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换头 第一季——多云
多云  发于:2011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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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肖潇摸出手机一看就泄气了,“手机没电了,你能帮我叫个的士吗?”

傅嘉铭盯着肖潇看了一眼,声音变得生硬,“你以为我会让你独自回家?这么晚了,你又刚缝合过。”他哗地跳起身,也不看肖潇,径

直推门走了出去,心里无端地觉得憋闷。

——呃?肖潇纳罕,只得跟着嘉铭走出急诊,嘴角忍不住上翘,这位傅兄虽然脾气急躁,人品却是好得没话说。

“哈勃区圣劳伦斯街十五号。”肖潇坐进雷诺,随口报出住址。

“什……什么……你说什么?”傅嘉铭惊讶地问。

“我说的是我家地址,你不是要送我一程吗?今天周末,我回家住。”肖潇放松地靠向椅背,闭上双眼,不知为何,傅嘉铭总是给他一

种踏实安心的感觉,面对嘉铭,好像做什么说什么都不用担心,都会被原谅。

傅嘉铭愣了一瞬,随即就呼地发动车子驶出医院,医院就在哈勃区,离圣劳伦斯街不过五分钟距离,傅嘉铭却放慢了车速,开得谨慎小

心,好像车上载有珍宝,不一会,他就听到侧座传来轻微的鼻鼾声,嘉铭扭头看,发现肖潇已经盹着了。

于是,车速变得更慢,驾驶得愈加小心平稳,傅嘉铭完全搞不懂自己的心情,也许在初夏的夜晚,真的有精灵出没,肆意攫取人心。

车子稳稳停住,月光下,肖潇睡得像个孩子,眉头舒展,羽睫勾出阴影,唇角含笑,不知做了什么好梦。

傅嘉铭轻舒口气,心底温柔地牵动,深夜,真是最绮惑最危险的时分,意志力退化为零,眼前幻象不断,这个才认识了两个小时的男孩

已经不可救药地占据了嘉铭的大脑。

“嗯,我们到了吗?”肖潇忽然醒转,睡眼迷蒙地转头望向嘉铭,眸光似月华,一刹那,傅嘉铭失足坠入那泓眼波,永远不得救赎。

嘉铭说不出话,只想俯身吻住那双黑眸,但,终于,他什么也没做,只沉默地推门走下车。

傅嘉铭从中一时起就发现自己只对同性有感觉,中三时终于和邻班男生初尝禁果,不久,事情败露,他被母亲强行送往心理诊所治疗,

无效,差点被扔进精神病院,最终遭到驱逐的惩罚,母亲盛怒下将他逐出家门,随他在英国自生自灭,除了学费和基本生活费,傅嘉铭

一无所有。即使如此,也无法扭转他特异的性取向。

肖潇脚步虚浮,晃晃悠悠地走到门前,“谢谢你,傅……”才开口道谢,肖潇就发现傅嘉铭正用钥匙开门,“……呃……你……”肖潇

惊诧,睡意顿消,抬头查看,没错,正是姨妈家!

“傅嘉铭,你——”

“我也住这里,新房客,原来你就是陈女士的外甥。”傅嘉铭平静地看着肖潇,盼望自己失控的理智能回到正轨,——他还只是一个孩

子,一个少年,傅嘉铭拼命告诫自己。

“啊,真的?太好了!”肖潇咧嘴笑了,由衷地开心,他并未深究这种喜悦从何而来。

“你,不介意我住这里?”嘉铭心跳加快,他几乎忘了这种动心的感觉,也许他从未真正动心过。

“当然不介意了,难得找到像你这么好的房客,姨妈一定很开心。”肖潇走进门厅,放低了声音。

傅嘉铭一怔,胸中似打翻了五味瓶,辨不清滋味。肖潇熟门熟路地走到楼梯口,“傅嘉铭,我们明早见,再次感谢。”

