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换头 第一季——多云
多云  发于:2011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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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灿灿生辉。

“是,我承认自己估计错误……”亚历山大再次趋近,声音却更加低哑,“你当然不是普通的,可预测的目标,你是……”他抬手准确

无误地扣住莱昂的下巴,“……你是最辉煌的梦想,完全不可估量……”

“艾威尔先生,这里是王宫大剧院,公共场所,不是你的私家庄园。”莱昂紧盯着亚历山大的双眼,眼神凶悍,“我是无名小卒,若是

你不介意因丑闻而上每日电讯或是太阳报头条,我奉陪到底!”

莱昂并未试图摆脱对方的桎梏,但他全身绷紧,蓄势待发。

亚力挑眉,既意外又有点喜悦,“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关心我?”

莱昂面色一冷,完美的唇形勾出嘲讽的淡笑,“艾威尔,我真高估了你,你也不过就是个狂妄自大的二世祖。”

说着莱昂肩膀微动,还没等他抬起手臂,亚力已快如闪电地反扭住他的双臂,同时低头吻住他的嘴唇,或是说咬住更为确切,因为亚力

已将蓄积多时的热力付诸唇齿,辗转舔舐,近乎疯狂。

莱昂不防,被他迅疾偷袭,那如角力般的吻,狂野不羁,使人晕眩,再加上周围开放的环境,朱莉随时会推门而入,这种即将曝光的危

险更加大了热吻的刺激和热力,莱昂觉得体温迅速飙升,他拼力凝神,趁着亚历的舌头闯入肆虐,莱昂倏地咬住他的舌尖儿,牙齿一错

,亚力倒吸冷气的痛哼和咸涩的血腥同时在口中炸开。

莱昂挣脱禁锢,哗地扭开包厢门,差点与开门而入的朱莉撞在一起,“莱昂——”朱莉惊叫,“你的冰激凌……”朱莉扬起手中的小纸

杯,话才出口就猛地顿住,转眸间,她已看到亚历山大唇上的血痕,“亚……亚力……”

“我的冰激凌转送艾威尔先生了,他正亟需,但愿他喜欢覆盆子口味。”莱昂绕开朱莉,夺门而出。

幕间休息即将结束,人们纷纷走回座位,莱昂快速冲下旋转楼梯,与两个拾阶而上的人擦肩而过,恍惚中,莱昂发现那俩人正是少年钢

琴家和他不怀好意的同伴,东方少年的脸上似乎带着喜悦的笑容,而那头‘狼’,牙齿雪白,闪着嗜血的光。

在跑进夜色的那一瞬,莱昂暗想:——幸福与悲伤,不过一线之隔,此时的欢愉与明日的哀痛也只隔着漫漫长夜,所谓一夕之欢就是如

此,谁也没指望天长地久,为何自己总是如此执拗,固执地盼望永远无法企及的永恒之爱。

母亲在弥留之际,仍然念念不忘‘一生一世一双人’,可那个她等待了一生的人,到死也没有再出现!

细腻优美而专注的东方情怀就这么被浪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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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肖潇,你的‘阿多尼斯’!”齐天走在外侧,一眼看到错身而过跑下旋梯的美少年,“真是奇迹,咱们今天已经第三次遇到他。

齐天忍不住感慨,肖潇扭头,视线不可抑制地追随着莱昂融入夜色,心底冲起一丝悲苦,与自己愉快的情绪极不协调,好像有神秘的外

力强行介入。

惊怔间,另一个高大的身影逆流而下,正是那位亚历山大·艾威尔,他迅速冲下楼梯,跑向剧院大门。

“呃,这……”肖潇虽然完全不知道这俩人关系的来龙去脉,此时也莫名地觉得心跳加快。

齐天皱眉,——看来绝色绝不好对付,即使像小艾威尔这样的豪强也会被拒之门外。

“他被咬了舌头……”齐天在肖潇耳边轻语,满意地发现肖潇的耳珠上晕开绯色。

“什么……谁……”‘咬’了谁?肖潇咽下后半句话,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首尾,他虽然年少纯朴,却并不古板,就读的爱德华国王私

