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暖和了起来,灯光温柔地洒在身上,风雨被隔在外面,一切显得温暖而安全。
罗恩把他的长裤扯到脚踝,然后他的手探进内裤,直接抓住了他的性器。杰弗瑞吸了口气,他不确定那是疼痛,还是快感,总之,一切都粗暴地杂混在了一起。
「我说得都是真的,都是真的……」罗恩喃喃地说,「我想要你,我爱你,这都是真的……」
他的手活动起来,杰弗瑞感到强烈的快感冲击着他的身体,然后他的理智也整个陷了进去,内裤也被褪了下来,他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做这种事,但那并没有什么障碍,一切都像被猛烈的火烧焦了,黏在一起。
罗恩不断亲吻着他,带着股子狂热的劲头,把他完全拉了进去。
高潮的来临显得失控,那样的攀升根本无法阻挡,杰弗瑞的手指紧紧卡在罗恩的肩膀上,急促地呼吸着。
「我喜欢你这个表情……」罗恩说,不断亲吻他的唇,他的手指在他的两腿间磨蹭。
「我们在地板上。」杰弗瑞说。
「地板很好,我刚才的幻想里就有地板。」罗恩含糊地说,然后他抬起头,眼中带着笑意。
「我感觉很好,杰弗瑞,我从没感觉这么好过。我第一次觉得活着这么好。」他说。
「我一定是疯了。」另一个人回答。
「我觉得我也是。」罗恩说,他抚摸着另一个人的身体,感觉真想一辈子这么躺在地板上。
他的手摸到他的双腿之间,找到后面的部分,想要继续,杰弗瑞突然抓住他的手。「你在干嘛?」他说。
「你知道我想干嘛。」罗恩说,他想继续深入,可是对方的手还挺有力气。
「我们刚才已经够疯了,现在最好不要包括这个部分。」杰弗瑞说。他感到罗恩坚挺的部分正抵着自己的大腿,他伸手抚摸他,听到对方轻轻的吸气。
「这个我会负责,但我们最好节制一点。」他小声说,「刚才发生那些事已经够糟糕了。」
「一点也不,我从没觉得这么好……」罗恩说,杰弗瑞扯下了他的长裤,手指直接伸到里面,挑逗着他的性器。
罗恩不停地亲吻着他,好像亲吻他最珍贵的宝物,那太心爱,以致于无法让嘴唇离开他。
「我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做太多。」杰弗瑞说,「不过我们以后还有别的时间。」
罗恩早上醒过来,发现自己躲在杰弗瑞的床上,后者已经醒了,正盯着他看,好像在看一个身背无数命案的可怕嫌疑人,需要花巨大的心力考虑如何处置。
当然也可能这只是他的错觉,或者警察就是喜欢这么看人。
他看了杰弗瑞几秒钟,扯出一个微笑,并不太确定昨晚是不是作了个春梦,那时的一切都处于狂野状态中,雨又一直下得太大,好像在添油加醋一样。
「我不会煮早餐,我们最好还是叫外卖。」杰弗瑞说。他坐在那里,毯子顺着胸膛滑下,一直到小腹的地方,看上去十分撩人。
罗恩吞吞口水,说道,「昨天买的食物里有些放在微波炉里转一下,就能吃的。」
杰弗瑞转头找衣服,发现床周围根本没有,可能丢在门口了。
他拽起毯子,披在身上,走向衣柜。罗恩的遮蔽物迅速被卷至一点不剩,他在后头叫道,「喂,你至少留一点给我……」然后拿枕头挡住要害部位,虽然昨晚他们互相都看光了,但不知为什么,回忆起来有一种酒醉后的感觉。
杰弗瑞把自己裹得像只穿山甲,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睡袍来,罩在身上,然后拿了另一件丢给罗恩。
「这是女用的!」后面的人不满地说。
「只是多了几个蝴蝶结而已,又不是不能穿。」杰弗瑞说,面无表情地到浴室冲澡去了。
罗恩万分不情愿地看着那件睡袍,然后决定把它变成浴巾,只围了下下体,从杰弗瑞的衣柜里找出件衣服穿上——大不了回头给他洗好了。
他穿着衣服走到浴室,把门打开,另一个人正在洗澡,被这个行为吓了一跳,下意识拿了件浴巾围在腰间。
「我也想洗一下。」罗恩说,一边打量对方的身材。「我们昨晚互相都看过了,你不会想赖帐吧。」
「当然不会,但至少等我洗完!」杰弗瑞说。
