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种爱情之倾城(穿越)上——飞檐走壁的奇迹
飞檐走壁的奇迹  发于:2011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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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主满脸堆笑的看向我,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饭。

接着,我们就离开正厅,穿过中院去到另一栋房子里赴宴。中院几乎是全部由一个巨大的池塘构成,我们走的是池塘上面的窄窄的小木

桥。正专心的迈着步,冷不防一个人突然跑来跟上,我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引起了大人们的注意。走在前面的管家把灯挪过来一盏,我

才借着光看清楚这个莽撞家伙的尊容。二十多岁正当年的壮小伙,膀大腰圆熊一样的块头,却生了一张圆圆的娃娃脸。整体看起来极端

不协调。

偏那人不察,看我一直脸朝后在审度他,还当自己长的多英俊,急不可耐在我面前摆出似笑非笑,自以为多帅的一张笑脸,偶尔吐吐舌

头逗弄我。厌恶的扭过头去,我才没兴趣看,我只惦念那顿饭。

好容易抢在我饿晕过去之前找到了饭桌,上面摆着满满当当,致使我以后一直怀疑是满汉全席的一桌子菜肴。父母还有心客气,我已经

狼扑在最近的一只盘子上大快朵颐,被父亲一顿训斥也充耳不闻,我就是个民,民以食为天。事后母亲形容说我那简直不是吃,而是在

抢,抢着往嘴里塞东西。大概是因为抢的太凶,我十几分钟就塞饱了,剩下的时间只能痛苦的看新菜不断的上,看别人吃的开怀,妒忌

死了。

这妒忌直到出现了新鲜事物才得以消散。先介绍一下餐桌上的人,除了我们一家三口,还有胖财主和刚刚那个冲我摆笑脸的娃娃脸,他

管胖财主叫爸,另外还有个漂亮男子,来的最晚,也管胖财主叫爸,坐在角落里,吃的特别少,吃完了就说身体不适离开了。走时一阵

风似的,我是没看出他不适在哪里,至少腿脚没问题。胖财主拧了拧眉头,可能碍于有客人在场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我看得出他有些

不高兴。

娃娃脸叫扎木,后面还有一长串的姓,我没记住。那个人似乎很喜欢笑,一笑起来有点像婴儿,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我不喜欢,本来

餐桌上就我最小,这个扮可爱的活儿理所应当该我来,凭什么他二十多岁的人也来抢?!哼,我颇为不服。

风暴中场休息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我们已经不可能再离开,只好在地主家里借宿。好在地主家大的好像皇宫,多我们三个人

根本也显不出什么。忍着哈欠勉强听完地主老爷蓬荜生辉下雨天留客之类的客套,我终于在频频点头马上就要睡着之际,被白头发的管

家带往客房。回头看时,父母还在原地和胖子笑谈,似乎还提到要杀几局棋,我是没什么能力再奉陪了。头重脚轻的栽倒在舒适的大床

上,我连枕头都没挨着就见了周公。本来应该是很香的一觉,可是我晚饭真的吃太多了,睡到半夜便不得不痛苦的醒来,冲出房间四下

寻找厕所。

这时才意识到房子大有太多恶劣,光是走上半个钟头去厕所就够人受得了。好在我很幸运,终于在差点被尿憋死之前找到了一百多平米

的超级大厕所,顺利解决了个人问题。等出来时我才发觉不对劲——已经很晚了,虽然不晓得具体几点,但是我敢肯定,时间到了后半

夜,这时候所有的房间都关了灯,安安静静,唯独这个灯火辉煌的厕所还在发出汩汩的流水声。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去把那个还在淌水

的水龙头关掉,大西北的水源可是很宝贵的,就算胖财主家再有钱也不能被容许这样浪费。

年幼的我于是拐进了隔壁放着一个沐浴用的大木桶的房间,水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我推开门,那个晚宴上的漂亮男子正安静的躺在木桶