立中学也分男校女校,同性之爱早不是禁忌话题,甚至是流行于学生间的一种游戏。

“你猜是谁……咬了谁?”想起那个少年令人心悸的美,齐天不禁声音轻颤,他不奢望绝色不代表他不向往,那种姿容,无人能够漠视

“啊,天哥,要开场了。”肖潇避而不答,快速跑上楼梯,齐天冷眼旁观,——肖潇对自己的挑逗并未厉色呵斥,而只是羞窘回避,这

只小雀已经飞到了罗网边上。

夜幕深浓,曲终人散,随着人潮走出剧院大门,齐天想当然地拉着肖潇走向等客的出租车队,“天哥,我今晚回伯明翰,坐地铁到维多

利亚站更方便。”

“呃?”齐天愣住,停下脚步,“这么晚了?即使有车,到伯明翰也要半夜了,肖潇——”齐天微微板起面孔,“明天是星期天,你不

用上课,今天就在我房间凑合一晚,明早再走。”

肖潇迟疑,“我早买了往返票,况且每周日我都要陪姨妈去教会。”

“肖潇,你父亲很关注你的安全,我怎能让你这么冒险?”话才出口齐天就意识到用错了计策,果然,不提肖焕然还好,一听‘父亲’

二字,肖潇立刻抿紧双唇,态度一下子变得坚决,“天哥,你明早还要赶飞机,我今晚就不打扰了。”

齐天无奈,只好陪着肖潇去坐地铁,此时才发现肖潇和肖焕然的相似之处,他们都很坚持己见。

伦敦的地铁站,年代久远,设施古旧,深夜时分,昏黄的灯光闪闪烁烁,令人产生错觉,以为自己正顺着《哈利·波特》走入一条时光

隧道。

“肖潇,我本该送你回伯明翰。”此情此景,齐天忽然心软,眼前的肖潇,如此清秀,还是个孩子,自己何必赶尽杀绝!

肖潇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听了这话,灿然微笑,“天哥,咱们暑假见,我还没去过南美,英属处女岛值得期待。”

——呃!齐天犹豫,刚想改口,老旧的地铁已经轰隆隆地开进站,同时衣袋中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齐天掏出手机,本想揽住肖潇告别

,那孩子已经懂事地迈入地铁。

地铁门缓缓合拢,肖潇回身招手,发现齐天并未看他,而是专注地接听电话,地铁开动的一刹那,肖潇看到齐天的脸上漾开温柔的笑,

——天哥,在与谁通话?

“小浅,你还好吗?新加坡已经很热了吧?”齐天站在摇曳的白炽灯下,仿如置身椰林碧海,他完全没有察觉肖潇的列车已经开远。

四 月圆之夜

夜深了,月明星稀,列车到达伯明翰新街火车站,站台上除了流浪汉就是倦极而眠的背包客,肖潇虽然不是第一次坐末班列车,此时也

觉得萧瑟。伯明翰位于英国中部,五月,夜凉如水。

肖潇扯扯身上单薄的衬衣,忽然后悔没有在伦敦留宿,齐天—— 如此温和体贴,肖潇恍惚地笑了,他没有兄弟姐妹,自幼父母离异,

母亲带着他远走英伦,虽然一直读私校,但仍与同学格格不入,更谈不上结交朋友。齐天给他的感觉既像兄长,又像好友,还……还隐

含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与齐天结识,是迄今为止,肖潇唯一感谢父亲的安排。

“嘿,小子,站住——”一声怪叫突然响起,肖潇惊得一跳,还没走出站台就被两个流浪醉汉拦住去路,那两个庞然大物拉扯着他肩上

的LV背包,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已经抚上他的脸,“杰克,这‘小妞’不错,你要了?”