罗恩却毫不客气地挤进来,「我们可以一起洗,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和水源。」
他一把扯下杰弗瑞的浴巾,从后面搂住他,手上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探到了他的双腿之间。另一个人怀疑地挣扎了一下,可是空间太小,罗恩又抓得太紧了,根本没有办法。
昨晚太过混乱,和在早上清醒的做这种事感觉完全不同,杰弗瑞看到一个男人的手抓着自己的那个地方,觉得浑身的血都涌向了头顶。可是罗恩的手已经完全控制了他的下体,他的双手环过他的腰,用两只手摆弄他的敏感部位,拉扯和套弄着,杰弗瑞把脸转过去,不想看那情景。
「早上正是解决一下的好时候。」罗恩说,他的下身紧紧的顶在杰弗瑞的臀部,轻轻地摩擦。
这动作让对方不太舒服,可是罗恩紧紧抓住他——其实他无论抓哪里,他都不确定能压制他的反抗,但这里绝对没问题。
他必须在第一时间提醒自己这件事确实发生了,并且重复温习,不然一切可能真的变成一个梦了。
今天是杰弗瑞休假结束的时间,他一直盼着这天的到来,不过反身吻住罗恩时,他第一次觉得再多休一天的假也不错。
昨天把罗恩赶出去时,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个过于激情的夜晚,但一切也并不特别奇怪。
当冷静下来,他并不相信罗恩真有什么变态的目的,一切只是个不幸的巧合。
他是个警察,他知道怎么看人。虽然在感情的事情上,他一向处理得不是太好。
不幸的是,虽然碰到了也许人生中最重要的好事,班还是要上的。
杰弗瑞一边去办公室,一边思忖着也许今天可以不加班,早早离开,他约了罗恩一起吃晚饭。鉴于在家里两人只能叫外卖,于是他们决定出去找点食物。
刚到办公室,他就看到桌上放着一张折起的白纸,他打开它,是唐纳的留言。
——我知道该等你至少到上班的时间,但我实在等不及了,所以想先去求证一个理论。我不确定它是对的,所以没带其他人,这些天警力浪费得够夸张了。你看到后过来找我,我们都忘了一件事,那家伙狂热地喜欢出风头,给媒体写信却不受其操纵,各个重要场合也不见他的身影,我们似乎忘了统计那些必然会出现在现场的人,比如真正的记者。也许从来都没有私下寄给报社、但查不到来源的信,只有一个人在自导自演,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了。
下面属着唐纳的名字。
杰弗瑞知道他说的是谁,一直收到凶手的信、主要报导谋杀案的记者。如果真是他,这可真是一石二鸟——他不光过了杀戮瘾,还涨了薪升了职——虽然对于这种杀手来说,钱已经不再重要了。
这家伙是白痴吗,他是文职人员,配了把枪不代表他就能去和歹徒玩枪战了,他到底知不知道文职人员的意思呀!杰弗瑞恨恨地想,一边把纸条放进口袋,打电话叫来后援,反正在这件事上警方丢得脸够多了,不在乎再多一次。
然后,他播通唐纳的电话号码,一边向外面走去。
第十三章:家庭杀人案告破
电话被接通了,里面传来唐纳毫无紧张感的声音,『我当然还活着,我刚到报社门口,你动作再这么慢,就只能在外面等我出来了。不用叫后援,我只是询问一下,一切只是猜测。』
「要是猜对了怎么办?」杰弗瑞质问,
『希望老天保佑了。』唐纳说,然后把电话挂了,好像他只是去吃顿饭似的。
杰弗瑞也不知道该不该祈祷老天保佑那家伙是真凶,如果是的话,唐纳完全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他只好加大油门,一路上闯了数个红灯。思忖着如果对方不是真凶,就让唐纳帮他付帐;如果是的,那就让局里帮他报销。
他来到那个叫阿尔瓦记者的办公室,发现门紧关着。这是一个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的信号,可能他喜欢关着门工作,但可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杰弗瑞把枪拿出来,敲了敲门,「有人在吗?」他问,并没有说自己是警察。