中,苍白了周身。唯一的血色来自他的脖颈,那里正有一股喷涌的血泉跟随水流一并溢出。

我怔住,一时忘记该怎么反应,腿脚像中了魔咒一样背叛了我软弱的意志,一步一步艰难挪向木桶。那里,我踩到了一枚镶着祖母绿的

硕大的金戒指。是胖财主的,我刚刚吃饭时见他一直没有离手的。我捡起来,哆嗦着放进口袋,然后撒腿拼命的跑出浴室,冲向印象中

最后见到爸妈的地方,他们,他们可能正和一个杀人犯坐在一起聊天下棋。我使劲的跑,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我听见我的脚步声咚

咚的响,我更听见我的心跳扑通扑通。再不赶快,我也许就会失去最亲的人。还是小孩子的我,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狂奔在漫长的走

廊里,不敢呼救生怕招来杀气,不敢哭泣生怕恶鬼缠身,儿时无数的鬼怪神话一股脑的全体浮现在眼前,凌乱了眼前世界。

一只大手准确的抓住了惊慌的我,猛回头,我对上了父亲关切的眼:“爸爸……他、他、他杀人!”

当终于弄明白我在说什么的时候,父亲也神色骤变,急急带着我返回房间去和母亲商议对策。母亲是个巾帼英雄,听不得有人作恶,立

即拍板要报警。我小声的提醒她,风暴刚刚过去,电话线路很可能已经被刮断了,就算没有刮断,电话机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只会存

在在主人卧室里?母亲安静下来,但片刻已经做出胆大包天的计划——父亲和她去找财主,借故睡不着去聊天,而我,则要趁机进入胖

财主的居室打出这个关键的求救电话。

父母说到做到,他们那一方面进行的相当顺利,但我,却遇到了始料未及的大麻烦:就在我借助瘦小的身体蹭进胖财主的门缝,寻找电

话时,我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电话机。确切的说,这间铺满天鹅绒毯,现代家电一应俱全,摆设好像总统套间一样的房子里,唯独

没有电话!没有可以用作求助的工具!我翻开天鹅绒地毯,在下面意外的找到了一根被剪的短短的电话线!来不及想为什么,我已经被

门外匆匆赶至的催命脚步声逼上了绝境——是胖财主,他沉重的脚步声和打雷差不多!!似乎还不只他一人,因为脚步声杂乱无章,难

道还有帮手?他们究竟要几个人一起上来对付我这个小孩子?!!

怎么办?怎么办?我失神的呆站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兔子一样迅捷钻进了矮矮的床底,心里暗自庆幸我还是个小孩,若是个成年人

,是无论如何都进不来这狭窄缝隙的。

然而,话音响起却是父亲。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二少爷死了……他还在现场捡到了你的金戒指。”

“啊?!”听着声音,我大致能想象的出胖财主大惊失色的模样,摒住呼吸,我暂且沉默,听胖财主继续我刚才的慌乱,“二少爷死了

?我没动手呢?他怎么就先死了?我的戒指怎么会在那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看,我的还在手上……”

父亲顿了一下,似乎在确认什么:“你这个是假的,被人调包了。”

胖财主又一声惊呼脱口而出:“调包?!谁这么胆大妄为?!”

“大哥,拜托你仔细想一想,除了你身边亲近的几个还能有谁能下手?”父亲这一整句话里最让我诧异的是前面两个字。莫非我遗漏了

什么关键?我怕极了,本能的趴在地上挨紧柔软的天鹅绒,只有这个还让我感觉有点温暖。

妈妈闯了进来,她嚷嚷说孩子不见了。还说我一定发现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找地方躲起来了。爸爸也跟着失措:“这下糟糕了,要赶快动

手了,不然……”后面说什么我完全听不到了,因为我周身抖得厉害,连思维都颤的无序。他们要杀掉我,要杀掉我,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是这样的!!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那三个似乎不亚于我紧张的人,嘀咕了一分钟,就匆匆跑出房间分头行动,他们说务必要找到我,无论死活!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徒留窒息的我轻轻捶打着胸口,我得呼吸,我得活下去。即使最亲的亲人不要我了,我依然得拯救自己。