肖潇抬臂格开醉汉的脏手,同时右腿疾速踢出,一击漂亮的侧踢直袭他的下腹,“啊——”醉汉尖叫,弯腰抱住肚子,他的同伴已趁机

抢下肖潇的背包,飞速逃入站台后方的阴影,

“谱子,我的乐谱——”肖潇脸色煞白,发力欲追,却被那个弯腰痛哼的醉汉一把扯住双腿,“看你往哪儿跑。”醉汉叫嚣着猛地扑上

来将肖潇掀翻在地,肖潇双腿急蹬,却高举双臂,无论如何不与对方手掌互博,——他的手,他的手绝不能受伤!

就在这时,一个瘦高的身影忽然从醉汉逃匿的方向跑了过来,眨眼间已到近前,肖潇只觉身上一轻,灰熊似的壮汉已经被那人猛力扯开

,痛叫再次响起,尖利的哨声嘟嘟嘟刺破夜空,两个车站巡警出现在站台拐角,他们身上的夜行亮黄背心晃得肖潇睁不开眼。

“你没事吧?”瘦高的青年扔开醉汉,上前拉起肖潇,“你怎么不推开他,光蹬腿有什么用?”他轻声责怪,竟是标准的牛津口音。

肖潇顺势跳起身,朝那人看过去,愣住,对方的视线看过来,也愣住了,“英语,粤语还是普通话?”瘦高的亚裔青年开口问,一边将

肩上背着的LV背包递给肖潇。

肖潇感激地笑了,紧紧抱着背包,高个青年皱眉,微不可查地摇摇头,继续用英语说:“就是这个包给你找事了,深夜出门要低调。”

这时警察走上来询问情况,肖潇简短地陈述了事发经过,一边打量那个助人为乐的华人青年,见他英秀的眉目间隐含书卷气,神情冷静

自若。青年察觉了他的目光,却并未与他对视,回答了警察的提问后就准备转身离去。

“你的手臂受伤了,是否需要验伤包扎?”警察关切地问肖潇。

“嘶……”肖潇轻吸口气,摇摇头,“不用了,我这就回家了。”

“你开车吗?巴士已经停运了。”警察再次询问。

“我有车,可以送他一程。”那位华人青年忽然接口,转身看了看肖潇染血的袖口,警察迟疑了一秒,点点头,“路上小心,你要是方

便还是把他送去急诊处理一下伤口。”

警察拖着步子走远了,华人青年朝肖潇伸出手:“傅嘉铭,很高兴认识你。”

——呃?此情此景,有什么值得高兴呢?肖潇咧嘴苦笑,“傅嘉铭,谢谢你。”肖潇拍拍背包,“我这些天写的谱子都在电脑中,又没

有备份,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后果无法想象。”

傅嘉铭挑眉,原来少年不是惋惜那个名牌背包,而是包中另有乾坤,“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你手臂上的伤口需要处理。”

傅嘉铭翻开自己的背包,取出一个小巧的急救包,肖潇惊讶,眼见他抽开绷带为自己包扎,动作熟练,“你受过急救训练?”肖潇有点

好奇,也十分恍惚,刚才发生的一幕真像蹩脚动作片中的某些场景,此时回想起来仍觉不可思议。

傅嘉铭笑了,没有回答,只扶着肖潇的胳膊快速走出站台,来到站外停车场,那是辆二手雷诺,小小的,像个虫子。肖潇忍着伤痛,忽

然想笑,这小车子和长身玉立的傅嘉铭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快上车,楞着干嘛?”嘉铭打着车子,催促着。

肖潇偏腿上车,也觉得空间紧窄,还没等他去拉安全带,傅嘉铭已经俯身过来体贴地帮他拉上了,那一瞬,嘉铭心底忽然微荡,也许是

幻觉,嘉铭嗅到了肖潇身上春夜的香息,纯澈清透!