里头没有声音。有点不对劲,杰弗瑞把枪上的保险拉开,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就很富有冲击力,唐纳站在那里,举起双手,他的背后,阿尔瓦的枪抵在他的脑袋上。那人的表情很平静,威胁和谋杀他不知道做过多少次,驾轻就熟。
「现在,不要发出声音,不然你的朋友就完蛋了。」阿尔瓦说,他黑发黑眼,长相算得上英俊,不过变态通常和长相没有太大关系。「把枪丢过来。」他说。
杰弗瑞考虑了几秒钟,把枪丢到房间里,阿尔瓦迅速把它捡起来。这个人太冷静了,他很难短时间内控制住局面。
「进来,好像你正在进一个普通记者的办公室一样,把门带上。」阿尔瓦说。
杰弗瑞走进来,他一直瞪着唐纳,试图用眼神告诉他自己叫了外援,不过在后头还没有赶过来。
唐纳表情严肃——本来只是个关于凶手的猜测,所以他冒失了点,但居然真中了大奖,他这辈子都没碰到过这么好的机会。
好得有点过分了吧。
「你想怎么样?」杰弗瑞说。
阿尔瓦没有开口,唐纳迅速说道,「在办公室杀两个警察,阿尔瓦,这是一个多大的新闻啊。你这辈子本来什么用也没有,这下子终于找到机会出名了。」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副权威的样子,好像他其实把一切都预料到了。
杰弗瑞迅速看了一眼凶手,就算他不是专业的分析人员,也知道这种语气大有可能触动凶手的情绪,在他手里有两把枪时,可不是件好事。
但也许让他失控是唯一的办法,他盯着唐纳,试图从他眼里找到一个计划的影子。
「别刺激他,唐纳。」他试探着说,「你很聪明,阿尔瓦先生,我们查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发现是你。」
「我当然知道你们查了很长时间,」阿尔瓦用平稳的声调说,「我一直在看着你们,你们玩的那些花招,我看得清清楚楚,它们在我跟前只是小孩子的把戏,我只要以不变应万变就行了。」
「你很聪明,阿尔瓦,你该有更好的成就。」唐纳说。
「很快,整个世界都会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误。」凶手说道,大概是说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杀人天才,没有给予他足够的注意力。
杰弗瑞和唐纳的眼神交会不过一秒,他话锋一转,语气冷淡下来。「但不会有那种事的,这会儿死的两个都是联邦探员,资料会被封存,也许很多年后,有哪个学犯罪心理的学生会把你的照片从尘封的袋子中拿出来,然后又放回去。」
「不,整个媒体都会知道!」阿尔瓦说,「我在报社里,我自己就是个记者,这里发生了命案,我能调动整个城市的媒体力最,他们都会冲过来,不再去老盯着那些无聊的明星绯闻和企业家,他们会注意到真正有价值的新闻……」
「得了吧,不会有哪个记者敢去和国家机构抗衡的。」唐纳不屑地说,他把这语调和眼神用得气势十足。「他们会继续盯着那些夏季时装和漂亮女人,没人会知道你的,是的,有人会知道那个全家福杀人犯,但没人会知道你,阿尔瓦。」
「我看过一些关于审判技巧的书,警官,这是你们的惯用伎俩,这种威胁对我不会有任何用处,因为我知道那是假的。」凶手说。
看来还是个知识型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杰弗瑞用一副诚恳的语气说,「但我看来,你该收手了,阿尔瓦,你已经让这个社会永远也忘不了你了,你杀了十五个人。」
「是十七个,还有两个警察。」另一个人冷森森地说。
唐纳嗤笑一声,「你不知道每年被政府封存的这类案件有多少,先生,你总是自以为了解了很多,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当然,阿尔瓦固然不会喜欢权威的、嘲笑的语调,但他至少惧怕这种语调,这种人就是容易相信报纸式的语气,而不理会你任何保持「开放式思维」的语言特征。