“砰砰砰”接连三声闷闷的枪声,跟着一阵脚步嘈杂,还有越来越近的叫嚷声。他们已经到门口了,而窗子那么沉,不是我一个小孩子

能搬得动的,剩下唯一的路就是继续躲在床底,等人家用棍子把我掏出去。我想了想,觉得缴枪不杀是个真理,于是,我手脚并用爬了

出去,一出去就被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人当成了失而复得的宝贝紧紧抱在怀里。他喃喃庆幸,说没有失去我是神在保佑。而我,则在看清

他的脸时,豪爽的大叫了一声,晕了过去——他正是我在浴室里看到的那具早该出血死去的尸体!!!

再醒来,这人还阴惨惨的陪伴着我,我吓得又要晕,旁边白发苍苍的老管家急忙扶住我,给我灌了一杯呛的发苦的饮料,迫使我不得不

保持清醒和恶心,直到他们把一切事情交代完毕——原来一切都是计划。胖财主本来不是财主,他只是我父亲的哥哥,二十年前来到这

个家当仆人,因为和地主夫人有了苟且被人发现,故而先发制人杀死原来的正主,自己取而代之。那时地主家的两个小少爷还小,大的

就是扎木,和我现在差不多大,而小的,就是我现在见到的这个诈尸的二少爷。

渐渐,孩子长大,发现真相,决定为亲生的父亲讨回公道。但与此同时胖财主也察觉了两位公子的改变,决定和当年一样先下手为强,

他千里迢迢的招来了父亲母亲帮忙。因为贪财,我父亲答应了他唯一的大哥荒唐的要求,而把我带了来,是因为胖财主允诺一旦除掉两

个孽子,他就立我做继承人,继承他名下所有财产。整个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唯一的缺憾在于我,我的短暂失踪被他们误认为是遭人

绑架了,不消说,遭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和自己的亲哥哥的毒手。于是他们慌乱的寻找,在寻找过程中,被已经暗中控制了整个家的二少

爷勒令除去。那三声枪响就是我父母亲和伯伯最后留在世上的声音。

“浴室里那个是谁?”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是……扎木。”英俊的二少爷居然有些悲怆的拂袖而去,居然没有对我下手!!

风暴已经停了,我没有被多留一刻,而是被白发管家亲自护送出门,护送回千里之外的老家,那里有我的外婆。在外婆家七年,看到食

物就反胃,持续做同样黑暗色调的噩梦,某日,我终于忍耐不住,摸出一把自制的快刀,踏上了那条我梦里回来过多少次的路,几天后

就站在了黑夜里轮廓依旧的大宫殿跟前。

“你终于来了,”当年的二少爷好像驻颜有术,七年居然没有一丝衰老,他正悠闲的陷身在更换了装潢的原来财主卧室的软软沙发上,

似乎有些不耐,“你让我等了七年。”

“是,我来成全你。”我定睛看他,仇恨一词似乎有些浅薄,不足以形容我现在面对他涌动的情绪。

“那么,有劳了。”他安然的阖上双眸,静待我执行判决。

我才不会叫他那么好过,我得问个清楚,得把当年积攒的疑惑一股脑全部倾倒出来,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砸向他:“为什么扎木要扮作你

?为什么你要杀我父母,他们根本没有罪,你杀了我伯伯还不够保证你控制整个家族吗?而且你完全可以不必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直接

把他交给警察就好了,你为什么非要他的命?是因为他害死你老爸吗?如果你是爱好杀戮的人,你为什么没有除去我,你不怕我回家就

报警吗?还有……你为什么在等我给你安排下场?”

