人先告状,我哪有耍你,是你在耍我吧!我不过小小的报仇而已。」正新一派正经的说。
「明明就是你耍我,还我耍你咧!」我整理了下这几天被正新耍的团团转的经历,开口说:「明明知道那天发生的事,还装的没事一般,让我猜了老半天;知道我是为什么心慌意乱,却似事不关己,问我是哪儿生病了;知道我想看什么,却在厕所里左闪右躲,肯定就是以退为进的招数;把内裤放在我抽屉里,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看也没看我,这样还说没耍我。」

「我哪有!」正新状似无辜的大喊,但我可不相信他,「这几天我才让你耍的团团转咧!看到我都一付没事发生的样子,让我猜了老半天,不知道你对那晚的事是生气还是不在意;总是有意无意的调恺我,让我好泄气,你也知道,男人最在意的是什么,所以厕所时当然不敢让你多瞄一眼;好不容易鼓气勇气想向你表白,又遭你像碰到什么坏人般的拒绝;放了内裤在你抽屉是我最终不得已的绝招,目的就是向你宣誓,我很在意你,却偏偏让你误解成要与你划清界线。你自己说说,到底是谁在耍谁?」

听到这,我有些迷惑了,难道真像正新说的,我的行为也让他误解了吗?
「可是…」我想了想,忽想到个不合理的破绽,立即说:「那天早上我先走了,所以不知道你对发生的事有多少记忆,只能凭空猜测。但你醒来没见到我,自然明白我知道这件事,既然如此,为何不挑明了直接对我说,要弄这么多的小动作,让我猜个不停呢?」

「因为…」正新微微低了头,「你以前对我的态度一向不好,不是不理我便是说话讽刺我,我很担心…这件事可能造成我们更大的嫌隙,只好一再试探你的反应,并不是故意不和你道歉讲明,只是我的…勇气不足。」

「真的吗?」我依然半信半疑,「你的态度一点都不紧张,还不时插出句让我更混乱的话语,怎么我也无法相信这种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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