「如果你肯把枪放下来,那么事情就会好办的多,我保证我们会把案子向媒体开放,他们会知道你有多聪明,毕竟光看你做的事就知道了……」杰弗瑞说,隐隐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声音,后援应该已经来了,可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产生的错觉。
不过眼前,麻烦仍巨大,那疯子的枪顶着唐纳的脑袋,他并没有把握控制他。
「也许我可以只留一个,那会让关于我如何恐怖的控诉更有力。」阿尔瓦说,紧盯着杰弗瑞,准备开枪。
杰弗瑞盯着枪口,看到死神近在咫尺,不知道瑞克当初是什么感觉,他感到一片空白,却又清醒至极。
可这时,唐纳突然说道,「你被家庭抛弃了吗,阿尔瓦?他们曾很幸福,是吗?」
一瞬间,杰弗瑞看到阿尔瓦眼中的愤怒。
那愤怒让他的脑子在转瞬间被拽到了别处,那是对自己过去不可抗拒的臣服,所以在这一秒钟,他的注意力不在眼前的人身上。
杰弗瑞飞起一脚,把他手上的枪踢飞,于此同时,唐纳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
那人痛苦地弯下腰,但同时,他扣下了另一只手上的扳机。
门被粗暴地撞开,几个全副武装的探员冲进来,把阿尔瓦压在地上,唐纳跑向杰弗瑞的身边,后者紧紧压着自己的小腿,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来。
「我的天呐,你要紧吗!?」唐纳问。
「不碍事,只是擦了过去。」杰弟瑞说,语气仍然有些发虚,他觉得自己刚从死神的怀抱里回来,真实世界有点虚幻感。
「叫救护车来!」唐纳朝后面的探员叫道。
杰弗瑞说道,「用不着,只是擦伤。」
唐纳皱着眉,紧盯着他受伤的腿。「我不该不打招呼,自己跑来的,如果不是我,我们都不会碰到这么大的麻烦。」他说。
「你救了我的命。」杰弗瑞说,直视他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有自责和真诚,看进去让人感到真实安心。
「如果不是我太疏忽,根本轮不到救不救命这会事儿。」唐纳叹了口气,「刚才一个不小心,我们两个都没命了。」
「我们都活下来了。」杰弗瑞说,救护车开到了楼下,杰弗瑞坚决不肯用担架,唐纳只好扶着他去坐电梯。
「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唐纳说。
杰弗瑞看到外头探头探脑的记者——他们肯定立刻会得到消息,因为事情就发生在他们总部的大楼里——叹了口气,「看来我又要当一回名人了。」
唐纳扶着他上了救护车,医生剪开他的长裤,缝合伤口,这时,杰弗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号码,是罗恩的——现在离他们分开,只过了两个小时,也许他是打电话来问他工作怎么样的。
他接通电话,对面传来那个人愉快的声音,『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杰弗瑞?』
「唔,还是老样子。」杰弗瑞说,看着医生帮他缝合伤口,把沾血的棉花丢掉。
『你在外面?我听到警笛的声音。』罗恩说。
「我上班并不总在办公室。」杰弗瑞说。
「而且又要休工伤假了。」唐纳在旁边说,「你的时间被受伤串得真紧。」
对面的声音紧张起来,『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杰弗瑞说,对示意已经结束的医生微笑。「可惜我的裤子完蛋了,看上去补不好了。」
「下面的部分完全被剪掉了,也许局里面会给你报销。」唐纳说。
「我还有一堆罚单等着报销呢。」杰弗瑞说,转头看医生,「我没事了吗,医生?」
「没事了,一个星期后到医院拆线,再复查一下。」对方说。
「谢谢。」
『你待在那里,我去接你。』罗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