其实最末一个问题是我最渴望知道的,因为他的眼神,除了波澜不惊似乎还隐藏着一点兴奋,仿佛我这把刀带给他的不是死亡,而是极

乐。我不懂,一个凶徒怎么会对死亡如此虔诚?

他笑了,那一瞬间的炫目把整个房间的辉煌都遮挡了下去,我差点就失神,差点忘记眼前这个是我辛苦准备七年即将手刃的杀人魔头!

他看出来了,于是善意提醒说:“把刀捉紧,不准掉在我脖子以外的地方。”

“小兄弟,你知道吗?人,其实与神魔鬼怪最不同的地方在于多疑。朋友不信,亲人不信,爱人也不信。他们只相信他们自己。他们宁

愿孤独终老,也只相信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判断,自己的信仰。”他的脸上渐渐浮起一层悲伤,“你伯伯和你父母,还有我的扎木都是

这样纯粹的人。没有理性,只有自我。”

“对于他们而言,冲动可以突然爆发,感动可以随时而来,还有激动,还有情动,还有心动,还有太多太多的触动,铺天盖地,占据了

几乎所有的空间。而这背后往往隐藏着连他们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比天还大的贪欲。你家人贪财,所以想要除掉扎木和我;扎木贪自尊,

他认为不亲手干掉杀害亲生父亲的的凶手就是种羞辱,所以他忍耐,他策划,他用手枪击毙你的三个至亲……”他的话一字一句,石破

天惊!惊得我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可是,他真淘气,一开始执行计划时我问过他,你是个可爱的孩子能不能放生?他没答应。但是却扮成我的模样装死,叫你误以为我

死了,以为整件事跟我一个死人不可能有什么关联,将来也就不会报复到我身上。那个家伙……”二少爷羽毛一样的黑睫下闪动着晶莹

光芒,“淘气呀,他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杀你,不单单因为你是小孩子,很是无辜,还有他要命的自尊在作怪,他才不肯对一个弱

小的孩子出手,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将来会夺他的命。那个人,总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小时候是这样,为了让我跟着他就抢走我的东西

,又怕我难过而偷偷放在我唾手可及的位置;长大后还是这样,怕你会报复到我身上想出这么馊的主意,呵,我却已经不会像小时候那

样乖乖听他的话了。嗯……你也是和他一样,想要亲自手刃仇家吧?不然警察怎么会迟到现在还没来。”

他又笑,这次幸福的光环笼罩全身,但倏忽间就消失了:“该死的尊严,让他在顺利报仇之后就失去了全部的生活动力,颓废、冲动…

…也怪我,我竟然没察觉他手枪里装的是四颗子弹……你没见到,他离开的时候开心的像个孩子。”

“七年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不能永远做个孩子,不去明白大人们的世界该有多好。不明白就可以永远避开,永远躲闪在我们设

定的情节里自由自在。那样,有多欢快。”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氤氲,不是我想要见到的。停顿了一会,他又抬起睫毛,望着我手里

攥的尖刀,眼睛一亮:“我这个人惜命,想要陪他去却总下不了手,总是到最后关头卡住……我很没用,像一架连哭都要依赖扎木的钢

琴,从小到大,只有扎木不曾厌恶这样的我,如果他早点厌恶该多好,至少我不会拖这么久……幸好幸好,这次还有你,你可以帮我。

他几乎是在乞求:“请做做好事,用你手里的刀刃割开我的喉咙,然后你可以从大门出去,我已经事先叮嘱管家和下人了,他们谁都不

会拦你。你也不会被警察带走。还会有一笔钱寄到你外婆的帐户上……总之没有任何风险,相反,我和扎木在黄泉重逢的时候会感激你

,为你祈祷……”

我印象中一个少言寡语的漂亮男子,居然为了求我杀他,哀哀切切啰啰嗦嗦成了个老太婆,我不禁开始烦闷,手中的刀握的更紧,如他

所愿,逐渐逼近……

杀掉他,完成尊严的洗礼,我是否还能做回当初那个一心蹭吃喝的年幼无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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