听着少年轻快的脚步声消失在二楼深处,黑暗中,傅嘉铭蓦地倒退,靠在门边的墙上,他的心跳已和那脚步声产生共鸣,追随着肖潇,

一起跑上二楼——

傅嘉铭快步走进厨房,也不开灯,扭开水喉,往脸上撩水,激灵灵的,嘉铭打了个寒颤,心思变得清明,头脑中旋起的绮念渐渐沉淀,

不禁苦笑,——他的肉体和心灵同样饥渴,渴望炽烈浓郁的爱恋。

傅嘉铭用手抹了把脸,来到客厅,哗地躺倒在沙发上,身体疲惫地想哭,精神却兴奋地欢呼,身下的沙发摇晃起来,天花板幻化为蓝天

白云,海浪声远远传来,椰风习习,肖潇站在树下,细碎的阳光舞进他的黑眸,映射出神秘的光辉……

傅嘉铭倦极欲睡,双眼阖拢的一瞬,迷蒙间,忽然觉得怪异,肖潇……肖潇的脸容正在改变,他知道那是肖潇,就像他知道一是一,二

是二般确切,但,一加一也是二!

傅嘉铭沉入梦魇,今夜是否是月圆之夜?以至神魔出动狩猎。

五 怅然若失

就在傅嘉铭沉入‘梦魔’的国度时,伦敦丽兹大饭店一间客房外忽然响起铃声,莱昂腰裹浴巾施施然前去开门,王宫剧院茶座的简餐实

在不敢恭维,他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谢谢——”门开了,莱昂没看侍者,只盯着雪白餐车上的银罩瓷盘,同时将手中的小费递过去,“推进来吧。”莱昂转身走回客厅,

心里祈祷:但愿丽兹的餐点不负盛名。

门,轻轻合拢,侍者推着餐车无声地跟随着莱昂,才进入套房客厅,莱昂忽觉微风袭来,他本能地掣肘后击,同时旋身飞踢,身后那人

也是高手,堪堪避开,待要进击,莱昂已变踢为顶,足踝后撤,膝部高抬攻向对方要害。

“啧啧啧,好俊的泰拳,攻防合璧,进退如一……”那人身似滑鱼,再次闪开,右手却于闪避的同时疾出唰地抓下莱昂腰上的浴巾,一

瞬间,那人呆住,于是,下一秒,脸上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拳,“啊——”痛哼乍起,那人灼热的视线依然紧紧胶着在莱昂的身前。