小车子腾地飞出去,肖潇一惊,不禁扭头看向嘉铭,见他神色平静,切换档的动作却果断流畅,好像他驾驶的不是一辆小雷诺,而是伏

地跑车。

“你保住了手,却还是伤了手臂,还不如直接以手还击。”傅嘉铭忽然开口。

“我的手……不能受伤……”

“为了手,连命也不要了?”傅嘉铭诘问,“命丢了,要手有什么用?”

嘉铭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句话,一语成谶。

“我……”肖潇嗫嚅,忽然觉得委屈,深宵时分,本来就是人体最疲倦最脆弱的时刻,又遇到这种意外——

肖潇眼圈酸胀,别转头,面前忽然递过来几张纸巾,肖潇惊异,侧眸看去,发现那傅嘉铭正单手驾车,在深夜空寂的街道上,开得像只

火箭。

“肖潇,你也许是天才演奏家,你的双手也很完美,确实值得保护,但,生命更可贵。”傅嘉铭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连他自己也觉得

意外,他和这个少年素不相识,为何会对他如此关照?

小雷诺七拐八绕,风驰电掣地驶进伊丽莎白女王医院急诊部停车场,肖潇有点畏惧,“你,你不是已经给我包扎过了?”

“你要是还想弹琴,就需缝针。”傅嘉铭头也不回,扬手锁好车,快步走进急诊部,肖潇无奈,只好亦步亦趋。

“嗨,傅,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没干够呀?”门口接待处的接待员笑问。

“遇到一个伤患。”傅嘉铭回身拉着肖潇直接走入候诊室里侧的诊疗厅,诊疗厅就是一个长廊,沿途并列着一间间治疗室,早已人满为

患。

“你随我来。”傅嘉铭推开治疗室后方的门,带着肖潇进了医生办公室,偌大的房间里,值班医生们川流不息,看到傅嘉铭都笑着打招

呼。

“傅,你真是勤奋,明年毕业直接跟着我得了。”急诊部的当班主任揉揉眼睛,从沙发上半坐起身,看了一眼肖潇,“什么情况?”

“手臂割裂外伤,我能处理吗?”傅嘉铭站得笔直,恭敬地问。

“没问题,你缝功一流,你会满意我给你的期末评语的。”精悍的秃顶男人笑了,重新闭上双眼倒回沙发。

听着他们的对话,肖潇身上一阵阵发冷,原来傅嘉铭是伯明翰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呀?自己还真是……幸运!

事实证明秃顶主任并未言过其实,傅嘉铭技术纯属,手法尤其敏捷细腻,肖潇还没来得及害怕,缝合已经结束了,“暂时还是会留下一

条印子,过几年就淡化消失了。”

傅嘉铭多少有些遗憾,眼前少年的前臂肌骨匀称,肤质完美,绷带下那道小蜈蚣似的伤痕实在碍眼。

“没关系,只要不影响肌肉力度就行,至于是否美观,我可不在乎。”肖潇小心地拉下袖子,“你念伯大医科?四年级了?”

“是,你还挺熟悉情况。”傅嘉铭收拾着器械药物。

“我们学校离你们医学院很近。”

“爱德华国王中学男校部?”傅嘉铭重新打量肖潇,看来这男孩并非纨绔,那所中学绝不是有钱就可以入读的。

“是。”肖潇点头,继而微笑,清秀的眉眼透出一丝倦意,使他看起来更稚气,“今晚真是太感谢你了,我知道你们这种见习生涯异常

艰苦,为了帮助我,占用了你的休息时间。”

“啊,你……太客气了……”傅嘉铭忽然有些局促,是因为少年反复致谢——还是他在深夜依然晶莹的面容?

“我,我去车站接一个同学,结果扑空,你并未占用我的时间,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傅嘉铭说得磕磕绊绊,不中不西,连他自己

也吃惊。

肖潇颌首,并未再多言,拎起背包就往外走。

“哎,你去哪里?”嘉铭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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