“艾威尔,你可真是色胆贼心合璧。”莱昂站定,毫不介意对方火烫的凝望,好像他早已习惯如此赤 身 裸 体被人端详。

“但愿你拿来的是我点的食物,而不是一个空盘子。”莱昂随手抄起铮亮的银罩子,“嘘——”撮唇为哨,莱昂赞叹地笑了,“嘿,看

着真不赖。”他捧起盘子放在咖啡桌上,立刻埋头大嚼,全当亚历山大·艾威尔是透明体。

“呃——”亚力捏紧拳头,爱恨纠缠,同时冲撞着他的脑海,激起滔天巨澜,他真恨不得扑过去将那个满不在乎的小家伙压在身下,凶

狠地插入,迅疾抽 挺,看他在痛楚与狂欢中跌宕。

脑中乱成一团,现实中,亚历山大静立如山,什么也没做,只是注视着莱昂,看他专心一意地用餐,那盘龙虾意面仿佛真的非常美味…

莱昂吃到一半,有点意犹未尽,抬眸看看餐车上的krug香槟,犹豫着。

“我送的,你要是不怕有古怪,就尝尝看。”亚历山大慢慢踱过来,在莱昂身边坐下,这可真是对意志的考验。

莱昂微侧头,眉眼飞扬,咧嘴笑了,“我们华夏老祖宗开始运用激将法时,你们还在山洞里磨石头。”他拿起酒瓶,三两下砰地一声打

开瓶盖,细腻的泡沫急涌而出,好像某种暧昧的液体,莱昂舔舔唇,亚力山大眸色一暗,再也忍耐不住,一手揽住少年光 裸的腰,一

手撑着他的后颈,濡湿滚烫的唇压上去,辗转舔吮,舌头上被莱昂咬伤处窜起疾痛,更增刺激火辣的感觉。

莱昂手中还举着香槟酒瓶,他也不躲闪,放任亚力的唇舌钻进口中肆虐,心里默数到五,猛抬腿,膝袭亚力前裆,手中酒瓶倾斜,酒液

汩汩而下,全泼在亚历山大的头上身上。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这瓶香槟王。”莱昂将空瓶子扔在餐车上,“我不吃激将法那一套,谁知道酒里是否有古怪,所谓兵不厌诈。”

莱昂嘴里叽哩咕噜地嘀咕着,一边同情地看看捧裆痛哼的亚历山大,“若是及时用冰块冷敷,你那杆枪过几天还能再现辉煌了,不然,

嘘……”莱昂又吹了个口哨,快步走入卧室套上衣裤,拎起一个小旅行袋回到外厅,“今晚这个套间就让给你了,我去和朱莉挤一挤,

好在她就住在隔壁。”

大门开启又合拢,五月的夜风,沁凉青涩,勃勃涌入,将古老长窗上的白纱帘吹得飘飞似舞。隔了片刻,门上再次传来响声,亚力山大

暗喜,刚勉强直起腰就看见私人助理埃文拎着个冰桶出现在眼前,“嘶嘶——”亚力倒抽冷气,这个莱昂,真真是妖孽!

“老板……”埃文面不改色,“是否要叫医生?”

亚力山大摇头,指指卫生间的方向,埃文会意,立刻去卫生间里取了一个冰袋和一件浴袍,“咳咳,我在走廊碰到莱昂,他让我注意你

的情况。”

埃文把冰袋交给亚力,同时背转身,虽然仍是面色平静,鼻尖上却已布满细汗,他认识亚历山大已经十几年,俩人从中学起就是同学,

还没见过亚力如此狼狈,对方不过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小家伙。

亚历山大艰苦地脱下衣物,裹上浴袍,甚至不敢低头查看伤情,只胡乱将冰袋按在腿间,冰寒袭来,亚力不由得咬紧牙关,“这小子是

泰拳高手,极擅长程引诱,短距进攻,他可采用身体不同区域同时发起进攻,立体方位感极强,我大意了。”

“下午他的那位同学好像提到过他的运动天赋。”埃文婉转地提醒。

“我以为他只是哈佛那些爱出风头的小火鸡,根本没料到他确有真材实料。”亚历山大懊恼不已。

“你是被他的皮相迷惑了,像他那样的容色,若是女人,在中世纪会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省得他们为祸人间。”埃文说得更加客观。

亚历山大苦笑,——是呀,他一见莱昂完美的裸 体,就忘了辛迪的警告,莱昂不是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阿多尼斯,而是咬死阿多尼斯

的野兽。

“你把东西搬过来吧,我今晚只有暂住这里了,你一会儿和前台打个招呼。”亚力皱眉,身下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实在非人。

“莱昂早给前台打了电话,值班经理刚刚和我证实过,你的电脑文件等物我也带来了。”埃文指指客厅内的写字台,果然,一应公务用

品俱全。

亚力再次惊叹,这莱昂简直神出鬼没,好像早已算到要发生什么,“埃文,你有没有觉得他像……像那种东方的忍者……那种……”

“错,老板,他不是忍者,他更像古老中国的……”埃文想了一瞬,继而微笑,“莱昂是那种侠客,据说他们身负特异功能,还有一把

剑,独行天下!”

“呵呵呵……”亚力大笑,“我忘了你喜欢去唐人街看午夜场,那些侠客电影对你荼毒甚深,不过……”亚力声音陡转,面色变得严峻

,“我今天确实太失控了,这是无法想象,也不被允许的,我需要探明真相,还没有哪个男人或是女人能够控制我的意志。”

“亚力,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爱上过谁,你不了解感情的强大魔力。”

“呵呵……”亚历山大嗤笑出声,“埃文,你简直不可救药,你那个浪漫的腔调儿十年不变,别以为你找到了感情归宿,人人都会对那

种东西趋之若鹜。”

埃文沉默,——艾威尔家族以缔结政治婚姻为荣,亚力自己,再往上数十代,包括他的曾曾曾曾曾祖父都是政治婚姻的产物,他虽然生

活在二十世纪,却依然信奉东方盲婚哑嫁的那一套,所谓婚后培养感情。对亚力山大·艾威尔来说,爱情是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摆设

,他男女通吃,情人无数,但全都是露水情缘,若是哪个不安分守己的情人妄想登上台面,那后果便是被亚力彻底屏蔽。

别人的爱深似海洋,亚力只爱一点点,甚至是连一点点也不爱。

“亚力,咱俩求同存异吧,你现在是这种想法,也不代表你永远都是这种想法,当然,我衷心希望你能对爱情终生免疫,那真是令人羡

慕的状况。”埃文从写字台上拿起一个公文夹递给亚历山大,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感,亚历山大逍遥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的字典里没有永恒,永远爱恋同一个人,想想都乏味单调。”亚力戏笑,似乎已经忘了腿间的疼痛,他随手打开文件夹,“这是什

么?”

“你要的莱昂的资料,时间紧急,并不全面。”但已属重磅炸弹,埃文喉头滚动,终于咽下这最后一句话。

亚历山大一目十行地浏览,渐渐地锁紧双眉,他不置信地抬头看看埃文,埃文眨眨眼,示意他这一切完全属实。亚力惊骇,倏地垂眸盯

视着手中的报告,薄薄几张纸,他反复看了不下十遍。

“埃文,这……这怎么可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微颤,不再若无其事。

“……”埃文不语,只略欠身。

“阿方索国王一向以严谨低调着称,竟有这么一段孽缘?还留下一个儿子?这——”

“——这千真万确,你不能怀疑我的办事能力。”

“当然,埃文,我对你和你的团队一向刮目相看。”亚历山大继续翻阅,手指啪啪弹击着纸张,“怪不得,真是奇妙,现在我知道他那

王者之气来自何人了,还有那鼻子和颧骨,比他姐姐还美。”

埃文挑挑眉毛,——胡安娜·桑切斯公主被媒体一致公认为欧洲最美丽的公主,亚历山大曾有一段时间对她颇为着迷,却一直无缘相识

,如今可好,错过了姐姐,遇到了弟弟。

“莱昂的嘴唇线条完美,肤质异常细腻柔和,恐怕来自他的那位中国母亲,而且他的气质,也是刚柔并济,蕴蓄深厚。”亚力山大品评

着,语调兴奋,用词准确,埃文几乎要将眉毛挑到头顶,亚力完全不自知,他此时的神情声音就像个坠入情网的幼稚青年,已不能自己

没有谁真能对爱情免疫。

“莱昂·桑切斯……莱昂·陈……”亚力山大念叨着,“他一直随母姓,莱昂在E国是个秘密吗?”

“两年前克劳迪娅王后去世,莱昂在E国皇室就不是禁忌话题了,其实在此之前,莱昂一直与皇室保持紧密联系,或是说,阿方索国王

一直试图与他保持紧密联系。”

“呃,你是说莱昂本人对此并不热衷?”亚力山大惊异地盯着埃文,“E国百姓一向盲目推崇皇室,他们的民族特性本来就浪漫奔放,

根本不会介意国王的风流外遇,况且阿方索并无嫡出男嗣,而这位莱昂王子又这么迷人——”亚力的声音渐渐低沉,“就是他认祖归宗

,并被定为王位继承人,我也不觉得稀奇,这么大好的前程,他为何排斥?”

埃文垂眸,亚历山大真是太‘艾威尔’了,他不知道并非所有的人都盼望成为首脑或是领袖,这世上有许多人,好像莱昂,更珍视自由

自尊自给自足的生活。

“亚力,他有自己的道路,不愿萌父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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